黑甲人神色變幻了一下,原本他還打算在一千這個數目上來一個大腰斬,但是聽到對方這般含着威脅的話,又有些猶豫了。
心中暗道,什麼賠償,你這明顯就是明明白白的敲詐麼,你又有什麼損失了,相反的,我們這邊還被你打傷了不少的人呢!
他是何等人,是這一片貿易市場的總裁,在這一片可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何曾受過人這般威脅敲詐了,若是以前,有人敢這般敲詐威脅他,他早就爆發,把對方轟殺成渣了。
但是,面前的人摸不清底細來歷,讓他大有忌憚,在最後,他還是強忍下這團怒火,沒有發作出來,決定還是先穩住對方,先答應對方的要求,一切等弄明白對方的身份來歷之後再說。
“那,那就六百,尊駕你看怎麼樣?”他最後咬了咬牙,從口中吐出這麼一個數字。
“可以,那就六百。”江平也沒多討價還價,徑直就同意了這個數字,平白賺了六百個科技工程技術人才的奴隸,怎麼也該滿足了。
“這六百個奴隸,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湊齊。”他又問道。
黑甲人道:“這六百個奴隸,不是個小數目,而且按照尊駕的要求,必須都是科技工程技術人才,這就更加難辦了,需要一定的時間。”
江平道:“也罷,我可以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我再來找你們要人!”
說完這話。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揚長而去了。
在江平走後。先前那個嘎巴朗出現在了黑甲人的身邊,怯怯的問道:“總裁。我們真要按照他的要求,給他湊齊這六百個奴隸?”
“啪——”
黑甲人狠狠給了對方一個耳光,喝道:“都是你這混蛋惹出來的事!”
嘎巴朗捂着臉,低着頭,絲毫不敢爭辯。
“先按他的要求去辦,反正有三個月的時間,另外,把這個人的來歷底細給我打聽清楚!”黑甲人喝道。
那嘎巴朗連聲答應了。
江平離開貿易市場之後,徑直循着路。回了咯裡木,哇裡金那些摩根人下榻的旅店。
咯裡木,咕嚕嚕帶着人已經回來了,這次他們的貨物出手還算順利,找到了這裡的老主顧,很快就達成了交易,價錢也還算令人滿意。
可是等他們一回到旅店,聽哇裡金說,他們手中的那個“肥羊”。那個馬蘭人,被貿易市場的協管給“黑吃黑”,帶走了,頓時又是吃驚。又是憤怒,又是沮喪,剛剛因爲貨物成交的好心情也一掃而光了。
咯裡木他們已經有了改行。做“奴隸貿易”的打算,而那個馬蘭人就是他們的生財之道。可是現在人卻被那貿易市場給搶走了,在他們看來。那個馬蘭人“肥羊”進了貿易市場那個狼窩,哪裡還有幸存的可能,早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了。
雖然心中憤怒,不甘心,但是吃了這個虧,他們也只有忍氣吞聲的認了,貿易市場的勢力,不是他們這樣無根底的小商人可以招惹的,人家隨隨便便一個高級護衛,就可以屠滅了他們的商隊。
一夥人聚在旅店,在這裡唉聲嘆氣,互相抱怨着,而當江平這個原本他們以爲再也不會見到的“肥羊”又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可想而知,他們的表情會有多麼的精彩了。
“江——你,你怎麼回來了——”
看到江平出現在院子裡,咯裡木,哇裡金,咕嚕嚕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從屋子裡都奔了出來,團團圍住了對方,生恐再怕對方丟了。
“江——,你沒事吧,貿易市場的人,沒有爲難你吧?”
哇裡金拉着對方的手,關切的問道,若是不明究竟的人,還以爲哇裡金真是一個行俠仗義的人。
“多謝關心,我當然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麼。”江平攤了攤手,示意自己安然無事。
“那,那些貿易市場的人,真的,真的沒有爲難你,這,這怎麼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哇裡金一臉不可思議的道。
江平道:“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一場誤會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說得越是這般輕飄飄,咯裡木,哇裡金等人就越是大惑不解,急於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又一個勁的追問起對方在貿易市場的遭遇。
江平倒是實話實說,沒有什麼隱瞞的,道:“那些市場協管帶我去見了一個好像叫做,叫做嘎巴朗的人……”
“嘎巴朗……”
咯裡木,哇裡金,咕嚕嚕等人聽得心中一驚,相視一眼,面露懼色,這嘎巴朗是那奴隸市場的經理,也算是一個小有勢力的狠角色,這個馬蘭人落到對方手上,無異於羊入虎口,就是不知最後又是怎麼逃離虎穴的。
只聽得江平繼續說下去道:“那個嘎巴朗實在是無禮之極,三言兩語不合,就叫來了大批的打手,不過呢,他叫來的那些打手實在是稀鬆平常之極,實在是不經打,三拳兩腳他們就都躺下了……”
“等等——”
哇裡金叫住了對方,仔細詢問道:“江——,你,你說他們怎麼三拳兩腳就都躺下了?”
江平道:“就是被我打得三拳兩腳就都躺下了。”
“什麼,被你打得三拳兩腳就都躺下了……”咯裡木,哇裡金等人聽得都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攏了。那些市場護衛的兇悍,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的,經常有在市場上鬧事的不法之徒,不乏勇武鬥狠的兇徒,但在這些如狼似虎的護衛收拾下,最後還不是一個個服服帖帖的,成了溫順的羔羊。
這個馬蘭人,竟然說三拳兩腳就把那些如狼似虎的市場護衛給打得躺下了,這是真的麼,這不是對方在吹牛吧!
咯裡木,哇裡金聽到江平的這番話之後,第一直覺就是不信,以爲對方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呢。
他們原本以爲對方的這番話,已經是大吹法螺,在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但對方接下來的話,則是讓他們都徹底驚呆石化了,不知該怎麼說纔好了。
只聽江平繼續說道:“那個嘎巴朗大概還不服氣,不肯認輸,隨後他逃了出去,又叫來了幾個全身穿着青銅衣甲的護衛……”
“青甲護衛!”
咯裡木,哇裡金,咕嚕嚕等人再次驚呼起來,大驚失色,青甲人,貿易市場的高級護衛,都是屬於青銅部士境界的強者,平時都不輕易出動,一出動就意味着出了大事,要血流成河了。
平常一個這樣的青甲人,就足以屠滅他們這樣的一個小商隊,現在聽對方說,連青甲人都出動了,而且是好幾個,這是真的麼,那接下來事情怎麼辦,這個馬蘭人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只聽江平繼續說道:“這些青甲人,雖然不似先前的那些打手稀鬆平常之極,但也是不自量力的螻蟻而已,同樣是不經打,三拳兩腳他們就都躺下了……”
什麼,那些青甲人也都三拳兩腳的都躺下了?
聽到這裡,咯裡木,哇裡金,咕嚕嚕等人已經徹底懵了,腦子轉不過彎來了。
“江——,你,你說的是什麼,誰三拳兩腳的都躺下了?”哇裡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追問道。
江平道:“自然是那個嘎巴朗叫來的那些青甲人了,他們也不經打,三拳兩腳的就都全躺下了……”
聽到這裡,咯裡木,哇裡金,咕嚕嚕等人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面色古怪之極,對方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吧,就是吹牛也不是這般吹的吧,真當我們是三歲小孩,會信了你這滿篇鬼話呢。
他們以爲對方的話已經足夠荒誕不經了,但江平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感到,這個荒誕不經是沒有底線的。
只聽江平接下來繼續道:“那些青甲人開始求饒,我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正打算小施懲戒,這時又突然竄出來一個身穿漆黑衣甲的人,聲稱是什麼這片貿易市場的總裁,要我手下留情……”
黑甲人,這片貿易市場的總裁!
咯裡木,哇裡金,咕嚕嚕等人再次大驚失色,黑甲人,這片貿易市場總裁,絕對是這片碼頭勢力的老大,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平時他們都沒有資格見到,沒想到眼前這個馬蘭人倒是見到了,而且說還向他求情?
咯裡木,哇裡金等人都感到一陣極端荒謬無稽之感,黑甲人,這片貿易市場的總裁,是何等樣大人物,跺一跺腳,這片勢力範圍都要顫三顫的牛氣哄哄人物,竟然會向你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求情,這不是癡人說夢麼,這也太無恥之極,吹牛不上稅了吧。
這些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還在侃侃而談的對方,心中對這“馬蘭人”倒是又有了一個清晰的瞭解,莫非馬蘭人都是這般厚顏無恥,吹牛不上稅的人物麼。
只聽江平繼續道:“我見這黑甲人態度還算可以,主動提出賠禮道歉,我也就不爲已甚了,就答應了他們的賠償,算是了結了這次的誤會衝突了……”
他說完之後,院子裡卻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寂靜得可怕,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彷彿看着一個白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