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水牢模式了嗎?”說完,戴薇拉慢慢睜開眼睛。
只見自己被吊在只能容一人的木製囚籠內,囚籠被浸在污濁的水中,只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以上在水面上。
左右看了一下,邊上都是同樣的囚籠,關着一些之前被騙進三號樓倉庫內的同學們。
再往前一看,戴薇拉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爲她看到,這裡是一個大水塘,水塘中自己身處的這邊是半圈囚籠,而囚籠之外的水中,漂浮着幾十條大鱷魚。
看着那一隻只看起來應該都有三百多斤的大鱷魚,戴薇拉哭喪着臉說道:“囚籠的木頭那麼細,那些大鱷魚一撞就能撞開啊。”
被吊在戴薇拉左側的一名黑人男性學員輕聲說道:“剛纔道森來過了,他說這些鱷魚在我們被關進水牢前剛飽餐過一輪,所以現在它們對我們沒有興趣,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再過幾天,他可不能保證這些鱷魚會對我們做什麼。”
扭了一下身子之後,戴薇拉罵道:“我操!我的作戰服呢。”
那名黑人男性學員說道,放心吧,內襯還在,就當是在海灘游泳了。
戴薇拉苦笑道:“你倒是看得開。”
黑人男性學員說道:“剛纔道森說了,能進到水牢的人是在三號樓前集合的三分之二,我們再撐一撐,就能去沙漠了。”
戴薇拉說道:“但願如此吧。”
這時候,一頭碩大的鱷魚慢慢遊到戴薇拉麪前,隔着鴨蛋粗的木棍組成的柵欄,帶着好奇的神色盯着戴薇拉。
戴薇拉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發起來,大氣也不敢出,低頭用眼睛的餘光看着這頭鱷魚。
過了一陣子,鱷魚可能覺得無趣,轉身遊走。
戴薇拉扭頭看了看左邊,說道:“我的上帝啊,嚇死我了。”
那名男性黑人學員露出尷尬地神色,說道:“我,不好意思啊,剛纔我被它嚇了一跳,沒忍住…”
這名黑人男性學員再左側的一名黃種人男性學員哀嚎道:“他媽的,怪不得剛纔感覺有一股暖流襲來,原來是你小子嚇尿了啊。”
戴薇拉笑道:“沒事沒事,只要別拉屎就好。”
“嘿嘿嘿!”
“哈哈,我你好惡心。”
“哈哈哈!”
周圍的學員紛紛笑起來。
這時候,道森的聲音從大家後面響起:“看起來,我的孩子們在這裡過得挺開心的啊。”
見大家都不接他的話茬,蹲在岸上的道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十幾個小時了,你們應該又餓又渴了吧?我突然想起一個很絕妙的主意,就是讓在草原模式中勝出的人們,來一對一地給你們餵食,這樣既可以羞辱你們,又可以震懾一下他們,你們說,我是不是天才?”
道森身後,列隊站着一排其他學員,其中的京子說道:“死變態,開個飯還那麼多戲。”
道森聽到後,站起來拍拍手,說道:“好了,本來還想給你們多休息一會兒的,既然你們中有人嘴巴不乾淨,那就快點滾去給他們一對一地餵飯!喂完之後,繼續給老子跑步去!”
岸上的學員們聽令後,隨即解散,走到邊上的野戰餐飲車邊上拿食物和水。
張茜雙膝跪在水牢頂部一塊木板上,撕下一小塊麪包,彎腰塞進戴薇拉的嘴裡,說道:“我估計就三天,你只要能熬過去,就沒事了。”
戴薇拉幾口將麪包嚼碎吞下肚子裡,說道:“熬三天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那些鱷魚,纔是對我們心理造成最大震懾的東西,我剛纔只是看到它們,就已經快要崩潰了。”
張茜將一瓶水伸到戴薇拉嘴邊,小聲說道:“我剛纔踩了一下木柵欄,發現很結實,都沒有彎曲,我懷疑裡面是插了鋼筋的,你就放心吧,道森再變態,也不敢拿你們的生命開玩笑的。”
戴薇拉“咕咕咕!!!”喝下大半瓶水,喘着氣說道:“真的啊?那太好了。”
張茜又撕下一塊麪包塞到黛薇拉嘴裡,說道:“所以不要管外面的鱷魚怎麼發瘋,你堅持住不要崩潰就好,現在怎麼說也是演習,他們再怎麼變態,也不會給我們帶來生命危險的。現在美國財政那麼窮,他們賠不起我們的死亡賠償金。哪怕是傷殘賠償也賠不起。”
黛薇拉一邊咀嚼着麪包一邊說道:“好的,我會繼續堅持下去的,謝謝你,阿黛爾。”
張茜說道:“和我還客氣什麼,快點吃,吃飽了好繼續面對更殘酷的考驗。”
岸上的學員將水中的學員餵飽之後,又在道森派出的無人機驅趕下,開始了似乎永無止境的草原馬拉松。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泡在水中的學員們,已經被鬆開雙手,而且每天定時會獲得一頓飽餐,其它時間,大家要麼泡在水中一起聊聊天,要麼靠在柵欄上打個盹,所有人都感覺似乎再這樣平平淡淡熬幾天,就能過關。
到了第三天,人們沒事,鱷魚們不幹了。
因爲幾天得不到餵食,鱷魚們開始蠢蠢欲動。
看着近在咫尺的獵物,它們中的一些刺頭,開始用嘴和爪子扒拉水中人們的囚籠。
在經歷了一開始的驚恐和尖叫之後,學員們發現,被鱷魚扒拉過的木質柵欄,露出了銀色的金屬主幹管子。
見鱷魚們氣急敗壞卻又進不來的樣子,人們懸着的心又慢慢放了下來。
第四天的上午,黛薇拉縮在水牢最靠近岸邊的位置,與兩隻虎視眈眈看着自己的鱷魚大眼瞪小眼。
由於長時間浸泡在水裡,她入水的皮膚已經長出大片大片的皮疹,一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潰爛。
從這個上午開始,因爲忍受不了皮膚的奇癢和刺痛,已經開始有人主動要求退出。
當第五名學員被打開水牢,拉上岸邊,道森的聲音再次響起:“請問現在還有人要退出嗎?”
沒有人迴應他。
“隆隆隆!!!”
一陣輕微的機械聲傳來,大家擡頭看到,一根起重機的粗長吊臂,吊着一個黑乎乎的巨大細網袋子,轉到池塘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