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亮了之後,她的頭皮瞬間發麻起來。
因爲這個房間不是之前那個房間!
感覺到耳邊有頭髮之後,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摸了一下穿着睡裙的身子,發現自己的靈魂應該是已經回到了熟悉的自己身體中。
張茜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我的身體不是被燒燬了嗎?難道是在做夢嗎?”
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張茜覺得大腿被掐得生疼。
於是她趕緊“蹭!“地爬起來,下牀之後一邊赤腳踩着厚實的米色地毯往窗戶的位置快步走去,一邊說道:“服務器,拉開窗簾。”
在路過一個梳妝檯的時候,張茜特意停頓一下,並瞄了一眼,鏡子中這個美麗的女人不是自己,還能是誰?
走到窗簾已經被拉開的窗戶邊上,張茜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是紐約曼哈頓約瑟夫大廈的一個房間中。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窗外遠處那棟之前被格雅下令用全金屬泯滅射線摧毀的建設中的摩天大樓,依然佇立在原處。
而扶窗往樓下看去,原本應該二十四小時都車水馬龍的大街,一輛車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行人。
張茜隨即確認,自己現在是身處某臺電腦之中的模擬場景。
於是她自言自語道:“他媽的,老孃這是又被捕了?誰幹的!難道格雅和黃全軍這對狗男女還留了一手?”
何塞的聲音這時候虛空響起:“茜茜,是我乾的。”
張茜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什麼?何塞叔叔,你瘋了?難道,你也想當宇宙的皇帝嗎?”
何塞說道:“當然不是,否則我會直接殺了你,或者直接修改你的靈魂就好了。”
張茜說道:“那你他媽的爲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何塞說道:“我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需要把你軟禁到一臺電腦裡面,你纔不會極力阻止我。”
張茜說道:“我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你要把我關在這裡多久?”
何塞說道:“可能需要幾百年。”
張茜說道:“什麼?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對我!”
何塞說道:“你放心,在你身處的這個世界裡,我給你上帝一般的權力,除了不能出來,你想設置什麼人在裡面陪你,你想幹什麼,都可以,甚至你要發動世界大戰,要玩殺人遊戲,我也不會干預。”
張茜說道:“廢他媽話!在一個遊戲里老娘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你的那個狗屁決定,所以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何塞說道:“我要把地球上所有的金屬都全部泯滅,然後讓他們過上原始社會的生活。”
張茜說道:“憑什麼?”
何塞說道:“就憑現在的人類太過於貪婪,自私和愚昧。”
張茜說道:“這個調調和黃睿倒是十分相似阿。”
何塞說道:“不一樣,黃睿是爲了那至高無上的上帝一般的權力,而我是爲了人類的未來。”
張茜說道:“把人類帶回原始社會,這是什麼狗屁的未來?”
何塞說道:“我們不是還在天上繼續發展科技呢嗎?天上的這些人,再加上他們的後代,足夠繼續發展人類的科技了,而地面上的人,我打算讓他們過上幾代人的原始生活,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死亡,什麼是戰爭,什麼是飢餓,什麼是貧窮,等等不好的東西。這樣他們的後代,纔會懷念他們祖先向他們陳述的人類曾經有過的幸福生活,才能將他們的貪婪,自私和愚昧給完全磨滅掉,這樣未來的人們,纔是一個完美的善良的羣體。”
張茜說道:“那你直接派出大量無人機強行修改他們的靈魂不就好了,爲什麼要用幾代人的幸福去做這個變態的社會實驗?”
何塞說道:“對對對,這就是一個社會實驗!但是我認爲這個做法不變態,因爲我要的是真正的美好的人類社會綜合性格,而不是外部干預,比如強行修改靈魂帶來的社會綜合性格,因爲這樣做,又過了幾代人,他們的後代一樣會陷入我們這一代人的怪圈。精神基因,你知道這個名詞的意思嗎?”
張茜說道:“就是根植在人類大腦中的意識,會一直隨着人類的繁衍維繫發展下去的一種人類整體的性格,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何塞說道:“是的,大體上,就是這個意思。人類社會發展了幾百萬年,根植在我們基因中的性格,就是弱肉強食,就是叢林法則,就是人性本惡,我要將這個人類共性中的不好的性格給去除掉,因此我要做這個社會實驗。而且,我當然會用幾輩子的時間去規劃,甚至會用我們天上的力量去調整,一直到地面上的人們的後代,互敬互愛,性格溫和,我再決定將現代科技還給他們。”
張茜說道:“還不如說你搞一個宗教什麼的,欺騙地上的人,你們天上的人是神仙,你們待的月球基地和空間站是天堂,地面上的人只有一心向善,死後才能上天堂。”
何塞說道:“這個想法也不錯,當過了幾代人之後,他們沒有見過飛機,沒有見過電燈,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東西,那不是神仙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張茜苦笑道:“我懷疑當今的很多宗教都是這麼來的,以前也有一個像你一樣的變態,將遠古時期的文明給毀滅,讓人們重新拿起石器,然後發展到現在,又遇到了你這個變態,想出這麼一個荒唐透頂的所謂社會實驗,然後讓人類再次陷入同樣的苦難怪圈。”
何塞說道:“有道理,還真有這個可能,但是我有相當的自信,不會讓人類陷入你所謂的苦難怪圈,他們只需要過上幾代人的苦日子,如果他們知道錯了,知道只有善良纔有好日子過,那他們真正的好日子自然會回來。”
張茜說道:“你還忘了一件事情,就是新世界那幫人,他們如果察覺到你這麼幹,首先的反應你知道是什麼嗎?”
何塞說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