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的亮度暗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復，卻讓人有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就像突然接入大功率電器一樣。
從牆上冒出來的全是能量虛影，按照排列的順序和陣型，應該是四個三角陣列，從萬靈之棺的四個斜面出現。
可是現在出現的這些能量虛影，根本無法組成三角陣列，這裡缺一塊，那裡缺一角的，整個陣列殘缺不堪。
聯想到剛纔的亮度變化，張啓帆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座萬靈之棺該不會能源不足了吧？
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萬靈之棺已經存在太久的時間，一直沒有維護的情況下，能量耗盡也是很正常。
之前張啓帆一直沒有往這邊想，是因爲有高純靈源，這種高純靈源本身就是暗元素的複合物，能量密度非常的高，萬靈之棺裡有十幾噸這樣的高純靈源，又怎麼會沒能量呢？
可是現在再看，會不會是萬靈之棺無法利用這種用靈魂能量提煉而成的高純靈源呢？萬靈之棺是不死生物的天敵建造的，無法利用靈魂能量也不奇怪。
如此一來，很多讓張啓帆疑惑的地方就能解釋得通了，比如爲什麼直到寂滅之靈撞擊萬靈之棺的時候，防禦金光才被激發。爲什麼到了那個時候，公共座標才被激活。爲什麼防禦的能量虛影陣型如此稀薄。
一句能量不足就可以把事情全部解釋得通了。
張啓帆把轉了一節的環撥回了原位。
如果撥的那一節是啓動能量虛影防禦，那撥回去是不是就等於關閉防禦呢？
果不其然，鑽出牆壁，結成陣勢態，從四面八方氣勢洶洶的壓來的能量虛影，像被戳穿的汽泡一樣爆散，化成能量重新融入這個空間。
能關閉就好。張啓帆再次撥動圓環，這次他一次性的撥了兩節。
環上浮起了另一個符號，整個空間突然產生了強大的重力，所有沒在氣泡中的物體全受到重力的影響，往底部墜去。
這種重力至少是地球引力的幾百倍，輕易能把張啓帆的重型裝甲壓成鐵餅，幸好重型裝甲也在氣泡裡，沒有受到影響，倒是之前翼人遺留的一時鎧甲武器的碎片，還有傳送環的殘骸，在強大重力的作用下，彷彿流星墜落一般，落到地面被拍成一張薄餅。
張啓帆用最快的速度把環轉了回來，重力頓時消失。
第三個段位是龐罩整個空間的磁暴，第四個段位是……。
逐一的嘗試，每一個段位都對應一種防禦機制，測了一半後，張啓帆把第五十一道環翻過來，卡在第五十環的第五個段位，然後再次把環撥到這個段位。
一排排的能量虛影鑽了出來，重力突變，雷暴醞釀……。
前五個段位的所有防禦手段，都在這一刻被同時激活。感情用五十一環卡住多少段，就可以同時激活這些段位裡的所有防禦。
這個念頭剛在張啓帆的心裡冒起，撲嗞一聲，整個空間暗了下來，那些鑽出來的能量虛影同時爆散消失，重力也恢復原狀，雷暴能量也煙消雲散。
什麼情況？張啓帆愣了一下，過載？沒電？
好半晌，空間才重新亮起來。一番測試後，張啓帆確定了萬靈之棺是真的沒‘電’了。
經過漫長時間的運轉，這個萬靈之棺因爲能量耗盡而在環河系大陣中脫離出來，變成一個獨立的萬靈之棺，內部的空間，傳送座標，防禦機制之類的，也因爲缺乏能量而停擺。
只保持着基本功能的萬靈之棺，利用自身的特性，吸附靈魂能量，並把其淨化成沒有自我意識的寂滅之靈，又或者把靈魂能量轉化成高純靈源。但因爲沒有能源，所以這些功能都是被動式，充滿着不確定性。
直到狡猾的靈魂撞擊到萬靈之棺表面，也不知道是因爲靈魂的撞擊，讓萬靈之棺啓動了備用能源，又或者狡猾的靈魂變成了能量，啓動了萬靈之棺。
於是重疊的空間再次可以打開，公共座標也重新激活。
只是啓動萬靈之棺的能量並不多，張啓帆這樣一擺弄，特別是啓動最耗能量的防禦機制，加速了消耗，最後的五種防禦同時開啓，更是造成了過載。
想明白前因後果後，張啓帆頓時頭痛了，難道還要給萬靈之棺補充能量才能繼續研究了？如果要補充的話，萬靈之棺又該補充哪種能量？要怎麼補充呢？
死星那座萬靈之棺的停擺，會不會也是因爲能量耗盡的緣故？如果把死星那座萬靈之棺送回它以前的位置，重新啓動，讓環河系大陣變完整，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一個個猜測讓張啓帆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空間的中心位置，又一次產生了微弱的空間波動。
“嗯？什麼情況，傳送裝置不是毀掉了嗎？”二號扎克驚訝的說到。
張啓帆也很納悶，明明傳送裝置毀掉了，爲什麼還會有傳送波動產生？但仔細一思索，他就明白是什麼回事了。
剛纔傳送裝置激活公共座標時，座標點已經泄露出去，如果當時有人在搜索公共座標的話，必然會記錄下這個座標點。
雖然傳送環被毀去，一般人無法利用傳送陣傳送過來，但是還有一種人是不需要傳送裝置，直接就可以單向定位這個座標點，然後空間跳躍過來。
“能準確定位座標，還能直接跳躍到重疊空間裡，對方一定是五級以上的超級生命。”張啓帆推斷到。
二號扎克眉頭一皺，心裡有種‘真是見鬼了’的鬱悶，憑他現在的實力，來的只要是五級以下的文明，都不會放在他的眼裡，唯一讓他沒有必勝把握的，就只有五級文明的超級生命，沒想到偏偏來的就是這種，簡直是倒黴到家了。
銀河系那屈指可數的幾個五級超級生命，無論是泰坦之王，光子還是星晶女王，似乎都不是他可以應付的，二號扎克已經有了掉頭就跑的衝動了。
跑？感應到二號扎克的想法，張啓帆搖搖頭。
如果來的真是泰坦之王和星晶女王的話，逃跑是不用想的，就算現在立刻捨棄靈魂，化成精神形態逃走，也不可能逃掉，對方一個逃躍，就能堵在精神體逃走的路線上。
就算仗着精神形態的靈活，能躲掉對方的正面捕殺，但只要對方纏着他，不斷用逃躍來堵他們的路，很快他們就得累死，因爲他們不是精神生命，精神形態沒辦法長時間存在。
至於用跳躍逃走，能逃脫的機率也在五五之數，還不如留在這裡，利用萬靈之棺的防禦與對方周旋一下，說不勝算更大一點。
他現在基本已經摸清楚控制檯的操作，不用擔心防禦會傷到他。
打定主意，張啓帆悄悄的潛伏下來。
空間波動驟然一爆，一個生物跨空而出。看到這個生物，張啓帆和二號扎克頓時樂了，竟然還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