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的弟子見玄空招招致命的打法本就存了些不快,就算對方的令牌是假,也是同門師妹或師侄,玄空這麼做到像是跟對方有深仇大恨一樣。更何況這位女弟子的令牌應該不是假的。
被北宮漠月一喝,有些弟子已覺出不妥,感覺到自己似乎被玄空師兄當了回靶子使,還好沒闖進冰洞,否則無論什麼原因都會受到重罰。若是這位元月師叔真的出什麼事,誰都逃不了干係,於是,有人悄悄後退,下山,報信~。
北宮漠月沒注意那麼多,有星壺做後盾她可謂打得有恃無恐,打不過怕什麼,大不了姐玩突然失蹤,難得遇到個好對手,不好好打還真對不起自己。
玄空也沒想到北宮漠月竟然隱藏了實力,除了玉女劍法還有古怪的暗器,就連修爲也不是那人告訴他的十重,而是十一重以上,並不輸於自己。
越打下去玄空越是驚心,本來剛開始還能略佔上風,居高臨下感覺打敗她一個天賦驚人畢竟入門時間短的新秀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可是越打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人家這是在拿自己當磨刀石磨劍呢!
想到這裡,作爲掌門座下最出色弟子之一的玄空怒了,一咬牙,使出蜀山劍法三十六式中一般弟子都沒見過的最精妙六式,看的衆師弟眼中神采連連,就連北宮漠月也不由地感嘆蜀山劍法的強大。
北宮漠月如今也從遊刃有餘變得捉襟見肘,玄空所施展的六式劍法雖然第一式看起來容易對付,北宮漠月就輕敵了以爲自己可以應付,到第三式北宮漠月看出其疊加功效已經是晚了。
“玄空師兄,手下留情。”不知哪位師弟情急地喊了一嗓子。
玄空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三尺青鋒如毒蛇般直刺北宮漠月心口。
“住手!”遙遙地一聲吼一道身影急如閃電衝了過來。
還是晚了,玄空臉上殘忍的笑容一閃即過。真氣灌注劍鋒毫不猶豫地直刺而出。
所有人都不敢再看,原本只是一場熱鬧,沒想到鬧到出人命的地步。還有那位年紀輕輕的師叔,死的太可惜了。
“你!混蛋!給我師妹賠命來!”來人一掌把玄空連人帶劍擊飛老遠,怒氣衝衝地大吼。然後沮喪着一張臉哀嘆一聲“元月師妹,師兄來晚了。今天拼了犯門規,我也要殺了這個畜生給你報仇。”
“不用,留活口要緊。”北宮漠月忙道。
……
元歷一愣,那一劍小師妹明明避無可避,明明是必死之局。否則他也不會那麼生氣,怎麼她,她還活着?
不止是元歷。所有圍觀的明明看到玄空一劍刺進元月師叔的身體,難道她是妖怪不成?
北宮漠月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很滿意衆人的表情,剛纔確實兇險,若不是小白給了她預警然後瞬間躲入星壺。這個世界的小命已經玩完了,要麼浪費。
在北宮漠月躲入星壺的瞬間,正好是二師兄元歷大喝並且衝過來給玄空一掌的時候,所有人包括玄空的注意力都被元歷師兄給調走,所以纔沒人覺察到北宮漠月的突然消失。
“師,小師妹。你,沒事了?”元歷雖然一把白鬚白髮,可性格還是不改年輕時的火爆。一邊問北宮漠月還不忘了一邊把打飛的玄空又拎回來踹幾腳“這個小兔崽子。我踹死你。”
“當然沒事。”北宮漠月故作高深地說道“就他那點功夫,還不能把我怎樣。”
“嗯,那就好。”元歷總算鬆了口氣,作爲師門裡最聽師傅話也最像師傅的弟子,師傅看好小師妹他也跟着看好小師妹。小師妹若是真出什麼事,他肯定沒臉見師傅他老人家了。
“玄空師侄。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北宮漠月直直地看着玄空。冷聲問道。
“沒有誰,我只是爲了捍衛我們問天峰的尊嚴,別以爲你是師叔輩就可以趁我們掌門不在隨意侵擾芊芊師姐的遺體。”玄空嘴硬地說道。“再說了,咱們蜀山也沒有這麼年輕的師叔,我以爲你是騙子,所以纔想將你拿下。”
“我扇你個嘴巴子,你那是拿下?你那是謀殺!”元歷在蜀山掌管着懲戒堂,從來都是嫉惡如仇的火爆性子。
問天峰其他幾名弟子自知理虧,也不敢爲玄空說情,但是這麼多年師兄弟,他們都想不通玄空爲什麼就像突然變了個人。
“那是誰把我玉女劍法的劍招告訴你的?”北宮漠月湊近,冷冷地問。
在其他人都注意到玄空的時候,北宮漠月偷偷地丟了一根小針在玄空的胳膊上。
玄空也只是覺得手臂一痛,以爲是被暴力的元歷師叔給踩得,並不打算搭理北宮漠月,說了句“我要見掌門。”然後閉上眼,誰都不再理。任元歷師叔打罵,他就受着,偏就是不吱聲不反抗,反而引起了同門的同情心氾濫。
元歷也是無奈,只能對北宮漠月道“北宮師妹還是回聚陽峰呆着吧,那裡有青兒坐鎮還算安全。這個小兔崽子我帶回去審問。”
“一切憑師兄做主。”因爲上次就收到二師兄友好的信號,這次又是這位第一時間趕來救他,北宮漠月對這位二師兄倒是有些好感。至於玄空,哼,中了姑奶奶的毒針,還想怎樣?就算有人想保他,也得問過本姑娘高不高興讓他繼續活着。
一場鬧劇不歡而散,北宮漠月看了眼冰洞裡躺着的女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對看守的英冰道“英冰師侄,掌門回來後麻煩你派人到聚陽峰給我傳個信吧,不是我不想繼續救治她,只是這次已經引起誤會,這段時間我不會再來問天峰了。”
英冰一聽就急了,噗通一聲給北宮漠月跪下道“元月師叔祖,弟子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師傅吧,她是好人,就是命不好。”
“沒辦法,我還想多活幾天,這次來個玄空師侄,下次不知道會不會來個元空師兄什麼的。”北宮漠月其實是頂怕麻煩的人,在這個蜀山見多了弟子之間的祥和之氣,對陰謀有這天生的反感。
不過英冰也挺可憐的,自己師傅變成不死不活的樣子,只能天天守個寒冰洞,對年輕弟子來說太殘忍了。北宮漠月遂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治療過幾次,你師傅的毒暫時不會出大問題。”
“其實,玄空師兄他,或許只是,只是,太喜歡我師傅了。”英冰想了半天似乎下了某種決定,說道。
“哦?怎麼說?”果然成功調動了北宮漠月的積極性。
“十年前弟子還只有十二歲,因爲資質好所以一入蜀山就進了內門,有幸分到掌門首徒白芊芊門下,也就是裡面躺着的師傅。”英冰回憶道“當時我記得問天峰上的師叔師伯們一大半都是喜歡師傅的,師傅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我覺得他們都配不上師傅。”
說着,英冰竟然小臉有點紅,繼續說道“後來師傅經常鬱鬱寡歡,經常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什麼男人是不是喜歡溫柔的女人?什麼男人是不是保護欲很強?什麼在門派和女人之間男人是不是都會選擇門派之類的奇怪問題。
我當時還小,也不懂這些問題。可我想不明白原本性格開朗的師傅爲什麼就突然變得那麼多愁善感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後山練劍,看到師傅和掌門在一起,掌門手把手教師傅練劍,當時那個畫面美極了,我從沒在師傅臉上看到過那麼好看的笑容,我就知道,師傅心裡的人一定是掌門師祖,掌門師祖也笑的很開心,他的心裡一定也有師傅。只是礙於身份,他們兩個都沒有說出來。
後來我就經常去後山偷看他們練劍,還被師祖給發現了,師祖並沒有怪我,還讓我給他們把風教我劍法。師祖和師傅都是極好的人,但是我們蜀山門規,偏生不允許。
說起來也很奇怪,玄空師伯本來並不是師傅的追求者,後來突然地就經常來找師傅,經常給師傅送東西還經常給我們好處讓我們幫他傳信給師傅和師祖,可是師傅對他總是不冷不熱,我們都猜想玄空師伯是糾纏師傅的。
直到那天,蜀山大難,師祖應戰毒魔,雖然勝了卻中了毒魔奇毒,就算不死功力也廢了。
那時候我纔看到師祖脆弱的一面,他告訴我師傅說,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礙於身份沒有向她表白,當時師傅哭了,抱着師祖哭一會兒笑一會兒。
再後來師傅就把師祖抱進了寒冰洞,讓我守着洞口。當時蜀山雖然有三老支撐,也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沒人注意到這裡。
一天一夜之後,我不知道師傅做了什麼,師祖完好地出來了,師傅卻永遠地躺在那裡。”
說道這裡英冰眼睛都紅紅地了。
北宮漠月有些愕然這種師徒戀的秘辛不是應該保密嗎?怎麼就告訴她了“你不怕我說出去?”
“弟子相信元月師祖不是那種人,您有一雙和師傅一樣清澈的眼睛。”英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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