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震見龍蕭一臉沉思之色,也安慰道:“龍先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就算是戰修一脈,修煉到最後同樣可以碎開星界屏障,達到進入中仙界的目的,先生戰修天賦強大,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龍蕭在心中稍稍遺憾了一下,很快便恢復了常色:“謝殿下好意,龍某明白,不過龍某還有一件事情想求殿下。”
“先生請說,你我的關係何須用求字!”唐震笑了笑,心中越發爲自己這段日子的做法感覺得意,龍蕭的修煉天賦之強,已經超出了常人可以理解的範圍。
“殿下,龍某前段日子曾無意中與人交手,發覺自己空中有一身蠻力,卻沒有攻擊之法,不知殿下手中可有這等功法?”龍蕭心中有些緊張,他知道這種東西無比的珍貴,恐怕不在靈脩的功法之下。
唐震哈哈笑道:“先生這次可算問對人了,如果說別的東西,唐某可能真的沒有,不過我手中倒是真有兩部功擊之法,可惜不是頂級攻擊法門,但其中一部是高級功法。”
龍蕭眼中一亮,現在對於他來說,無論是什麼功擊法門,先拿到了再說,只要能對自身實力有所幫助,他都不介意多瞭解一下。
“多謝殿下!”龍蕭微微一拱手。
“先生客氣了,等安定候府的宴會結束之後,先生隨我去府上取功法便是了。”唐震一派大家風範。
說話間,馬車也停了下來,老管家秦天恭聲道:“太子殿下,已經到武安候府了!”
“這麼快,哈……和先生談話,連時間都忘了,走,咱們下去。”
衆人下車之後,龍蕭才明白什麼樣的威勢纔是真正的權貴,此時武安候外面,一輛輛奢華的馬車停了整整半條街,每輛馬車上也都有各自家族的標誌,而這時看到唐震到來,早有人大聲通報起來。
趁此機會,龍蕭打量起武安候府派出的數十名護院莊丁,他看的很清楚,這些莊丁雖然面帶笑容,卻不是簡單之輩,每個人的修爲居然都達到了龍象境界,這實在太驚人了。
發覺龍蕭的驚訝,唐震低聲道:“武安候長常坐鎮帝國北域,這些家丁都是親衛,每個人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龍蕭沉默的點着頭,相比起武安候府,自己的開源莊實在像是雞棚狗窩了,兩者間不論奢華是否,單看護院守衛的素質,完全沒得比。
唐震在小聲說話的時候,武安候府走出一個大約五十幾歲,頭戴青玉冠,下巴留着一寸短鬚的男人。
這男人的步伐很沉穩,咋一看只是普通人,但龍蕭隱隱間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面帶笑容向這邊走來,隔着十幾米就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大駕,武安府篷碧生輝!”
唐震同樣大笑道:“武安候爺嚴重了,天龍帝國誰不知道武安候鎮守北域,保我天龍一方平安,唐震何得何能,還要勞得候爺親自相迎,若是讓父王知道了,定要說我架子太大。”
武安府謙虛的笑了笑,又衝旁邊的龍蕭和露娜微微點頭,這才道:“殿下請裡面上坐。”
進入武安候府,武安候陪唐震聊了一會,便又告罪一聲,前去迎接來到武安候府的其他王孫貴族。
“血離候爺到……”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冗長的通報聲,聽到血離候府的人來了,龍蕭體內的能量在下意識間調集起來。
“先生怎麼了?”感覺到龍蕭的勁氣變化,唐震問到。
“沒什麼,只是聽說又來了一位帝國的元帥,想一睹這位血離候爺的風采罷了。”龍蕭隨意的敷衍着,又向緊張的露娜投去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大廳外,就見武安府與另一箇中年人相談甚歡,兩人一邊走着,還不如小聲說着什麼。
在天龍帝國中,能和武安候相提並論的公候當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血離候,一個是覆海候。
很明顯,那男人正是血離候,只是讓龍蕭想不到的是,血離候的身邊還跟着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正是十天前被洪七重傷的血離文山!
“怎麼會這樣?那血離文山這麼快就好了!”龍蕭有些驚訝,看那血離文山的樣子,絲毫不像受過重傷。
唐震身爲太子,所坐的地方自然處於大廳正中,位置顯赫無比,血離候當先過來見禮道:“殿下,血離培公有禮了。”
血離候身邊兩個年輕人,是他的大兒子血離文壽和血離文山。
當血離文山看到龍蕭的時候,面色陡然一變:“小子,居然是你,看你這次還往哪裡跑。”
一瞬間,血離文山的身上勁氣四溢,強大的殺氣不顧四周的來客,向龍蕭直接迫了過去。
“文山,當着太子殿下子的面,哪有你撒野的份,還不退下去?”眼看二子發飆,血離候一聲怒吼,如同洪鐘一般在大廳中響起,讓衆人紛紛向他看去。
不過血離候身爲帝國三大元帥之一,積威甚重,四周一些權貴只是看了一眼,卻沒有人敢多事。
“血離候爺嚴重了,我想血離二公子可能與我身邊的龍先生有些誤會,所謂不打不相識嘛!”唐震笑呵呵的打着圓場。
“殿下所言極是,等我回去之後,好好訓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血離候客氣了一番,領着兩個兒子退到了另一張桌上。
不過龍蕭看的清楚,那血離文山衝血離候說了什麼,血離候三父子同時向自己這邊看來,目光中隱含殺意。
“先生,你和這血離二公子有過節?要不要唐某調解一下?”
“多謝殿下了,恐怕我和這位二公子的仇,真的不好調解。”龍蕭將自己和血離文山的衝突說了一遍。
唐震臉色難看道:“事情恐怕不好辦了,這血離候是出了名的護短,你的人打傷了他的兒子,恐怕日後先生在天龍城的日子不好過了。”
“龍,怎麼辦,那不咱們離開這裡吧?去別的地方!”露娜擔心的看着龍蕭,在她心裡龍蕭就是一切,管他天踏地陷,洪天滔天,龍蕭沒事就什麼都好。
龍蕭呵呵一笑:“哪有這麼嚴重,這血離候還能殺了我不成?”
唐震嚴肅道:“先生,恐怕令夫人說的對,你們最好還是離開天龍城,以血離候的性格,恐怕真敢派高手殺到開源莊。”
“什麼,派人殺到開源莊?”龍蕭心中一緊,如果這血離候真這麼大膽的話,恐怕事情就不好辦了,繼續留在天龍城確實危險無比。
“實在想不到,剛剛到了星界還沒住夠一個月,居然要被迫離開!”
龍蕭在心中有些自嘲,星界畢竟是號稱下仙界,就算有不同的國家,有無數的貴族,可是人類帝國的法律只能管到普通人,強者就是用來踐踏法規的,比如血離候。
“龍先生,我看事不宜遲,你一會就就走,我會讓秦管家安排好一切的。”唐震一邊說着,起身和幾個權貴隨意聊了幾句,招過秦管家吩咐起來。
不用不五分鐘,唐震重新走了出來,看起來仍舊和剛纔一樣,偶爾和衆人說說笑笑。
“龍先生,你和夫人現在就走,我已經讓秦管家去備馬了,這是我的手令,若是在城門遇到阻攔,可將手令我給城門官,後會有期!”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龍蕭實在想不到明白,就連唐震這個太子,對於血離候的行事風格都如此忌憚,看起來自己是真的危險了。
此時龍蕭已經來不及後悔,事實上他後悔也沒有用,以血離候的勢力,遲早有一天會查到他的來歷。
於其到時候被血離候派來的高手殺個措手不及,不如現在早早的碰面,這時候碰面,雖然龍蕭有些措手不及,血離候那邊同樣不會有準備,這樣他還有逃走的希望。
眼前一切來的突然,但龍蕭還是鄭重的看了唐震一眼:“殿下大恩,日後龍蕭定會相報,露娜,我們走!”
龍蕭和露娜兩人匆匆的離開了武安候府,只不過在場沒有人見過他們,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波動,一直在暗中盯着龍蕭的血離文山,則向血離候說了什麼,同樣起身走了出去。
唐震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暗歎一聲:“龍先生,是福是禍是看你自己了,唐某已經盡力了。”
武安候府外,太子府管家秦天恭敬的站在兩匹馬前,向龍蕭一點頭:“先生,夫人,太子殿下讓老奴交待一句話,出了城門直奔東面,在東州那裡血離候的勢力暫時還延伸不到。”
“秦管家轉告殿下,龍蕭若真有能力,將來一定不忘今日之恩,告辭!”
龍蕭和露娜如今都有修爲在身,輕輕一躍跳上了騰雲馬上,飛一般離開了武安候府,這兩匹馬正是騰雲馬,加上開源莊那匹,太子府僅有三匹騰雲,卻已先後到了龍蕭手中。
三匹騰雲,就相當於三萬兩黃金,這可是有錢都種不到的良駒。
“龍,我們現在去哪裡?寶兒還在開源莊裡!”露娜想到了憨態可愛的寶兒小虎崽。
龍蕭點點頭:“我曾經答應過三眸亮紋虎,好好照顧寶兒,你不說我也要回去一趟,而且我要回去帶一個人。”
兩匹騰雲馬速度極快,五分鐘後就奔到了天龍外城開源莊。
一入山莊,龍蕭顧不上理會一衆向他行禮的丫鬟和莊丁,就大喊道:“洪七,你在哪,快點出來。”
另一邊,露娜則命人將正在睡覺的寶兒抱了出來。
“公子,洪七在此!”洪七手持近重達兩百斤的屠仙斧,飛快的奔了過來。
“本公子在宴會上看到血離文山了,現在恐怕無法在天龍城久待,若是你……”
龍蕭的話還沒有說完,洪七便一臉決然道:“公子高義,助我尋回巫族先人遺物,這份恩情洪七無以爲報,只有隨時伴公子左右,以護公子周全。”
“好,你去馬棚將騰雲馬牽出來,我們立即就走!”
開源莊外,龍蕭和露娜深深的看了開源莊一眼,猛得一提繮繩:“駕!”
馬蹄聲聲,三人在奔馬飛揚間離開了開源莊,向着天龍城最近的城門趕去。
天龍城一些普通人望着鮮衣怒馬的三人,眼中升起一絲羨慕之色,與之相反的是龍蕭心中沒有絲毫得意,有的只是憤怒。
一個個小小血離候二公子,居然能將自己*成這樣,龍蕭心中那份潛藏的驕傲讓他對自己發着毒誓,總有一天他會將這筆帳清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