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宗琴準備穩固的防守,但周凱卻是絲毫不等對方佈陣成型,兩枚強攻棋子在棋盤的左側長驅直入,直插入對面的陣型裡。
這樣的走棋也讓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剛剛下完軍旗的幾人更是頭皮一陣發麻。
他們都把自己代入到宗琴的角色之中,如果是自己,能夠防得住這樣的攻勢嗎?
爲了防住周凱的進攻,還沒有完成防禦陣型佈局的宗琴有些手忙腳亂的調動兵力,用四個棋子包圍了周凱深入的棋子。
但是,在宗琴調集四枚棋子的同時,周凱又在棋盤的另一側發起了攻擊。
一直傘兵部隊直接殺入腹地,再配合長距離的空軍支援,又是僅用兩枚棋子,就對宗琴的大本營造成了威脅。
而這個時候,左側的攻勢還沒有化解,宗琴又不得不防守右邊。
不僅是正在下棋的宗琴,圍觀的其餘人也都是一頭豆大的汗珠。
特別是之前才和周凱對局過的劉萬鈞和李現,那兩人看到周凱這一局的表現,內心簡直是猶如千萬匹草泥馬來回奔跑。
爲什麼?爲什麼遇到一個女生,這傢伙還下得這麼兇?
不僅是劉萬鈞和李現,其餘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樣猛攻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宗琴就會崩潰的。
其中,一個之前輸給了宗琴的人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周凱目前用的是淺藍推薦給他的閃電戰,即用最快的攻擊手段,在敵人防禦力量到位之前,戰局戰場上的主動。
其實,如果一開始宗琴沒有被動的防守,而是選擇和周凱進攻的棋子互換和對拼,現在的局面或許不會如此的被動。
但現實中沒有這麼多如果,雖然宗琴也可以用“炸彈”來摧毀掉周凱一側的攻勢,但與此同時,另一側的攻擊棋子便能夠直衝大本營。
到時候,就算是防禦的棋子反撲,也於事無補,只要一枚炸彈就能堵住防守部隊回防的路線。
而在周凱的大腦內,淺藍已經模擬了上百種可能,對手已經沒有勝算,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算了,我也不再做這樣的掙扎了。”
宗琴淡然的一笑,然後點擊了虛擬屏幕上的投降按鈕。
投子認負。
這還是十五人小隊的軍旗比賽裡第一次有人直接認輸。
不得不說,周凱之前的猛烈攻擊讓宗琴感覺到了壓力。
雖然軍棋只是學生時代的愛好,在進入軍隊後就很少玩了,但剛纔的幾局,卻讓不少人找回了青春的感覺。
那個利用午休時間,趕快打開棋盤,和同學或者網絡上的對手來一局的暢快,那種幻想着天馬行空的戰術套路,企圖證明自己的期待,還有戰勝對手的愉悅或者被打的體無完膚之後的覆盤苦思……
是啊,曾經在這小小的棋盤上,自己尋找着簡單的快樂。
只是在進入軍隊之後,各種訓練佔據了生活的全部,再加上身爲能力者的能力開發,還有各種艱難的任務,讓自己忘記了,原來還有這樣一種軍棋,能夠在對弈中鍛鍊大腦思維。
另一邊也結束了,尹賽居然勝了龍星,和周凱爭奪隊長的位置。
而龍星則是輸的十分不爽,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下軍棋上輸了。
龍星爲了追上唐未兵的腳步,不僅是在戰鬥訓練上下了苦功,同樣也在戰術學習和戰略素養方面勤學苦練。
軍旗就是一種鍛鍊戰術戰略思維的最好方法,因爲它不僅要考慮到不同棋子之間的戰術合作,也要考慮整盤棋的戰略佈局。
在華宇號上,龍星經常找艦上的參謀們下棋,也常常和唐未兵對弈,不停的磨練自己的腦力。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輸了。
那尹賽看起來並不起眼,卻沒想到藏得這麼深。
最後的比試開始,周凱後手,雙方開始佈局。
經歷過前面幾場軍棋比試,周凱也感覺到這個棋類競技的些許魅力。
或許,自己有時間的時候也能夠去嘗試一下。
很快,雙方佈置完畢,周凱排出了一箇中規中矩的陣型,畢竟是最後一盤了,他也不希望有什麼閃失。
而尹賽則是擺出一副攻擊性十足的陣型,八個可變棋子全都變成了進攻部隊,似乎不準備防守,而是以守爲攻。
這簡直就和周凱上一局一模一樣啊!
而且,尹賽還是先手,他微眯起雙眼,原本犀利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他的棋子先動了,果然和衆人判斷的一樣,先手直接進攻。
周凱不慌不忙,調動棋子防禦,準備穩紮穩打的扳回局面。
可是尹賽就像是看破了對手的防禦一樣,每一步都能率先找到突破口。
而周凱的腦中不停的運算着,淺藍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
因爲目前爲止經過演算,周凱的勝率還不足三成,對手雖然只有一種走法能夠威脅到他的防線,可巧的是,對手真的就這樣走。
連續幾步都是如此,尹賽深入的棋子雖然不多,但卻逐漸佔據了最好的位置。
棋盤上,有不少位置是公認的戰略要地,特別是對於某些棋子,只要佔領了,就能夠發揮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
現在,尹賽的棋子就佔據了這樣的位置,直接威脅到周凱的大本營。
雖然周凱可以調動更多棋子來堵路,但藏在後面的“炸彈”又讓他投鼠忌器。
前後猶豫,搖擺不定,淺藍都快要解不出這樣的殘局。
突然,周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看看能不能利用控制時間的能力,將這一局還原回去。
如果可以這樣做,那便能從一開始就防範住對手的攻勢。
只是……
正想着,尹賽突然嘆了一口氣,說到:“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能力,算我輸了。”
這句話引出一片輕呼,要知道尹賽還差一點就贏了,而周凱卻連進攻到對面陣地的子都沒有,可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認輸了。
這根本就沒有道理啊?難道說兩個人在演戲?
可即便是演戲,也不能這麼演吧?
那又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