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騷動

“聽說了嗎?外出的特派員裡有人帶回來了一羣重要人員!”新人類的最要聚集點,主星人皇星的一間軍官俱樂部裡,幾個校級軍官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傳遞着小道消息。

“早就聽到傳聞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你們說,這是真的嗎?那位竟然還活着!”一箇中年軍官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做爲一個新人類中的老人,他真很難相信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應該是真的!知道老曹吧?他可是專門負責看守特別監獄的,人一送進來,他就看到了!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那位的樣子又怎麼可能忘記呢!不過聽他說,這兩天元首府衛隊的人親自來看押了,聽說準備把人押送到其他更隱秘的地方去!你們說,上面會對那位採取什麼行動?畢竟他是我們的老首長啊!當年我們做的已經對不起人家了,難道現在還要……”說這話的軍官神情即是激動又是慚愧,聲音禁不住大了一些。

“別說了,安全局的人來了!來……大家喝酒……喝酒!”另一個軍官看到了從門內進來了幾個眼神凌厲,表情冷酷,穿着黑色制服正四處掃視着的帝國安全局人員,連忙小聲提醒着同伴們,開始舉杯灌酒,不再談論剛纔那個敏感的話題。

這些天來,人皇星上的氣氛有些怪異,安全局,憲兵隊出動頻繁。特別是老人經常聚集的酒吧,俱樂部等地方,時不時會鑽進來搜尋一番。他們關注的焦點也都是新人類中的老人,才幾天的工夫,已經有十幾個人被安全局叫去問話後,再也沒有出來!因爲新人類中的老人,基本都是各部門的負責人,主官。所以在中高階層間,氣氛異常緊張,小道消息漫天飛舞,反而越傳越多,越傳越懸乎。

“上官,你聽到那個消息了嗎?”在偏離人皇星的另一個重要的軍事要塞上,要塞司令,帝國第二艦隊總司令衛了夫上將聽到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後,急不可耐的叫來了剛從主星參加會議回來的老友,同爲第二艦隊副司令的上官清中將。

“消息因該是真的,特派總部的人確實帶回了幾個重要人物,全部都由元首衛隊看管着,沒有元首的手令,誰都不允許去見他們!最近這段日子,主星上謠言四起,很不平靜呢!”上官清肯定了朋友的猜想,表情也是頗爲不平靜。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竟然是真的!”衛了夫神情激動的來回走動着,表情複雜難辯。他從沒想到有這麼一天,自己還能聽到那些人的消息。想到以前做過的事情,一種深深的愧疚感象毒蛇一樣糾纏,噬咬着他的內心,難以撫平。

“聽說,人是從老於那裡抓到的?爲什麼,爲什麼老於會把人交出去?難道,他就那麼……”衛了夫只要想起那個人落到元首的手中,會遭遇到怎樣的折磨,就忍不住埋怨起龍三要塞司令於晟。

“老衛,冷靜點,不要衝動!”上官清連忙上前安慰着好友,即使現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存在,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纔開口道:“老於也是沒有辦法,本來他想悄悄放人的,誰想到姜炳會突然出現。你也知道,老於在要塞裡能真正控制住的手下並不多。事發突然,他根本來不及準備。姜炳用那位做盾牌,老於怎麼敢動手?到是安德烈.科里昂這個傢伙有些出人意料,竟然不惜引發了要塞駐軍的失控暴動,讓姜炳沒有完全得手就匆匆趕回來了!聽說老於那還保着七百多人呢!也不知道他怎麼處理的,萬一元首下達了正式命令就難辦了!”

衛了夫也明白一貫責怪於晟是沒有意義的,元首特別員不是老於這樣偏遠地區的要塞司令可以對抗的,能夠暫時留住其他人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上官,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派些人去人皇那裡?”

“不行,千萬不能派人去人皇!”上官清被好友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道:“自從消息在主星傳播開後,元首那邊可是暴跳如雷,一直嚷嚷着要抓到散播謠言的幕後黑手。現在那位的事情,已經是元首最重視的事情。所有官員,特別是我們這些老人,全都成爲了監視的目標。就在主星那幾天,已經有不少人被抓去了!這時候派人去主星,絕對是不適合的,要忍耐啊!”

“哼……”衛了夫悶哼了一聲,也知道上官清的話沒錯,主星的氣氛那麼緊張,遍地是安全部的眼睛,絕對不是輕舉妄動的時機。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看巴巴的看着錯誤再一次出現,而自己袖手旁觀。當年的叛亂,要不是陸鋒等人控制了他的家人以生命脅迫,他也不會一時糊塗參與進計劃中,成爲砍向自己人的那些屠刀之一。每當想起那些倒在自己槍口下,至死都用憤怒,鄙夷的眼神瞪着自己的昔日同僚,他就會從睡夢中驚醒,渾身冷汗直冒。懊惱,悔恨始終折磨着他,即使過了數百年的時間都無法忘卻。當年那場毀滅了他和所有人家人的宇宙風暴,他一直認爲是命運對自己這羣叛徒的懲罰!如果,人生能再有一次機會的話,他決不會選擇背叛自己的領袖和戰友,背叛自己的良心和責任!

“老衛,別想那麼多了!如果,你真的想幫上忙的話,還不如想想怎麼控制住你手下的這些人!”

上官清的話,讓衛了夫眼睛一亮。確實,如果他能真正把第二艦隊控制在自己手中,也許更能幫助到自己想要幫助的對象。只是如何把部隊掌握住,到是個難題。艦隊中有不少屬於元首的親信和眼線,如果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清除掉他們,控制部隊也只能是一場玩笑而已。

“一羣廢物!給我查,一查到底!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彭南星狠狠的一腳將前來彙報的安全局負責人崔勇踹倒在地。

抓到蔡振杰的消息讓他感到即興奮又不安!從當年參加護國軍的時候起,他就無比妒忌那些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們。作爲一個祖國曾經的高幹子弟,戰爭爆發後他沒能受到任何特殊的照顧,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和運氣一步步靠着戰功和其他特殊手段向上攀爬。爲了獲取高位,什麼樣的手段都被用上了!暗殺上司,冒充軍功。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推薦給上層,諂媚奉承領導,拉下臉皮拍馬吹噓。只要能用得上的,他都會去做。就算是現在,只要想起當年做過的那些事情,一種無名的憤慨和羞怒就會充滿他的心海,讓他怒火中燒!陸鋒的野心讓他看到了希望,第一時間投入到了叛亂者的行列中,最後也確實成功了!奪取最高統帥權利時,他曾經使用了所有能想象到的刑罰來發泄積壓在心中的憤怒。幾百年後的今天,他沒想到又有一次機會能夠享受到這種暢快淋漓的滋味了!只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是,還沒等他採取任何的行動,事情就被泄露出去了!

現在已經不是星際流浪時,可以一言九鼎的時代了。雖然他是新人類中的最高領袖,卻不再可能一聲令下,就讓所有的部下都唯命事從。幾百年的時間沒有動搖他的地位,卻讓權利分散了!新人類中靠後的幾代,他並不擔心。這些暴躁嗜殺的士兵,粉腸容易控制。反到是那些前幾代的變異人,輪番的轉化身體,雖然看似他們的戰鬥力有所下降,卻讓智力更加清醒,更難以控制。在還未找到現在的人皇主星前,這些老一輩的人都曾經接受過關於歷史的教育。對星際艦隊的前身和領導者的故事並不陌生,甚至非常熟悉。彭南星這時候到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還有和高層再見面的這一天,他絕對不會把真實的歷史傳播給下面的人知道,給自己製造困難。最讓他頭疼的是,幾乎帝國所有的部門和戰鬥單位都被老一輩的幾代人控制着,如果毅然對蔡振杰等人下手,很可能會引發一場劇烈的變化。因爲他明白,幾百年的時間,足夠所有人進行反思了!對老領導的信服和懺悔,很可能會影響到這些軍官們的判斷,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來!

“元首,消息的來源,我敢肯定是從於晟的龍三要塞傳出來的!因爲,自從人被特派總部帶走後,看管的一直非常嚴密。特派總部的人手絕對是您最值得信任的部下,絕對不可能私自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特派總部長鄭智看到老對手在自己面前吃癟,捱打嘴角浮起得意的弧線。

“元首,我也敢肯定確實是從龍三要塞泄露出來的!我建議,馬上把於晟和安德烈.科里昂等人抓回來,進行審問!”崔勇瞪了幸災樂禍的特派總部長一眼,連忙撇清自己的責任,免得元首的怒火再次發泄到自己的身上。

“於晟……安德烈.科里昂……”彭南星連續唸叨了兩遍後,對着自己最信任的兩個屬下道:“通知所有在外基地的指揮人員,全部來帝星開緊急會議,一個都不許少!派一組最精銳的隊伍去龍三,把其他地球人都給我帶回來,如有人違抗命令,允許當場擊斃,無論官職大小!”彭南星心裡知道,不僅是於晟,安德烈.科里昂這幾個人。在其他部隊中,有着別樣心思的還有很多。特別是當初那些被迫加入叛亂的高級指揮官們,全都是隱性的炸彈,一個處理不好隨時都會爆發。消息散播出去已經沒辦法阻止,那就一勞永逸,索性藉着這件事,把所有指揮人員都叫回來。只要這些人回到人皇星,就算有別的心思也逃不出自己的掌控,正好藉機讓信得過的人掌握下面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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