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兵哥哥!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和你爸媽去城裡了嗎?當初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子呢。”水洛特別開心的說道,不過抱着孤星寒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在水洛面前,趙兵顯得有些不善言辭,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羞,反正一句話別再嘴裡,怎麼也沒有說出口。
“哈哈!傻丫頭,趙兵還不是因爲你纔回來的,小時候,你們兩個玩的可親了,後來,我送你離開之後,趙兵沒多久就回來了。後來他就白了我爲師,這麼多年,他幾次都想去找你,都是我攔了下來。不然,他早就飛到你那裡去了。”水痕樂呵呵的說道,眼睛還時不時地看向孤星寒,似乎這些話是專門說給孤星寒聽的一般。
確實,孤星寒也感受到了水痕的意思,似乎,水痕在剛纔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什麼變化。
“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不成,爲什麼開始針對我了?”孤星寒暗暗皺眉想道。
水洛也明顯聽出了水痕這些話的意思,當即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了孤星寒,抱着孤星寒的手也更加緊了一些。像是在告訴孤星寒,我不會離開你的。
趙兵則是嘴角微微上翹,似是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孤星寒。
……
六月的夜晚,是一天之中最涼爽的時候,此時的孤星寒,正靜靜的坐在青蓮村的一座孤峰之上,徐徐的微風輕輕吹動着孤星寒額頭上的碎髮,一種孤獨寂寞之意油然而生。
“沙沙~沙沙~”
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輕輕地響起,水洛緩緩來到孤星寒身旁,與他並肩坐下,看着山腳下的田地。
“還在想我爸說的話嗎?其實,星寒哥你不要介意的,爸爸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而已,他沒有針對要你的意思的。”許久,見孤星寒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水洛開口說道。
孤星寒沉默不語,僅僅只是看着山下而已。
“趙兵哥是我小時候唯一的玩伴,他是我的鄰居。從小,我就沒有媽媽,爸爸又整天神神秘秘的,很不受村裡人待見,我是他的女兒,自然而然,村民們也對我冷眼相待。就連小朋友們玩耍都會把我分開來。”看了看沉默的孤星寒,水洛繼續說道。
她覺得她有必要跟孤星寒說清楚,她不想孤星寒對她有什麼誤會。
“後來呢?”
出乎意料,孤星寒開口問道。
“後來,趙兵哥見我孤獨,總是一個人蹲在旁邊看着他們玩。或許是出於同情,趙兵哥從此就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將我區別開來。哪怕和其他小夥伴們決裂,他也沒有後悔過。但是星寒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真的只是簡單地友誼,那時候,我們都還小,根本不懂得什麼的。”似乎害怕孤星寒誤會,水洛極力解釋道。
孤星寒轉頭,璀璨的眼眸之中,一股款款深情不由自主流露了出來。看着水洛因爲想要解釋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頰,孤星寒緩緩伸出手,輕輕將滑落在水洛臉頰的髮絲拂至耳後,溫柔的撫摸着水洛的臉頰。
孤星寒的溫柔一下竟讓水洛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有些錯愕的看着孤星寒,直到孤星寒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頰,水洛這才瞬間反映了過來,有些羞澀的低下了自己的小腦袋,雙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衣角蹂躪着。
“我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在意的僅僅只有你而已,別人說我千百遍,我卻只當清風拂耳,若是你念我一回,我卻會刻骨銘心!”
“水洛!你可願意做我女朋友,一生一世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嗎?”
突如而來的表白,竟讓水洛嬌軀一震,緩緩擡頭,看到孤星寒一雙清澈,飽含深情的眼眸,水洛再也控制不住,只感覺鼻子一酸,淚水便再也不受控制,嘩嘩的流了出來。
“恩恩!我願意!星寒哥!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可是!你這個膽小鬼,你爲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你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水洛一邊趴在孤星寒的肩膀上,一邊哭的梨花帶雨,一隻小拳頭還不停地捶打着孤星寒的胸膛。
一開始,孤星寒看到水洛哭了起來,還以爲水洛是不願意的,當時,孤星寒的心都涼了。
可是事情轉變的太快了,原來,水洛並非是不願意,而是太高興,喜極而泣,孤星寒又突然感覺春暖花開,一顆因緊張而劇烈跳動的心也漸漸開始回溫。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我害怕被拒絕,我害怕我們搞的朋友都做不成!”放下心來的孤星寒,緊緊地抱着水洛,任憑她在自己身上捶打的說道。
“傻瓜!我一直都願意,自從你將我從女鬼手裡就回來之後,我的心就已經隨你而動了。你可知道楊穎姐跟你表白的時候,我有多心痛。你這個混蛋,還跟着楊穎姐上樓去!你混蛋!”水洛似乎是在孤星寒身上發泄一般,不停地捶打着。
可是孤星寒可以看得出來,水洛這僅僅只是暫時的抱怨,向自己表達一下委屈而已。像水洛這樣溫婉的女子,不可能會有那樣不依不饒的性格的。
果然,發泄了委屈的水洛,漸漸的停了下來,不過其雙手卻一直圍繞在孤星寒的腰間,不曾放手。
兩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相擁,坐在草地上,宛如一對金童玉女一般。
孤星寒輕輕地撫摸着水洛的頭髮,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是幸福的笑容。而水洛,不知是哭累了,還是終於了卻了一個心願,竟然漸漸地趴在孤星寒身上睡着了。
睡夢中,水洛的嘴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幸福的角度,似乎做了一個好夢一般。
夏夜,一支支由百種昆蟲演奏的曲子正式奏響,他們似乎也在爲這對剛剛確立關係的戀人歡呼。
翌日清晨,水洛幽幽的醒來,卻發現一件男士休閒服蓋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也似乎做了一個好夢。
“你醒了!睡得舒服嗎?”
一聲關切的聲音傳來,孤星寒還是昨天晚上的坐姿,扭着身體看着水洛。顯然,除了脫衣服給水洛披上之外,孤星寒整夜都一動不動的保持着這個姿勢,生怕將水洛吵醒來。
看見孤星寒關心的樣子,水洛不由覺得很是甜蜜,一抹紅暈悄然染紅了水洛的臉頰,羞的水洛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睡得很舒服。
“舒服就好,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我們一夜未歸,估計水痕前輩該着急了。” 孤星寒帶着一點點苦笑說道。
水洛是舒服了,畢竟有個人肉墊給她枕着睡覺,可孤星寒就不一樣了,整整一個晚上,孤星寒都扭着一個腰,肩膀上還枕着一個人。此時,孤星寒感覺整個人都快僵硬了。
聽完孤星寒的話,水洛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瞭解。他是個很保守,或者說很封建很固執的人。自己和一個男人在外一夜未歸,父親這回肯定會大發雷霆。
想到這些,水洛趕緊起身,想要拉起孤星寒,趁着父親還沒發現,早點回去,說不定就沒事了。
然而,就在水洛剛剛動手拉起孤星寒的時候,只聽見咔嚓一聲,孤星寒的骨骼竟然發出咔咔的響聲來。
嚇得水洛趕緊鬆手,她還以爲自己突然用力,把孤星寒的手骨給拉斷了呢。
可是,這不鬆手不要緊,一鬆手,孤星寒反而更慘了。剛剛起身了一般的孤星寒,因爲水洛的突然鬆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陣骨骼扭動的聲音頓時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哎呀!水洛,咱倆可纔剛剛確立關係呀!你這就要謀殺親夫嗎?”孤星寒一聲慘呼,趕緊伸手扶住自己的老腰,一臉痛苦的喊道。
“這……星寒哥~人家不是故意的嘛,你就原諒人家嘛!”水洛裝作撒嬌,又跑去對着孤星寒的手臂一通亂搖,疼的孤星寒一陣齜牙咧嘴,又沒法發作。而水洛看見孤星寒這等表情,卻開始抿嘴偷笑了起來。
水家小屋,水痕滿臉怒氣的坐在大堂的主位木桌之上,緊緊皺着的眉頭以及時而抽搐的嘴角顯示着水痕正處於暴怒的邊緣。
趙兵則坐在大堂的左邊的木椅之上,臉色陰冷,同樣皺着的眉頭下方,卻蘊藏着一雙狼一般冰冷的眼睛。
顯然,兩人都在爲水洛兩人徹夜未歸而大怒。
小院之外,孤星寒走在水洛身前,一瘸一拐的,看起來很是可憐,而水洛則是跟在孤星寒身後,看着孤星寒一瘸一拐的樣子,時不時的抿着嘴偷笑幾聲,她感覺此時的孤星寒真是太可愛了。
可是,他們兩人都不知道,此時的水痕幾乎已經快要到達暴走的邊緣了。水痕本就是個性格火爆又恪守教條的人。
在他的認知當中,女子就應該規規矩矩,與男人在外過夜,這是水痕想都不敢想的,更何況這樣的事還是自己的女兒乾的,自己的老臉都讓他給丟光了,難道外界的學校就教給她和男人在外過夜的知識嗎?
水痕越想越氣,以至於憤怒出掌,直接將其身旁的木桌給拍了個粉碎。
“砰!”劇烈的響聲,驚動了剛剛回到小院的孤星寒兩人。
孤星寒倒是不知道爲什麼會有如此響聲,可是水洛心中卻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當即心中有些忐忑的跟在孤星寒身後,低着頭的進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