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章 孫姑爺
“是地煞幫的人，狗日的。”
凌晨時分，王氏公館內一片燈火通明，大廳裡，赫然擺着幾排屍體，有那些黑衣人的，也有王氏公館僕人們的，一臉煞白的張叔，蹲在那些黑衣人屍體旁，伸手掀開黑衣人衣領，掃了一眼那個長着一對牛角的惡魔刺青，咬牙切齒地恨聲一句。
廳上，赫然坐着老臉陰沉的王立平，身旁是那位滿臉淚痕兀自低聲抽泣的中年美婦，兩旁是那些僥倖沒有在這次襲擊事件中死去的僕人。
“地煞幫，不是吧。”聽到那位張叔說，這些身手不凡的刺客居然是所謂的地煞幫的人，昊羿頓時一陣愕然，他還依稀記得，在美食城那裡，那幾個試圖調戲非禮清可兒的小混混，被他輕而易舉地嚇跑，當時據那位好心的老闆娘說，他們就是所謂的地煞幫。
一時間，昊羿竟是很難將那些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的混混，跟眼前這些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聯繫在一起，難道同樣是地煞幫，差距會這麼大。
“沒錯，我認得這個刺青，當年我的一位好友，就是因爲不小心惹上地煞幫，而慘遭這些畜生滅門。”張叔擡起他那張白得嚇人的大臉，滿臉橫肉一陣抽搐，顯然他對所謂的地煞幫也恨之入骨。
“你大概以爲，地煞幫就是那些只知道在街頭調戲下婦女，欺凌老弱的混混吧。”見昊羿臉上還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張叔心下一動，補充解釋道：“其實，在地煞幫最早創立之時，他們的確也只是一幫只知道橫行霸道的痞子流氓，可後來，經歷了這幾年聯邦內戰混亂，地煞幫一躍而起，成了整個莎朗星區裡排名靠前的黑幫，在地煞幫裡，當然會有些地痞混混這樣的蝦米角色，但也有不少訓練有素身手不凡的狠辣之徒。”
“行了。”張叔正跟昊羿詳細解釋着地煞幫的由來，坐在廳堂上一臉陰沉的王立平忽地重重一點柺杖，厲聲一句。
“馬上知會皮隆警察總署，請他們務必全力幫我們救回可兒，告訴他們，要多少賞金都沒問題，重要的是，可兒必須毫無損地回來。”王老爺子顯然已經是出離地憤怒了，一番說辭竟是說得咬牙切齒，似乎大有恨不得將地煞幫所有人都碎屍萬段的架勢。
“老爺，地煞幫是白道**通吃，別說是警察總署，恐怕就連元的軍政府裡，都有不少他們的人。”張叔愕然一愣，喉結一陣涌動，終是忍不住出聲提醒，已經有些氣昏頭的王老爺子。
“那就直接向元大人彙報，請元大人爲我王氏做主，哼，老夫還不信了，在帝都的朗朗乾坤之下，那些宵小之輩居然如此猖獗。”王老爺子又重重地點着鐵柺杖，一回頭衝身旁兀自還在低聲抽泣的中年美婦，也就是清可兒的母親清蘭，厲聲喝道：“哭，就知道哭，別哭了，趕緊設法通知騰兒他們。”
清蘭被王老爺子呵斥的一愣，急忙飛快地抹去眼角淚痕，咬着朱脣匆匆離開了。
“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辦事，怎麼非得等着我這把老骨頭，也被那些混蛋剁碎了，你們才知道動嗎。”一回頭，王老爺子見那位張叔竟是愕然愣在黑衣人屍體旁邊，頓時老眉一豎驟然爆起來。
“張叔等等。”昊羿見狀上前，輕輕摁住那位一瘸一拐正準備轉身離去的張叔，一臉正色地走到王立平面前，一字一頓地沉聲問道：“老爺子，您還信得過我昊羿嗎。”
“賢侄，老夫現在沒心情和你討論這些。”王立平聞言稍稍一愣，隨即悻悻地苦着臉說道：“我王某經營王氏這一輩子，向來自詡以德服人，從來沒怎麼得罪過那些所謂白道**的大人物，奈何，哎……”
“老爺子，小子只問您一句話，信還是不信。”昊羿一對小眼珠裡，卻閃爍着咄咄逼人的寒芒，就連王立平這樣彌而老辣的角色都爲之一愣。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王立平渾濁的老眼忽地閃過一道精光。
“信，那就請老爺子放心，我昊羿誓，定然會完完整整地救回令愛，而且，必然會讓地煞幫的幫主親自上門想您老賠罪，並答應永世不會再去冒犯你們王家。”昊羿身上不自覺隱隱散出來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氣場，一字一頓都像重錘一樣狠狠地敲進在場所有人的心間。
“若是不信，老爺子大可將此事交給你們所謂的元大人去處理，或許，他真的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答覆，不過，憑小子愚見，恐怕你們的元對地煞幫都有些奈何不得。”昊羿接着冷冷一笑，若有所思地說道：“話說回來，要真的算起來，雖然地煞幫惹上可兒在先，可在下也有責任，興許，若不是在下一時衝動，出手打死呃打傷了那幾個地煞幫的混混，事情或許就不會鬧成這樣，所以，無論怎麼說，老爺子，若是信得過昊羿，就給小子一個機會，難道您忘了，就在幾個小時前，我還親口答應過您，終我昊羿有生之年，絕對不會讓可兒受到任何傷害。”
“嘿嘿，對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漸漸地，王老爺子的臉色終於慢慢舒緩開來，最後恍然一聲長嘆，對昊羿說道：“好吧，那此事就全賴賢侄你了。”
說罷，王立平忽地板起臉來，拄着柺杖在昊羿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一臉冷霜地掃過廳堂內其他人，一字一頓地朗聲說道：“王氏公館的所有人都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們必須聽從昊羿的安排，他也是你們未來的孫姑爺，如果被老夫知道，誰敢不聽從孫姑爺的命令，那就休怪老夫不念昔日主僕之恩，明白嗎。”
“是，老爺。”廳堂內所有僕人，甚至包括那位一臉煞白的張叔，無不誠心誠意地高聲應道。
“我x，孫姑爺，老子怎麼覺得自己又被降了一級，呃，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啊。”昊羿回頭衝僕人們報以友善的微笑，心下卻暗自嘀咕道。
“好了，賢侄，你儘管放手去做吧，只有一條，一定要讓可兒完完整整地回來，明白嗎。”王立平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回頭氣喘吁吁地對昊羿低聲交代道。
“放心吧老爺子，怎麼說，可兒也是我昊羿未來可能的媳婦，我是不會讓她有事的。”無奈之下，昊羿只得輕拍着王立平枯瘦的老手，有些別捏地安慰道。
“好好……”王立平這才滿意地點着花白頭顱，轉身顫巍巍地離去。
“張叔，麻煩你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保護老爺子還有夫人他們。”望着王立平有些佝僂的背影，昊羿心下一陣觸動，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這位雖然在商戰戰場上叱詫風雲的老人家，畢竟是有些老了，親情對他而言無疑是最致命的弱點，甚至都能讓他在關鍵時刻，利令智昏差點就走錯棋了。
“放心吧，孫姑爺，我立馬從王氏其他公館抽調得力的護衛過來。”張叔這位人高馬大、原本對昊羿還有幾分小小偏見的退伍老兵，此刻面對昊羿的神態竟是從未有過的恭敬，自然，那是因爲昊羿在出手相救之時，在他面前展露的那驚人攻擊力，像張叔這樣的角色，毫無疑問也是隻信服強者。
“還有，謝謝孫姑爺的救命之恩，在下張奎，日後孫姑爺但有差遣，張奎赴湯蹈火義不容辭。”張奎衝昊羿抱拳一揖，慨然正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