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聚集了十餘人。
“餘暉,今天你和張良駐守,有事情的話就發信號彈通知我們。”一個明顯是組長的人肩膀上扛着一支火箭筒,出‘門’前吩咐道。
“你放心好了。”叫做餘暉的,是一個留了兩撇小鬍子的男人,瞥了一眼張良,“我會看好的。”
“那就好。”組長點點頭,帶着其他人繼續在城鎮之中狩獵。
觀察到大多數人離開據點的葉天,也悄悄離開了自己寄居的旅館。
那些人是以據點爲中心,每天加大搜索範圍,逐漸清理周邊的生化體,所以葉天一路走過來,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現在他們還沒有走遠,再等一等。”這幾天觀察,葉天早就已經‘摸’清楚了這夥人的習慣,能輕易避過他們的搜查路線。
躲藏在一座民房裡,葉天釋放‘精’神力小心地注意着那夥人的行蹤。
“兩公里,”終於,葉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棟近在咫尺的樓房,“可以動手了。”
靈敏如同一頭獵豹,葉天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地來到了那棟大樓的下方。
“這是.”在大樓下方,葉天看見了一個染血的垃圾桶,從桶蓋處,‘露’出了一絲衣角。
掀開桶蓋,一股惡臭頓時散發了出來,葉天眉頭大皺,將蓋子重新又蓋上。
“果然是被人殺死的。”葉天擡頭向上方看去,“張良,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
想到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自己不止一次將他認作是一個直得結‘交’的朋友。
而現在.
葉天搖搖頭,不再去想。
一腳踹開了下面虛掩的大‘門’,葉天第一時間舉刀向前方劈砍而去。
“嘭——”
一枚狙擊子彈在空中炸開。
“葉天,你果然沒死。”張良的臉‘色’非常難看,有人一進入百米範圍內他就察覺到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沒有被自己殺死的葉天。
“你想要我死,沒那麼容易。”葉天擡刀直指前方的張良,同時也看向了張良身旁的另一人。
餘暉眼中有着濃濃的訝‘色’,低沉着聲音對張良說到:“當初真不該同意組長的話把你加進我們小組。果然惹麻煩了。”
能用刀劈開狙擊槍子彈的,那是什麼人?餘暉不敢動手。
“那位朋友,你要找的人.”餘暉驚疑不定,最終決定不與葉天‘交’惡,而是萌生了退意。
“餘暉。”張良忽然開口,“你剛剛喝下的茶水,有我下的毒‘藥’。”
“什麼!”餘暉臉‘色’大變,怒視着張良。就在剛纔,張良確實接觸過自己的水杯,“你這個雜種。”
張良對餘暉的喝罵毫不在意,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猜到了來人是誰,張良自然要有所行動。他有自知之明,單打獨鬥,自己絕對不是葉天的對手,只有再拉一個人下手。
餘暉確實是一個‘精’明的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冷靜下來,冷笑道:“我如果不幫你,你必死無疑,到時候我一樣可以在你身上找到解‘藥’。”
張良聞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你以爲解‘藥’會在我身上嗎,我早就藏了起來,要是我死了,十二個小時後,你一樣會毒發身亡。”
餘暉臉‘色’變得僵硬。
張良繼續道:“幫我殺了他,到時候我還想在你們小組的話,就必須把解‘藥’給你。你可要想清楚。”
這個‘混’蛋!
餘暉在心裡已經把張良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但是眼光卻漸漸地瞄向了冷冷地站在‘門’口的葉天。
“朋友,對不住了。”餘暉終於做出了選擇,而這卻恰恰將他自己也送上了黃泉路。
雙拳泛起光芒,這是體術流原力師的一種流派,餘暉突然衝了上來,張良也隨即打開了狙擊槍的瞄準鏡,這次,他瞄準的,是葉天的腦袋。
雖然直接殺人會使自己喪失比賽資格,而且也要受到法律制裁,不過爲了暫時保住‘性’命,張良別無他法。
然而,令張良和餘暉震驚的是,葉天竟然將刀給收了起來。
”怎麼可能,難道他要放棄抵抗?”張良絕對不會相信,葉天追擊了這麼遠,就是爲了在這個時候送出人頭,“該死,不管他有什麼打算,既然收了刀,就準備好去死吧!”
狙擊子彈撕裂開了空氣,從槍口****而出。
“‘混’蛋,這麼開槍,果然是不顧我的死活嗎?”餘暉暗恨,卻沒有一點辦法,畢竟這時候自己的‘性’命是掌握在別人手裡的。
就在狙擊子彈要碰到葉天身體的時候,突然詭異地停了下來。
那一道流光,在這麼短暫的一瞬間,速度變爲零,靜靜地停在空中,被一道白環包裹。
與子彈一併停在空中的,還有一臉駭然的餘暉。
“這.這是什麼!”張良倒是能動,但是卻不敢再動,因爲他的心裡忽然涌現了一個猜想。
倒退了幾步,張良竟然連端起狙擊槍的勇氣也沒有了,癱坐在地上,見鬼似地看着葉天。
“你.你是異能者!”
葉天沒有回答,而是冷笑着一步步‘逼’近。
不說話就是默認,面對異能者,張良即便再狡猾也無計可施。
這是初元戰場最可怕、最不能招惹的一類人。
他們可以完全不顧及比賽的規則,先控制住你的身體,然後用普通人的手法擊殺。
要想不被控制,除非擁有不弱於對方的‘精’神力。不過異能者可謂是天生的原力師,‘精’神力往往高的可怕,就算是初元戰場‘精’英雲集,敢說自己的‘精’神力遠超異能者的,只怕也沒有幾個人。
爲什麼他會是異能者.
張良心中無比地苦澀,難怪葉天深陷屍‘潮’卻仍能安然無恙,原來就是因爲這個嗎?
自己這一步棋,可是錯得太離譜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葉天就這麼站在張良身前不到一米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雖然距離很近,葉天也不怕張良會突然暴起發難,自己的‘精’神力透過三環卡,只要張良一有異動,自己立馬就能發現。
“沒有,你要動手就快一點,不要這麼多的廢話。”張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一點勝算。
“沒有?”葉天冷笑了一聲,突然面‘色’變得森寒無比,“那我倒要問問你,爲什麼要對付我!”
說這話的時候,葉天可謂是把這段時間壓抑着的怒氣給完全爆發了出來,甚至在前方長長的走廊中還能聽見那憤怒的聲音不斷回‘蕩’。
張良慘笑了一聲,道:“告訴你難道就不殺我了?我死了,你永遠也別想知道是誰要殺你!”
“嘭!”
張良被葉天摁住了脖子頂到牆上,臉漲的通紅。
“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葉天死死地看着張良的表情,“除了慕容曉,還有誰會‘花’這麼大的‘精’力來對付我?”
“你.”
果然,在張良的眼睛深處,葉天看到了一絲惶恐。
“你不會是他的對手的,哪怕你是異能者也一樣。”張良艱難地說到,他這時被葉天掐住了喉嚨,便是呼吸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嗎?”葉天眯起雙眼,在張良身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白環。
一柄尖刀,離葉天的腹部僅有一寸不到的距離,卻再也不可能往前一分一毫。
“留着你,對我而言只會是禍害。”葉天閉上了眼睛,手中匕首劃過張良的喉嚨。
沒有鮮血涌出,在白環束縛下,畫面可以不用那麼血腥。
三道白環同時消失,張良斷絕了氣息,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血液直到這時候才流淌出來。
葉天不想回頭再看他一眼,那樣會使他吃不下飯,他的目光,看向了癱軟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