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和那個神秘老闆談了什麼？”
“那個人是人類誒，居然在蟲族的地盤上開餐廳賣人肉，真是......”這實在有些超過了羅羽寧的認知。
內戰也好，爭名奪利也無所謂，羅羽寧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爲同爲人類就應該相親相愛一家人，可是——向蟲族販賣人類作爲奴隸，甚至開設烹飪人類作爲食物的餐廳，以人類爲食物？
羅羽寧想起蛋餅號上那個被關禁閉的那老怪物，最近出現的變態有點多，她需要時間緩緩。
自打來了蟲域，11越來越堅信自己其實真的是一個好人，全團都是好人，對照參考目標太沒有下限，一下子被襯托的特別偉光正，甚至於連自己平時忽悠人‘正義使者’之類的話也顯得更有可信度了。
貝蒂同樣很好奇那個人到底和墨夜談了什麼，貝蒂忽然間意識到墨夜選擇這顆星球，選擇這間餐廳，這一系列行爲似乎並不是臨時隨機決定的，而是一早便有計劃。
就在幾人絞盡腦汁想着要怎麼套話，怎麼才能撬開墨夜的嘴時卻驚訝的發現，這一次墨夜居然沒有無視他們而是直接開口解釋了，雖然回答有些簡短。
“餐廳老闆是一個情報間客和奴隸主。”
墨夜開口說完這句話，貝蒂和11幾人幾乎感動哭了，淚眼汪汪的等着下文，然而......
並沒有下文！
“然後呢？”布魯克傻傻的提了一句。
墨夜遞過去一個眼神，分明就是‘什麼然後，沒有然後’的意思。
耳朵都洗乾淨了就讓人聽這麼一句？
墨夜掃了眼閃爍着求知眼神的一衆小夥伴，忽然聽見小七驚呼的小奶音在耳邊響起“找到了，我找到了，主人，我在數據庫資料裡查到了情報間客的身份背景資料。”
小七激動於自己總算是想起來爲什麼覺得那位神秘老闆眼熟了，原來是曾經見過他的照片。
外貌並沒有太過突出的變化，只是多了濃密的鬍子以及從脖頸開始便覆蓋大半張臉的傷疤。
最重要的是基因數據大體一致，嗯，同時這也是無法確定的原因所在。
墨夜右眼前的光幕中出現了一張全身照，以及一段新聞報道截取視頻和歷史教科書中的一段文字描述。
“他是星盟聯軍的軍官？”
“根據基因信息分析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九十五點二五五。”
雅克·漢姆·托爾特六世，出生于軍人世家，四十歲正式參軍，四十八歲便接受了受封星盟聯軍少將軍銜，短暫的從軍生涯中共獲得十二次三等功，七次二等功，三次一等功，聯盟守衛者勳章獲得者，還有其他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軍功獎勵。
可是這樣的人爲什麼會在蟲域出現？
“小七，你確定你沒弄錯？”貝蒂有一瞬間的呆滯，不敢相信這纔是事實。
“你是說這樣一名與蟲族頑強戰鬥直至生命最後一刻的鬥士，星盟近三百年來最偉大的戰士之一，星盟公民心中的抗蟲英雄，星盟軍人心目中的楷模，星盟守衛勳章獲得者他不僅沒有戰死而且在蟲域開了間賣人肉的餐廳順便做情報販子？”
這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在開玩笑，讓人不敢置信。
人肉餐廳？
身爲土生土長的星盟公民，貝蒂受到了心靈震動可要比墨夜幾人大太多。
墨夜看着貝蒂，微微皺眉，稍微猶豫了一下繼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他販售的食物食材並不是新鮮宰殺的，你會不會好受一點？”
貝蒂無言的瞪大了眼，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墨夜抿脣頷首表示瞭解了，看來是不會好了。
“基因吻合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即使不是本人也是直系親屬，且外貌與年齡相符，增加了確認概率。”
“這個人的簡歷真是可怕，聯軍的指揮官要是都跟他似得，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然而這樣的人在歷史書上死在了五十一歲那年，按照星盟的平均年齡，那個年紀只不過是青壯年，正是一名軍人最爲意氣風發的時間。
根據歷史書籍的記載那場戰役星盟聯軍全軍覆沒，由托爾特六世親自率領的三支艦隊除了後勤之外無一生還。
如果這個人的身份真的是托爾特六世少將其實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場戰役一定有隱秘，所謂的全軍覆都是謊言，鬼知道經歷過什麼才讓人類的英雄軍官在蟲域做起了人販子的生意。
不過這對於墨夜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並不需要額外關注，讓墨夜感興趣的是，這人是不願意離開蟲域還是無法離開蟲域，蟲域和星盟之間的通道進出主動權似乎一直掌握在蟲族手裡。
可是蟲族卻也從未真的傾巢而出過，墨夜原本以爲有過，可是來到蟲域見識過蟲族的種羣與
星盟從未有過成功從蟲域返回的軍隊。
貝蒂花費了一點時間來接受世界觀被沖刷洗禮的事實回到了現實，不管這人到底在蟲域幹什麼夜閻羅探索者團有自己的問題需要處理，“副團，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找他購買什麼消息。”
“哦”墨夜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要怎麼開口，接着說道“休斯想要他的競爭對手確切參與克隆大軍制造實驗的證據，他懷疑自由聖殿裡有人和蟲族方面有不正當的聯盟關係。”
嗯，這句話聽明白了但是更不明白了，這和他們這些探索者有什麼關係呢，敵人內訌那不正好？
“那場讓安德魯被寄生蟲感染的戰役你們還記得嗎？”墨夜微微皺眉，“我需要弄清楚西恩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所以你找這人調查西恩？”聽上去怎麼有一些不靠譜呢，找一個賣人肉的人類去查這事兒？
墨夜擺擺手，看了11一眼，“不是，我找他調查公會倖存者的消息。”
衆人“......”
那你之前說的那些是故意逗他們好玩，說笑的咯？
好吧，這兩者之間並不是毫無關係。
墨夜沒有說的是，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目的。
找這位情報間客除了調查倖存者的消息之外還有收購星圖。
在蟲域，掌握星圖的人非常少，傭兵所能接觸到的星圖太過簡陋稀少，而自由聖殿雖然掌握着較爲全面的星圖可是依然不夠，而且有一些被作爲高級機密只掌握在極少數的高階軍官手中，在這個不通網的鬼地方想要把那些星圖都弄到手可謂是相當的不容易。
如果這名疑似星盟前人類英雄的情報間客真有休斯說的那麼厲害，收集星圖至少會比墨夜自己來要快上不上。
而此時小七幾乎確認的對方身份則更加深了墨夜的期待，至少從那些歷史書籍記載中，這位少將實在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不僅僅侷限在個人戰力上。
如果能夠收集儘可能多的蟲域星圖作爲參考，小七就能更快的建立起參考座標系，無論是星鑰這個參照座標的確認，還是符文石板星圖的補全進程都能加快。
順帶的還能查一查要怎麼才能離開蟲域，收集星圖絕對是一件非常重要且迫在眉睫的事情。
“給我三個自然日，準備好我要求的酬金。”餐廳老闆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墨夜一行人頂着蟲族的僞裝在這座城鎮留了下來，三個自然日，這是情報間客承諾的交貨時間，換算成星際標準時間大概九十個鐘頭左右。
別說三個自然日，單是這三個小時，對於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來說停留在這樣一個地方絕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呆的時間長了一些，墨夜一行人對這座城鎮瞭解的更多了一些。
這顆星球是蟲族直接控制下的一顆資源星球，只不過這裡的資源開發已經到了暮年，這顆星球的資源大部分已經被蟲族消耗一空，屬於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典型。
金屬礦是這顆星球的特產，整顆星球只有十六個大小不一的城鎮，城鎮建立在礦區的中心位置，無一例外。
也就是說在城鎮之外除了礦廠便是一望無際的荒蕪之地，可千萬別指望蟲族能在荒漠中搞創意開發。
成千上萬的人類在暗無天日的礦坑之中進行開礦挖掘，在自由聖殿看見各種高科技設備而產生的蟲域科技也挺發達嘛的錯覺在這裡會徹底破滅。
所有的資源採集除了依賴某些具有特殊天賦技能的蟲族之外依然還是需要依靠大量的人力。
“其實用蟲族開礦難道不會速度更快嗎？”布魯克不是很理解爲什麼要用人力開採，蟲族數量多，要論廉價勞動力哪個種族敢和蟲族相媲美。
“你傻啊，那麼多低階蟲族聚集在一個地方會對環境造成極大壓力，它們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種破壞力的聚集，真要是任由蟲族進行資源開採，這顆星球的生態環境恐怕早幾百年就已經被破壞殆盡無以爲繼了。”
嗆人的菸草味，刺鼻的腥臭無時無刻不刺激着呼吸道，走在城鎮街道上，任何一個角落都瀰漫着讓人受不了的氣味。
看着蟲族在其中自如的穿梭，讓墨夜產生了一種極爲微妙的恍惚感。
尤其是在聽見耳邊那些蟲子談話的聲音之後。
果然不深入瞭解得到的信息肯定不全面，大開眼界了。
墨夜坐在酒館裡，用精神力觀察四面八方所有的蟲族，各種信息不斷的刷新着墨夜對於蟲族的認知，接收了許多原本不曾知道的小常識。
長見識了。
蟲族，那是人類給與蟲族的定義命名，蟲子本身可不這麼稱呼自己。
蟲族自稱‘巴格斯’在蟲族的多數語言中翻譯成星盟通用語爲就是‘毀滅一切’的意思，還真是很有自知之明。
當然相對的，蟲族也有對於人類的特定稱呼‘匹戈斯’，這個詞並沒有對照的翻譯，硬要翻譯的話，大概約等於‘噁心弱小的生物’，翻譯成蠢貨，傻叉，臭蟲其實也不算錯，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嗯......
恍惚間讓墨夜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蟲族有着比人類更爲完善穩定的一套金字塔統治系統，蟲族在這一點上有着人類無法超越的優勢，同一種羣內低階蟲族對高階蟲族的服從自出生起便已經寫在了基因密碼之中，血統自帶效果。
三個自然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墨夜除了第一天時候四處逛了逛剩下的兩天時間一直呆在那間餐廳大堂的角落位置。
坐了兩個自然日的墨夜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間餐廳除了蟲族以外居然還有人類顧客，貨真價實的人類，數量不多，總是兩三個聚在一起。
能夠在蟲亂之地自由行走不被抓去做奴隸的人類要麼是有特殊本領要麼就是上面有蟲子罩着，不管是怎樣的原因，他們的胸前最顯眼的位置都有一塊紅黑色相間的徽章，骨質徽章的外形類似於蟲族的側影。
“主人，那是他們的通行標誌，沒有那個徽章的人類無法自由行動，這樣的徽章必須格羅亞才能製作，有蟲族的特殊印記。”
這些人其實已經被標記了，頂多算是更高級的一些奴隸，墨夜仔細回想了一下，餐廳老闆的身上同樣有這樣的印記，蟲族的特殊能量波動，原來是因爲這個標記。
徽章只是一個象徵意義，方便一些感應力不強的蠢貨，做個提醒，同時也是提醒佩戴標誌的人類。
誰說蟲族就不聰明呢。
由於對格羅亞的畏懼心理，墨夜即使坐在餐廳角落不挪位置也鮮少有不長眼的前去打擾。
自信過頭衝上去的蟲族大多數沒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小黑就站在墨夜身後，彎腰在墨夜耳邊提醒，“他們來了。”沒有人能看得見他，可是他卻能無死角的觀察所有人和蟲，
來來往往這間餐廳的顧客非常多，各種蟲族進進出出，可是那兩名之前監視墨夜的蟲子依然沒能逃過小黑的觀察。
每天都來，即使選擇不同的位置，假裝是熟客，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卻並不知道一早就被鎖定了。
墨夜之所以放任這兩隻蟲族繼續跟蹤監視，唯一的原因便是她不清楚這兩隻蟲族屬於哪一方勢力。
蛋餅號經過一次大掃除之後不應該再有任何人追蹤到夜閻羅探索者團的行蹤，也不該有人知道她是墨夜，那麼這些人追蹤者是爲了什麼又是爲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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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那章最後重複了一百多個字，今天加在這章結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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