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段已經修改可以食用^_^)霧氣瀰漫,厚重的濃霧就像是一層一層的灰白色薄紗重疊在一起,薄紗之中遍佈着淡銀色的絲線,在光線折射下若隱若顯。
站在近兩百米的高層建築物頂樓向遠處眺望,沒有宏偉璀璨的城市全景,只有霧裡看花一般的朦朧景色。
四四方方的建築物安然矗立在一片濃霧之中,隱隱綽綽。
濃霧繚繞,濃重的水汽在濃霧中積聚,有些區域因爲溼氣太重甚至能看見空氣中凝結的水珠聚集在一起形成各種各樣的抽象形態。
折射出不同的畫面。
有些看起來像是兔子,老虎,巨人,山巒,有些則是不規則的幾何圖形,各種各樣。
“我聽說彩虹棉花糖很好吃,可是灰白色的看起來沒有食慾。”板磚趴在墨夜右肩上一臉嫌棄的甩着尾巴,小七坐在板磚的背甲上認真的點頭附和“暖色調看起來好吃,這與生物神經系統......”
墨夜將小七剋制不住的專業解說自動屏蔽了。
墨夜的視線專注在濃霧之中,她清晰可見的範圍只有以她爲中心直徑一公里,實在算不上寬廣。
那些灰白色調的地方並不是一片漆黑,只是看不清而已。
墨夜繼續嘗試着將自己的精神力絲線向外延伸,這一次不僅有附着魔力她帶上了一隻風之子。
精神力附着在風之子身上,保持了部分的精神力同調,身體不禁打了個哆嗦,向遠處飄去。
風之子就是淘氣活躍的小屁孩,好奇的想要探索這個新的遊樂場迫不及待的四散吹拂。
風經過的地方墨夜的精神力也能隨之遊歷。
墨夜從未試過這樣的精神力偵查方式,這算不上是傳統意義上的魔法,因爲尚未有完整的魔法結構圖,只是精神力魔力一種非常粗糙的利用方式。
按照魔法塔裡那羣老頭老太太的說法這樣的手段會被打上‘太不嚴謹,不該提倡’的印戳。
墨夜那一部分精神力暫時與她失去了聯繫,可是風之子身上屬於她的精神力印記卻還在,這算是一次小小的魔法實踐,如果成功的話墨夜希望能將它整理成完整的偵查輔助魔法。
風之子進入濃霧之中不見了蹤影,墨夜的視線卻依然集中在濃霧裡,她看見了偶爾閃現的淡銀色的光線。
“你們看見了嗎?”
板磚和小七同時點點頭,異口同聲道“看見了。”
兩隻都清楚墨夜問的是什麼,那淡銀色光線與之前在帝都星出現的那些銀絲一模一樣。
“按照那名偵察兵的說法,帝都星此刻依然處於銀色光線包裹,所有生物死物都無法動彈碰觸的狀態,只有一小部分的銀光束縛消失,那麼帝都星此刻該是......”墨夜還是想不通其中原理。
兩個獨立的空間碰撞在一起會形成空間風暴,產生空間裂縫,處於裂縫之中的下場不是被瘋狂的空間能量撕碎便是無盡的漂流直至能量消耗殆盡,對於人或是蟲族來說無論哪種情況其實都只有一個結局,死亡。
巧合的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狀態也不是沒可能,不知道這算是運氣還是運氣不好。
“與彼得斯魔方交疊。”說是重疊似乎也可以,“兩個空間交疊的的區域空間能量波動肯定會與周邊差別巨大,不可能毫無動靜。
“主人,衛兵在搜查你的行蹤。”
墨夜聽見小七的提醒收回視線,她此刻在工區大樓一百四十八層的露臺,視線開闊。
“奇怪是他們似乎並不希望引起注意,並未對外公佈,而是秘密搜查。”
小七對於這樣的追蹤搜查方式很是不解,“低調秘密搜查?”
“對,主人你的照片並未對外公佈,且對追蹤的衛兵宣稱是幫助尋人,沒有提到任何追蹤原因。”
這就很有意思了,“小七,你覺得這些獨立點亮的區域之間相互之間有聯繫嗎?”
“主人,你在懷疑它們的存在真實性嗎?”
“一點點。”墨夜對此並不確定,如果可以用符號表達此刻的心情,墨夜的頭可能會變成一個巨大的問號。
“主人,有人上來了。”
墨夜聞言原本打算離開,可是一側頭卻隱約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從遠方的濃霧之中傳來,轉身,視線投向濃霧之中。
原本只是隱隱約約的銀色光線忽然大面積的出現。
墨夜在濃霧之中看見了沙丘,石柱,還有與柴可夫風格截然不同的大型建築羣。
它們出現在半空之中,只在銀光糾纏閃爍的時候若隱若顯,“海市蜃樓?”
這是墨夜的第一反應,太像了。
龐大的荒漠出現在天空之中,瑰麗奇詭,綿延數千裡幾乎鋪滿整個天空,就連濃霧似乎也因此變淡了許多。
“那是什麼?”一個顫抖的聲音出現在墨夜耳邊。
身後傳來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
銀色光線閃爍,霧氣再次瀰漫,天空中的沙丘,城市,銀光霎時間消失的無隱無蹤,就像是水裡的倒影被丟入的石子攪亂,只剩下盪漾的波紋,最後歸於平靜。
墨夜拿出懷錶,盯着懷錶上凝固的時間,就在銀光閃爍的時候它的指針再一次逆時針轉動了,快到讓人以爲是幻覺。
墨夜收起懷錶轉身看見的便是上百人之多的包圍圈,明明前一秒的腳步聲只有三五個人而已,小七的偵測結果也只有三五個,這麼多人是怎麼憑空出現的?
領頭那人墨夜之前見過,正是在餐廳遇到的那位工作人員,看來這人並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員。
“墨夜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墨夜對此不置可否而是問道“你有表嗎?”
“什麼?”
“時間顯示器,手錶,類似的任何東西都可以。”
墨夜不刻意模仿時口音差異化極爲明顯,雖然能聽懂,可是這一張嘴就知道是外地人的口語能力很難不引起注意。
青年站在距離墨夜一米開外的地方,仔細端詳墨夜的表情。
墨夜又再催促了一次“手錶沒有嗎?”
“有。”青年這纔回道,並將手腕上的表取了下來遞給墨夜“這只是裝飾品,平常很少需要用到。”
墨夜接過手錶,金屬質感,圓形錶盤非常傳統的手錶樣式,錶盤內與審訊室的掛鐘設計相同只有一根指針,墨夜盯着看了許久才見到它小小的挪了一丁點,錶盤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標誌除了指針只有留白。
墨夜算是明白爲什麼對方會說不常用了,這半天不走一下,的確是沒有任何意義。
在彼得斯城兩天了,墨夜對於時間流速的感知開始不準確,雖然有沙漏做輔助,也依然受到了影響。
“現在是什麼時間?”
青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墨夜,果然如情報中所說的一樣,對於時間有執念。
“墨夜小姐你爲什麼那麼執着於時間顯示。”
難道不應該知道,或者說時間不重要嗎?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寶貴,時間不可浪費,一寸光陰一寸金,就算是生命漫長的魔導師也不至於絲毫不在意時間,因爲它的漫長是有限,相比起無限的未知,人的生命是那麼的渺小與短暫。
所以到底是多麼厲害不得了才能絲毫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這不正常,不科學,也不魔法。
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回答她的問題。
“難道不應該嗎?”墨夜看着面前的青年,明白他的身份恐怕不止是這裡的普通工作人員那麼簡單。
“不能回答嗎?”
青年看了墨夜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變了好幾次,疑惑,思索,最終微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的攤手“不是不能說,而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墨夜將手錶遞還給青年,這個回答既然讓人意外卻又覺得預料之中。
“不知從何起,不知何時終,一二三四五的標記毫無意義。”青年聳聳肩,對於墨夜執着無法理解。
“狩獵戰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久到我們一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即使有漏網之魚也會在第一時間被城防衛兵攔截,你不需要擔心,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你不好奇嗎?”墨夜忽然開口,“剛纔天空中出現的異象,我知道你看見了。”
青年男子聞言笑着接連點頭,“看見了,好奇呀,你知道那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像是幻象呢,不過肯定有人去調查了,那不是我的任務,等結果出來自然會通告通知,我着急也沒用。”
“是嗎?”
墨夜側着頭,再看了一眼之前出現沙丘幻象的天空,她知道那是帝都星,那裡很可能就是空間碰撞交匯的位置,她需要去那個方向。
海市蜃樓一樣的景象如夢似幻此時連一點餘波也不剩下,一切歸於平靜,城市還是原本被濃霧覆蓋的樣子。
“墨夜小姐。”
見墨夜走神,青年呼喚了好幾次。
“跟我們走吧。”
“去哪兒,審訊室嗎?”
青年的表情有些尷尬,畢竟是參與過狩獵之戰的戰士,即使神志不清醒可是試圖將人欺騙帶回審訊也的確是有失尊重。
青年忽然站直了身體,立正敬禮“雖然失禮,可還是希望墨夜小姐能跟我走一趟,您的攻擊行爲很可能給現有環境以及無辜平民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青年決定說實話。
墨夜聞言點點頭。
“主人,我們要跟他走嗎?”
這個彼得斯城,整座城市都透露出奇異,單單就時間一項就極爲不可思議。
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不跟。”
小七點點頭,“我明白了,主人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配合你的。”
“嗯”
青年看着墨夜神情嚴肅起來,一股不安感升起。
一陣風吹過。
風聲呼嘯,寒氣瀰漫,地表凝結起一堵冰牆,寒冰向四周蔓延,霎時間覆蓋了整個樓頂。
沒有任何攻擊意向,更沒有殺氣這種存在,眨眼間,樓頂成了一片風聲呼嘯的冰天雪地。
墨夜原本是打算將這些人冰凍起來就離開,可是在魔法觸發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一個重要問題。
青年身後的上百衛兵根本不是真人。
它們無法被冰凍。
墨夜第一次見着有人可以直接從冰塊裡走出來,冰塊還是完整的冰塊,那人影卻一閃一閃的出來了。
原意不是戰鬥,墨夜乘着風之子迅速閃的無影無蹤。
在無法使用空間魔法的時候才意識到能夠瞬移的日子是多麼的自由自在。
乘風而去絕不是聽起來那麼愜意瀟灑的事情。
墨夜在半空裡看見那些冰塊裡撲騰出來的人影重新凝實,越來越遠,直至濃霧再次將它們覆蓋看不清爲止。
那個青年卻依然被冰凍在寒冰裡。
墨夜並沒有離開這一區域,而是乘風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工區內。
二十層十七號方塊一名普通的白領工人遭遇了人生最意想不到的倒黴事,被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瘦高姑娘帶進廁所扒光了衣服褲子,全程無法動彈,想喊,可是眼神與扒衣服的人視線相對。
扒人衣服的時候對方忽然醒了,這種尷尬的場面除了微笑着加大劑量還能怎麼辦呢?
當工人的眼睛閉上終於暈過去的時候墨夜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昏睡藥劑的普通劑量居然對這裡的人不起作用,這人清醒瞪眼看着她的時候墨夜是很意外的,
“劑量加大了兩倍。”墨夜看了眼終於暈過去的工作人員“體質不同藥效被降低了。”
下次要注意這個問題。
墨夜換上工作人員制服,衣服套在身上自動貼合身材休整,這樣的衣服居然不是綁定而是自由適應性的,真是沒有一點防盜意識。
墨夜穿上衣服戴上面具走出了衛生間,以這兒目前所暴露出的科技文明程度已經遠超星盟,走出去就被人識破僞裝也不是沒有可能。
墨夜對此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摸了摸腕間的符文石板手鐲緊張褪去了一些,實在不行真暴露了,無非就是換一種方式。
這一次墨夜穿着制服,與周邊穿着相同衣服的走在一起不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