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修改替換可以食用咯^_^)當你心存懷疑信仰動搖而停止祈禱時體內的炸彈立刻引爆,身體被焚燬成灰燼,也不管信不信了,直接去見真神。
這妥妥的無解死循環。
墨夜行走在人羣中沒有任何人搭理她,所有人專注在攀爬與祈禱之中,單單是抵擋被草葉割破身體的痛苦,反覆經歷被割傷治癒再割傷的過程已經讓人心力交瘁,誰能顧得上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
“爲什麼威爾上校會忽然上前與我搭話?”墨夜視線掃過跪行向前的所有人,這些人分明視她爲透明無物。
空洞的眼神除了偶然閃現的狂人甚至連求救也沒有。
“主人,我正在查找螺旋體空間站的運轉日誌,如果有運行日誌也許會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嗯。”
當第二個起身靠近墨夜的人出現時,墨夜才終於弄清楚其中緣由。
不是威爾或者這個人注意到了墨夜,而是所謂神的聲音指引他們靠近墨夜這個外來者。
有沒有真的神墨夜不清楚,可暗星之眼這個神八成是編的,所謂的神之音自然也是亂扯。
“空間站的運轉系統發現外來者卻無法消滅所以需要傳達神之音讓這些人自發的前來傳教同化?”
“墨墨,你是這個意思嗎?”
墨夜點點頭,覺得羅海峰的分析沒毛病。
大概是這樣吧。
這個詭異的地方。
站在墨夜面前說着傳達神之意志,歌功頌德的人依然是一個星盟聯軍戰士。
形銷骨立,絲毫看不出這人原本是一個體格強壯的陸軍特戰士兵。
小七可以立刻調出這位戰士的生平資料,這一次墨夜沒有選擇刺激對方的情感記憶喚醒。
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之前冒然喚醒這些人的記憶神志只是加速他們的死亡速度而已。
“真神慈悲賜予......”
“真神......”
墨夜站着聽這位失去自我意志的戰士雙目含淚傳教十幾分鍾,翻來覆去給真神歌功頌德,這種傳教水平怎麼可能發展的出真信徒,怪不得發展教徒主要靠搶,實在不行還得耍花樣手段。
墨夜原本隨意聽聽忽然聽見,
“神將再一次臨世......”
墨夜眯起眼注視着眼前的人,“你說什麼?”
“神將再次臨世,沒有得到神之祝福的人將因爲無法洗去罪孽......”
墨夜想了想順着他說,“神不是已經來了嗎?”
“那不是神,只不過是神臨的先兆而已。”
語無倫次,受到所謂神之音影響,這位戰士說話恐怕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說些什麼,墨夜就更難聽明白。
可這句話若是真的,那麼之前出現的那些只是小打小鬧還有大規模的黑線出現,星盟還有掙扎餘地嗎?
墨夜從這位戰士身上了解不到更多內容轉身離開。
對方原本想要跟上,可是當墨夜與他的距離拉開之後,他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接着找了個空位趴下繼續之前的禱告。
這一系列動作無疑都在傳達一個訊息,他以及這裡其他人的行動並非出自自願而是一種特殊的控制方式。
就在墨夜在草原兜兜轉轉一籌莫展的時候,她注意到草原上其中一個信徒與衆不同的表現。
這個人渾身浴血,別人爬了十米她才爬出一米,臉上因爲痛苦而顯得猙獰。
她擡起頭看了眼墨夜。
她是清醒的,完全清醒。
墨夜沒有在這個人的眼中看到任何麻木與虔誠,連僞裝的虔誠也沒有,唯有因爲疼痛而產生的扭曲。
這大概也是她傷勢相較於其他人嚴重,身上的疤痕癒合速度極爲緩慢的原因。
“主人,這個人不是星盟聯軍的人,查不出她的身份,年齡檢測結果.......”
小七忽然卡殼。
“怎麼了?”
“主人,檢測結果這個人的年齡爲400-500之間。”
這個年齡在星盟雖然不常見也不算不可思議,某些長壽種族不需要多高的戰力等級生來便可以活很長時間。
墨夜在她身上看見了暗星之眼的那條黑線標誌,就紋在兩胸之間。
多虧小七的馬賽克打歪不然墨夜還看不見這關鍵一條槓呢。
“獨自來超聖?”
“很多年沒有獨自來超聖的人了。”
墨夜眯起眼,全身戒備,眼前這個人不斷承受着暖光燒灼和草葉切割卻依然保持着清醒。
“主人,她能夠自愈,不是因爲受到神光照耀而是她的身體本身就具備自愈屬性。”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她的身體本身能夠自愈,在這樣的條件下她一點也不虔誠的態度早已經決定了她死亡的命運。
對視數秒之後那蒼老的女人忽然開口“你不是朝聖者。”
“來拯救這些祭品?”
“不要白費力氣,不可能成功的,既然已經成爲祭品除了在這裡待到死不會有其他路途。”
墨夜努力理解對方的話語和態度,可也許是因爲在這個詭異的祭臺空間站呆的時間太久,她這人說話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
墨夜想起另一個問題,這裡沒有食物,這個人如果停留的時間非常長,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然後墨夜看見了草從中長着的漿果。
嫩綠色的果子掰開有豐厚的汁水流出,苦澀至極卻是唯一的果腹之物。
“我想我知道他們體內的炸彈是怎麼埋進去的了。”
這些果子具有迷幻藥效,能夠麻痹神經,甚至使人產生幻覺,長此以往會令人心靈脆弱,長期服用會使人上癮,身體和心靈會產生雙重依賴。
又一個不解的死循環,吃了會上癮,慢性自殺,不吃就更簡單了直接餓死,
每一步賴以生存的關鍵元素也是最致命的存,怎麼選都是死。
可這是這個地方唯一的食物和水源,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這裡有一整套完整系統的體系,能讓祭品們乖乖的等死,等着被獻祭。
這時小七忽然發出警告,“有其他人正在進入螺旋體太空站。”
“阻止。”
墨夜想要阻止他們已經來不及。
墨夜能站在其中一直不受影響是因爲她給自己施放了光明魔法,模擬暖光,作爲聖光的僞裝屬性,可若是沒有這層光明護盾很可能會引發嚴重後果。
以暗星教會的思路來思考,獻祭需要合乎標準和資格,要淨化祭品。
沒經過淨化的人進入其中會立刻被判定爲污穢或是異教徒,無論是哪一種,下場都不會美好。
越是如此平靜越是讓人不安,當其中一部分人側頭望向墨夜時,那微笑虔誠臉龐下的痛苦潛藏在眼角低落的淚水中。
他們在求救,不,更準確的說法是求解脫。
日復一日的身體與精神雙重摺磨。
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被貪婪與僥倖心理衝昏頭腦的人?
不能。
來自星盟的兩支隊伍進入太空站的那一瞬,還在爲自己能夠輕易進入而驚訝和慶幸。
這兩支隊伍並不屬於聯軍而是來自於混亂星域的不同勢力。
原本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冒險生意,眼見這樣疑似高級文明遺蹟的地方出現,他們怎麼可能不心動。
“你們還想等什麼,等着星盟聯軍和探索者團反應過來還有我們什麼事?”
“我們這樣闖入會不會冒險?”有人有些後悔,“墨夜連自己的隊友也沒帶進來,不就是怕有危險嗎?”
“既然現在已經進來了,想太多也沒用。”
“再說她進去這麼久,除了這些沒穿衣服的人你還看見什麼危險了?”
當他們順利的進入螺旋體太空站後,第一步是確認墨夜的座標。
墨夜試圖阻止他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當螺旋體開始旋轉,陽面出現的時候在那一層的草坪上空時,聖光照拂,沒有被淨化過的這些人在進入的一瞬間便被判定爲污穢的人此刻無所遁形。
一羣人趴在草地上祈禱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消滅異端”
“消滅異端”
當沒穿衣服的人這麼大喊着紅着眼衝向他們的時候,這些闖入的投機者依然沒能意識到自己的危險。
沒有傳教,甚至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直接審判。
光芒閃耀,隨着這些人的同時祈禱文,光芒大盛,炙熱的聖光將這些人燒成了灰燼。
死前他們依然無法理解,爲什麼?
雙目充滿了不可置信,爲什麼看見墨夜是打招呼,看見他們卻直接毀滅?
然而沒有機會得到答案他們已經化作灰燼消散迴歸到宇宙本源。
在飛鳥號之外圍觀的那些追蹤艦船此時同樣是目瞪口呆,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卻在慶幸,還好沒有輕舉妄動。
狂熱喊打喊殺的人凝聚而成的精神能量被聖光吸收。
這樣下去墨夜懷疑即使離開了這裡,有些人的自我意志很可能也已經隨之消散。
墨夜低頭看向仍然趴伏在地面上任由聖光一遍一遍將自己燒灼出傷口,又緩慢恢復的人。
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人看不出年紀,鬆弛的皮膚摺疊在一起,空洞的眼神看着墨夜。
“快走吧,你不會成功的。”
“乘着還沒有被腐蝕儘快離開。”
“你到底是什麼人?”
墨夜說着對面前的人施放了治癒之光。
與墨夜預期的相同,治癒魔法仍然有效,這人的傷口癒合速度加快了。
這一幕卻讓蒼老女人有些驚異不定,雖然治癒效果比不上她自己的身體,但好歹多少有些作用。
蒼老的女人擡起頭,“這裡是祭臺,如果你不是朝聖的人也不是祭品,儘快離開吧。”
這時的話語中多了幾分真切的勸告,“乘着還能離開的時候。”
墨夜沒有再與這人糾纏,而是在螺旋體空間站轉了一圈。
“找到螺旋體能量核心了嗎?”
“主人,這個螺旋體的設計非常獨特,沒有功能的核心裝置,能量傳輸分佈在整個外艙壁,一旦停止或是被意外碰觸,任何過於強大的能量衝擊都會導致整個螺旋體崩潰。”
一個極爲敏感隨時可能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教會的行事作風極爲殘忍冷酷,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傷亡數字,甚至樂於看到傷亡。
墨夜轉了一圈重新回到那個蒼老女人身邊,“你是教徒,或者說是祭司按照你們教會的說法應該怎麼稱呼,主教?”
這樣的重要祭臺不可能沒有教會的人監管,這個人能夠生活在這裡沒有死去唯一可能的身份是她是這個教會的管理層之一。
墨夜蒙的的。
蒙對了。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到現在沒有受到感召影響,也許真神不屑於你這樣的祭品,或是真神垂愛,在你還有機會的時候儘快離開吧。”
她再一次勸說。
墨夜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之前拿到的暗星教會與啓明星組織一直想要拿到的東西。
“我猜測這是一個權杖碎片?”
在看見墨夜取出碎片的時候,蒼老女人死水無波的眼神終於出現一絲起伏波動。
“你居然拿到了它的碎片。”她下意識想要伸手去取,卻被墨夜收回手的動作制止。
在墨夜拿出碎片的一瞬,不僅僅是面前的蒼老女人,就連整個螺旋體的聖光也彷彿在一瞬間受到了影響。
那些被控制的人竟然不約而同的看向墨夜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彷彿受到某種吸引。
果然是屬於暗星教會的東西,即使只是碎片而已也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光芒閃耀,讓所有人刺目的光芒閃爍,彷彿一個巨大的探照燈爆射,下意識閉上眼。
當眼睛再次睜開,偵測光幕前早已經只剩下一片閃爍的雪花麻子點什麼也看不見。
“墨夜呢?”
“立刻確定白鳥號的座標,去哪兒了?”
“就在——”
緊隨白鳥號的艦隊在白光消失後發現了停在原地一動沒動的白鳥號。
“他們在原地沒有移動。”
白鳥號上一衆盯着光幕看實時直播的人此刻齊齊躺倒在地上捂着眼不知所措,被閃瞎了,現在除了刺目的白什麼都看不見。
有一個是一個全部被撂倒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爲什麼眼前一片雪白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