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策神願不願意,他都是王上,面對有個對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有想法,哪怕他看上去沒有什麼,可是,一日是王上,一日坐在王位上,便要行使王權,便要把王朝裝在心裡,便不能容忍別人對他暗地裡算計,算計便是否定他的作爲。他喜不喜歡王位是一回事,可是有人否定他的作爲那是另一回事了,他喜歡成就感,作爲便是成就感的體現,有人不讓人愉快的享受成就感,很噁心。對狂神他有同情,但是他絕不會認爲狂神死的有理。狂神極不理智,要是對王位有想法,直接去找父王明說就是了,在父王面前,天道機變難道還會劈死他?不管如何,狂神也算是取死有道了。
而且在策神看來,父王對衆王子已經非常好了,父王給所有王子分封領地,衆王子在物質上已是在享有大多數人奮鬥一生的成果了。他們還要怎麼樣,難道就不能如當初的策神一樣,轉個心思,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與大局無危害不好嗎?非要起來作妖,讓野心膨脹滋生,最終導致自己的死亡,能怪誰去?怪父王太狠,還是怪他策神做在這王位之上?可笑!而如今,大神又指責他對其他王子不好,這讓策神就有些不能忍了。
“大哥,你是指責我分配不公嗎?”策神臉上沒有了笑容。
大神一愣,他剛纔只是有感而發,他覺得要是策神對王子們更好一些,資源上更多一些那就更好了。可是,他可不敢擔負指責王上這樣的名聲。王上分配很公平,站在王朝絕大多數人的立場上,沒有什麼比王上的分配更公平了,王上的分配沒有向權貴低頭,更多的是照顧平民,這讓平民很感激,所謂民心就是平民的心有所向。只是現在大神站在了王子們的立場上,覺得策神王上分配有些不公,應該多分一些給王子們。
但這隻能私下裡說,是溝通,不能是指責。指責王上分配不公,要是公佈出去,他可就成了天下生靈的仇人了,誰都知道王上分配可是很公平的,並沒有對王室親近的人有什麼偏向,別的不說,策神博得了一個公正賢明的名聲,讓人無可指責。他大神敢指責,那就是與王朝作對,與天下作對,是他是非不分,公私不明,這樣的人,就是做爲一般的從政人員都不合格,何況是一個王子,他沒有資格做王子。
策神要名聲,大神一樣要。他急忙解釋道:“王上,我可不敢指責王上,是王子太多了,王朝分配的資源太少,還不如一般的修煉人員,所以容易引起非議,我只是建議王上做的更好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策神冷笑一聲,“要是這麼說,那他們的封地產出是不是不算在內了?我是王上,我都說了誰要是不服,只管來找我,讓他來做這個王上,我親手把王冠戴在他的頭上,扶上上王位,我拍雙手歡迎。既然嫌我不公,那就推舉出一個能做到公正公平的人來替代我,我不是獨夫,有人願意接我的位置,我讓。若是不敢,就不要在背地裡說什麼小話了。”
大神臉難得的紅了一下,“王上,我可不是背地裡說的,我是當着王上的面說的,我可沒有說王上的小話,王上可不要怪我。你這個王位是沒有人敢去想的,想想就會死,誰敢想啊。看來,父王對王位傳承是很看重的,不然也不會在天道規則裡寫下王位的規則了,以後啊,王位代代相傳,只能通過光明正大的手段來競爭,想通過其他的手段來獲得王位的機會沒有了。沒有人敢對王位有想法,有想法會死,沒有會那麼蠢。”
大神緩了一口氣,“我也沒有那麼蠢,來指責王上。從公正的立場上來看,你沒有錯,你是公正的,但是人心啊,總是會出意外的,你想這樣,他們卻不一定會想,所以,我希望王上能在公正的立場上對其他人稍稍的那個一下。必竟,真正心向王室的人也就是王室的人才心向王室,其他的人是外人,自己人不幫,去幫外人,總是不太妥當吧。”
大神笑笑,又咳了兩聲,“什麼事情都是要王上你去考慮的,我說的再多,不管是對還是錯,對王上來說只是提建議,建議嗎,對也好,錯也罷,接不接受都是王上的事情。王上沒有必要如此,哪怕是我說錯了,最起碼我說了,是我心中所想的,我沒有對王上掩藏,這對我來說就夠了。再說了,對我來說,仙蓮子很重要,那是別人的想法。對我它並不重要。仙蓮子有則喜,無也不憂。我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打通修行的路,像你說的,那是成就感,我很喜歡那種成就感,用仙蓮子突破,成就感就不完美了。仙蓮子不過是輔助的手段,我個人認爲不宜多用。而且,我們面臨的修行環境又不是太差,少有打打殺殺,除非出了王朝,在王朝裡,沒有人能對我們造成生命上的危害,父王能對你行保護的天道機變,對我們也會有,這一點我深信不疑。既然不用擔心有人會對我們有不利想法,我就更不想通過仙蓮子快速的提升修爲了。自己努力纔是圓滿。”
策神擺擺手,不願意再談下去,再談下去越發的心煩意亂了。茶罷後,大神告退時,策神坐在窗前發了一會呆,在反思自己。好久沒有心煩意亂了,哪怕是面對雷藍依兒他也沒有,只是這一次他很難平靜下來。狂神的死給了他莫大的刺激,王位,因爲王位,狂神死了。他不想做王上,父王偏偏要他做,還防着別人對他有威脅,想要他的位置。太霸道了,實在是太霸道了,別人想想也不行,想想王位,想想替他做王上就是死罪,狂雷猛擊,只到死亡方纔罷休。策神心裡面很複雜,一方面他不得不感激父王的看重和保護,另一方面,他也很惱怒,父王這是要用王位把他完全的拴住。那麼多的王子,策神就不相信一個合格的王上也沒有。
而且,父王還和他說過,將來要他做所有地盤的統治者,替父王管理父王打下的所有地盤,這是把他當僕人使用了。策神不喜歡,他還是喜歡做一些有把握的事情。窗前,策神深皺眉頭。窗外,那隻尺餘的黑團蝶從花叢深處飛出來,款款落在離窗不遠的一朵白色的大花上,黑白相襯,十分的醒目。策神長吐了口濁氣,轉回身來就開始下王令,他命令魔法部馬上行動,派出一隊亡靈法師到狂神死亡的地方盡力尋找狂神魂魄的蹤跡,要是能找到就保護起來交給他,不得損壞,要是一時不能找到,那就繼續再找,一直找到父王回來。
過了兩日,一些王子很是一本正經的給策神上書了,上書的內容還是關於仙蓮子的,十多萬的王子有一半聯名了,要向父王討要仙蓮子,這些王子要求策神也屬名,理由是,他們是哥哥,策神是弟弟,哥哥們有一半同意了,他這個最小的弟弟從大局出發必須要和哥哥們站在一處,一起向父王上書,替王子們爭取更大更多的利益。策神翻了翻,其中沒有大神的名字,倒是有戰神的名字。這讓他很意外。
戰神是看着狂神死的,和大神一樣,都替狂神捱了一雷的人,只是他們不但沒有救回狂神,自己卻受了重傷。策神就不理解了,大神看着不對,跑了,以隱修爲名躲出去了。這戰神莫非腦子不靈了,還趟這趟混水,真是不怕死的人啊。
策神把王子的上書扔到一邊,隨他們鬧吧,他是不管了,一切都等父王出現再定奪,不怕死的人,他也沒有辦法。只是,要讓他跟風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不用說他是不贊成這種舉動的,這是在逼迫父王。父王是能接受逼迫的人嗎?策神忽然一愣,父王接受到逼迫,那個人就是他策神,也許是他的舉動纔給這些人不怕死的想法吧,這麼說,他是始作俑者了。
策神對王子的上書不迴應,他認爲事情就這樣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戰神會找到他。他客氣的接待了戰神。戰神便道:“我來,是代表五六十萬的兄弟們來的,他們還是希望王上能簽上你的名字,這是我們王子們一次統一的行動。他們需要王上你的支持,只是上書上了這麼久,王上一直沒有迴應,我就來看看王上是怎麼想的,咱們是兄弟,開誠佈公的好,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策神反問了一句,“你們就不怕父王大怒?要知道你們這可是在激怒父王,父王的性情你們瞭解多少,真以爲他會接受你們的上書。換句不好聽的話,父王會接受你們的要挾?你們哪來的自信?“”
戰神愣了愣,說道:“對於父王的瞭解,我們還是知道的,要論對父王的瞭解,我們絕大部分比王上你更瞭解,我們和父王一起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再說了,這不是在逼迫父王,這只是一場兒子與父親的交流而已,兒子們要求得到更多的資源,月這是上進,父王只會喜歡,不會阻攔我們。激怒父王,那不會,要是你擔心這個大可不必,我們不是狂神,不會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
策神揉了揉腦袋,有些頭疼,他無語的看着戰神,說道:“戰神,你是我親哥,是幫過我的人。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真的,我也一直把你當成我最信任的人看待。但是就上書這件事情,我是有不同的看法,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正確的,我都有自己的見解……那麼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覺得在人情世故上比大哥大神如何,可比他更精明,更厲害?”
戰神搖頭,“別人可比,人情世故上我是比不上大哥的。大哥經歷的事情比我多,處理的事情也比我多,要不是這次大哥隱退了,深受打擊,我也不會出面,一切自有大哥來處理。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才被推舉出來來找王上你。”
策神又問了一句,“好,這個問題且不說,我再問你一句,在對父王的瞭解上,你比大哥又如何,可比大哥更瞭解,可比大哥更能推算出父王下一步的態度?”
戰神搖頭,“不能!只是這與我們現在做的事呢有什麼關係呢,我說了我們只是兒子與父親之間的一次溝通,真正上收時我們會仔細用詞。你看,這天道機變對我們做的沒有反應不是嗎?那你擔心什麼,怕死,還是不想和我們站在一起?”
面對戰神近乎無理的質問,策神也不着惱,只是提醒戰神,“哥,注意態度,你不是王上,我可是王上,按照王室規室,我的一舉一動都是要被記錄下來的,你剛纔的說辭已經被錄了下來,這對你可不好。要知道我是王上,不管如何,你都得對我保持表面上的尊重。屬不屬名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你這麼說,一是無禮,二是強迫,從某些方面來說,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戰神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真的失態了,收起狂態,對策神說道:“謝謝王上提醒,我沒有逼迫的意思,王上可不要在意,要是王上那麼認爲,我可是有口難言了。王上,我是希望你能屬名,屬上名,咱們兄弟就是一心,不屬名,你讓兄弟們怎麼想,認爲你當了王上就不把這些哥哥們放在心上了,那可不好,真的不好。真正的王室也就是我們,沒有其他人。”
策神又提醒戰神道:“還有天機仙音母后的一子一女,雷藍依兒母后的一子一女呢。雖然他們在父王的空間裡,可也是父王真正的血脈,你這麼說,會讓父王生氣的。咱們啊,要注意言語,不要給人把柄。我們並不是唯一,而且他們都很優秀,只要是父王的血脈就沒有一個不優秀的,這點無可質疑。戰神啊,以後可不能犯這種錯誤,這是嚴重的政治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