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神沒有問題,他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在他面前只要按照規矩來,他纔不會管那麼多的雜事。可是,戰神狂神他們什麼樣,父王你比我清楚,我也就是佔一個大哥的名份,比他們到這個世界上早一點,論軍功,他們兩個哪一個都不比我差,若不是讓着我,哪一個都比我強。還在軍中的時候,我奉父王的命管理他們,我手裡有權,代表父王,他們還聽,都是王爺了,我的話沒份量了,父王,我也難!”
雷森很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大神,學會的找理由,學會了推諉。失去了原來的那一點真誠與坦蕩。他道:“既然是這樣,那就這樣吧。這是最後一次。”
大神腦袋裡全是最後一次四個字,這四個字在他腦海時不斷迴旋衝蕩,最後一次,也就是就他以後再也沒有發言權了,父王的警告他不敢不放在心上,也許下一次他會和武棄星上那些弟弟們一樣,在絕望中等待,等待死亡降臨。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
大神坐在那裡發呆,也許這一次他和父王的聯繫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沒有人利用他,是他自己主動跳進去,主動的找不痛快。他不知道爲什麼在不知不覺間父王對他的容忍已經到了上限,是他犯了不該犯的禁忌,還是他本就不討父王雷森的喜歡?他不知道!
有人來找大神,大神強笑應付過去。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少說,至如今他才知道有那麼一句話十分正確,少說少做,多說多錯,少做少錯。不說不錯,不做不錯。他開始懷疑,自己力主推動的亂石帶改造計劃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在父王哪裡,他是有意消除父王存在的痕跡,有意的消除父王的影響,居心險惡。他前所未有的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動搖。
過了數日,大神才緩過神來,但從這時起,他變得沉默了,任何事能不管就不管,能不問就不問,只是管着自己那一千來艘物質分解回收船的工作。他不知道的是,這也讓其他的弟弟們鬆了一口氣,認爲大哥是在給他們最大的自由度,尊重他們,心存感激。
沒有多久,策神就知道了原因,也是無語好久。雖說他不清楚父王和大神之間說了什麼,但他推理了一下,無外乎那麼幾句話。可是這麼幾句話就讓策神對父王無語了。他纔想起,如今的父王實際上的歲數不過四十,正年輕着呢,年輕人嘛,總是摟不住火,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策神也沒有打算就此裝聾作啞,別人不管,現在,他手邊能用的人雖然說,但都是外姓,總讓他覺得自己身邊犯空,有依無靠之感十分強烈。只有大神和他一個血脈,天然就有着一股與衆不同的感情在裡面。至如今,稱王爺的也就大神和逍遙王爺,逍遙王以前犯錯,已經嚇壞了,遇事就躲,怕有一日不知不覺就沒有了。要是大神也被父王給嚇壞了,他這個王上面前可能連個可以說體己話的人也沒有一個。這可不行。
策神試着聯繫父王,居然聯繫上了。他有些驚訝,“父王,你還沒有離開?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是不是有什麼壞要使,要是有,你直接來,把我這個王上給弄下去。”
雷森對策神動不動就不幹,要退位的做法十分的頭疼,他無奈的說道:“別又拿退位說事,好不好?頭疼!王朝是你的,我說過我不干涉,我能使什麼壞?真是!”
“沒使壞?”策神大大的不信,馬上提高聲音,“父王,你說你沒使壞,意思是你遵守了我們之前所說的你不干涉王朝,全交給我對吧?哪好,咱爺倆好好算算帳?”
“算什麼帳,算什麼帳!跟老子算帳,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策神啊,爲人子,若是父母沒有過度傷害你,都是爲你好,我沒有傷害你,你還要跟我算帳,這世人可沒有兒子敢這麼幹的。何況你是王上,一舉一動都是王朝的標杆典範,若是天下知道了,有損你的威嚴,絕對的。策神啊,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太過放縱自我了!你要反省,絕對要反省!”
“父王,咱要講理,不講道理的人長小尾巴!我剛聽說,你罵了大神一頓,你要幹嘛?你要是厲害,你別把王位傳給我,來,拿回去,拿回去你想幹嘛幹嘛。你說你沒有使壞,你說你不干涉,知不知道,你罵大神,要是大神以後什麼事都不發聲,你就是在干涉朝政,就是干擾我施政,就是想讓我和你一樣做一個孤家寡人,你是在害我!”
“我害你幹嘛!小子,再這麼說話我收拾你。還長小尾巴,你要是願意長,喜歡長,我天天讓你長。大神那邊我只是警告他,讓他不要得意忘形,犯下更大的錯誤。也就是你對王位王權不屑一顧,讓你繼承王位,好像害你似的,他們每一個,隨便一個,要是我把王位給他們,他們都能欣喜欲狂,人啊,對權力的慾望無法遏抑,他們爲什麼會去武棄星,還不是因爲王位沒有給他們鬧的。自古以來,王權都是血腥的,我不能給王朝以後的傳承埋下隱患,既然他們犯了罪,就要有承擔清洗的思想準備。和你說一聲,武棄星不能救,我也不會答應,就這樣吧,想長小尾巴,你就繼續,不想長,就老實點,別以爲老子捨不得收拾你!”
“隨便,你要是不在乎,我倒是可以在全王朝面前展示小尾巴,反正他們都說,我是最接近你的血脈,幾乎是複製,所以,你願意我不反對。”
“你無恥的樣子真讓人無語。算了,就這樣吧,記住,武棄星那些人老子不會放,他們死定了,我給你放出一千多個已經是上限了,想用,你再把他們提拔起來,但是隻能讓他們當普通的屬下,他們永遠不會恢復王室血脈的身份,後代亦是,這是天規。”
“和你學的,兒子肖父天經地義。不和你聊了,你這人聽不進諫言,我和你說一百遍,你那裡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該我做的我已經做了。實話說給你聽,我和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救不救都過得去,給不給他們生路在你。我做了,盡了我的本份,盡了我的職責,他們活不活得下來不在我,也不在大神和逍遙王爺。你不用把什麼理由都攀扯到他們身上。要是他們以後不和我說話,讓我心無所安,咱們兩個有得吵。”
策神說完,雷森卻先掐斷了兩人的通聯。策神氣笑了,這樣的父親也真是讓人沒有話說。不過,他也承雷森的情,雷森執意不放過武棄星上活着的人,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王朝穩定,王權不會旁落。就是他也覺得,十多萬的王室成員的存在實在是太誇張了,用在軍事直接能組成一個龐大的兵團,用是民用工程上,也是一個巨大的公司規模。反過來,他們王室的身份每年都會消耗掉王朝大量的財富,全宇宙的生靈在供養他們。
大神不說,策神也只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他無法主動提及並就此安慰大神。那樣,總有一種他站在了高處說話,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勸慰受傷人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不喜歡,大神也一定不喜歡。倒不如裝作不知道,等來日大神想開了,再提及時當個笑話講的好。
但策神絕不希望大神就此變得沉默起來,不再就一些事情發表看法,他不喜歡那樣。如他所說,他希望能有自己的朋友,希望能有人理解他。只是,他是王上,世俗權力第一人,沒有人敢和他做朋友,也沒有人能。人們圍繞着他是想從他手中討得權力,討得從權力中誕生出的利益。不能和他平等對話。這種孤獨感讓人閒時感到冰冷。
同樣的,他也無法改變父王的決定,父王難得的向他解釋了自己的動機,從掌權者的角度,他必須贊同父王的做法。他也可以說不,只是那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做他,他是王上,不是以前那個只擁有茶園,過着清冷日子的從事茶葉種植,製造和銷售的商場小豆丁了。父王是對的,爲王朝清理掉別人難以清理掉了隱患是英明的,他不能指責什麼。
但是策神也和和大神通一下聲氣,就父王對武棄星上那些還活着的人的處理態度,近乎最後的判決通知大神,有另一些人在等着這樣的消息。
“大哥,”策神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淡,“我剛得到父王的回覆,武棄星上那些人不可能再放過。大哥,你還有什麼想法,要是需要我幫助,你請開口。”
“我也知道了,我們盡力了,不是嗎?我們不能改變父王的態度,父王的態度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想他們知道了應該能理解……”
大神反過來安慰起了策神,“你是王上,事務繁重,這類的事情父王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咱們能盡一份心就盡一份心,之後就不是咱們能決定和主導的了的。你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王朝這麼大,每天出的事情千奇百怪,成億上兆,王上不必爲一事反覆投入。”
策神笑道:“大哥要是這麼想就好了,我倒沒有多大的想法,父王那,他的決定他的想法沒有人能去改變。而且也沒有人能代替他做出改變。也好,亂石帶的事你多上心,有什麼要政府配合的你直接去找亂石帶周圍的星球政府,要是他們的能力和職責範圍內難以如意,你再找我,只要是合理的,我會無條件支持。那就這樣?”
“就這樣,我這邊也忙,有什麼事王上再召見我好了。”大神等策神掐斷聯繫,鬆了一口氣,他已經決定自此之後學逍遙王,萬事不問,萬事不經心。只要是別人不主動找自己,什麼事自己也不會主動再湊上去了。免得肉沒有吃到,還落個一身的腥味羶。
雷森隨意選了幾個星球,轉了一圈。看一看王朝的發展,人民的議論後,他通過傳送法陣傳送到宇宙最邊遠的一顆星球上,然後消失不見。策神找不到雷森的蹤影,猜他不是在自己的空間裡,就是在異族宇宙。不由得有些眼欠,要是他也有一個無限發展的空間,以衍化成宇宙,他也不會把一個王朝的王上放在眼中。
人越成長越是沉穩,不是歲月的重負讓人行動變緩,而是歲數越長,知道的越多,理解上也就日新月異起來。對於策神來說,什麼叫評價,什麼叫功績?是一時的,還是一世的?一時的評價好得,一世的評價要好卻是極難。父王所做的事情是功在當下,利在千秋,若是父王真的能成,報了異族的差一點把地球人滅族的大仇,功勞無人能比,盤龍宇宙這些生靈們大都有着地球的血統,就是沒有的,也視地球爲自己親近的星球,若是能成,無論雷森做出什麼事情來,這些生靈都不拿一個錯字加在他的身上。
修行上成仙成神,而地球上華族的文化中還有一個字叫聖,什麼聖,聖是不犯錯的含義,是永不會錯的化身。若是雷森滅掉了異族,替整個王朝消除外敵,雷森就是整個盤龍王朝的聖人,是永遠不會犯錯的,就是有錯,人們也會主動彌補,讓錯誤變得正確,變得神聖,變得富有深意,無人可及起來。策神有一種感覺,父王早晚會成功。異族人對父王來說,不過是一個絆腳石,一時踢不開,總有踢開的時候,時間長短而已。
父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讓他分擔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比如——王位。沒錯,在雷森的眼中,王位王權很不重要。他擁有的一切,權力不過是其中一件有些重量但卻會給人帶來很多麻煩,牽扯上無限精力的麻煩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