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走了以後,調酒師把屋裡收拾了一下,這才坐回去,拿出一根菸,坐在那裡,靜靜的抽着。他懷疑師兄是在試探他,惡魔研究機構找不到惡魔去研究,他這個和惡魔接觸最多,還能活得活蹦亂跳的人,絕對是最佳的研究對像。
可是師兄那樣子又不像,像是在說真心話。這讓調酒師一時捉摸不定起來。
和惡魔聯繫上,然後離開,調酒師不是沒有想到,他也知道如果惡魔答應,就是翅目族投降了,他也不用怕。像師兄說的那樣,說不定某一天就能隨着惡魔殺向神族,長出心中一口惡氣。也能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腐敗的族羣。
他這麼想過。只是他不確定他能聯繫上惡魔,惡魔神出鬼沒的,給整個翅目族來的的心理創傷比實際死亡還有大。在有些人眼中,他是唯一能和惡魔對話的人,惡魔來找過他,這給了很多人希望,這種希望一直延續到現在,比如他的師兄這次來找他。
他有想法,無法聯繫上惡魔,那些想法都是可笑的。
第二天他正常的來到辦公室,準備好將要處理的資產清單,不管怎麼說,他要做好了下被奴役的準備,現在不處理,到神族再統治他們,這些資產也會被重新分配一新。他調閱過過去的歷史,上一次神族統治時期,打破了原本的秩序,個人財產被重創,被重新分配了一次。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與其說是整個族羣反抗神族統治,不如說是一些在上次重新分配中失敗的人發動了一次重攻倒算,現在這些人感覺要贏了,該清理的已經用族羣大義清理掉了部分了,只能投降神族,被神族認可,他們就能趁機奪取他們想要的財富和權力。
看清楚這些後,調酒師痛苦過一陣,這個宇宙就沒有大公無私的人,他就是想要賣命在忽然間明白過來之後,也不願意替這些人賣命了,不值。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調酒師擡頭,是那個曾經抽過他耳光的師兄。師兄一臉的嚴肅和鄭重,他身後跟着兩個表情同樣嚴肅和鄭重的人。
調酒師忙起身,不管他心中是如何的不願意見到師兄,禮節上他還是要做足,在有一些想法之後,他認爲他必須調整一下心態了。調酒師一臉熱情的笑容,“師兄來了,請坐。喝點什麼?”
師兄帶着兩人坐了下來,師兄看着調酒師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的光,“師弟啊,你這裡我可是第一次來,來吧,你也不用忙活了,我們只是來找你瞭解一下事情的,瞭解後,我們就要離開。我提前告訴你一聲,我們要了解的事情很重要,容不得一絲的撒謊,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真實,不要給自己惹來麻煩。”
調酒師在三人面前坐下,認真的說道:“我從來都不撒謊。”
“我相信你。我和你也打過交道,你是一個做不到就不願意應付的人,爲此咱們兩人還產生過一些不愉快。好了,正式談話開始。”師兄板着臉,一副我找你有公事,你必須聽我的,老實點,我問啥你說啥,不許隱瞞的樣子。
“好!沒問題!”調酒師心中有所猜測,一臉平靜的回答道。
師兄對調酒師擺出這副表情很不滿意,向調酒師擺出一副我在辦很大很大的事情的表情,聲音莊重,“我問你,昨天是不是有人到你這裡?”
調酒師心想,果然是衝昨天那位師兄來的,近身清洗開始了嗎?調酒師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很有可能,長老院的那些長老們已經做出了決定,再一次的出賣族羣,準備向神族投降了。不過,這些事情他改變不了,也無力改變。他心中這麼想,臉上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噢了一聲,說道:“昨天啊,就來一個,是我另一個師兄,我現在的資產就是當初他替我爭取下來的。唉,師兄啊,好像師傅鼓勵師兄師弟之間互相走動親近的吧,怎麼好不容易有一位對我好的師兄過來看我,好像犯了什麼大錯似的,這是什麼道理?”
師兄不耐煩的瞪了調酒師一眼,“不該說的話不要說,我也懶得聽。你師兄到你這裡來和你說什麼了,一句話都不要漏掉,我們要記錄的。”
調酒師一臉的震驚,“不會吧,師兄他犯事了?不可能啊,昨天他還和我說,他想去前線,想和神族決一死戰來着。我死勸活勸的才把他勸住,難道他想不開,回去又惹事了?也是,就他那脾氣,到哪裡都會惹出是非來,我理解。”
“沒讓你說這個。”調酒師的話堵了問話的師兄一會,師兄更加的不滿他,“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們是找你覈實一些情況,想好了你再說,不要妄圖替他隱瞞,你要知道,我們有的是手段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不要存在什麼僥倖心理,也不要顧忌什麼師兄師弟的同門之誼,沒用,那樣你會害更多的人。你明白嗎?”
調酒師伸了伸腿,放鬆一下身體,“我明白,我當然明白。你們要我說什麼,只是是發生過的,我一定會說,但是,要是我那位師兄沒有說的,我也編不出來,希望三位諒解。嗯,有什麼話,你們問吧,我現在在忙着處理我的資產呢,最近生意一落千丈,有些酒吧必須盤出去了,不但沒有客人不說,連調酒師也招不全,做不下去了,只能忍痛賣掉。”
師兄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剛纔說過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誰問你你的事情了,你的酒吧與我們要調查的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你這態度有問題。”
調酒師一臉愕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師兄,“好,我不說了,你們問一句,我說一句好了。對了,真不喝點什麼,好像不喝點……”
“夠了!”師兄怒氣勃發,痛斥調酒師,“閉上你的嘴巴,我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不要給我東拉西扯,沒有用,知道嗎,一點用也沒有。”
調酒師這纔不說話,拿出一包煙點上,“行,你們問吧。”其實他很想問,這個,你們抽嗎,被他生生的忍住了。
……
送走這位來者不善的師兄,調酒師再坐回去,想了一會,摸了摸手上的光腦,又放下了,這個時候絕對不適合通風報信。要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憑他的能力,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只能乾瞪眼,他還是不淌這趟混水的好,免得把自己折在裡面。
雷森還是沒有忍住,在回到升龍星陪了家人後沒有多久,重新回到翅目族的宇宙,已經清理乾淨的煉魂幡聚在一塊,他收起讓它些煉魂幡,又收起兩輛飛車這一段時間工作的成果,然後一扭身,從空間去到刀臂族的宇宙。
“呼!”什麼聲音?雷森的身體剛在選定的座標上出現,耳邊就聽到一股巨風在耳邊響起,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受到重重的一擊,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危機感像是到時間的鬧鈴似的,突然間強烈到不能再強烈,而他也睜開眼睛,看到一地的屍體,聞到一空氣的血腥味,聽到滿耳的叫聲和喊殺聲。
這是戰場,他很不走運,隨便選了個傳送座標,沒想到竟然是刀臂族迎戰神族的戰場。他想也不想,身體向上衝去,在他身後,一杆槍和刀臂族臂膀變化而成的長刀碰在一起,刀臂族的長刀崩碎。
他的頭頂上,一位神族的半仙移身過來,什麼話也不說,衝着雷森的腦袋,一掄長槍,拿長槍當棍,直接就砸了下來。眼看着就要砸中腦袋,長槍忽然砸空,天上的半神一愣,急忙轉身,長槍掄圓了朝身後掃去,又是一空。
這位神族低頭,腳下失去了那位突然出現的敵人的影子。左右看看,沒有,擡頭看看,也沒有。彷彿剛纔只是他的幻覺一樣。這位刀臂族的大能突然出現,又突然間消失了。
神族心頭警鈴大作,馬個壁的,刀臂族還有本領這樣詭異的高能,這是要在他們放鬆的時候來這麼一下,發動突然的刺殺,然後再遁去……不錯,神族就是這麼想的,刀臂族一定有一批擁有遁逃法門的人,專門用來戰略上的刺殺。以前沒有出現,那是他們沒有逼得太急,現在神族大軍分散開來四處出擊,逼得太緊,也正好給了刀臂族機會,猝然之下出現,一擊即中,中則遁走。如若不中,像現在這樣不戀戰,馬上就遁走。好高明的方法。
神族馬上飛回去,找到自己的頭,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頭。頭又叫回正在前面和刀臂族交戰的數人,這些人的言語證實了前面確實突然出現那麼一個刀臂族,倉促之下,沒有能留下他,讓他逃了。
頭不敢大意,馬上傳令,攻擊陣形收縮,嚴禁所有人單獨出戰。頭又命人把他發現的情況告訴附近的神族,讓他們有所防備,免得他們不防,吃了大虧。
神族大軍突然收縮了攻擊防線,讓一直和神族在軍激戰且屢戰屢敗,敗到都已經麻木,只會按照上面的命令行動的刀臂族稍稍能喘上那麼一口氣。他們不明白,這是腫麼了,神族大軍這是搞什麼飛機,打着打着怎麼突然就有後撤的跡像了呢?
他們不解,要是那幾個看到雷森出現,又看到雷森消失的人沒有死的話會告訴他們是怎麼回事,一個咱們的人突然出現,被神族一槍桿抽飛,接着這邊和那邊跟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刀啊槍啊的朝這位身體上招呼,這位也是反應得夠快,直接一個旱地裡拔蔥,朝上就飛。結果呢,神族不愧是神族,馬上就有一位飛到空中,以高打下,一槍桿砸下來,竟然砸了個空,那位像他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緊接着,纔有神族後撤。
那一邊的刀臂族人都被神族用槍捅死了,沒有人向上彙報,也沒有人在人羣中多嘴。這些摸不着頭腦的刀臂族只能瞎猜。搞不明白,他們很快就不猜了,趕緊的休息整頓,一邊把他們這邊的情況向上通報,一邊準備迎接下一場的惡戰。
上面的人也懵逼了,咋回事咩?打得好好的,這神族是抽什麼風,怎麼全面向後撤了那麼一點,拉開和他們接觸的距離。還好,刀臂族的頭領比較果斷英明,馬上命令一隊半仙趁機潛行過去,摸一個舌頭過來,審問出神族這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他們摸回來一個落單的神族半仙,付出的代價是死了兩個半仙。經過審訊,結果讓他們有些不可接受,居然是這個樣子,一個刀臂族突然間出現在交戰的現場上,捱了神族半仙全力的一抽,對是用大槍抽的,吊事沒有,只是橫着抽飛,緊接着,又朝上一聳,躲掉刀臂族的刀和神族的槍,神族又來那麼一下,當頭杆砸,沒有砸中,砸了個空,結果,人不見了。所以呢,神族就懷疑是他們刀臂族培養了一批有遁逃功能,是本事的人,專門瞅着機會,突然發動襲擊,給神族來一個驚嚇。神族大軍現在隊形分散,很容易被得手,無奈之下,神族只好下令聚攏隊形,不給刀臂族可乘之機。
我們有這麼一支人馬嗎?我怎麼不知道?刀臂族的頭頭顯然是嚴重的懵逼事了。他的地位不低啊,要是刀臂族有這樣的準備,他早就知道了。要是沒有,神族會搞出這樣的烏龍嗎?不可能!這位自己否定了自己。
爲了確認,他直接和上面及幾位老友聯繫,詢問有沒有這麼一支會遁逃技能的人馬,如果有,能不能最大可能的他這一塊多派些人。
上面也懵逼了,你在說什麼?我們怎麼聽不懂。你問我們有沒有,我們倒想有,問題是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你說的這種人材來。別開玩笑,要多朝你那邊派一些這樣的人。我去,你在質疑我們說謊話,我們在這件事情上怎麼能說謊話,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們有這樣的奇兵不用,對我們一點好處沒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