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將密封袋小心翼翼的打開,啓動檢測裝置。三寸人間
寧之和曲兩人帶着隔離口罩站的遠遠的。
面面早受不了鑽進歸塵星了,只有小嘰依舊焦躁的唧唧叫着。
十分鐘後
大白:“小分子肽,氨基酸,氨,脂肪酸.....肉毒桿菌,渦蟲.....”
曲頭大:“說結果。”
大白:“人類臀部的腐肉,骨頭還有少量的骨頭碎屑。”
曲面色一變,一陣噁心嘔吐感涌喉嚨。
寧之伸手捂住她的脣,將她摟進自己懷裡,同時讓大白帶着腐肉先回歸塵星。
曲嗅到他身乾淨的氣味,稍微好了點,狠狠在他胸口吸了兩口。
“...現在怎麼辦?”她擡眼問道。
很明顯,那家酒店下面有人命,而且根據小嘰的反應,不止一條。
小嘰胡亂撲騰着,揮舞着自己的翅膀,似乎在用肢體語言說些什麼。
曲定睛看了會兒,漸漸的瞳孔緊縮。
也許是契約之間的心靈感應,她似乎能聽到它在腦海裡對她說道:
“不止人類,還有同類!”
曲猛得拉住寧之,急切說道:
“下面不僅有大量的人類屍體,還有異獸的!很多!非常多!”
怪不得小嘰會那麼焦躁,那底下可能有它的同類!
她能感覺到小嘰的慌亂和恐懼,
這些情緒超越了它本能對腐肉的渴望。
寧之面色一凝,不再多言,把相關部門都聯繫了一遍。
附近的巡邏隊直接帶了一波人,將紫色浪花那家酒店查封了,開始地毯式搜索。
曲跟着寧之到現場的時候,整座酒店已經圍了三條黃色警戒了。
無數的巡邏機器人穿梭其,紅藍警燈照亮了大片夜空。
外圍已經擠滿了各大電視臺的記者,扛着設備,兩眼放光的盯着警戒線內。
大新聞!大新聞啊!
爲了配合調查,曲帶着小嘰加入搜索。
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刺激到的原因,小嘰居然能在她腦海裡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
“下面...水”
“水裡,有東西...”
水裡有東西?
曲聽到這句話,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隨手抓了一個工作人員問道:
“這家酒店下面的排水系統是不是跟嘉年華湖泊連在一起的?”
被她抓住的工作人員愣了下,也沒因爲她年紀小不搭理,
打開工作卡環查找了一下,點頭:
“是的,紫色浪花這一帶,四個縣的排水系統的匯聚點都是嘉年華湖泊。”
雖然有心理準備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在心裡罵了一句娘。
“寧之,跟這家酒店沒關係,查嘉年華鬥獸場,算了,別查了,直接告他們!法庭見!”
.....
三天後
曲從沒想過,時隔五個月嘉年華事件纔算真正落下帷幕,所有的真相才水落石出。
“曲曲,你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我的天啊.....”赫西在電話裡帶着隱隱約約的哭腔。
曲在電話裡輕輕“嗯”了聲。
她不僅看了,還參與了。
真相說起來複雜,其實也簡單。
簡要概括一下是
嘉年華鬥獸場違反聯邦異獸保護憲章,惡意殘殺角鬥士,
將大量屍首用腐化藥劑處理後,丟進排水系統,企圖掩蓋真相。
結果造成腐化後的屍體殘肢的細菌變異,疙瘩蠕蟲襲擊島嶼。
赫西在電話那邊努力忍着眼淚:
“這些人怎麼能這麼壞!菲哥哥的父親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賺這些黑錢,不怕那些枉死的人午夜夢迴來找他們嗎?!”
曲心想,他們纔不會怕呢。
爲了營造熱血氛圍,其最有效的方法,是來自視覺,鮮血的刺激。
通過人和異獸的掙扎,流血,死亡,
來滿足某些觀衆獵變態的心理,從而獲得精神的滿足感。
這個道理和某些暗的血腥視頻是相通的。
歸根結底,還是人類內心深處的劣根性。
但這些分析又不能講給赫西這個追星女孩,她只能安慰道:
“沒事了,以後菲不會再爲嘉年華賣命了,所有的角鬥士都和嘉年華解約了。”
不追星的人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追星女孩她們喜歡一個人,願意爲一個人喜怒哀樂,
願意花大把的零用錢支持一個人,從來都是不求回報的。
她們喜歡明星,只是因爲自己開心。
與此同時,菲看着手的鉅額賠償單,微微出神。
他想起,十七歲那年進入鬥獸這一行謀生的原因——父親埋葬在這裡。
他死的無聲無息,又萬分蹊蹺。
這讓本來只有父親可以相依爲命的菲,一下變成了孤兒。
這麼多年來,他打過很多場賽,輸得遍體鱗傷。
但也漸漸明白了這一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他終於查清父親的死因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替父親討個說法。
嘉年華那場賽後,他真想不想活了,一個人太孤單了。
結果陰差陽錯的,被一個白胖子機器人救了。
現在想想,他真該感謝救他的那個人,
不然他見不到今天這一幕了。
菲擡眼望向遠方,陽光正好,歲月怡人。
但願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不公和枉死。
......
嘉年華事件的真相,又一次掀起軒然大波。
連着了三四天的熱搜,走哪裡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
特別行動局在這件事裡,立了大功。
面趁機拍馬屁,把寧主長都要吹天。
曲也樂意,還想着能不能趁這機會,改變一下人們對特別行動局的偏見。
結果不成想,特別行動局的功勞一經宣傳曝光,
一大批噴子在罵起來了,甚至還有人把這件事的髒水往寧之身潑。
曲直接傻眼了。
傻眼完,終於體會到,特別行動局在人民大衆之間的口碑有多麼差。
寧之看她這麼難過,好笑的捏捏她的小耳朵:“你還想洗白我?”
曲無力的點了下頭,有那麼一丁點兒想。
但也知道不太可能。
寧之說:“黑墨水能洗白嗎?我殺的好人那麼多,又做了很多狗腿的事,洗不白的。”
曲忽然內心沉重了一下。
但也不過三秒,她說:“衣服脫了。”
寧之:?
“去浴室,我給你洗白白。”
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