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陷入了寂靜之中,沒有人再提出質疑。
黃維略等了片刻,見無人再發言,這才接着介紹靜北連環殺人搶劫強姦案的案情。
他還是沒有去看資料,就這麼站在那裡,隨口將案情描述出來。
第二個案子,發生的時間是在三年前,1999年的十月份,和第一個案子之間,間隔了一年半之久,也是五個連環殺人案中間間隔時間最長的。
案發地點還是在臨陽縣,小北鎮北山村。
依舊是滅門案,一家四口,全部被殺。
這個案子和第一個案子的情況高度相似,案發時間也是在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入室殺人,搶劫了一定的財物。
根據靜北警方的現場勘查結果和事後覈實,這一家被害人被搶走的現金和其他財物合計,總價值大約在四千元左右。
其中包括受害者家裡養的三隻雞。
第二個滅門案和第一個滅門案的不同之處在於,這一次犯罪分子不但殺了人,還出現了侮辱屍體的行爲。
侮辱屍體是一個專業術語,翻譯成白話就是“姦屍”。
爲什麼犯罪分子這一次會侮辱屍體呢?
靜北警方推測,可能和被害者一家四口的家庭成員構成有關。
小北鎮北山村這個入室殺人滅門案,受害者的家庭成員構成情況,和昨天凌晨發生在陽關區安歸鄉安歸村的滅門案很相似。
都是一對中年夫妻,帶着一兒一女兩個小孩。
所不同的是,北山村被害的這一家,那個十六歲的女兒,案發時在家。
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引得犯罪分子獸性大發,殺人之後再行侮辱屍體。
畢竟年輕女孩子是最容易引發犯罪分子獸性的。
對於這個影響極其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葉九腦海裡是有着比較深刻記憶的,在另一個時空,安歸村滅門案發生的時候,他還在巴江派出所當刑警,也參與了這個案子的偵破。
當然,這個所謂的參與偵破,很值得商榷。
說白了,葉九其實只是參與了一些拉網搜索的行動。
另一個時空的葉九哥,此時此刻,可不是惠民派出所的刑警隊長,更不是屢破大案的“刑偵小能手”,郎正知道他是那顆蔥?
會專程把他從派出所叫過來“參謀”?
再說那時候的郎正,也還是陽關分局的局長,不是市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兩個市的聯合行動,輪不到他做主。
真要是確定併案偵查,不但靜北平安兩個市局要有局一級領導參與,興許還要從省廳派專家過來協助,到時候,可就要分個主次了。
到底由哪個市的警察牽頭來辦這個案子啊?
行動的時候如何協調?
都得商量清楚了才行。
饒是如此,葉九對這個案子的基本情況,還是做過一番瞭解,因爲權限的關係,談不上多麼的深入細緻,但對一些不是特別需要保密的內容,基本瞭解得比較清楚。
葉九記得,這個連環系列案,強姦婦女或者說侮辱屍體,就是從第二個案子開始的,此後的每個案子,都無一例外發生了類似的情況。
“確定是侮辱屍體嗎?”
這次向黃維發問的,正是葉九。
“根據靜北的法醫鑑定,是這樣的,確定是侮辱屍體。”
黃維看了他一眼,答道。
葉九微微頷首,沒有再問。
既然要破案,那麼盡力搞清楚案子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很有必要的。
這一次,除了葉九,沒有其他人提問。
黃維繼續介紹案情。
第三個連環殺人滅門案,發生在2000年的10月,和第二個案子間隔時間一年。
案發地點則是在靜北市的另一個縣,和臨陽縣接壤。
和第二個案子案發的小北鎮,地圖直線距離大約是四十公里左右。
依舊是在鄉鎮附近的村莊,一家三口,慘遭滅門。
女主人死前遭受了至少兩名以上成年男性的強姦。
損失現金和其他財物,合計一萬餘元。
其中現金超過五千元。
“這戶人家是幹什麼的?
爲什麼家裡會有這麼多現金?”
立馬就有刑警提出了疑問。
前邊兩個案子,被劫財物都只有三四千元左右,現金更少。
這第三個案子,被搶劫的財物驟增,甚至還有超過五千元的現金。
“貨車司機。”
黃維答道。
“被害人趙一鳴,歿年二十八歲,職業是農民,副業是貨車司機,有一臺東風牌中型卡車,利用農閒時間,幫人跑貨運。
被害前一天,剛剛從外地回來,那五千元現金,是貨主付給他的運輸款。
他還沒來及存入銀行,就被殺害了。”
“他妻子田豔,被害時只有二十六歲,犯罪分子將她殺成重傷之後,利用她無力反抗的機會,對她實施了強姦。”
“另外還有一個被害者,是他們的小孩,只有兩歲!”
現成頓時響起一陣憤怒的悶哼之聲。
簡直是毫無人性!會議室的氣氛,明顯比剛纔多了幾分火藥味。
刑警們都已經被這幫禽獸不如的犯罪分子徹底激怒了!“囂張!”
不知是誰,從嘴裡憋出了這麼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確實很囂張!”
黃維也是滿臉怒容。
犯罪分子如此囂張,如此滅絕人性,這是對他們每一個刑警的挑釁,甚至是侮辱。
這樣的案子如果不能儘早偵破,對公安機關的威望,是一種極大的損害。
事實上,靜北市警方因爲這個連環殺人案,四年來,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不但有來自民間的壓力,更有來自上級領導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