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葉櫺櫳注意着孫明哲的神色,問道:“怎麼,小舅家也有人覺醒了異能?”
孫明哲聽見葉櫺櫳問他,果然得意地一笑,其實他今天坐在這裡就是想和葉櫺櫳炫耀一下,當然也有些驚訝葉櫺櫳是覺醒者的事。
“啊,那誰,就是你舅媽,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覺醒了一個什麼水系異能,現在天天在家弄什麼水霧。”孫明哲一臉無奈的說道,臉上卻隱隱有一種洋洋得意的神情。
葉櫺櫳點了點頭,其實孫明哲的意思她在一看見他坐在這就明白了,不過還是恭喜道:“水系異能算是不錯的異能了,恭喜舅媽了!”
孫明哲連連擺手,嘴角咧得很大,卻是高興地道:“哎呀,我們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恭喜不恭喜的,別客氣,今天這頓飯我請了。”
葉櫺櫳笑笑,她這是三年來頭一次看見孫明哲這麼客氣大方,低下頭吃着嘴裡的東西,並沒有說什麼。
孫明哲想了想,看着葉櫺櫳的覺醒者手環,突然道:“哎,櫺櫳啊,你這異能是什麼系的?”
其實葉櫺櫳也不太懂,不過看着孫明哲一臉期盼的看着她,想了想,按着書中的說法回道:“應該是暗系能力。”
孫明哲愣了愣,顯然是不明白什麼是暗屬性能力,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好奇心膨脹:“什麼是暗系能力啊,能不能露一手瞧瞧?”
葉櫺櫳笑了笑,看着手中的筷子,一股黑煙輕輕吹過,包裹住筷子,眼見的,一雙白色的木質筷子就這麼被風化了,當然,事實上並不是風化,是被吞噬掉了。
而一旁的孫明哲,早就已經目瞪口呆。
他曾經還以爲自己老婆的異能已經夠強大了,每天都能夠用水造成水箭,昨天還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子,可是看見葉櫺櫳不聲不響的就弄消失了一雙筷子,他是真的覺得害怕。
他雖然有商人的逐利本性,也有一些目光短淺,可是他並不是傻子,覺醒者的異能也是分強弱好壞的,就像是隔壁家老吳的兒子,覺醒了異能還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可是那是什麼異能,嗅覺異能,可就像個笑話一樣,鼻子是靈得很,但也就只能聞得到肉味。
像是葉櫺櫳這樣的異能,孫明哲從未聽說過,也從未見過,但是這並不能取代他心中的震撼,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那些會被你看見到的並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恐懼的是那些你看不到的,隱藏在深處的東西。
孫明哲覺得幸好自己與這外甥女的關係並不尷尬。
想了想,孫明哲,突然將頭誒近葉櫺櫳,看了看四周,小聲地問道:“櫺櫳,你也去了那個覺醒者大會,你是怎麼想的?”
葉櫺櫳愣了一下,認真的看了孫明哲一眼,遲疑了下,沒有先回答孫明哲的問題,而是先問道:“怎麼,小舅聽說有關出任務的事?還是,有誰想去?”
孫明哲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如實說道:“你舅媽回來的時候和我說了,在最後的時候有你,還有一些人被留在了那裡,我想了想,你以前畢竟是當過兵的,會不會這次就是讓你復員去的。”
葉櫺櫳爲孫明哲看事情的通透感到驚訝,不過還是微微點了點頭:“是有些這個意思。”
孫明哲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櫺櫳啊,你聽我說,我可聽你舅媽說了,那些什麼異獸還是覺醒植物的,可是沒有一個好對付的,你們這可不是去工作上班啊,那可是玩命啊,咳,你家裡現在的情況我也知道,你可不能因爲這個就去拼命啊,就是有困難,實在不行,我這還能拿出來一萬兩萬的,其它的你可以再想想辦法,這事啊,我看是不行的。”
不管孫明哲的目的是什麼,還是真的是爲了她好,葉櫺櫳這一刻的確是被孫明哲說的話感動了,考慮了一下應該怎麼說,葉櫺櫳笑道。
“小舅,先謝謝您,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這錢我是不能要的,您和舅媽也不容易,的確,就像您說的,這任務是很危險,您就不用管我了,再怎麼說我以前也是部隊裡出來的,您就看好舅媽吧,別讓舅媽去接任務了,咱們不一樣,您還得爲兒子着想呢。”
孫明哲神色有些複雜,頭一次認真的端詳着葉櫺櫳,是看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穿的衣服戴的首飾等等。
“行,那我就不說什麼了,你慢慢吃着,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這頓就算我的了。”孫明哲笑笑,伸手拍了拍葉櫺櫳的肩膀,起身離開了。
端起碗,將最後一口黃麪條吸溜到嘴裡,連湯也一起喝掉,葉櫺櫳站起來,和那邊烤串的安子說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夜晚的風輕輕的吹在身上,有些微涼,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寒冷,葉櫺櫳吃過了飯沒有回家,而是閒散的走在街道上,就這麼一個人慢慢地轉着彎。
燈火闌珊的街道上時不時的響起來往車輛的鳴叫聲,一聲又一聲,彷彿是着急走在回家的路上。
葉櫺櫳忽而擡頭向上看了看,漆黑的夜空上,細密的星星就像是碎鑽一樣的鑲嵌在上面,一閃一閃的,就好像是懸掛在天上的珠簾。
她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美麗的天空了,葉櫺櫳回憶着。
在這個並不繁華的偏遠小城裡,有着許許多多葉櫺櫳無法割捨的東西,這裡承載了太多屬於她曾經的記憶和感情,那是一種永遠都無法忘記的過去。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葉櫺櫳停下腳步,就站在街邊,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車來車往的馬路,心裡突然就多了一種名爲酸澀的感情。
不知道爲什麼,當葉櫺櫳站在這裡看着眼前這一切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時,心裡一下子就寧靜了下來,不管前方有多少大風大浪,她想,自己都會安然無恙走過去的。
沿着來路慢慢往回走,在她家這個地方,一般到了晚上十點以後大街上就不會有什麼人走動了,該回家的也都回家了,現在還在外面無所事事都是那些無家可歸或是有家不能回的。
走進狹長的巷子,葉櫺櫳的耳朵突然動了動,幾股粗重的呼吸就傳進了她的耳朵,她發現自從她覺醒了異能之後,無論是聽力還是視力都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其它的到沒有發現,也許只是細微的,現在還看不出什麼。
估摸着走到了巷子的中間吧,前面一個人都沒有,安安靜靜的,也就愈發顯得後面的腳步聲大了起來,也許是同樣也發現了前面沒人,後面那幾人本就不算無聲無息的腳步更加的大聲了,到後來竟然直接加快步伐追上了前面的葉櫺櫳。
葉櫺櫳正閉着眼睛往前走着,這條巷子她已經走了有二十幾年了,再熟悉不過了,尤其是最近她發現自己的五感敏銳度提高了不少,便回憶着之前的道路,自己則閉上眼睛,完全憑靠記憶走回去。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小跑到了葉櫺櫳的前面,然後停下腳步。
慢慢睜開眼睛,葉櫺櫳雙手插兜,看着面前的這個人。
身後的兩個人慢慢走近,一人從側方越了過來,看着葉櫺櫳不由嘿嘿一笑:“姑娘,你放心,我們只劫財不劫色,來吧,請兄弟幾個喝頓酒,這事就算過去怎麼樣?”
葉櫺櫳打量着那個男人,應該也就三十多歲,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皮膚較黑,穿着普通的白色半截袖,一條破了洞的乞丐褲,左手上帶着一塊金黃色的手錶,褲兜裡露出一段不長的刀柄,應該是普通的小刀。
“滾。”葉櫺櫳看着男人,淡淡的說道,語氣並沒有因爲三個男人的包圍而有任何的顫抖。
刀疤臉“嘿嘿”笑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就被旁邊的另一個年輕男人拉了一下,刀疤臉皺着眉一臉不耐的看着旁邊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趴在刀疤臉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哥,你看她手上的東西。”
刀疤臉眯了眯眼睛,視線打量了葉櫺櫳一眼,然後慢慢落到了葉櫺櫳的左手腕上,待看清那個覺醒者手環之後,眼睛不由微微一縮,身體也僵硬了一下,不過在看到旁邊的兩個男人之後,那顆貪婪之心又活躍了起來。
伸頭看了看前後,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兩邊更是隻能聽見老鼠在翻垃圾發出的瑣碎聲音。
刀疤臉摸了摸下巴,打量着葉櫺櫳,突然笑了一下:“覺醒者?嘿嘿,我們那院裡的張老頭就是一個覺醒者,你們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麼嗎?”
那個一直站在葉櫺櫳背後的猥瑣男人也走了過來,站在刀疤臉的身旁,看着葉櫺櫳一臉淫邪的笑:“嘿嘿,我猜該不會是透視眼吧?”
刀疤臉頓時被猥瑣男人逗樂,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了猥瑣男人的後腦勺上:“你小子,他媽/的真是噁心,那老頭子覺醒了一個什麼土系異能,屁用沒用,每天就在門口的臭河溝旁邊翻蚯蚓,那都累得半死不活,哼,覺醒者,我呸!還不都是那副熊樣,比我們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