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沾染了黑點,並一條被黑點咬出一個洞的精神絲,一共三條,在季柚的精神力鎖定住它們時,三條精神絲同時躁動起來,它們齊齊衝着何必的精神核張牙舞爪……
沒錯,目標直指何必的精神核。
何必一驚,那一刻,他不僅僅有一種被毒蛇猛獸盯住的錯覺,甚至,他覺得自己跑不了!
完全跑不了。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包括頭髮絲……全都被盯住了,無法動彈。
在這種難以言喻的糟糕感受之中,何必費勁了心力,才找回了一丁點身體的控制權,他嘗試着去操控那三條精神絲,結果,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也就是說——
自己的這三條精神絲,已經完全被對方控制。
何必沉下眼。
從何必感覺到糟糕開始,到他嘗試一遍卻失敗,這一切,其實只發生在剎那之間,而,那三條精神絲似乎極爲忌憚季柚的精神威壓,一遍張牙舞爪的衝着季柚的方向嘶吼——
一邊,它們迅速向着何必的精神核方向移動。
眨眼間,三條精神絲就迅速伸向了精神核。
那一刻,何必只覺得毛骨悚然,精神核附近成千上百萬的精神絲,他想要操控着精神絲們去抵抗,去保護自己的精神核,結果,卻發現自己的精神絲傻愣愣的,根本不聽使喚。
何必心一驚。
難道,自己的所有精神絲,都被對方操控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爲什麼他一丁點都感覺不到呢?
這——
這是寄生嗎?
還是說,對方最終不是在自己身上寄生,而是把自己當做食物,最後會將自己的精神絲全部吃掉?
何必滿頭大汗,卻在極力冷靜着,同時,他心裡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想要染指自己的精神核?
當自己已經死了嗎?
何必沉下眼。
就在這時,那三條精神絲靈敏地延伸到了精神核的上方,只間隔着微弱的距離,便馬上要放在精神核的上面。
關鍵時刻,何必心一橫,他將自己所有可以動用的精神力,全部匯聚起來,凝結着一股力量,附在了精神核上方。
而,也因爲何必的乾脆利落,這股精神力量及時擋住了那三條精神絲的染指,將它們暫時隔離。
這個舉動,會對何必的精神造成傷害,甚至有可能造成永久性損害,不過誰在乎啊?
何必冷笑一聲,眸光冷冷地望着那三條原本屬於自己的精神絲。
然後——
三條精神絲似乎略有些詫異,動作微微一頓,沒料到已經失去身體及精神掌控的何必,竟然還可以在關鍵之時爆發強大的力量,擋住自己的攻擊。
它們停頓了一下之後,馬上豎起來,將尾巴化作利劍,朝着何必的精神核攻擊。
砰!
那一層薄薄的阻隔,只一擊,便四分五裂,何必的臉,霎時間慘白,更是一下子噴出一大口血。
然後——
三條精神絲再次集結,全力朝着何必的精神核攻擊。
何必臉色慘白。
近了。
馬上近了。
……
何必無法反抗,只能將精神核完全暴露在對方的面前,任由對方一口吞噬,而,這三條精神絲也一丁點拖延症都沒有,它們齊齊豎着腦袋,耀武揚威地靠近精神核。
其中,某一條精神絲朝着精神核俯下腦袋之前,甚至還略有些嘚瑟地瞥了一眼季柚的方向。
嘩啦啦~
似乎有風吹過,這風,又急又快,將精神世界裡面的所有,都風捲殘雲一般,全部吞噬進去。
雜亂的絲,清理的絲……
支零破碎……
這是何必唯一的感受。
然後——
死……死了嗎?
轟——
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四周驟然亮起,何必那已經完全沉寂的心神瞬間一震,他急忙睜開眼,向着光源之地看過去,就見自己的精神核附近,突然出現一道亮如白晝的光,它又粗又壯,讓人完全無法忽略。
更叫何必目瞪口呆的是,這道粗壯的亮光出現之際,那三條耀武揚威的精神絲竟然一剎那萎了!
三條,齊齊跳躍着,要脫離精神核的附近,但那道粗壯的亮光也一點沒有拖延症的習慣,只聽——
轟——
一聲巨響之後,三條精神絲迅速被散開的亮光團團包裹起來,就跟卷饃裹着雞蛋與蔥花……
一下子,那道原本已經很粗很壯的亮光,竟然又膨脹了好幾圈。
何必目瞪口呆。
但他知道,那三條精神絲還在,它們掙扎着、反抗着……不停的試圖衝破強光的圍捕,然而,毫無作用。
下一秒。
季柚冷酷的聲音響起來:“斬!”
何必瞬間繃緊心絃。
下一瞬間,亮光之中,忽然幻化出一柄巨大的斬馬刀,刀身看起來歪歪扭扭,不像斬馬刀,反而有點像砍柴刀,明顯是由精神力模擬凝結出來的假刀,但醜陋的外表,一點也不影響它的鋒利。
轟——
刀刃向着三條精神絲,直直斬下去!
何必只覺得精神劇痛!
譁~
“吱——”
淒厲的尖叫聲,震耳發聵,何必精神劇痛之餘,耳膜也要被震破的感覺,一下子,何必整個身體朝着旁邊的檢測臺栽下去——
下一瞬,一柄泛着寒光的大砍刀出現,及時擋住何必的身體,胸口低着大砍刀冰涼的刀背,何必的嘴裡吐着大口、大口的血,心情卻十分複雜。
季柚握着刀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死!”
轟——
三條精神絲,連根切斷!
“吱——”
尖叫聲戛然而止。
何必只覺得眼冒金星, 渾身上下,無一不同,尤其是精神世界,精神絲雜亂無序,一片混亂……
“噗~”
何必再次噴出一口血,血噴出來的那一瞬間,何必努力支撐着身體,嫌棄的瞥一眼季柚的大砍刀之後,便往檢測臺上栽去。
緊接着。
季柚收起刀,卻沒有轉向何必學長,反而揮刀,便向着空氣中的某個方向一斬!
“跑?”
季柚眯起眼,冷笑一聲:“跑哪去?來了就是菜!”
“吱——”
歪倒在檢測臺上的何必,即將昏倒之前,忽然聽見一聲比老鼠淒厲的慘叫還要淒涼的聲音,向着四面八方擴散。
何必一下子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