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隊裡面,發來軍餉的士兵無處花錢,而且朝不保夕的生活使得他們沒有留存款的習慣。大多數士兵們消費的方式就是在牌桌上了。
幾乎每一個軍營裡有自己的地下賭場和牌桌,有時候在營房裡就可以展開一個小賭局,或是一場球賽,一次決鬥,都能成爲賭博的對象。
而整個馬特斯基地裡最熟悉這些事情的,無疑就是那個在酒吧裡面的白色頭髮的酒保了。李德早就聽說,在酒吧的後面,有一排隱蔽的小房間。因爲明面裡賭博是軍部所禁止的,所以,有規模的常設的大賭局都是在酒吧後面的房間裡面進行的。
對於這些賭場,道格拉斯將軍也是睜一眼閉一眼,還有傳聞說,道格拉斯將軍其實就是這些賭局的幕後老闆,每個月都可以收到一筆不小的錢。
這天晚上,李德和往常一樣走進酒吧。紛擾的士兵和礦工們在這裡聚集,在嘈雜的吵鬧中,通過酒精釋放他們心中的壓力。特別是帕爾馬高地的那一戰之後,很多士兵戰後的壓力和陰影到現在都沒有緩解掉。
酒保見到李德走進加吧的吧檯,看到這位許久不見的熟人,自然也是熱情的打招呼。
李德照慣例點了一杯麥酒,往四周看了一下週圍的戰士們和礦工。那些男男女女們都在喝着酒聊天,沒有人注意他。李德便小聲的和酒保說起自己想玩玩牌,希望能和其他士兵們搞好關係。
白頭髮酒保聽到李德這樣說,眼睛眯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點了點頭,用眼神和一個服務生交流了一下,那個服務生就來到了李德身邊,示意李德一起走。
走出酒吧後門,李德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門口。推開房間,正看到裡面有五個人在玩着牌。那五人見門被打開,都回過頭看着進來的人。
“哈!你是那個礦兵,開scv打蟲子那個!”一個吊在香菸的軍官認出來李德,似乎李德之前還是很出名的。
“哈哈!原來是個名人!來來來,坐這邊!”另一個戴着單框眼鏡的人說到。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應該是個文職軍官。
李德很快就和房間裡面的人混熟了,這五人的軍銜都不是很高,玩起來也是不溫不火,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李德開始採用哥特教他的方法了。
成爲了初級靈魂術士的李德學到了他的第一個靈魂術,也是靈魂術中最初級一個技能叫做靈魂閱讀。這個技能可以觀察到對方靈魂的狀態,隨着技能等級的升高,還能讀取對方腦子裡面的信息,不過那樣做,會對對方形成一定的傷害。
初級靈魂術士的李德現在只能看到看到對手的情緒的簡單變化,但這已經足夠讓他來判斷整個牌局了。
李德他們玩的是軍隊裡面最常見的玩法。每人發五張牌,兩張底牌三張明牌。每發一張牌,桌上的人輪流押注最後的贏家可以得到所有的賭注。這種玩法據說就是從地球時期一直流傳下來的。
李德現在觀察着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同時也用靈魂術看他們內心的情緒。他可以看到,有人拿了好牌之後心裡的興奮,但是臉上卻做出發愁的表情;但那愁容卻是一閃而過卻又故意給人發現,掩飾的極好。
通過牌面上的牌,還有其他人看底牌時的情緒,李德可以大致判斷出其他玩家的實力,從而選擇合適的策略經行下注。牌局加註最少是五塊錢,五輪的加註,一個人至少也要投入25元。運氣好的話,一把牌下來,李德就可以贏上幾百塊。
一個晚上,李德也不是每一局總能贏錢。就算有靈魂術的幫助,作爲菜鳥的他偶爾也有失算的時候,也會因爲不確定而放棄一些,總是算下來還收支平衡。
哥特倒是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運動,在看了兩局之後,他就開始在李德腦海裡,幫他出謀劃策,和李德一起評估着牌桌上對手的實力。
“看,他摸到底牌的時候明顯有不自信的感覺,你都不用使用靈魂閱讀就能知道他肯定是一把爛牌。你也要裝作在硬撐,讓他看到和你鬥下去的希望!”哥特指點着李德,而李德也確實沒有什麼打牌德經驗,現在讓這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靈魂來當自己的軍師的同時,李德自己也在學習着。
“這牌局就是人生,你能掌控的其實沒有多少。甚至你手中的牌,都是別人發給你的。但是你卻有辦法在這個遊戲中逆轉,因爲別人也無法掌控他們手裡的牌。當你自己手中的底牌暴露,被人看穿了之後,等待你的就只有失敗!”
哥特從牌局上總結出了人生哲理,李德聽在耳裡,震驚在心中。他何嘗不知,哥特既是教他打牌,也是教他人生的經驗。
“一對兒!”李德微笑着攤開底牌。他又一次讓其他人退縮,自己贏了桌上全部的賭注。算一算今天已經贏了幾千塊了。
“好了,我很累了,我想我們就到這裡吧!”李德說完,喝光了杯中的麥酒,準備離開。
“你小子運氣很好啊!”一個輸了一晚上的士官說到,他是在李德之後才加入進來的。
“呵呵!我也這麼覺得。”李德沒有理那人,直接往門外走。離開小房間,通過酒吧的後面回到酒吧裡面。
“明晚還來麼?”酒吧門口,白髮的酒保問道他。
“嗯,我感覺我喜歡上打牌了!”李德投來一個微笑。
第二天晚上,李德又來到酒吧後面的小巷子裡面,今天晚上他還遇到了一位熟人,礦場的監督克里曼。
現在克里曼已經負責整個礦兵隊伍的管理了,也算是基地裡面比較有權力的人物。而看到之前的礦兵李德,克里曼也是很感慨。
“想當初你是我看到的,操縱scv最好的人。沒有人比你更會玩那些大傢伙了。”克里曼拍着李德的肩膀,笑着說道。
“呵呵!長官,你也來玩牌麼?”李德問。
“是呀,白天干了一天的活,也就晚上來放鬆一下。我這個年紀又不會去找那些女兵!哈哈哈!”克里曼大聲地開着玩笑。
軍營裡確實有一些女兵會用身體來賺男兵的錢。
“那樣的話,不如一起?要知道我昨天的運氣可不錯的,長官。”李德有些討好的表情,彎腰擡頭看着克里曼,按照哥特教他的做法有些獻媚的說道。
克里曼看到李德的表情,顯然十分的受用,笑着說道:“在這裡,就沒有什麼軍銜的分別了!牌桌上無大小,就算是聯盟軍司令來了,該嬴他的時候,我tm的照樣贏!哈哈哈!”
李德是第一次看到克里曼這樣的神態,之前被蟲族追的時候,那個膽小怕事的克里曼已經完全不見了。“看來這個老傢伙也是個賭鬼啊。”李德和哥特的心中一起想到。
接下來的這一個晚上,李德也確實在克里曼那裡學到了不少的技巧。他坐在克里曼的下手位置,受到克里曼的照顧,李德今晚沒有贏多少錢,但是經驗上來說,通過觀察克里曼的表情和情緒,他卻是學到了很多賭徒的心理。
如此這般的,一個多禮拜下來,李德自己的積蓄已經達到了八萬聯邦幣,算下來平均每天都有大幾千的進賬啊。
長時間的贏錢,李德心中大爽。看着自己的存款一點點的增加,他第一次領略到賺錢的快感。而哥特也提醒李德,要緩兩天收一下手,不然在軍營裡結了私仇,可不是個好事情。但是哥特提醒的似乎也有點晚了。
這天白天,李德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昨晚上一個輸紅眼的士官看到了李德。
那士官直接跑了上來,揪着李德的衣領,大聲的說:“好你個礦兵,我今天要和你決鬥,你tm的給我去拳臺!有種的就tm的不要跑。”
李德看向那個士官,對方是中尉軍銜,金色的短髮,身高接近兩米,渾身的肌肉頗爲強壯,看軍服應該是個特種兵。只見他兩隻碧藍色的眼睛圓圓的瞪着李德,充滿了怒火。李德看着,心裡又是一動。
“好的,我會和你決鬥,但是不是現在。”李德將那中尉的手從自己的衣領拿開,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不急不慢的站起身子說道,“下午3點,準時在拳臺見,誰要是不去,就tm是女表子養的!”李德放出狠話,一下子就點爆了全場。
這場決鬥立刻就在基地裡面傳開了,新人“礦兵”李德要和鐵拳阿里來一場決鬥。據說起因是昨晚阿里在牌桌上一把輸了李德500聯盟幣。這下,幾乎整個基地都在一個小時內傳開了消息,同時也開了賭盤。
馬特斯基地的小酒吧門口,白髮酒保坐在輪椅上,手裡拿着一大把的小紙條往身邊的一個鐵桶裡面塞。這些都是剛纔路過的巡邏隊伍下的賭注,那一個隊12人都買了鐵拳阿里。
現在阿里的賠率已經是0.3,而李德的賠率則高達3.1倍。但是來買李德的人還是很少。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栗色頭髮,梳着馬尾辮的小女兵。看着她純潔冰冷的眼神,酒保似乎認她出來了。
“5萬,李德贏。”小女兵用最簡潔的語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