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國的新兵們在戰場上的表現很不如人意。不少士兵還沒有開槍,雙腿就猶如搖動的篩盅一樣顫抖,手上更是畏畏縮縮的連槍支的保險都忘記打開。
更有一些人直接就嚇得尿了褲子,躲在角落裡不敢擡頭射擊。這些人在那些經歷過戰爭的老兵眼裡都已經成了死人,並沒有人會同情和憐憫他們。既然當兵了,上戰場就理所應當的拿起武器面對敵人,應該想方設法的殺死那些聯邦的傢伙,而不是在這裡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喊媽媽。
當然,也有不少士兵是英勇無畏的。他們雖然是第一次面對敵人,但卻沒有表現出畏懼,或者說他們將自己的恐懼都深深地隱藏在心裡。
狄修遠原本是在馬里蘭殖民星上一個大公司裡面的底層員工。因爲他自己華國人的身份而被上司打壓,在公司工作了五年,卻沒有得到一丁點的重視。升職加薪的機會,永遠距離他就像地球和太陽那麼遙遠。終於在一個晚上,他得知了德萊賽星的事情,知道華人們開始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星球。
不遠萬里來到德萊賽星的狄修遠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參軍的,但是在德萊賽星上,他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從事的工作。那些需要體力和駕駛重型機械的工作他做不來,而現在德萊賽星又沒有多少需要坐在辦公桌前的工作。無奈之下,他便走上了參軍的道路。
在軍隊中狄修遠表現的不是很理想。他身體素質一開始還無法適應軍隊的訓練,不過好在入伍的時候,都會注射一些強化身體的基因藥劑,這才讓狄修遠在一個月之後能夠跟得上新兵訓練的課程。他的射擊和障礙跑的成績還不錯,被陸軍的第一集團軍第三師417旅的旅長大筆一劃,成爲了一名普通的陸戰隊員。
狄修遠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第一次戰爭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剛剛在地下掩體內感受到聯邦戰艦的狂轟亂炸,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要跳出他的胸腔一般。而之後,他被他們的排長拉着上到地面,在漫天的煙塵之中摸爬着前進,進入到郎曼市的廢墟之中。
天色剛亮。聯邦的陸軍就登上了德萊賽星的陸地,然後就是按照各個戰艦的編制開始分區域的搜索和佔領。狄修遠遠遠的通過彈孔望遠鏡看到穿着白色防彈盔甲帶着全封閉戰術頭盔的聯邦士兵正在整齊的向着他們前進。
短距離的接觸一打響,對於狄修遠來說的戰爭就算真正開始了。他此時的腦子裡突然變得無比的清晰,似乎知道自己該什麼時候探出腦袋射擊。
探出半個身子,狄修遠迅速的掃完自動步槍中半個彈夾的子彈,然後趕忙又縮回到掩體內。無數的子彈在他的頭頂上跳動,擊飛的碎石塊落在他的頭盔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狄修遠伸出槍管隨意的開火,他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他看了看身邊的戰友。那個比他早兩天來到部隊裡面的傢伙正在一邊瞄準一邊射擊。
和狄修遠在同一個掩體內的傢伙喜歡一邊射擊一邊喊着髒話,即使在訓練的時候,嘴裡也是污言穢語的說個不停,似乎這樣能夠給他增添力量和準心一樣。相比來說,狄修遠就顯得很沉默,他一言不發的扣動着扳機,伸出半個腦袋看看外面的情況,然後繼續射擊。兩人沒有一點相互的交流。
此時二人心裡都接近崩潰的邊緣。似乎只有不停的射擊才能發泄他們壓抑的心情。狄修遠的戰友更是還要加上不住的話語來發泄出內心的狂暴。
幾十個和狄修遠差不多的新兵們組成了一道臨時的狙擊陣地,十幾個用廢棄建築做的掩體內不停地有子彈射出。新華國軍隊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拖住聯邦軍隊前進的腳步。
但是很快。聯邦軍就開始用上了榴彈和輕型火箭彈。一些伸出戰鬥裝甲的士兵出現在戰場上,如同刀槍不入的超人一樣將新華國的阻擊陣地一個個的拔掉。
同樣,聯邦軍隊的特戰小隊也開始了單獨的行動。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配合主力部隊清楚城市廢墟中隱藏的敵人,也漸漸地和新華國的特種小隊開始了交手。
勤奇希小隊已經解決掉十幾個靠近他們的聯邦特種兵了,他們沒有使用動靜很大的槍支,而是使用令兵器和光劍來解決對手。避免被聯邦的大部隊發現。馬加爵和褚金鑫兩個副隊長分別帶着兩個隊員在一棟倒塌了一般的建築周邊,勤奇希則是隱藏在建築內。
兩個副隊長髮現敵人後,一般都會先誘敵進入到那棟快要倒塌的建築裡面,然後由勤奇希出手,配合副隊長和隊員將敵人解決掉。這樣的效率雖然不高。但卻很保險。一般聯邦特種兵看到敵人只有三人,都不會叫來大部隊,而是五六個人一起圍剿,這樣纔給了勤奇希小隊這樣的機會。
但是隨着戰爭的進展,聯邦的部隊開始深入到郎曼市的內部,戰鬥也進入到最白熱化的階段。雖然大部分的建築被毀,但是依舊聳立着的建築物成了新華國士兵的掩體,他們無處不在的狙擊着前進中的聯邦士兵。
倒塌的建築物和滿地的瓦礫成了聯邦部隊前進的絆腳石,他們沒有時間動用大型的工程機械來清理那些建築垃圾,十幾平米的水泥地板往往就樹立在街道上擋住他們的去路,水泥板後面還有可能被新華國的士兵預先埋下了炸藥。
郎曼市並不算大,但十來萬的部隊進入也無法佔領很大的區域。現在聯邦部隊依舊在市區的邊緣地帶,一條街一條街的和新華國爭奪。
空中已經沒有了新華國的一架飛機,聯邦的空軍已經將德萊賽星整個空中當做了自家的後花園。十幾個編隊的戰機在郎曼市的上空盤旋,一旦發現可疑的目標,他們就會直接發鐳射炮將其消滅。
這樣的戰爭中沒有無辜者,只要露出一點活動的跡象,就能引來聯邦戰機的一陣掃射。聯邦的戰機還時不時的變換爲人形機甲狀態,對幾個火力點集中的殘破大樓出手,從半空中將這都樓打成蜂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但是對於戰場上的人來說,這個白天似乎是永恆的,似乎那該死的太陽永遠都不會落下去。
等到夜幕開始降臨,當夕陽的光線開始變得昏暗,新華國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已經向郎曼市投入了五萬人的兵力了。聯邦的部隊也被限制在城市外圍郊區和有限的幾個地方,並不能深入。
當太陽吝嗇的收回它最後的一縷陽光,黑暗開始統治了這個已經傷痕累累的城市,戰鬥了一天是士兵們也逐步減緩了步伐,開始考慮休息的事情。
聯邦士兵自然不能回到戰艦上休息,他們只能在這片被他們毀掉的城市廢墟中搭建臨時的營地,然後開始分批的休息。如果晚上休息不好,那明天繼續進攻的體能就無法保證。
聯邦士兵需要休息,緊張了一天的新華國士兵同樣也需要休息。只不過新華國軍部依然有着其他的部隊,可以開展夜裡的攻擊。新華國軍隊和聯邦戰鬥了二十年,已經十分了解對方的強弱,只有在夜裡,藉着夜色的掩護,他們纔有可能取回一些白天丟掉的街區。
之前進入郎曼市的那些特戰小隊就在夜裡開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