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寂靜的軌道站
“牡羊座”軌道站在離菲特利星三十二萬公里的軌道運行。 u 看小說就到~這裡是銀河航天公司的一處工業基地，公司的許多產品都是在這裡製造的。
在這個科技高度達的時代，人類在太空建立永久性的空間站已經不是什麼希奇的事了。特別是宇宙近乎真空和無重力的環境，對製造某些精密零件非常有利。而且從太空站把產品運到各地，要比從某個星球上運出來要廉價許多。所以許多大公司擁有這樣的軌道空間站，這些空間站的多少也成了衡量某個公司實力的重要依據。
“我們離‘牡羊座’軌道站不遠了。”張牧茵看着窗外星光閃閃的太空，俏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你只要把我送到那裡，我一定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和楚雲揚接觸了這幾天，張牧茵也知道這是個死要錢的傢伙。不過在她看來這樣更好，知道一個人需要什麼總比對他沒有絲毫瞭解的好。更何況楚雲揚雖然對錢很感興趣，倒也可以用“取之有道”來形容。他要的每筆報酬都是和張牧茵協商後定下來的，這一點倒也讓女博士比較欣賞。
“放心吧，爲了那筆報酬我一定會把你平安送到的。”楚雲揚一面調整航向一面對張牧茵道：“我的機甲可以借給你去參加軍方的競標，不過你得寫個借條給我才行”
“沒問題”知道在錢財方面楚雲揚是不會有任何大意的，張牧茵也答應得十分乾脆。
“老大，這是最後的機會啦”與此同時不甘寂寞的燈泡也跳出攛掇楚雲揚：“快點用你男子漢的魅力征服她、推倒她，在這充滿詩情畫意的太空擺脫處男的帽子吧”
對人工智能惡劣的愛好已經習以爲常，楚雲揚完全無視它的叫囂。憑心而論這幾天燈泡還是挺賣力的，已經把如何培養生物裝甲的流程都做出來了。一些必須要購買的設備材料什麼的，也都在楚雲揚的電子件夾裡存着，只要回到自由港星就能立刻開始工作了。
看在燈泡這麼努力的份上，楚雲揚才決定對它客氣一點。否則的話早就要人工智能閉嘴了，哪容得它在自己腦海這樣大喊大叫的？
魅影號在太空迅航行，一顆藍綠色星球已經近在眼前。這星球就是楚雲揚本來的目的地——菲特利星。不過因爲張牧茵的關係，他暫時還不能在這裡降落。飛船從距離菲特利星一百二十萬公里的地方掠過，直接飛向前方不遠處的軌道站。
“‘牡羊號’軌道站，我是阿爾法一號，請求優先降落權。”魅影號剛剛越過菲特利星，張牧茵就接通了一個特別頻道和軌道站通話了。
然而女博士一連呼叫了好幾遍，通訊器裡卻只有“沙沙”的干擾聲，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這讓張牧茵心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俏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
楚雲揚把張牧茵的表情盡受眼底，不免也跟着忐忑不安起來。不過他並不是關心軌道站裡工作的人，而是擔心自己的報酬恐怕要泡湯了。
“千萬別出事啊。”看着張牧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楚雲揚也在心暗暗祈禱：“這小妞還欠我錢呢，現在要是出事可就全完了。”
不過事實看上去非常不妙，直到魅影號已經飛到軌道站的跟前，張牧茵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楚雲揚駕駛飛船繞着空間站飛了一圈，現有一個停靠點處在開放狀態，立刻小聲對張牧茵道：“我們可以在那個停靠點降落。”
久久得不到回覆的張牧茵已經有些不知所措，聽了楚雲揚的話後連忙點了點頭道：“好……聽你的。”
“老大，她要聽你的”聽了這句話燈泡立刻沒心沒肺地大叫起來：“不要放過機會，推倒，推倒”
“住嘴吧”楚雲揚在心狠狠對人工智能道：“試試能不能入侵軌道站的天系統去，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楚雲揚的話讓燈泡警惕起來，連忙擔憂地道：“有危險？要不我們先跑路吧”
楚雲揚不滿地對人工智能道：“傻蛋，我們救了這小妞的報酬還沒到手呢，現在跑路的話就拿不到錢了”
“唉……老大，你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燈泡長長嘆息了一聲，然後想辦法入侵軌道站的天系統去了。
在楚雲揚的操縱下，魅影號緩緩地停靠在“牡羊座”軌道站的停靠點上。主屏幕上很快顯示飛船和軌道站成功連接的信息，楚雲揚和張牧茵終於可以進入軌道站了。
此時張牧茵的心情既期待又不安。她很想立刻進入軌道站一看究竟，弄清楚爲什麼沒有人回答自己的呼叫；但又不太敢進去，生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景象。
楚雲揚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進入軌道站，他只想拿了錢快點走人，自然沒有張牧茵那麼多顧忌。
見女博士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楚雲揚忍不住催促道：“抓緊時間吧，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可沒工夫在這裡陪你浪費時間。”
雖然楚雲揚的話不聽，但也讓張牧茵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女博士狠狠地白了楚雲揚一眼，然後向對接艙門走去。
看着張牧茵離開的背影，楚雲揚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連忙趕上去對她道：“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沒想到楚雲揚願意和自己一起冒險，張牧茵意外之餘也有些感激。想起自己剛纔對楚雲揚的態度很不好，她也不由得低下頭小聲道：“謝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怕收不到你欠我的報酬而已。”楚雲揚毫不諱言自己這麼做的目的，沒有一點愧色地道：“要是你出了意外，我找誰要錢去？”
“財迷”面對如此坦蕩的楚雲揚，張牧茵也只能用這個詞形容他了。
十多分鐘後，“雷霆”機甲從魅影號的貨艙緩緩滑進冰冷的太空。 看小說就到~在機甲的駕駛艙裡，正坐着楚雲揚和張牧茵兩人。
作爲一款軍用機甲，“雷霆”的駕駛艙十分緊湊，要同時坐進兩個人着實有些擁擠了。操縱機甲的楚雲揚當然要坐得穩妥一些，而張牧茵自然只能側着身子擠在他的身邊了。
楚雲揚每一次移動萬能控制桿，手臂總會輕輕地碰到張牧茵的胸膛。胸前敏感的部位時不時受到楚雲揚的“騷擾”，也讓張牧茵在暗暗羞惱的同時，身體裡也漸漸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不過駕駛艙裡就這麼一點點地方，相互的接觸似乎不可避免。事實上張牧茵根本無法確定楚雲揚是不是故意這樣的，自然更加不好斥責他什麼。
“嘖嘖……平時穿着工作服倒還看不出來，其實這小妞也挺有料的嘛”楚雲揚一面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美好觸感，一面在心暗暗感嘆。
雖然楚雲揚最感興趣的是大把大把的鈔票，但象這種送上門來的便宜，他一直是抱着不佔白不佔的心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當然，楚雲揚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以免引起張牧茵的懷疑。
從第二代軍用機甲開始，不少型號就擁有了在太空短距離機動的能力。爲機甲配備太空機動能力，是爲了在奪艦戰擁有更多的主動權，並不是要讓機甲成爲太空戰的主力。畢竟最能揮機甲性能的舞臺還是6地戰鬥，在太空機甲的機動性是絕對比不上太空戰機的。
不過對象在太空短距離飛行這種簡單的任務，機甲還是可以輕鬆勝任的。在楚雲揚的操控下，“雷霆”背上的離子推進器噴出淡藍色的尾跡，推動機甲緩緩向軌道站的緊急出入口飛去。
楚雲揚故意把機甲的度控制在很慢的水平上，從魅影號出來到接近緊急出入口，足足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他這種故意拖延的行爲讓張牧茵有些不滿，女博士正爲胸前時不時傳來的異樣感覺而煩惱呢，只想早點離開狹窄的駕駛艙，所以輕輕地推了楚雲揚一把道：“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啦”
“你懂什麼？”楚雲揚故意用手肘在張牧茵的胸前輕輕擦了一下道：“軌道站情況異常，一定要非常小心”
張牧茵被楚雲揚這麼一蹭，一股令她臉紅心跳的感覺再次從胸前擴散的全身，接下來那些不滿的話也都說不出口了。女博士只是嬌嗔地橫了楚雲揚一眼，在心暗暗思忖道：“沒想到這人不但貪財而且好色，明明想占人家的便宜卻拿安全來說事”
說心裡話楚雲揚行動緩慢的目的真不是爲了佔張牧茵的便宜，而是要給燈泡留出足夠的時間而已。入侵一個軌道站的內部天可不容易，就算是人工智能也要花一點時間才行。
好在燈泡的運算能力早就今非昔比，楚雲揚並沒有等待太長時間，它就興奮地報告道：“我已經取得內部天的控制權，正在接管整個系統。”
“先把前面的緊急出口打開吧。”楚雲揚悄悄看了俏臉通紅的張牧茵一眼道：“我怕再這樣等下去這小妞要咬人了”
“嘿嘿……老大你終於忍不住下手啦？好啊，這樣纔是真男人”燈泡一面大聲稱讚楚雲揚，一面控制住了軌道站的安全系統，輕易地就打開了楚雲揚面前的出入口。
就在這個時候，張牧茵正好開口問道：“你準備怎麼打開……”
女博士的話還沒說完，“雷霆”靈活的機械手就已經抓住面前的出入口艙門輕輕一提，只聽到“嗞”地一聲泄氣聲，出入口已經被楚雲揚打開了。
看到這一幕的張牧茵被驚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自己剛纔的問題。女博士當然非常清楚，沒有主控制室的命令，是根本無法打開出入口艙門的。但爲什麼楚雲揚能輕易做到這一點？是運氣好這扇艙門根本沒鎖上，還是他已經控制了空間站的安全系統？這些疑問在張牧茵腦盤旋不去，令她對楚雲揚更感興趣了。
“雷霆”從緊急出入口進入了軌道艙，在靜謐的通道謹慎地前進。雖然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掃描儀，但因爲燈泡已經接管了整個安保系統，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的警報。
不過根據人工智能回饋的消息，軌道站的主控制室並沒有任何有人操控的跡象。這讓楚雲揚確定軌道站一定出了大事，否則沒理由會這麼反常。
楚雲揚一面操縱機甲謹慎地前進，一面對人工智能下達了指令：“燈泡，你掃描一下看看有沒有任何有人活動的跡象。”
雖然楚雲揚是第一次來這個“牡羊座”軌道站，但他對這裡似乎並不陌生。在每次遇到岔道口時，楚雲揚都能毫不猶豫地選擇正確的方向，慢慢地向軌道站的核心區域推進。楚雲揚這樣的表現也讓張牧茵非常驚訝，絕對他對這個地方甚至比自己更加熟悉。即便以女博士的聰明才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雲揚能有這樣的表現，自然全都是燈泡的功勞。人工智能入侵了軌道站的內部天，就完全掌握了軌道站的內部結構。所以每到一處岔路口，燈泡都會及時爲楚雲揚指出正確的前進方向。
然而雖然楚雲揚和張牧茵越來越接近軌道站的核心區域，但還是沒有現任何有人活動的痕跡。這讓女博士在不知不覺緊緊地抓住了楚雲揚的手臂，那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非常緊張。
在這個時代任何工廠的自動化程度都很高，這個軌道站自然也是如此。但無論自動化程度有多高，這麼大的一個軌道站也至少需要近百人管理和工作。此時“雷霆”已經進入了空間站的生活區，但還是連一個人都沒見到，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太反常了。
軌道站內的情況如此詭異，也讓楚雲揚開始有些不安。他顧不上再佔張牧茵的便宜，而是把機甲的掃描儀開到最大功率，小心地繼續前進。與此同時燈泡也在利用軌道站內的監視器，對整個區域進行掃描。然而軌道站的內部結構非常複雜，人工智能受到軌道站設備性能的限制，一時之間還沒能找到任何可疑之處。
軌道站的生活區原本應該十分熱鬧，此時卻安靜得可怕、猶如墓地一般。即便楚雲揚是座在機甲裡面，也不由自主地感到背上涼。這裡的氣氛實在太詭異了，給人精神上帶來的壓力也非常大。
“老大，現有活動跡象，都在下層的動力艙”就在這個時候燈泡的聲音突然響起，着實把楚雲揚嚇了一跳。
不過楚雲揚已經顧不上向人工智能抱怨了，而是立刻操縱機甲向軌道站的動力艙跑去。機甲突然加讓張牧茵重重地倒向後面，後腦撞在艙壁上好不疼痛。女博士不由自主地出一聲痛呼，剛要出聲責怪楚雲揚時機甲卻又突然停住了。結果猝不及防的張牧茵又重重地撞上了前方的艙壁，這一次撞得更加嚴重，女博士額頭都被撞出血來了。
“你幹什……”張牧茵捂着撞疼的地方大聲斥責楚雲揚，然而她只說了三個字就驚恐地停住，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慘狀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機甲停住的地方剛好在生活區的主餐廳外，此時餐廳裡一片狼籍，餐具什麼的丟得滿地都是，許多原來固定在地板上的桌椅也被推到了一邊。然而這並不是令張牧茵吃驚的原因，真正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是餐廳裡的那堆屍體。
這些屍體全都穿着銀河航天公司的制服，顯然都是軌道站裡的工作人員，至少有七、八十人之多。每具屍體上都有被能量槍擊的傷口，一些屍體甚至已經被打得殘缺不全。許多屍體都保留着臨死前恐懼和痛苦的表情，令大餐廳看上去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誰會幹出這樣的事來？”淚水從張牧茵的眼涌出，她淚眼朦朧地對着楚雲揚大叫：“爲什麼他們要對普通員工下毒手？”
“這我哪知道啊”楚雲揚看着眼前的慘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雖說他也對這些人被集體殺害有些同情，不過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那筆報酬還能不能拿到。
本來楚雲揚以爲只要把張牧茵送到軌道站就能拿錢走人，現在看來卻圈入到了更大的麻煩。這讓他覺得有些爲難，不知道是直接走人呢還是留下來解決這裡的問題，好向張牧茵要更多的報酬。
對楚雲揚作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困難，他很快就肅容對張牧茵道：“想爲你的同事報仇麼？兩千萬”
“好”張牧茵對楚雲揚的性格已經有所瞭解，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你看好了”得到了張牧茵的確認，楚雲揚一拉萬能操縱桿，“雷霆”立刻加向下層的動力艙跑去。
“雷霆”不愧是剛剛研製成功的四代機甲，操控感極其流暢舒服。之前楚雲揚一直沒有高前進，倒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現在他已經把自己的手提到最高，才現四代軍用機甲果然非同一般。“雷霆”對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敏感，哪怕只是個最微小的指令都能立刻作出反應。
“雷霆”快在軌道站內奔行，很快就來到了動力艙外。楚雲揚還沒進入艙門，就隔着艙壁對動力艙內開始了猛烈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