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母親提供的地址,喬治.哈里奶奶家住在東方市南郊的一幢別墅裡。喬治.哈里駕駛着警車風馳電擊般的穿梭在寬闊而車似流水的大道上。
魯緹麗那坐在副駕位子上不時用一種欽慕的目光掃他的臉。
上車的時候,喬治.哈里說:“車,我來開吧!”
“你行嗎?”魯緹麗那瞥他一眼。
“你也太小看國際刑警了吧!”說着,他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沒給你開門的鑰匙,怎麼就上車了?”魯緹麗那道,“我這車只要一鎖上,要打開,非我莫屬!可你.....”
“我不僅可以輕易地打開你的車,而且不用你的鑰匙開油門,也照樣開你的車!這也是小兒科!不過你放心,車那裡也沒壞。”說着,他就打開油門發動了引擎。
十五分鐘後,警車跑完了十八公里的路程,一聲不響地停在一幢恰似西方建築模式的別墅前。
這是一幢二層樓挑高陽臺的花園別墅,雖然是夜晚,也可想象出它與衆不同的風彩。但這是一幢老別墅,大約有五十多年的歷史,是喬治.哈里的爺爺喬興二十多年前留下的。
魯緹麗那看下時間,此時正晚上十點。別墅裡有個房間的燈亮着,從窗戶看進去,薄薄的窗簾背後彷彿有個披髮女人在走動。
“一起進去吧,坐一會兒就走。”喬治.哈里下車後對仍坐在副駕上不動的魯緹麗那說。
“方便嗎?不影響你們地球b國東方人的傳統吧?現在可是晚上哦!”她不無譏諷地說。
“你怎麼老是你們b國,還你們地球,好像你是外星人似的。再說,你不是說,要與我寸步不離嗎?”
魯緹麗那高興地笑道,“這麼說你同意和我上牀了?”
“下來吧,小調皮!”他伸手將她拽下車來。不小心,他的手觸及到她發達的胸脯,眼神也碰到她恰似熊熊燃燒的目光。忽然他感到全身上下一陣燥熱,頭腦似乎也有些暈厥。這種感覺,今天傍晚在着落場,他看到她向他招手的那一刻,也有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
摁響了門鈴,魯緹麗那卻改變了主意,她說:“還是你一個人進去吧!你頭一次來祖國與奶奶見面,有個陌生人在場多不好!”
喬治.哈里頓了一下,說：“也行,反正也呆不了好久。”正說時,門開了。
“你找誰?”一位披着溼潤的長髮,手裡還拿着梳子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口。
“請問,有位喬奶奶住在這裡嗎?”
年青女人見是警察找上門來,便說:“我們沒有報什麼警呀!”
喬治.哈里一笑,說:“小妹妹,你是保姆吧?請你轉告喬奶奶,就說她住在a國的孫子喬治.哈里看她來了!”
年輕女人一驚又喜,笑道:“哦!原來是喬治哥呀?我是你堂妹嵐嵐!快進來!哎呀,都把我們想死了!”
坐在車上看的魯緹麗那,見那女人不是一般的漂亮,心裡一股酸味頓時升起,於是她大聲喊說道;“喬治,半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
年輕女人尋聲望去,問喬治.哈里道:“她是誰?”
“一位同事,也是警察,就是她開車送我來的。”
在客廳裡,年輕女人一邊沏茶,一邊用眼睛的斜光打量着坐在沙發上的喬治.哈里。她把茶遞到他的手上,親切地笑着說:“哥,你變了,比起你過去的照片,你長高了,也更帥了,又穿上這身警服,就更更帥了!”
看見她美麗的面容,十幾年前在a國見到她時的情景倏然涌上喬治.哈里的腦海。那時,她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皮膚黑黃黑黃的,不咋好看,惟一值得欣賞的是,笑起來,圓圓的臉上總泛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十幾年過去了,沒想到今天的嵐嵐和過去的嵐嵐卻判若兩人。黑黃的圓臉變成了瓜子臉,臉龐上兩個酒窩也不見了。
“你不也變了嗎?在我的記憶裡,你長得並不好看,我們都叫你醜小鴨。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你由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年輕女人不至可否的一笑。
“唉,奶奶呢?快帶我去看她吧!”
年輕女人的臉忽然陰沉下來,低着頭,不動也不說。
喬治.哈里一驚:“怎麼啦?嗯,你說呀,奶奶怎麼啦?”
沉悶了許久,年輕女人才沉重地說:“她死了。”
像一聲驚雷,把喬治.哈里震懵了。忽然,他暴跳如雷地吼道:“不可能!告訴我,嵐嵐,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她凝視着客廳正上方的牆上掛着的奶奶的遺像,難過得低下頭去。
喬治.哈里撲通一聲跪在奶奶的遺像前。
年輕女人見了,背過身去,詭秘的一笑。
站在室外警車旁的魯緹麗那通過她的金星火眼,對室內客廳裡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當她看見喬治.哈里悲痛地下跪,嵐嵐詭譎的一笑時,她摁響了警車的喇叭。
喬治.哈里聽見喇叭聲,知道時間已到,再說奶奶已不在了,再無停留的必要,於是站起來對她說:“嵐嵐,我要走了。她在外面催呢!”
“剛來又要走?”她用深情的目光凝視着他,“也不問問你奶奶是怎麼死的?”
“人都不在了,知道又能咋樣?”他說着便起身告辭。
就在他出門時,年輕女人喊住了他,從茶几的小抽裡取出一信封遞給他,說:“奶奶是怎麼死的,你回去抽時間看看也許就知道了。”“
這裡面裝的什麼?”他問。
“大概是一個筆記本吧,我也沒細看。”她說。
他接過信封轉身便走。剛出門兩步,又被她一聲哥喊住了,她瞥了眼門外的魯緹麗那,大聲說:“哥,你要來看我啊!”說完她向他投去不捨的嫣然一笑,便將門“怦”的一聲關上了。
“那個女人是你什麼人?”回去的路上,魯緹麗那開着車問。
“是我的堂妹,叫嵐嵐。”
“堂妹?羅裡羅裡!”
“又不明白是吧?”喬治.哈里解釋說,“就是我父親的哥哥的女兒。”
“呵,這個女人不簡單喲!好像還對你有點意思呢!”
“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喬治.哈里狡黠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