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不得不感嘆:能夠修煉到元嬰後期境界的老傢伙。果然沒有一盞省油的燈啊!
看着宋宇軒笑得那麼狡猾,劉星只能無奈的問道:“那麼宋道友苦心積慮的創造這麼一個秘談的機會,到底想和劉某齊待一些什麼呢?不是隻想着與劉某進行‘交’易這麼簡單吧?”
宋宇軒點了點頭,道:“剛纔老夫也曾說過,希望劉道友能夠保持中立的態度,不要隨便‘插’手我們南、北銀河系之爭。說句老實話,劉道友固然是驚才絕‘豔’,聚星宗的實力也不容外人小視,但真要論起底蘊,與我們這些老牌勢力相比還是有着很大差距的。劉道友和我們任何一方合作,固然能夠起到奇兵的作用,助我們其中的一方獲得大勝,但需知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同樣適用在修真界,真要讓銀河系中的某一方勢力獨大,恐怕聚星宗的下場也不怎麼好!”
劉星饒有深意的看了宋宇軒一眼,道:“劉某還以爲宋道友要勸我助你們南銀河系一臂之力呢,誰知卻是要劉某兩不相幫。難道你們南銀河系就不想壓過林家一頭?”
宋宇軒笑了笑,狡猾而又睿智的道:“南銀河系真要勝了林家又如何?在面臨強敵之時,我們南銀河系的三大勢力可以幫助銀河聯邦共抗強敵,但外敵一旦不存在,我們還有合作的必要嗎?到時候的紛爭只怕更多!我們宋家野心有效。實力也在幾大勢力之中添陪末座,只希望保持眼下的平衡局面就可以了。至於崑崙與峨嵋,雖然他們的實力強過我們宋家,卻也沒達到林家那樣的程度,想要以一己之力統合銀河系,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魄力。所以我們南銀河系這一方,都希望劉道友能夠兩不相幫。至於林驚天會怎麼想,老夫等人無法替他決斷,但道理老夫剛纔都說了,相信劉道友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劉星緩緩的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維持眼下的局面,就是你們樂於見到的?戰爭已經持續了數十年,繼續這麼下去就不怕有問題?”
宋宇軒道:“既然劉道友也明白戰爭已經持續的太久了,那麼還有誰會希望這場戰爭繼續下去?普通民衆要求停戰的呼聲自然是不用說了,就算是諸多的修真‘門’派,又有那一個不是被我們這些大勢力挾裹着才參戰?這麼多年下來,就連元嬰期的修真者也常常隕落,還有誰願意繼續戰鬥下去?先前北銀河系取得了一定的上風,‘逼’迫老夫不得不出關應戰,而隨着老夫的加入,南、北銀河系又會回到平衡的局面。只要這麼相持下去,頂多十餘年,雙方就不得不坐下來和談。要不然的話,必定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在此期間,唯一的變化就是劉道友你的態度,因爲你的行動,很可能會打破平衡!如果老夫是你。就不會趟這淌渾水,畢竟作壁上觀纔是最明智的。”
劉星沉‘吟’了一會兒,才展顏笑道:“宋道友看似粗豪,但實際上心細如塵,你做說客的本事稱得上不凡,劉某豈有不被你說動的道理?”
宋宇軒聞言後也笑了起來,道:“劉道友能夠如此快的就做出決斷,同樣讓老夫佩服!同時也請劉道友放心,老夫以‘陰’陽昏曉珠與劉道友‘交’換星辰鋼這件事,在三年之內依然有效。主要是老夫真的只能等三年,三年之後如果沒有轉機,那麼老夫就不得不另外尋求辦法。當然了,如果劉道友願意等,真要有南、北銀河系停戰,修真界重歸和平的那一天,那麼老夫也願意拿出‘陰’陽昏曉珠與劉道友進行‘交’易,只要劉道友能夠付出與之相配的代價!”
劉星聞言後點了點頭,暗中卻在思量着眼下應該如何做。靈寶對於劉星來說,無疑是十分重要的,現在已有一件靈寶出現在眼前,而‘交’易條件自己也不是負擔不起。爲什麼不趁這個時候將‘陰’陽昏曉珠‘交’換到手中呢?畢竟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天知道三年之後又是一個什麼情形,更別提十餘年之後的事情了。而且,宋宇軒一直沒有明說自己爲什麼要急着重煉本命法寶,而所謂的三年之後另想辦法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劉星還真有點不放心任由宋宇軒長時間持有‘陰’陽昏曉珠。要知道這件靈寶可是與聖堂有關,天知道時間拖的過久之後,會不會另有什麼變化?
既然與宋宇軒是在秘談,乾脆眼下就與他明碼實價的‘交’易,把‘陰’陽昏曉珠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這次的‘交’易會引起宋宇軒的懷疑,讓他猜測自己爲何會擁有這麼多的星辰鋼,但總比不上一件靈寶在手來得實在吧?
想到這裡,劉星頓時就做出了決斷,於是向宋宇軒道:“宋道友,既然你是如此的推心置腹,那麼劉某也不好意思對你藏着掖着了。用不着等上三年時間,劉某現在就可以和你‘交’易‘陰’陽昏曉珠!”
宋宇軒聞言後也是一驚,問道:“劉道友所言當真?你真的能夠提供超過百斤的極品星辰鋼?”
劉星緩緩點了點頭,道:“劉某雖然沒有這麼多的極品星辰鋼,卻可以提供足夠多的星辰礦石。宋道友既然有着煉製星辰鋼母的本領,想來從星辰礦石中提煉出星辰鋼更不是什麼難事吧?”
說到這裡,劉星手一翻,直接從袖裡乾坤中‘摸’出一個乾坤袋,大大方方的遞到了宋宇軒的手中。
宋宇軒也不講客氣,接過乾坤袋,打開袋口後用神識向裡面一掃,片刻後就點點頭道:“劉道友果然神通廣大,能夠存有這麼多的極品星辰礦石。看來老夫並沒有猜錯,西西里星系地下坊市中出現的星辰礦石‘交’易。果然與劉道友有關!不過,老夫也不想佔你便宜,這麼多的星辰礦石,提煉出來的極品星辰鋼肯定不止百斤,多餘的礦石老夫會如數退還給你。”
劉星笑道:“說實話,這些星辰礦石對劉某來說也有着極大用處,只不過劉某對靈寶更感興趣,眼見着宋道友這麼有誠意,劉某這才決定現在就進行‘交’易。而失去了大批量的星辰礦石,就算還剩下少許,對劉某來說意義也不大,劉某寧願用這多出來的星辰礦石,與宋道友再‘交’易一樣東西!”
宋宇軒點了點頭,道:“既然是劉道友所求,那麼老夫身上還有什麼是劉道友看中的,請儘管明言!”
劉星直言道:“實不相瞞,劉某對提煉星辰鋼母之法很感興趣,這多的星辰礦石,就當是劉某與宋道友‘交’換煉製星辰鋼母之法,不知宋道友意下如何?”
宋宇軒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道:“既然劉道友對星辰鋼母的煉製方法感興趣,那麼老夫也不好敝帚自珍,這煉製的方法就傳給劉道友好了。”
說着宋宇軒手一抖。一塊白‘色’的‘玉’簡‘射’向了劉星。劉星順手將‘玉’簡撈到手中,侵入神識稍稍看了一下,才點點頭道:“這煉製星辰鋼母的方法果然玄妙,看來劉某要等到有空的時候,才能好好的研究一下。日後劉某如果還有機緣得到星辰鋼,定要試試這星辰鋼母的煉製方法!”
劉星這麼說,自然是要表明自己手頭再無多餘的星辰礦石,不過像宋宇軒這樣的老狐狸,眼見着劉星能夠拿出這麼多的星辰礦石進行‘交’易,豈能不知他暗中肯定還有‘私’藏?但現在的情況下,宋宇軒也不會當面揭穿劉星的底細。反而笑着向劉星道:“能夠與劉道友進行‘交’易,是老夫的福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宋家與劉道友的聚星宗,還真的是要多多合作一下了。”
說着,宋宇軒的手再次一抖,懸浮在空中,裝有‘陰’陽昏曉珠的透明‘玉’匣,筆直的向着劉星落了下去。與此同時,他手腕一翻,裝有星辰礦石的乾坤袋頓時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劉星也用不着講客氣了,直接一伸手將透明‘玉’匣接在了手中。只到這時,劉星纔算是放了心,因爲‘陰’陽昏曉珠這件靈寶,終於落在了他的手中!
靈寶‘交’易出去之後,宋宇軒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而是在一旁提醒了劉星一句:“劉道友,‘玉’匣上的封印是由聖堂所留,這道禁制雖然不是特別厲害,但強行毀去這道禁制封印,立刻會驚動聖堂中人,而且通過附着封印禁制上的神念,聖堂中人可以查探出‘陰’陽昏曉珠的所在。這一點,老夫不得不提醒一下劉道友,請劉道友在破禁取珠時多多注意一下。不過,劉道友與聖堂的‘交’情頗有些不同尋常,事先與聖堂取得溝通也許更安全一些。嘿嘿,真要說起來,靈寶‘交’到劉道友的手中,老夫纔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不然的話,手握這件靈寶,老夫的心中總有一些不安。”
‘交’易完成之後宋宇軒才提到這一點,顯然是故意的,劉星不由得在心中再次腹議了一句:這個老狐狸!
不過,劉星只求靈寶到手,會不會因此得罪聖堂,他倒是不怎麼在乎。反正聖堂可以讓出朱雀令,那麼再讓出這‘陰’陽昏曉珠也並非不可能。更何況。劉星並不是從聖堂的手中奪到這‘陰’陽昏曉珠的,這使得聖堂更沒有理由來爲難劉星。
此時劉星在表面上與宋宇軒還是客客氣氣的,當下向他拱手道:“多謝宋道友提醒!不過,劉某身上所懷的靈寶已有多件,並不急着動用這‘陰’陽昏曉珠,暫時將之收藏起來就心滿意足了。反正裝着‘陰’陽昏曉珠的‘玉’匣是透明的,並不妨礙劉某欣賞這件靈寶!”
宋宇軒點了點頭,道:“老夫也沒想到與劉道友的一番秘談,居然是這麼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此間的事情,不需要向外界透‘露’吧?”
劉星道:“劉某正有些意。到了外界之後,還請宋道友幫忙擔待一二,就說我們的‘交’易並沒有完成,只是訂了一個三年之約。至於劉某不會‘插’手南、北銀河系之爭,如果其他的幾位大修士問起來,宋道友大可以坦言相告。”
宋宇軒拱拱手道:“請劉道友放心,老夫知道怎麼做了。此間事了,不如我們重新回到觀禮臺吧。不然的話,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免不了會惹來一些猜疑。”
劉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既然如此,還請宋道友先請。”
宋宇軒點了點頭,先行一步走出了靜室,而劉星收回禁制之後,也隨着宋宇軒而行,片刻之後兩人並肩回到了觀禮臺之上。林驚天等人見劉星和宋宇軒回來,免不了用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不過劉星和宋宇軒神‘色’自若,談笑風聲的與林驚天等人打着招呼,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林驚天等人心中雖然孤疑,但此時也不好多問,只好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與劉星閒談。
劉星笑着向林驚天等人拱了拱手,道:“今日舉行大典,諸事繁忙,劉某也沒空好好招呼大家。還請諸位在獨星上盤桓幾日,讓劉某盡一盡地主之誼,同時也請諸位欣賞一下獨星上的風光!”
蒼松道人聞言後笑道:“此舉正合貧道心意,畢竟像獨星這樣的‘洞’天福地實在罕見,自然是要好好的見識一下。”
劉星知道這蒼松道人也是一頭笑面虎,正要與他虛與委蛇一番,在衆人面前一向話不怎麼多的林驚天突然說了一句:“諸位道友,客套話先不忙說,想不到都已是這個時候了,還有貴客前來獨星!”
聽林驚天這麼一說,劉星等人頓時一愣,隨即紛紛將神識探了出去,片刻後個個面‘露’驚訝之‘色’。很顯然,林驚天不愧有着修真界第一人之稱,在衆人皆無所覺的情況下,他首先發現了什麼,然後纔出言提醒大家。由此可見,劉星的神識雖然天生就比較強大,但比起林驚天還是要稍遜一籌。
以衆人的修爲,在林驚天提醒之後,自然不難察覺出到底有什麼異狀,宋宇軒更是大大咧咧的道:“來者是誰?恕老夫眼拙,還真的是認不出此人的來歷。不過,修真界中除了劉道友之外,何時又出現了這麼厲害的一位人物?如果他不是破開籠罩在獨星大氣層外的禁制護罩,只怕我們也察覺不了他進入獨星。劉道友,此人是你的故‘交’嗎?”
此時劉星的臉‘色’頗有一些鐵青,搖搖頭道:“此人雖然算是劉某的舊識,但要論‘交’情的話,嘿嘿……等會兒如果有了什麼衝突,還請幾位道友不要見怪。”
宋宇軒聞言後也有些奇怪,道:“這麼說來,來者是敵非友了?劉道友不愧是修真界中的新貴,就連敵人也是這麼神秘。不過,今日是聚星宗的開宗大典,我們這幾個老傢伙也算得上是觀禮的嘉賓,如果來者真做出什麼過份的事,還請劉道友放心,我等必會助劉道友一臂之力!”
劉星拱手道:“多謝宋道友的關心,本來在今天這樣的大好日子,劉某也不想掃諸位的興,不過來人確實是一個大麻煩,如果爲了應付他而有些對不住諸位的地方,還請諸位能夠海涵。”
林驚天等人自然要客套幾句,而就在這時,一道驚天長虹從空中直落而下,片刻後就懸浮在觀禮臺的上方。待得虹光收去之後,空中顯‘露’出一個黑袍人的身影。
此人,正是劉星的生平大敵,奪取了張林秋‘肉’身的古書仙!!
在場的衆人之中,劉星和林驚虹對於古書仙自然是最熟悉了,而林驚天也從林驚虹那裡知道了古書仙是怎麼一回事,更明白眼前之人修爲之高,只怕是自己生平所僅見,心中頓時有一股壓制不住的戰意升起,差一點就想出手和古書仙較量一番。要知道,以林驚天的修爲,百餘年來修真界中已無人夠資格與他單打獨鬥,而古書仙則可說是他最後的對手,此刻戰意涌動也實屬正常。
此時見到古書仙,劉星的心中卻很是不爽,因爲他知道古書仙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可能是來恭賀聚星宗開宗立派的,而古書仙如此高調的現身,足以說明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這纔敢光明正大的殺上獨星。而此時的古書仙,身上所泛出的靈氣‘波’動確實十分驚人,雖然只是隨隨便便的在空中一站,但那種無形的威壓感卻足以讓人不敢仰望。
能夠不被古書仙的威壓感給壓制住的,除了劉星之外,也就只有四位元嬰後期修爲的大修士了。不知道古書仙來歷的宋宇軒等人,此刻的心中都有着一個疑問:來者到底是何人?修爲怎麼可能高深到如此地步?就算林驚天與其相比,似乎也要遜上一籌。而這等人物,怎麼可能在修真界中默默無聞?……
一時之間,現場的氣勢變得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