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戰鬥依然還在進行着,那似乎將要持續到永恆。
但異蟲的攻勢,就是在進入到夜晚之後,在發動了最後的幾輪大規模衝鋒下。
忽然間防守的壓力就驟減了下去,當伴隨着最後一輪的衝鋒,百分之九十八的異蟲都被殺死後。
而遠處已經可以看到散發着熒光的紫色菌毯,剩下的就只剩下了最後的肅清。
戰鬥忽然就這樣戛然而止。
然而在那一直持續當中的戰鬥卻已經陷入到瘋狂士兵,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從這樣的狀態當中脫離了出來。
“讓那些蟲子,懺悔吧!”陷入到瘋狂的士兵,高舉起自己雙手的武器。
此時夜色已經籠罩在這顆星球上,暴雨還沒有停歇,士兵這樣高舉起自己的雙手,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喪失了制空權的人類殘存力量,只能龜縮在這最後的防禦陣地當中,憑藉着那優勢的防空火力,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異蟲衝鋒。
而這個士兵,他的金屬動力裝甲上已經沾滿了墨綠色的鮮血,當他這樣做時,一隻埋伏在旁邊的跳蟲已經高高跳起。
沒有人知道這個士兵,他已經在這場漫長的消耗戰當中,持續了多長的時間。
作爲第一批跟隨城牆防禦衛隊,來到了城牆外的大門處,抵禦那異蟲可能會發動的瘋狂衝鋒。
現在他能夠繼續活在這戰場的第一線,甚至都已經可以被說的上是奇蹟了。
同樣算得上是奇蹟的這穿過了人類飽和火力打擊下,穿越戰場的那隻跳蟲,這時發動爲自己搏命的進攻。
這樣的行爲,就像是它的基因原體,在大草原上狩獵獵物一樣,撲在了那個士兵身上!
鋒利的爪子牢牢的抓着它的肩甲,試圖穿進去,同時它也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咬向這個士兵。
突如其來的這種行動,看起來似乎像是他死定了,但是這卻早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對這個士兵造成任何慌亂!
當發生這樣的結果這隻跳蟲,他很清楚的知道。
再那一波接着一波狂暴的異蟲衝鋒中,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同時有着數值跳蟲撲在自己的裝甲上。
只要它能夠把那包裹在金屬裡面的腦袋,從這身體上撕下來,那麼可以殺死眼前的這個人類。
對於跳蟲來說,它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然而它卻永遠不可能做到這點,對於跳在自己腦袋上的怪物,這位戰士他直接一隻手抓住它的身體。
並沒有將對方從自己的腦袋上扯下來,而是固定住它的身體。
隨即他的另外一隻手,自下而上,貫穿跳蟲的外骨骼,刺入到它的肌肉,神經系統,消化系統!
加速旋轉的鏈鋸劍並沒有停下那穿刺的力道。
而那在這跳蟲身體內部旋轉着的,這鋒利沾滿鮮血的鏈鋸劍,又像是之前士兵他所殺死的那些怪物一樣。
在那緩慢的推進中,一點點刺入到異蟲的身體裡,最終貫穿的它的身體。
像是在發泄着最後的自己心中的暴虐。
最終,其從上面捅出來,將這跳蟲捅個對穿!血液從那被撕開的傷口流淌下來,更多的墨綠色的液體滴落在了這個士兵外骨骼裝甲上。
如此重創,徹底讓跳蟲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所有的神經控制,最終也讓這隻蟲子他在也沒有能力抓住眼前的這個士兵。
這最後的戰鬥也停止了下去。
而在這個時候,瘋狂的士兵這才順利地又再次向上一舉,反過手來,狠狠地將其屍體插在了眼前的地上。
節肢最後一次蠕動而掙扎了片刻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行爲,跳蟲也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平原上,屍體已經堆積如山,而遠處已經能夠看到菌毯蔓延在了平原的盡頭。
旁邊的防禦戰車仍然對準眼前,任何看起來可能像是在進行移動的東西開炮。
士兵左右看了看兩旁似乎彷彿像是再也沒有了任何一隻蟲子,所有的怪物都已經被清洗乾淨之後。
他擡頭看了看漆黑的星空,終於,就是在即便是興奮劑的支持下,也在此刻耗盡了自己的所有的體力,一屁股坐在了屍體上。
連續幾波的衝鋒,甚至有着一連數次的異蟲大舉進攻,都沒有這任何的間隙。
如果是在沒有興奮劑的支持下,他早就已經失去了自己所有戰鬥下去的體力了。
而戰場上哪些的蟲子,很多次的進攻,甚至在上一波還沒有被徹底的全部清理乾淨之前,後一波就再一次地從遠方衝過來。
面對着眼前所看到的這樣的一幕狀況,一直戰鬥下去,已經徹底的耗盡了,他的所有的體力。
興奮劑的藥效那也不多達到了極限,一種強烈的倦意和眼前所涌上來的黑色,讓這個士兵在也沒有辦法支撐住。
應對着這已經呈現在自己眼前所看他的狀況,如果再去有其他別的,讓人感覺到是不合適的準備。
‘就這樣休息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
那從最初的時候,也就是不需要有着任何值得被人們所思考和選擇的東西,當他在眯的自己的眼睛,馬上就要閉上了眼睛的時候。
忽然間一個明黃色的信號彈,從城牆上被髮射了出來,然後沒入到那漆黑的天空當中。
終於可以先在這個時候停火了嗎?
士兵擡頭看了眼信號彈,然後又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眼前屏幕旁邊的角落可以停火的命令。
他閉上了眼睛,最終在哪無力抵抗的疲倦下,進入到了漆黑裡。
這場人類單方面的停火完全是由異蟲所造成的,他們的第一批的蟲卵已經差不多消耗一空了。
似乎因爲傷亡過大,異蟲地面部隊初期投入到地面的衝鋒,也已經在這裡持續了將近12小時的進攻當中似乎已經消耗殆盡了。
雷達所照射下,所能夠搜索到的不明熱量反應已經沒有多少。
卡爾他明確知道,自己的士兵不是消耗品,他們也同樣需要休息,而在接下來還有着更加嚴酷的戰爭。
除了某些必要的人員,一些負責維持的常規運轉的自動化機械設備。
是時候讓繃緊了神經戰鬥了持續12小時的士兵們,可以在這個時候稍微休息一下。
當這命令下達的第一時間,這居然在第一線戰場上,持續作戰了將近12小時的士兵,他終於躺倒在了地上。
整整12個小時的時間,站在城牆的外面,沒有任何的退路,除了將自己眼前的蟲子全部殺死,將任何想要殺死自己的怪物全部解決。
他沒有任何其他別的能夠做的事情,身上的彈藥早已經消耗一空,就連從同伴屍體上撿起來的爆彈槍,也已經射完了所有的彈藥。
除了那依然還能夠再持續運作的鏈鋸劍之外,身上早就沒有了任何可以戰鬥的武器。
在這漆黑當中,他依然警覺地豎起耳朵,聽着任何可能會從那通訊儀器當中傳入到自己耳朵裡的異樣的聲響。
堅定而且有規律的炮擊,反而成了能夠讓他非常安心睡眠的鐘表的聲響。
僅僅靠着一把近戰武器,在不知道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已經殺了不知道多少隻可怕的怪物。
在所有的人都以爲那城外似乎所有的近戰士兵都已經死光了的情況下。
好不容易休息的他,就在大概都過了幾個小時之後。
就這樣躺在身體下面無數異蟲的屍體上,甚至別人也將它理解爲是一具屍體。
身後城牆的大門緩緩的打開,機械的液壓和動力的聲響,幾乎非常輕易地就刺激到了他對於這件事情所擁有的判斷。
一批穿着輕甲的士兵,居然配合着幾輛噴火戰車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就是繃緊神經的那傢伙非常好奇的扭過頭,看了看身邊的這些人!
看着他們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然後他自己非常勉爲其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幾個小時的休息,根本不足以讓他真正的恢復好自己的體力。
但是他似乎卻像是已經不再需要有了任何的休息一樣,就這樣強撐着自己爬起來。
在面對着,在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情,他忽然一把拉住旁邊正在前進的士兵,他好奇地詢問着說。
“你們要幹嘛?這是要幹嘛去?”
穿着輕型動力裝甲的機槍兵,手指指了指前面那肉眼已經能夠看到的蔓延過來的,發着紫色光芒的菌毯。
不需要做出任何的回答,僅僅是手指指向着,那就已經能夠說明事情。
而就是在面對着這已經在自己眼前能夠看到的事情的時候,然後被拉住的這個機槍兵,他就非常好奇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這個傢伙。
“等等,你該不會是之前在城牆下面兒戰鬥的那些士兵吧?”
他的話語當中就已經透露出了對於自己所說的這番話,自己都感覺到是非常震驚的態度。
面對着這個機槍兵,他所說出來的這樣的震驚的一番話,扶着自己手中的鏈鋸劍,然後他站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們以爲我們死光了嗎?”
在面對着這樣的一個現實,那持續12小時的作戰,的確,即便是他們死光了,那也不是令人感覺到驚訝的事情。
但這狀況也許本身就沒有太好的,能夠存在的其他別的值得被人們進行更多思考和判斷的東西。
槍兵,他看了看眼前的菌毯,然後又看了看身後那開了條縫隙,允許這一小股部隊出來的道路,指着大門的內部,然後就對這個傢伙說道。
“還是進去休息一會兒吧,也許這場戰爭你應該不用參加了。”
但是,這場戰爭真的可以避免嗎?
穿着重甲,手上拿着鏈鋸劍的這個傢伙,他並沒有理會對方所提出來的這樣的一個建議,而是看着眼前所發生的狀況。
如果不將這些菌毯給清理掉的話,憑藉着良好的後勤補給,異蟲可以源源不斷地繼續蠶食着城市的防禦系統。
這已經壓到了前線的菌毯,就是異蟲們的後勤補給。
不能夠就這樣輕易地無視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的東西,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腰,然後按下一個按鈕,將已經耗盡的興奮劑模塊解鎖了出來。
“誰還有興奮劑再給我來一塊?!”
他詢問着自己眼前的這個傢伙,對方依然用着震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個猛男,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見對方沒有回答自己。
然後他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那興奮劑模塊,用着更大的聲音去詢問着走出來的隊伍其他人。
“誰還有着興奮劑!”
當他在再三的請求之下,終於一個扛着盾牌的女人走到了這個傢伙的面前。
在他身上所攜帶的一個盒子裡,她拿出興奮劑的模塊,然後交給了眼前的這個猛男的傢伙事的手中。
又看了看對方身上,這已經滿是鮮血,而且在不少地方都已經有些破損和畸形的外骨骼裝甲。
她先是好奇地詢問着對方。
“你這是不打算回城去嗎?”她的詢問之下,這個傢伙從新將興奮劑的模塊安回到了自己的後腰的地方。
看了看遠處的菌毯,然後他握緊自己手中的鏈鋸劍說。
“後退?還有什麼地方能夠後退的。”然後他就主動的選擇了,跟着這隻已經走出來的隊伍,向着那菌毯所蔓延過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就是在他步伐堅定地向前走過去的時候,身旁的這個護士已經舉起了自己的治療槍,對準了這個傢伙。
就是在這溫暖的綠色的光芒籠罩下,先是身體的疲憊被一掃而空,然後是一些微型的納米級別機器人開始對於那些外骨骼機甲進行着一定程度的修復。
在完成了治療的情況下,這護士姐姐就沒有了任何其他別的更多的說辭,從這看起來,臉上彷彿像是有着驚訝目光的猛男,身邊跟隨着隊伍向前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