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空氣中的異動,王雨瑾隔空收了一張符紙。裡面傳來一道聲音,在聲音放完之後,符紙自動的成了灰燼,王雨瑾皺起眉頭。
她知道這次這個保姆極不好當,可是東海盟的盟主給她開出了難以拒絕的條件,所以她纔會同意這一趟,現在這趟保姆之行,加入了一個人,又變的局面複雜了起來。
她深夜,還是敲開了鍾萬山的船艙。
從蒼於海到三洲附近的深海遺蹟,還有很長的一段內海要走,這段內海之中靈氣分佈非常的不均勻,空中有時候還會出現巨禽,這些空中巨禽很少向船隻下手,卻是會攻擊天上的修仙者,不死不休,所以這段是不能夠飛的,只能夠做船走海路。
“這麼晚了什麼事情?”鍾萬天看到是王雨瑾開門問道。然後他馬上看到了王雨瑾的臉色不太好。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孟文濤和鍾萬天一個房間,所以目光也看向了王雨瑾。
王雨瑾將門關上,順便在門上打了一個禁制,讓人無法窺伺裡面他們的談話。
“盟主剛剛給我傳了消息,玉朗峰的罘樟長老也混進來了。”王雨瑾嘆一口氣。
“什麼?父親不是給過他機會,他不是說不來的嗎?怎麼現在又偷偷摸摸的過來?師伯這是想寫什麼?難道還怕我們這麼多人針對他不成?還是他要做些什麼?”擎天峰上上下下都知道罘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只是他要去爭晧玉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父親不是已經應允了只要誰得到晧玉,誰就是東海盟的盟主嗎?怎麼父親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相信?寧願自己偷偷摸摸的來?還是他想做些什麼陰謀?
“不管他過來是做什麼,你父親都讓你小心行事,萬不能單獨的。”王雨瑾警告孟文濤。孟滄浩怕的也是罘樟對孟文濤不利,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是,我知道了王長老您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我會寸步不離的看着這小子的。不過他用的是誰的身份?”鍾萬山問道。
“他的二徒弟黃泰,真正的黃泰恐怕正替他閉着關。”
雖然驚訝,可是這種事情也能想到,既然隨行名單裡面沒有罘樟這個人,他能過來必定是冒充了某個人,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用築基期的身份。
王雨瑾通知鍾萬山和孟文濤,完全是讓鍾萬山看住孟文濤,男女到底是有別的,很多地方都不是方便她去盯着,而孟文濤這小子她第一眼就被看出其滑頭的本色,只怕這趟他會千方百計的脫離掌控,去自己闖,而說出罘樟這件事情,也是讓他有所忌憚,不會私自行動。
果然在她說出罘樟之後,孟文濤眼中閃過一瞬的驚慌失措。王雨瑾當作沒有看見,只是又暗中叮嚀了鍾萬山一下,讓他務必看住孟文濤。
就這樣又在海上行駛了大約半個月左右,總算是來到了三洲的海域,三洲的深海,這裡海水和蒼於海完全不同,海水呈斑斕的色彩,有黃有藍,黃的地方渾濁不堪,藍的地方深可見底,只是再一見說不定就看到墨蘭一片,深不見底。還有少量的赤紅和青綠,這些都不是海水本身的顏色,而是海水不知道從哪裡折射來的顏色,王雨瑾卻是知道,這片海域陣法波動明顯,應該是海水下面的陣法所產生的共鳴效果,才使得海水顏色在陣法反映下面產生了多種的空間折射,顏色有所變化。
終於船行駛到了目的地,這裡是看上去整片海域都是墨綠色,和別處很不相同,像是一塊絕美的翡翠。
而且他們的船隊行駛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船在這片海域了,從船上的標誌看,有薩古教,真尚坊,南銅觀,左江盟,洪武宗等等的大中勢力已經來到了這裡,還有不少小勢力也在虎視眈眈着,畢竟晧玉出世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很多人開始蠢蠢欲動,就算是內海三大盟聯手,也未必壓制的住中小盟的聯手,所以這次來回談判是必須的,各大門派的當家都還沒有出來,不過拍出來談判的也不會弱。
東海盟這次派出來帶隊的是暨諳長老,這位雖然在東海盟還排不上頂尖的,卻是一名實力非常接近結丹期大圓滿的修士,王雨瑾見識過這位在會議上犀利的口才,將罘樟都完全不妨在眼裡,針鋒相對,這位說句難聽一點的就是孟滄浩手中的一把刀,指到那裡都是衝鋒陷陣。
由於幾大勢力的人很多還被困於水下,所以儘管大中小數十個門派還沒有談妥嗎,不過讓築基期的人和陣法師先下去救那些被困住的探險的築基期的修士是可以的,不過結丹以上的就別想下去了,這都是用晶石測試過才能下的,一個都別想逃過晶石的測試。
王雨瑾臉上蒙着一層青色的紗,跟在孟文濤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小丫鬟一樣,而王雨瑾在鍾萬山的提醒下也注意到黃泰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將自己的功力壓在了築基期圓滿的樣子。不過王雨瑾關心的是他怎麼逃過晶石的測試,一般修士能夠將自己的氣息壓制到築基期,不過要不過晶石的測試。
王雨瑾先一步上前,她剛好看到一艘印有薩古教標誌的船隻上,古剎在穿透盈盈而立,馬上地下了頭顱,深怕被認出來。
古剎感覺到目光,往王雨瑾方向看過來,不過此時的王雨瑾已經巧妙的躲到了孟文濤的身後,用孟文濤高大的身軀,遮蓋住了她嬌小的身材,果然,古剎的目光被孟文濤給吸引住了。
“哦?這次孟滄浩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出來?”古剎的眼睛在孟文濤身上轉了三圈,不過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也就將目光移開。
王雨瑾上前一步,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晶石上面,由於她通過了第二次的雷劫,所以這次的晶石比上次測試又亮了一點,只是元還沒有達到結丹期的境界。
“東海盟的人怎麼將築基初期的修士都派來了?堂堂的東海盟沒有人了嗎?”給東海盟測試的是一箇中型門派,門派的勢力範圍在三洲,屬於三洲的本地勢力,而且這次測試,都是中型門派給大門派測試,小門派給中型門派測試,這樣以防止作弊行爲。
測試完,王雨瑾回頭,目光不經意和黃泰對上,於是微笑點頭,然後看着他測試。王雨瑾就是想看看罘樟是怎麼過關的。
只見罘樟的手伸到了測試晶石的地方,就在王雨瑾以爲他要將手放下去的時候,王雨瑾見到他左手的袖口微微一動,王雨瑾轉身拖着想看個究竟的孟文濤離開了這裡,然後跳入了水中。
“王長老,他是怎麼過關的?你看出來了?”孟文濤好奇的問道。
“你有沒有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王雨瑾問道。一邊任由海水淹沒自己。然後整個人下沉,調整呼吸。
她也同時看到很多人都從上面跳落下來,王雨瑾也根本就不用查看地圖,直接跟着人羣下去就好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是說師伯他送了晶石給那位測試的人?”孟文濤恍然大悟說道。
“是的。”王雨瑾說道。越到到海底深處,海水水流越是端急,海底還有暗流涌動,一不小心,就算是築基期的修士都難以前行。
“我聽木師兄說過,這一段海流平順,就是要預防突如其來的暗流和漩渦,可是現在才潛到此處就已經如此困難了,看樣子是封印被打開,海底洋流也發生了變化。”孟文濤能夠下定決心來到此處也是備足功課的。
“沒有看過那個封印很難說對還是錯。”王雨瑾說道,這裡的環境非常的複雜,所以王雨瑾纔不敢斷言。
忽然王雨瑾感覺到一股氣流朝着她們方向而來,想也沒有想的她拉着孟文濤就往一邊靠去。
“呼呼呼呼”
忽然孟文濤就感覺到一股吸力吸着他的腿,好在王雨瑾拉着他將他拉離了吸力的範圍,而再回過身去,只見剛纔他們所站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就像是海中的龍捲風一樣。
而海水也被攪動的厲害。就剛剛這個漩渦,被吞進去的人就有七八個之多。
孟文濤心驚膽戰,任由王雨瑾牽着她離開了這處地方。往更深處潛去。
好在封印處就在不遠了,遠遠的王雨瑾就看到了一整片的怪石嶙峋,在巨石中央有一條深而悠長的海底溝渠,不知道通往哪裡,深不見底。
不過根據木易白反饋過來的消息,這就是那個封印的入口,當初,他們就是發現了這個口子,然後才找陣法師破解,進入了裡面。
王雨瑾確實感覺到了此地的陣法波動,而且,這一大片的怪事區域都是陣法的一部分,這裡應該是某一個陣眼,所以才能被打開。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來到了這裡,膽子大的,已經先行進去,王雨瑾反而是不急着前行。
“你能夠在這裡和你木易白師兄聯繫上嗎?”王雨瑾問孟文濤。
“已經聯繫不上了,聽父親說除了先前還聯繫過,後來我們發去的消息,都是有去無回。”孟文濤說道。
王雨瑾眼角已經看到黃泰也過來了。
“孟師弟,剛纔我看到路上有一個巨大的漩渦,你沒事吧!”黃泰裝作關心的樣子,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都是過來鍛鍊的。
“我沒事,謝謝黃師兄關心了,不是到黃師兄們有沒有事?”作爲盟主的兒子,孟文濤雖然平時調皮一些,誰也拿他沒有辦法,不過什麼時候對着什麼人說什麼話這些他還是知道的,不過就是演戲嗎?罘樟作爲前輩能夠演,他作爲小輩也沒有什麼不好演的。
“既然大家的目地相同,王長老是前輩,我們大家還是跟着王長老一起走,聽從王長老的吩咐吧!”扮作黃泰的罘樟忽然之間提議。
王雨瑾目光在罘樟的臉上看來回掃了幾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因爲這次來的時候孟滄浩是用私人的名義聘請王雨瑾這一趟的,承若的東西也全部是孟滄浩的私人珍藏。所以王雨瑾按照道理可以完全不顧這些人,只是顧孟文濤一個人就好。
可是現在加入了一個罘樟,就使事情變的撲溯迷離了起來,與其讓罘樟在暗中盯着,不如將罘樟一開始就掌控手中,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是罘樟自己提出來的。
馬上王雨瑾有了決斷。
“既然大家都是東海盟,那就一起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既然大家都以我爲首,那就要事事聽我指令,否則可別怪我不留情面。”王雨瑾精神威壓過去,幾個築基期的修士都瑟瑟發抖。
“是,我們一定會聽王長老行事的,不會自作主張。”幾個修士異口同聲,只有黃泰,不以爲然,低着頭裝裝樣子。
王雨瑾的精神威壓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當然王雨瑾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用上全力,她如果用上全力,估計除了這位假的黃泰能夠抵擋別人怎麼活?而這個時候黃泰的身份曝光,肯定會和扯破臉皮的,而現在他用了黃泰的身份,王雨瑾還是能夠用長老的身份壓他一下。
這次東海盟一共派出了十個築基期的修士,包括了孟文濤和黃泰在內,這些人等級在築基後期到築基大圓滿。有些人已經在築基期大圓滿停留很久了,就是想來衝擊一下,看看能不能夠衝擊到結丹期,又是有修煉到了瓶頸就是需要各種各樣的刺激,特別是生命危機時刻,越是能夠刺激生命的本能,激發人體潛在的能力,從而達到衝擊結丹期的目地。
“剛纔已經有好幾個門派的人下去了,你們幾個走在前面,先下去,我和文濤留在最後應付突發狀況。”王雨瑾開口說道。
王雨瑾安排好,幾個人就王雨瑾的指令下去那道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