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瑾聽到暨諳長老的問話,不僅嘆了一口氣,都不知道從何說起。“鍾長老已經在前面死了。”
“死了?怎麼會死了呢?那孟文濤呢?”暨諳長老緊張的問道。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鍾萬山死了,這麼突然。雖然這次他們也損失了人手,可是他總是覺得鍾萬山和王雨瑾不回來冒險纔對,怎麼會鍾萬山死了呢?那麼鍾萬山死了孟文濤去了哪裡?
他盯看向王雨瑾,覺得盟主託付錯了人,怎麼能將孟文濤託付給一個纔剛剛進盟中沒有多久的人身上。
如果要探險,孟文濤託付給他也是好過王雨瑾和鍾萬山的,託付給他至少他讓別人涉險也不會讓孟文濤涉險。
“孟文濤應該比我還早一步和木易白來到這裡的吧。”王雨瑾說道。王雨瑾最終還是沒有向暨諳長老說鍾萬山的死因,木易白是孟滄浩的得意門生,如果說木易白害死了鍾萬山,這些人只怕是更加不相信她的話,畢竟鍾萬山已經是結丹修士,而木易白是築基修士,說了也只怕是覺得她居心叵測的想要推卸責任。
而讓身邊這些人證明?那就更加的不可靠。這些人不過是因爲利益纔不得已組在一起,王雨瑾也不會忘記之前這些人還選擇站在了木易白那邊,保不準到時候還可能反水。將希望寄託於別人身上從來不是王雨瑾的風格。
“王長老在說什麼笑?這裡一目瞭然,孟文濤和木易白如果在這裡不是我們早就看到了嗎?”暨諳只覺得王雨瑾的話簡直是不知所謂。
“我有說他們是在這裡嗎?”王雨瑾又說道:“暨諳長老不知道木易白身上有此地的此圖嗎?”王雨瑾裝作很驚訝的目光看向暨諳長老,她當然知道木易白不可能將此地的地圖給暨諳長老,如果木易白能這麼大方的將地圖貢獻出來,又怎麼會帶着孟文濤,偷偷摸摸的過來?又算計別人來破陣法。先在他恐怕已經早一步的進入了裡面,也不知道這裡的機關在哪裡,又是怎麼能夠進去?不過王雨瑾這樣大庭廣衆的說出木易白身上有地圖卻是在場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要知道木易白和三大門派的人過來探險是事實,後來中毒才被迫留在了原地向門中求救,而門中跟着他們過來的陣法師可都已經遇險了。
公山修業看向了金豐悅,他是金鳳賢的兄弟,當初爲了救他金鳳賢可是求着王雨瑾的,後來王雨瑾和鍾萬山去找木易白兩人,他們見木易白和孟文濤沒有回來,也就跟着進來,後來他們遇上了自己的隊伍。被公山修業帶在了身邊,來到這裡之前他們遇上了埋伏,陣法師都陣亡了幾個,結丹修士也損失了,不過他們兩兄弟因爲只是築基期所以沒有當什麼主力,一直被保護着。
公山修業的目光很明顯,就是詢問金豐悅知不知道木易白身上有地圖的事情。
金豐悅茫然的搖搖頭,不過王雨瑾又開口了。
“金豐悅,你們師兄昌盾彬已經死了,不過他的儲物袋是在你手中吧,你看看這個儲物袋裡面的衣服可是你師兄平常時候穿的衣服?或者說你師兄可又穿過這樣的衣服?”王雨瑾知道這裡用科技手段那是絕對的講不通的,可是平常的換洗衣服也不見得不能夠做說明,畢竟金豐悅是和昌盾彬是師兄弟經常在一起,又出來了一段時間,見到昌盾彬身上穿着什麼衣服也心中有數。雖然不是像女人這麼心細如絲的去特意記住,不過在她這樣的提醒之下還是應該能夠想起來的,就算是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就她想多了,但至少是讓他們對木易白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況且王雨瑾是在賭,賭這個儲物袋裡面的衣服木易白穿過,而金豐悅見過。當然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不過王雨瑾現在是不能夠放過在他們心中埋刺的機會,如果不埋下這根刺,等到木易白出現,就是木易白找她麻煩的時候了,而身邊這些所謂的見證人是一個都不可靠的,如果可靠,早在她和暨諳長老說起木易白的時候早就插進了話。好在她從來沒有對這幫人存在過什麼希望。
雖然金豐悅覺得王雨瑾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照做着打開了師兄留下的儲物袋,只見裡面果然有着幾件舊衣服,他展開來,皺了皺眉頭。這是一件月牙白的衣服,這樣的衣服一般的修士都會常備,所以有一兩件也不是稀奇的事情,不過按照師兄的習慣,出門是絕對不會帶着淺顏色的服裝的,師兄說過,出門在外,顏色淺的衣服容易弄髒弄壞了,所以他都是喜歡帶深色的服裝。
“雖然月牙白的衣服非常常見,一般人都會有,不過我記得師兄的喜好,他出門絕不會帶淺色衣服,都是帶深色衣服出門的。”金豐悅拿出儲物器裡面的衣服說道。
金鳳賢也拿過自己兄弟手中的這件月牙白,這件衣服很乾淨,不過一般修仙之人淨衣服都會用淨身符,一張淨身符,衣服乾淨如新。
“咦。”金鳳賢皺起眉頭。
“哥,怎麼了?”金豐悅聽到自己哥哥的那聲輕咦聲,問道。
“這衣服的面料好特別,我想起來這面料似乎只有東海盟中的擎天峰養着的蠶吐出的絲纔有這種質地,面料冬暖夏涼不說,還蘊含着靈氣,穿在身上,就像是皮膚也能呼吸到衣服的靈氣一樣,非常的舒適,我記得以前孟盟主送過師父這麼一匹面料,不過孟盟主送給師父的面料是天青色,並不是這種月牙白。如果這樣的話,那這件衣服肯定就不是師兄的了,師兄不可能有這種面料來做衣服,而且這面料也不是處處可得的。”金鳳賢說道。如果是平常金鳳賢肯定是不會注意一件男人身上衣服的面料質地,可偏偏那次東海盟盟主派人送禮物給師父的時候剛好他又在場,而來人又將面料的稀罕之處和他師父說的口沫橫飛就算是他不想記住都不行。而現在他也看出來王雨瑾言語中懷疑木易白頗多,所以,也就看的仔細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看出面料來了,而木易白自然不知道一件衣服已經出賣了他將儲物袋對調的事情。
“這麼說起來這儲物袋不是師兄的了?不是師兄的難道是木易白的?當時師兄出事的時候木易白是離得最近的,也是第一個喊大家去幫忙的。”金豐悅脫口而出。
“什麼?你和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形。”公山修業來到金鳳賢的身邊,一把拿過了那件衣服和儲物袋,擎天峰的蟬衣他也是知道的,東海盟盟主送來的那匹面料最後掌門師兄還給了他一些做了一身衣服,所以入手就馬上就認出了面料,就是像金鳳賢所說的那樣。這衣服不是昌盾彬的,此時就算是他對昌盾彬的死不關注也關注了起來,因爲這還涉及了此地的地圖,按照王雨瑾這樣的說道木易白身上的地圖就是昌盾彬的,還是在昌盾彬死後木易白將儲物袋換走了,所以得到了那張地圖。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昌盾彬的死是不是也是不正常的呢?所以他才叫住了金豐悅讓他詳細的說起了當時的事情。
“公山長老,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木易白是我們盟主的親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暨諳長老此時算是明白了王雨瑾的目地,她完全就是來揭木易白的老底的,如果木易白偷東西的事情被落實,還有萬一那昌盾彬是木易白所殺,那麼真尚坊和東海盟之間恐怕也要矛盾了。
想到這裡暨諳長老就狠狠的瞪了王雨瑾一眼。
“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擎天峰才獨有的蠶絲衣吧?我們真尚坊的修士可清貧的很,穿不起這麼高檔的綾羅綢緞。”說完公山修業將衣服丟給了暨諳長老。
暨諳長老當然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是擎天峰的絲織布,他身上穿的也是這種絲織布,還是盟主賞的,可是這種事就算是木易白真的做過也不能夠在這裡就承認了,現在木易白不在,這個罪名一旦落實了就是整個東海盟和真尚坊之間的事情了,何況這件事情還是自己門派理虧的情況下,最可惡的還是王雨瑾竟然當着真尚坊的面,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在盟中說,那麼就是盟中能夠處理和掌握的事情,現在扯上了真尚坊,他們東海盟真是頭也大了。
其實暨諳長老心中的想法王雨瑾也不是不明白,她見面也一直是拐彎抹角的提醒暨諳長老,可是他偏偏是不願意將過錯想到木易白身上,反而是一直懷疑她推卸責任,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的,況且是從來不肯吃虧的王雨瑾。
“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況且我往日和木易白也沒有仇怨,要說起來我還是木易白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幫他找到解藥,只怕他也來不了這裡,公山長老說的很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知道木易白是這樣一個人,恐怕我根本就不會將他救了,現在他還帶着孟文濤,不知道又怎麼忽悠的孟文濤,孟文濤好也就罷了,他不好,第一個受到牽連的人就是我。”王雨瑾淡然的說道,怎麼都要在暨諳長老心中埋下這根刺,就算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將木易白定罪,事後也不能夠讓他舒坦。
“木易白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還要見到木易白本人才知道,不過眼下卻是不能夠耽擱了,如果木易白真的做出了偷盜的事情,那麼我們東海盟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會秉公處理,給真尚坊一個交代的。”暨諳長老看了真尚坊那邊說道。也猜準了真尚坊那幫人的心思。
公孫修業一聽也確實是這個理,雖然調查自家的昌盾彬的死因很重要,關係着木易白手中的那張藏寶圖,(雖然沒有見過這張圖只是憑着王雨瑾的一面之詞,不過他已經認定了木易白手中有這樣的一張圖,而且就是藏寶圖)不過木易白眼下並不在此地,所以只能是作罷。況且兩家還合作着,不能夠因爲木易白這件事情而一拍兩散,至少沒有在找到寶藏之前就一拍兩散。
“好,找到木易白再說,現在我們最重要的還是打開這裡。”公孫修業說道。目光看向了海古拉女神像。
“海古拉女神,遠古的內海女神,傳說當中並沒有內海,不管是內海還是外海都是有着強大的妖獸統治着,那時候人類被妖獸淪爲食物,就算是在一些陸地上活着,也是被妖獸圈養起來,完全就是沒有人的尊嚴,就像牲畜一樣,那些妖獸想要吃就過來吃,每年新生嬰兒當中有大半都要貢獻給妖獸,而成年的男女還要被妖獸所徭役。直至有一日,海中飄來了一個嬰兒,漁民們將嬰兒救了上來,收養這個嬰兒的是一個瞎眼婆婆,她三個兒子媳婦都是被妖獸帶去徭役,沒有回來,而三個兒子生下了八個孩子,都是拿去貢獻給了妖獸,這孩子的下場也是一樣,沒有過多久,又來到了貢獻孩子的時候。村中爲了要湊齊孩子自然將這個棄嬰給一併的拿去了,一百個孩子這樣漂浮在水面上等海中的妖獸來吃。
結果次日他們去海邊看的時候,別的嬰兒都不見了,只剩下了海古拉女神,第二次很快又來到了貢獻小孩的時候,結果一百個小孩過去,又只剩下海古拉一個人,這一下,村人就害怕海古拉了。不敢隨意的接近海古拉。隨着海古拉的長大,村人發現了海古拉和別的孩子的不同,雖然她只有和瞎眼婆婆兩人一起生活,可是隻要她出海就滿載而歸,那些魚就像是自己會進入到她的網中一樣,而且她天生有一股神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上,雖然是孩子力氣卻已經比大人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