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文臉一沉,有心想要發作幾句,又想到不是在艦隊裡,只能抿着嘴道,“我只喝果酒,不行我就回去了。”
谷清笙無奈的撇撇嘴,舉了舉手中杯子妥協了。
一羣男人碰了幾次杯,葉弘文手裡端的果酒也下去了,他沒有繼續喝的意思,提議喝幾口的谷清平也不勉強。
只是谷清笙讓表弟喝白酒的提議被拒絕,覺得丟了面子,倒與葉弘文槓上了,見他的杯子空了,立即從路過的機器人的托盤拿了杯碧綠的蘋果酒遞了過來,“表弟,再來一杯如何?”
葉弘文知道二表哥被掃了面子不高興,便不着痕跡的看了杯子一眼,見也是低度數的果酒,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行。”
喝完第二杯果酒,葉弘文不肯繼續喝了,好在衆人知道分寸沒有深勸。
聊了沒幾句,葉弘文習慣性的看看媳婦的動靜,卻發現剛纔還被圍在中間的人不見了。
谷二舅家的客廳很大,舉辦宴會綽綽有餘,可因爲佈置簡單,所有的角落都一目瞭然,並沒有隱匿的地方。
找遍了客廳都沒找到人,葉弘文站不住了,與衆兄弟交代了聲就去找人詢問林淼淼的去向。
圍着林淼淼摸肚子的谷清平媳婦取笑道,“表弟你也太心急了,她走了不到五分鐘你就找過來了。”
“表嫂你說的是,”葉弘文不痛不癢的承認了,“她肚子大了,總得小心點。”
谷清平媳婦嘆了口氣,以前覺得這表弟性子太冷,竟沒想到是個疼人的,哪裡還忍心繼續玩笑,“淼淼說有點累,被菲菲帶去二樓的小客廳休息了。”
谷二舅家二樓有個小客廳,裡頭有寬大柔軟的沙發,若是累了可以上去休息下。
懷孕的月份大了後,林淼淼站久了就覺得累,宴客廳裡太吵,去小客廳裡休息也是正常的,葉弘文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只是想着宴會已經來了,繼續待下去也沒意思,葉弘文想着把她帶回家休息,便與嫂子們道謝後上了樓。
從小就來慣了的地方也不需要人引路,葉弘文很快就上樓進了小客廳,讓他意外的是,林淼淼並不在這兒,只有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喝果汁。
葉弘文沒有去搜索記憶找出這個人的名字,只是冷着臉道,“打擾下,請問有個孕婦來過這裡嗎?”
“有,”谷蘭蔻忙不迭的回答。
“她到哪裡去了?”葉弘文追問。
谷蘭蔻眼睛虛了虛,有些不安的捏了捏手中的杯子,略帶慌亂的道,“她……她去洗手間了。”
葉弘文得了答案就轉身要繼續去找人,谷蘭蔻傻眼了,“你不在這裡等她回來嗎?她快回來了。”
“不了,我去洗手間那裡等,”葉弘文乾脆的拒絕,跟個不熟悉的女人待在屋裡太彆扭了。
眼見着目標要走人,谷蘭蔻也顧不得太多,提高嗓門喊道,“葉弘文你急什麼啊,好歹同學一場,見了面就不能聊幾句麼。”
葉弘文步子一頓,皺着眉回身打量了沙發的女人幾眼,“你是……谷蘭蔻?”
話一出口,他的臉色就變得陰沉沉的,難怪他會覺得眼熟,從他上了初中起,谷蘭蔻就偷摸着跟蹤他好些年,偏偏跟蹤技巧太濫,總是會暴露出來,抓到了質問她是什麼意思,她就羞紅了臉跑了。
抓到了就跑,不抓就一直跟在後頭,這種怪異的行爲讓葉弘文煩不勝煩,與他交好的朋友起初還打趣他走了桃花運,久了也就開始同情他了。
按表弟谷清歌的意思就是,這種人堪稱背後靈,只敢在後頭偷摸的跟着,不敢光明正大的找他,偏偏又罵不得打不得。
不得不說,谷蘭蔻留給葉弘文的印象不太好,卻也讓他記住了有這麼一個人,若非他進艦隊後很少迴向陽星,兩人碰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也不會隔了許久纔想起有這麼個老同學。
雖說是不好的印象,可葉弘文能記得谷蘭蔻可以算是個奇蹟,只是對於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的那個人來說無異是重大打擊。
谷蘭蔻爲了今晚上打扮得很精緻亮眼,一身純白的羊絨冬裙,肉色褲襪和白色長靴,看起來都跟二十來歲的姑娘差不多。
這是谷蘭蔻讀書的時候最喜歡的裝扮,以她現在的年紀來說有點裝嫩的嫌疑,可是她不在乎,她想讓葉弘文第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可惜,現實讓她失望了。
咬了咬豐盈的脣瓣,谷蘭蔻帶着隱隱的哭腔道,“你都要認不出我來了麼?若是再過兩年,你是不是都會忘了我這麼個人?”
葉弘文黑線,對於他來說,眼前的女人只是一個不受歡迎的背後靈般的存在,是谷家很遠的旁支族人,也就是因爲年齡相近,而向陽星就那麼一所學校纔會成爲同學。
除了啓蒙的幼兒園以外,由小學、初中、高中三校一體組成了向陽星學園,升學考試對於學員的意義只是要換班了,同齡人幾乎都有可能成爲同班同學。
值得注意的是,向陽星學園也是分了普通科目和特殊科目的,普通科目所有學員都要學習,特殊科目只有激發了精神力的學員才需要學習。
所謂的特殊科目,其實就是教導一些精神力鍛鍊的技巧、機甲和能量卡的基本知識,以便於高考後能夠更好的選擇有利的專業。
向陽星總人口不過幾萬,一半是是葉家從外頭招募的機甲師和他們的家屬,另一半也是葉谷兩家的成員,葉弘文舅家姓谷,可並不代表姓谷的他就認識。
如果谷蘭蔻比他小上幾歲,估計都很難認識他,不過是幾百上千個同學裡的一個,認不不認識有那麼重要麼?
葉弘文對於她激動的模樣表示很難理解,於是隨口撂下句,“我跟你不熟,沒必要記得。”
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麼反應,大步往門口走去。
谷蘭蔻都驚呆了,葉艦長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這讓她怎麼繼續把戲唱下去。
等她從震驚中清醒,想起不能讓人跑了,忙從沙發上跳起來,拔腿往門外追去,卻悲催的發現,腿短不是她的錯,可讓她去追個大長腿實在太爲難了,葉艦長已經和洗手間的林淼淼勝利會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