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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開始,連續幾天的暴風雪成了紛紛揚揚的小雪,天地籠罩在一片潔白之中,遠處的冰山只剩下朦朦朧朧的白色輪廓。
戈軒坐在寬大的控制椅上,有點落寞地看着周圍的景色,艙室已經啓動外景模擬,周圍的一切如在夢中。
納瑟莉跪在他腳下,同樣看着外景,心潮起伏。
“我的家鄉也曾經這樣飄雪,那時我還年幼,記得就在那個下雪天,父母牽着我的手登上飛船,後來再也沒回去過……”
聽到這話,戈軒不知說什麼好。自從奧多諾霍星系發生星際海嘯後,神族人不知有多少家庭遭殃,蘿琳達是如此,納瑟莉也是如此,她的經歷只是衆多悲劇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而已。
人類依戀故土,這是野獸的天然習性,另一體現這個天然習性的是,自從國家概念誕生後,人類就自以爲是的把土地分成一塊塊的領地,宣稱這是自己的疆域,神聖不可侵犯,進入宇宙後,又把宇宙空間人爲劃分區域,同樣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外人進入就是侵略,就要奮起抵抗侵略。
這種由野獸的領地意識發展而來的“不動產崇拜”,令戈軒很無語。他一向認爲,把土地、河流、山脈、星球、星域等等不動產捧到至高無上的地位,很多時候僅是統治者的低劣伎倆而已,以此實現某種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領土真的神聖不可侵犯嗎?把自然存在的空間人爲劃出一塊,認爲是自己的,或是自己這羣人的,這種行爲本就缺乏對天地宇宙的敬畏啊
人類歷史上無數的紛爭由此而起,現在人、神、蟲三族戰爭同樣由此登場。這場血腥的戰爭到底要持續到何時纔是盡頭呢?
戈軒想得出神,而跪在他腳下的少女卻看得出神。她仰望着戈軒的臉頰,那落寞的眼神令她心顫,不知不覺間,她竟癡了……
當外界出現第一頭星獸的身影時,納瑟莉緩緩站了起來,雙肩微抖,那寬大的召喚使袍服順着她白淨的肌膚滑落。戈軒一怔,擡起頭來。
眼前的少女體態欣長,胸脯不大,卻非常勻稱,腰部纖細,盈盈一握,由於穿着緊身內kù,豐盈的**間勒出一條性感的溝線,引人遐思,再下方是那修長的套着藏青色的吊帶襪,那收束的線條令人屏息。
“主人,您今年二十一歲,比我小三歲,請讓我稱呼您一聲弟弟好嗎?”
納瑟莉的聲音帶着一股夢幻般的感覺,戈軒不由自主點點頭。
“姐姐我活了二十四年,眼看今日命喪於斯,卻從未碰過男生,在姐姐臨死前,你能**姐姐的要求嗎?”納瑟莉一邊邊解iōng的搭扣iōng滑落地面,露出她欺霜賽雪的胸脯。
“命喪於斯?何出此言?”戈軒終於說話了。
納瑟莉一指外面的星獸,就這短短片刻功夫,星獸已經從一頭變成了幾千頭,並還在迅速增加,“弟弟,我們已經被星獸包圍了,機兵又沒有重武器,今日我們倆有死無生,既然如此,何不來一次最後的**?”
戈軒不由苦笑,道:“我不是對講過,我不怕星獸嗎?”
“可是姐姐我怕呀”納瑟莉一邊邊自然而然坐到戈軒大腿上,摟住他脖子,**向前一湊。由於她身材欣長,這一湊,正好把胸脯湊到戈軒臉上。戈軒鼻中嗅到一股泌人心脾的芬芳。
“有我在,怕從何來?”
“唉,弟弟,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面子嗎?姐姐是個理性的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呢你對妮娜或者夏琳說星獸不敢襲擊你,她們會相信,可是你對姐姐這樣說有意義嗎?有史以來,星獸哪有不襲擊人類的?來吧,要了姐姐吧,讓姐姐在生命最後時刻綻放光輝,感受一下愛的滋味,不枉在這人世間走一遭……”
戈軒想要解釋,可是臉部已陷入一片柔軟之中,連呼吸都困難,哪裡還說得出話?
他感覺這位小姐姐引導着他的大手撫過她平坦的腹部,越過一座豐盈的草丘,落入丘下的溝壑中……
好半天,納瑟莉才喘氣着放開他,羞不可抑地說:“弟弟,我們去臥室吧?”
黃金元帥**的艙室很大,分爲工作艙和生活艙兩種,生活艙內盥洗室、起居室、臥室樣樣俱全。
戈軒上來時,曾經四處溜達過,納瑟莉把生活艙佈置得很舒適,他知道臥室中有一張很大的牀,富有彈性,甚至可以進行蹦牀運動,在上面玩成人遊戲,想必很有刺激感。可惜,他此刻根本沒心情幹這個,因爲鋪天蓋地的星獸大軍已經包圍了黃金元帥。
一股冰冷的思感波被戈軒發送出去,四射入星獸大軍中。那是王者散發的氣息,挾帶着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氣勢,轟轟發發,彌天蓋地,令興沖沖而來的星獸軍團不寒而慄
“弟弟,你怎麼了?”納瑟莉見戈軒端坐不動,不由奇怪地問道。
“我在讓星獸軍團止步。”戈軒淡然道。
“唉,姐姐知道你們小男生在我們女子面前都好面子,可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如此死要面子?”
納瑟莉話一出口,終於感覺有點不對,按理說戈軒沒這麼傻,傻人是不可能率衆抵抗星獸軍團多日的。她不由轉過頭,向模擬的外景看去。
這她倒是傻了。
現在黃金元帥所處的位置在一個大冰蓋上,而這樣的大冰蓋有利於星獸大軍聚集,所以外面的星獸一望無際,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向地平線,也不知有多少,這規模可比第一次襲擊冰藻鎮時大多了。
然而,如此衆多的星獸,只是圍住機兵而已,並不發起進攻。如果距離遠,們不發起進攻情有可原,因爲星獸不會主動攻擊機兵,可是黃金元帥周圍一圈全是星獸,距離接近到們已能感受她和戈軒生命氣息的地步,們居然也不衝擊黃金元帥。
不但如此,這些星獸竟然面對黃金元帥匍匐下來,一圈一圈低頭伏地,黑壓壓一大片,那百鳥朝鳳的姿態如同……如同向們的王者膜拜
神啊難道自己因爲恐懼而心生幻象?自己得了幻視症?
年輕的女教授終於忍不住了,手忙腳亂爬下戈軒大腿,跌跌撞撞跑去控制檯。她懷疑外景模擬設備壞了,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檢修。可她檢查再三,設備正常。她還不死心,直接打開透視窗觀看外界景象,最終她發現……這無可想象的一切全是真的
納瑟莉轉過頭,無神地看看戈軒,又看看外面臣服的星獸,覺得自己大腦短路,邏輯混亂,以往的理性不知飛去了哪裡。
這一定是神才能做到的只有神才能讓鋪天蓋地的星獸臣服
她感覺雙膝一軟,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戈軒腳下。
戈軒卻站起身,溫和地扶起她,然後右手極有氣勢的向外一揮,黃金元帥前方的星獸紛紛退讓,波浪般向兩旁閃條筆直的大道出現了,大道快速向前延伸,直達地平線
“看,這條路就是爲迎接而鋪設”戈軒笑着說道。
納瑟莉一愣,隨即一股無以倫比的驚喜之情油然而生。生命……在這一刻是那麼甜美
“王者歸來”令星獸產生了躁動,不久後,指揮攻擊冰藻鎮的紅瞳就得知了這一切。
他扇動翅膀急速飛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古怪的場景:一架人類製造的元帥級機兵大模大樣在前行走,後面畢恭畢敬跟隨一批六級星獸,六級星獸身後是五級,接着四級……以此類推,隊伍接天連地,浩浩蕩蕩,直奔隕鐵島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老子的命令,這些低智商的畜牲怎麼自說自話離開此地?好像西面和南面的星獸全聚集在這裡了,們跑了,老子的包圍網豈非缺了一半?”
紅瞳怒火上涌,可他並非不智之輩,也知道謹慎行事。他偷偷飛到黃金元帥後方,放出感知力察看。
星獸人的感知力十分敏銳,紅瞳也不例外,還距離很遠,他就察覺那架機兵的艙室中存在兩個生物,一個是該死的人類,另一個就比較怪了,感覺好像是綠瞳,氣息又有點不一樣,難道是綠瞳變成人形後氣息也有所改變?
“嗯,一定是這樣了這膽小鬼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看我怎麼罵得他狗血淋頭”
紅瞳氣呼呼衝上去,雙翅急速**,飛到黃金元帥前方,落在一座冰山的山頂,居高臨下面對黃金元帥,然後送出思感波。
“綠瞳你混蛋讓你去暗殺那個什麼莫利的,你怎麼拐了一架機兵逃出鎮子?你逃倒算了,居然還拐走星獸軍團,這一半星獸被你帶走,我拿什麼攻打冰藻鎮?還打屁啊”
待在機兵艙室內的戈軒馬上收到了思感波,終於恍然,原來當初那個異形美女和這個鳥人是一夥的,正是他們指揮星獸來攻打鎮子至於他們攻打鎮子的原因,戈軒也認爲自己猜到了,很可能就是凝碧珠,因爲當初那異形美女正是在凝碧園被抓的,而那時凝碧園少了一顆凝碧珠。
“不知這些鳥人要凝碧珠有何用?不論如何,今日不能讓這鳥人活命。”戈軒暗自開始模擬重力環。
紅瞳見對方不答,以爲綠瞳自知理虧,怒火更甚,他正打算飛身去踢黃金元帥的艙門,衝入艙內狠揍綠瞳一頓出氣,誰知腳下的冰山忽然顛倒過來,然後向他力壓而下
一片龐大的黑影籠罩了他,令他心膽俱寒。
“我x”他剛喊出這一句,就被冰山蓋頂,拍成了大餅。
星獸人由能量質化而成,可以變形,成爲大餅也死不了,就是很受傷而已,戰鬥力下降不少。
大餅人千辛萬苦地挪動,好不容易從冰山下鑽出,迎接他的是一根金矛。轟的一聲巨響,大餅形體崩解,露出了源核。
紅瞳的意識位於原核內,他大駭之下,就待驅動源核騰空逃走,可是戈軒的殺氣能量已放出體外,箭一般射中原核,黑炎升騰,包**源核熊熊燃燒
幾乎同一時刻,戈軒的腦海中傳來淒厲的尖叫聲,與上次煅燒綠瞳時一樣,那叫聲難聽之至,如同來自深淵地獄的鬼嚎。
周圍的星獸全都嚇得趴在地上顫抖,就是六級的砸蛋獸也是如此,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黃金元帥艙室內,納瑟莉不可思議地看看那些嚇傻的星獸,又望向戈軒的背影,這一刻,在她感覺中,那背影是如此之高大,令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點綴。
“難道……他真是奧多諾霍大神行走在人世間的使者嗎?”納瑟莉敬畏地伏下身,面朝背影跪了下去。以前在戈軒面前下跪,她是迫不得已,爲了生存,這一次卻是發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