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新生排位戰太過引人矚目,執法堂的黑馬白髮金星,憑藉煉神境初階的威勢一步直上青雲,問鼎第一寶座,在五大山峰傳開。
許多因爲各種原因不在山峰的弟子極爲驚歎,女弟子則是雙眼冒星光,彷彿通過思念便可以看到禁星偉岸的身軀。
那些天驕弟子雖然對禁星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但大多很是懷疑。
畢竟,年少輕狂,只認爲自己最強。
這並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血脈之中的驕傲,石問天的家室雖然顯赫,但是跟他一般的世家也不是沒有,在聖皇宗,尤其是在內山,更是繁多。
這段風波在持續一段時間後便開始平息,因爲聖皇宗藏書閣對外開放了,這是每一屆的傳統,在天驕排位戰取得一定席位的青年弟子會得到不俗的造化,入藏書閣便是其中一項。
功法武技以及修煉心得,囊括了丹符陣器四道,在華山大陸,以正道魁首自詡自然有其本身存在的底蘊。
這裡面的藏書量是最爲龐大,最完整。
因爲藏書閣是堪稱重寶類似的存在,不是想進去就可以進去,在聖皇宗,每一項造化都需要自己去爭取,這裡面便是貢獻點的存在了,執行宗門派出的任務,獲得相應的點數。
自己用不上不能踏上去,但是開闊一些眼界還是有必要的,所以,在大賽初定的三日後,這裡便佈滿了人羣,翹首以盼,前十的強者都紛紛進來。
石問天,謝天賜,張無敵等人來臨,這些前十天驕踏進藏書閣門檻,光芒一閃而逝,不見蹤影。
衆人意外發現,整整一週的時間,他們也沒能見着魁首金星的風采,似乎在奪得第一之後,他就不見了蹤影。
起始還以爲是他在大戰中受了傷,因爲後來跟丹成境的長老較量過,很多人認爲他在暗中調理傷勢,只是十天之後又過了一週,還是沒有見着他的身影,很多來看熱鬧的弟子遠去。
因爲,比之藏書閣,還有另外一件盛典即將拉開序幕。
據傳,聖皇宗這次的新生排位戰,除開排定席位,另有隱情,選出優秀的弟子帶隊,前去黑暗森林歷練。
黑暗森林,是聖皇宗一處較爲神秘的地方,這裡每年都會定期開放,不限出身,即便是雜役也可以去裡面碰碰運氣,當然有沒有氣運活下來是一個未知數,因爲前怕狼後怕虎肯定原地踏步。
黑暗森林,僅限煉神境。
煉神境在裡面可以砥礪修爲,裡面豢養的妖獸按照森林地域來劃分,外圍的對應初階煉神境。
這倒是其次,裡面還有厲害的前輩隱居修行,若是被青睞,說不得就是鯉魚躍龍門。
這些信息是近幾日劉易稟告給禁星的,在十日完畢之後,與司徒瓊校驗了一番,他就歸來,畢竟空間亂流沒有了用處。
回到自己洞府後禁星將公孫越審問了一番,後者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見禁星放他出來,以爲是自家公子的勢力起到了作用。
“說吧,你公子是序列幾?”禁星聲音冷漠,眼神銳利。
他看着眼前的白髮男子,徒然感覺氣息有些晦澀,看不真切,修爲似乎更強了一些,他搖搖頭,甩掉這個不真實的想法。
公孫越冷笑迴應,“怎麼,怕了?現在求我還來得及,要是被公子知道你竟敢將我關押,肯定不會放過你!”
“哦?”禁星神情不悲不喜,聲音有些涼意:“你倒是牙尖嘴利,身爲階下囚就應該有自己的覺悟,還敢口出狂言?”
禁星的右腳微微發力,踩得公孫越慘嚎不已。
“你家公子若是真的在意你,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不來尋你?你倒是將自己看得很高,只是人家可當你是一直可有可無的狗吶。”
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禁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後者焉能不明白。
之所以先審問公孫越而不是九公子手下黑衣執事龔烈,就是因爲禁星有一種感覺,龔烈和公孫越不是同一個公子。
當初,謝天賜在將他移交給自己處理的時候,兩者是有碰過面的,他沒有看出絲毫的端倪,所以,這兩位的主子很顯然不是同一位。
一個王玖,已然得罪,兩人之間必須有一場了斷,防患於未然,所以他提審公孫越。
最後還是沒有瞧出箇中明細,那位神龍不見首尾,青龍榜前二十的強者都能夠收納爲小弟,可見也是一位勁敵。
壓力隨之而來,禁星的強大是當下的首要,劉易這一週的時間一直在事無鉅細稟報着近些時日獲得的消息。
黑暗森林的歷練,在一個月後便開啓,所以他得動身了。
距離禁星奪取第一名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藏書閣已是人影空空。
清早,禁星身披露珠,極爲低調地來到了藏書閣所處的位置。
藏書閣擁有重兵把守,一路行來,他發現很多威嚴的目光在暗中探視,這些人也沒有絲毫的顧忌,直來直往,目光肆無忌憚。
藏書閣屹立於虛空之巔,倒不需要用靈舟來乘渡,懈怠各宗門所持令牌,就可以藉助其中的陣法與空間力量直接來到藏書閣,極爲神奇。
來到聖皇宗修習很多年,很多人都不知道藏書閣到底是在哪裡。
可見神秘之處,沒有達到一定的地位,肯本就不可能有機會知道。
這是一座塔形建築,九層,屋檐掛角,其上有一股大威嚴氣魄,刻制有祥禽瑞獸。
烏黑建築,森寒之中盡顯莊嚴。
旁邊是一位拿掃帚的老人,禁星走上前,行禮問道:“老人家,敢問,這藏書閣要如何才能進去?”
因爲他發現這裡居然沒有標誌性的大門,要進去可能需要另尋他法。
老者一怔,這是第一個來到這裡,不說豪言壯語,不豪氣雲天,不盛氣凌人的年輕人,而且,對他這位雜役一般的存在行禮,他看着頭髮與自己有一拼的年輕人,見到對方眼神中的清澈。
他內心輕嘆,這麼多年,這是第二次不着急得見功法武技,對一位糟老頭行禮,投石問路的人。
不管他的身份地位,最起碼,他的這份包容性極爲難得。
“我就是一打雜的,小夥子是第一次來吧,這通天塔可不是一般的建築,他無門,你需要自己叩門。”呵呵一笑,老者臉色溫潤。
禁星神色一動,再問:“謝老人家指點迷津,晚輩金星,多多關照。”
第一位過關,禁星用這樣的態度,似乎是多此一舉,實則不然。
在藏書閣這等重地,見到一雜役老者,不管是真還是假,他都會保持足夠的敬意,對於文化的保存與傳承,必須要有人默默守護。
禁星在禁地熟讀道藏一千,身心中有着或多或少的儒家氣息,他愛書,便會愛屋及烏,連帶着對打雜的老者一起敬重了。
這無關功利,是對一位愛書人士的敬重。
欠身一拜,老人很是意外這小娃娃居然沒有再度追問如何進去,他眼神發亮,內心升起了期待。
藏書閣,又名通天塔,數之極致爲九,彰顯着氣魄格局。
投石問路,見到水面波紋起伏,竟是不再前行,有兩種情況,一是躊躇擔憂,第二個就是真正的妖孽了,下棋講究棋在棋盤外的道理,同樣,問路也是一樣。
問路,第一步,就是得虔誠。
禁星的方式很簡單,他走到了通天塔的旁邊,深處右手,輕輕叩響。
一下兩下,三下之後沒有動靜,禁星眉頭一動,無路自當問路,既然知道了自己口,爲何道路不開?
“小夥子,拿出你在排位賽中獲得席位的令牌。”
聽到老人善意的提問,禁星一怔,這一次,他接連叩了九次。
聲音迴盪,卻是波瀾不起。
這時,禁星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赫然就是一劍二劍等人,其中還有一位美貌的女子——韓雪,禁星視線一掃,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他不在意,不想惹事,卻是有人看他不爽。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藏書閣通天塔的大門都不會開,嘖嘖……”人羣中一劍走上前,對着禁星冷嘲熱諷,他對禁星一直懷有敵意,這是一個結。
他們三劍和韓雪以及陣器坊的裘問天來到這裡,是挑選武技的,不曾想竟是遇見了禁星。
自然少不了一陣挖苦,但在他們看來,即便禁星有一身蠻力,也是形單影隻,他們那一個人不是背後站在勢力?
在聖皇宗,在規矩的束縛下,完死一個人不僅僅憑靠實力,也可以通過勢力,以勢壓人。
禁星眉頭一挑,冷冷掃了一眼一劍,“手下敗將,居然敢在我面前蹦躂。”
往往最爲隨意的話語可以造成最大的傷害,他知道對方對於在擂臺戰一事心懷芥蒂,所以在這裡出言諷刺。
他何嘗不知道對方以勢壓人?他身爲一位聖皇宗的執法堂的內門弟子,對於規則,他可是比很多人都清楚。
眼前這些人似乎忘記了他用規則將一位長老會的老者打壓成挑水雜役,其實,勢力重要性他很清楚,但是不能寧折不彎,反之就是找死了。
“哼——”見禁星拿這件事情擠兌他,一劍臉上漲紅,拂袖而去。
真元點在了令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