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拳竟厲害如斯!”
“那大塊頭不也是體術小成?怎麼一拳就被撂倒了?”
“這禁星是要火的節奏啊!”
……
臺下一衆修者議論紛紛,驚詫不已。
“哦?有兩下子!”高越眉頭一挑,暗自冷笑低語。
那紅裙趙靜則兩眼發光,一臉興奮,眼眸之中盡是好奇與期待。
此刻的禁星光芒太盛,熾烈無比,無人敢觸其眉頭,臺下一衆各自發咻,被他這一拳震得目瞪口呆,喪失戰意。
先前衆人自發準備的車輪戰術便不了了之。自那太塊頭牌號後,接下來三族上場之人,沒敢挑戰禁星,各自比拼,比賽平庸無奇,暫且不表。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至頭頂。
此時,高越推開人羣,踏步向前。
人羣見是高氏二公子高越,各自後退,讓出一條道來。
“後面無人敢挑戰你了!”高越衝着臺上靜默觀看的禁星說道,頓了頓,又道:“你就是我的情敵?”
帶了一個“就”字,盡顯他的疑惑與不屑。
禁星站在臺上,靜靜看着高越,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看着禁星這個似是而非的動作,高越心中一沉,以爲禁星這是要跟他搶,似表達挑釁,表達他的自豪?
“其實,我感覺第一輪賽選太過耗時了,非要打得對手毫無再戰之力,這點我不太認同,如此,我得加快進程了!”高越兀自高聲道。
啪的一聲,高越甩開手中摺扇,笑了笑,後面立馬有小廝搬來椅子,他環顧四周,大馬金刀坐下。
“希望,你等會兒敢挑戰我!”高越再度出言。
話落,閉目養神起來,沒有等禁星答案的意思。
高越的此番舉動,無形之間將禁星先前的威勢拂去,給了衆人一顆定心丸。
瞧見這般境況,禁星皺緊眉頭,細細思索,仍沒有出聲。
儘管此刻開口,禁星深知也將毫無意義,竟然被盯上,那就有被盯上後的覺悟,他疑惑的是這高越如何加快比賽進程?
禁星很期待,所以他緘默。
“嘎吱!”
“啊!”
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傳來,一聲痛呼緊跟其後。
禁星迴頭看去,卻見高越手下將一趙氏子弟腿給打斷了,那人正哀嚎不已,撕心裂肺。
他悚然一驚,瞬間明瞭。
這高越赫然是想讓一衆下屬打斷敵人的手腳,以此來直接淘汰敵人,敵人若無再戰之力,那還叫敵人?
如此,就沒有了進入第二輪的可能。
若是第二輪都是趙氏和高氏等人,他們之中任何一方子弟在第二輪混戰中抱團,那麼己方危險將倍增,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禁氏這邊禁壽等人自成派系,禁星這個小團體就會被孤立。包括自己在內,僅有三人。
三人如何應對一衆趙氏或者高氏虎視眈眈的兒郎?如何在夾縫中生存?是壯士斷腕?還是棄卒保車?
很顯然斷腕和保車都不太現實,更何況禁星自己是帥!禁壯和黑妹他一個都不想放棄。
抑或是加入他們,從敵人內部瓦解攻陷?
如果禁氏子弟沒有被高越用這種方法淘汰掉,那尚且有機會,正所謂: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
禁氏子弟得保留下來,如果沒人,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禁星小團體將疲於應戰,苦不堪言。
這是釜底抽薪,這招玩得非常漂亮,禁星內心嘆道!
禁星明瞭一切,內心很是驚動,眼神一凝向臺下高越看去,臉色顯露少有的莊重,那是一種對待強敵的尊重,以及戰意,強烈的戰意!
“你看他們打啊,看我幹什麼?本公子臉上又沒有花!”高越假笑疑惑出聲,似等着禁星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場面。
似心中已定,禁星衝他點點頭,微微一笑。
瞧見他微笑,高越眉頭一挑,隱約間竟有點煩躁,他揮着扇子,扇掉這莫名的念頭,冷冷一笑。
徒然。
“報!”
禁星乘着臺上比拼兩人分出勝負之際,朗聲開口。
“講!”測試老者清冷說道。
“前輩,晚輩有急事,有個請求,想提前約戰高公子高越,可否?”禁星躬身道。
老者還沒回應,臺下高氏衆人就叫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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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算什麼東西,想破壞規矩?”
“不可能!”
“你有什麼急事,有急事還來參加三族比拼?”
“真是笑話,媽的,盡胡謅!”
……
這時,高越站起身來,看着禁星,衝着老者一拜,神色莊重道:“禁星擾亂秩序,逾越規則。請前輩,公正法典!”
他藉機發揮,禁星一開口,立馬被封住,他攻的是禁星破壞規矩這點,僅咬住此口,利用衆人情緒,攻之!
悠悠衆口如何堵?可堵得好?
衆人聽後,細細思索,高越身後有一侍從跳出高聲複議:“對對,公正法典!”
“公正法典!”
“公正法典!”
“公正法典!”
附和四起,似民心所向。
煽動民心,以民心攻擊,以敵禦敵?釜底抽薪後再使出這招,連環而下,催魂奪魄。
端的是心思毒辣,奇險無比。
“那高越是我族人才,這下有意思了,你那孫兒估計會被耽擱在二輪,可惜了一個好苗子!”高臺上黑袍分析道,眼神之中有着藏掩不住的得意與自豪。
“哼……這纔剛開始,我相信自己的孫兒!”禁八怒哼一聲,壓下自己心中的擔憂,向臺下瞧去。
…………
看着這般景象,禁星微微一笑,知道先前的開口毫無用處,他不在意。
“那晚輩想和前輩做個交易,如何?”禁星再次出言。
“嗯?”老者眉頭一挑,看着禁星,不明所以。
“前輩先前不是說過,規矩是您定的?”
“當然!”
禁星站起身來,衝着禁氏方向子弟呼喊:“如此,在下斗膽欲與諸位禁氏氏兒郎做個交易!”
“諸位先不用出聲,且聽在下把話說完,再做定奪。”
“諸位剛纔看到了,高氏派系兒郎與我等比拼時,會不折手段痛下狠手,先前那一位被拗斷手腳的兄弟,可能大家不認識,在下跟他也不熟識,但略微知道他目前境況。”
“在下三年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是旁系的一位少年,經歷千辛萬苦的歷練,希望在三族比拼時拿到一定名次,不說進入決賽,只要通過第二輪賽選,他就可以爲自己,爲家人在族內獲得更大的資源供給,如此,他纔可以走得更遠。”
禁星聲音低沉悲痛,很是同情哀傷。
“然而在第一輪第一場就被打斷腿,腿斷了也許不是很嚴重,但盛會下腿斷了,他就沒有再度比拼的資本,就好似心碎了,夢斷了!箇中滋味,大家稍稍思索,想必便會明瞭。
大家說他們是不是太狠毒了些?我等禁氏兒郎當受外族如此欺凌嗎?難道我等不能爲自己而戰?不能爲家人而戰?難道我輩修者只止步於此?你們甘心嗎?你們內心的道呢?啊?”禁星聲音開始拔高數度,一聲比一聲高,振臂呼喊。
看着臺下衆人沒有出聲,他再次大喝出聲。
“你們可知道高氏派系人的籤牌號?如果你是靈徒初階,他方出一箇中階的與你對戰,以此類推。你們當如何?你們就這樣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資源嗎?你們就這樣甘願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
禁星聲音一問比一問高,臺上的他一邊高聲喝問,一邊跺步向前,慷慨激昂,聲震會場,義憤填膺,驚怒不已。
如夜空中一抹驚雷,劃過天際,照亮天地間。
看着捶胸頓足的禁星,一衆禁氏兒郎頓時如醒醐灌頂。
“轟!”
禁氏一衆,沸聲四起,大鬧會場,先前與高氏同氣連枝的公正法典意願立馬蕩然無存。
“唰!”
高氏衆人看到這種情況,有人忍不住跳出來澄清:“誰說我們互換牌號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不說還好,一說頓如火上澆油,真可謂一石驚起千層浪!
急吼吼的禁氏兒郎如何聽不明白,是換牌號!憤從心中起,怒從口中出。
“他們作弊,請前輩公證法典!”
“對對對!公正法典!”
“公正法典!”
“公正法典!”
“公正法典!”
……
與先前浪潮幾乎一致,對象卻換了!
禁氏其中一人躬身開口,有人帶頭,立馬躬身一片。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由於帶着強烈不甘的情緒,這次的呼喊,更像是憤怒嘶吼,似測試老者不來個解釋,他們就不參加一樣!
一聲接着一聲,場間真正的沸騰。
看着這般情況,禁星微微一笑,心裡卻是仍然沒有放鬆。
禁星看着臺下衆人,趙靜看着臺上禁星,他看着大多數,她看着他一人。他眼神平靜如春風,她目光灼熱如烈日。
高臺上那黑袍老者神色一凝,眼睛深邃,氣勢無風而動!
禁八看見老者這般激動,哈哈一笑。
另一邊,測試老者看着自家兒郎逼宮的模樣,一臉的怒意,但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不由得對禁星更加高看了。
先前高越的釜底抽薪是滔天陰謀,那麼此刻禁星的法不責衆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這就是一個交易,我想跟你做,你就必定會跟我做。
這無疑很自信,很猖狂!
擡手間,翻雨覆雨,禁星初具梟雄之姿!
“哦?先前那第一次發問,是你故意提出來的?”坐在臺下椅子上的高越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輕聲自語唸叨着,臉色盡是凝重。
比拼在進行,聲浪在繼續。
場間心思各宜,未見刀光,卻火花四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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