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部之行

在得知風向行星緊張的戰事之後,使張小龍心頭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當即命令飛船進入空間跳躍,經過700多小時的反空間旅行,衆人抵達了中部太陽星系的海王星,按照飛船的速度計算還需要60多個小時才能抵達地球。

飛船內貴賓房間裡,張小龍躺靠在鬆軟的牀鋪上,房間裡瀰漫着茉莉花香的味道,這是方靜雅的傑作,一小瓶LTVO香水的功勞,“鷹眼”的外置播放器將整個北部的立體影象圖顯示在空氣中,熒光閃閃的剎是好看,上面橫畫了幾個箭頭,如果戲小菲在此她肯定會一眼認出來,這就是前些日子張小龍在車中畫得東西。

浴室裡嘩啦的流水聲停了,片刻門開了,渾身上下掛着水滴的方靜雅輕步走了出來,一手拿着一條大毛巾拂拭着身子,絲毫不介意把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張小龍的眼皮底下,張小龍怪噓一聲,讚歎:“真好看。”

方靜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過她十分喜歡這種感覺,帶着渾身的水徑直鑽進張小龍的懷裡,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貼在她光滑的後背上,張小龍親暱的吻了她一下,方靜雅這才注意到那晃動的虛擬影象。

“這是軍事地圖嗎?畫得蠻不錯的。”雖是稱讚但戲謔的味道卻比較多。

張小龍啞然笑道:“僅僅是畫得好就不必誇了,我這幾下子還登不了檯面,你看見那些紅色的光點了嗎?”

方靜雅精明如斯,雖對軍事地圖不大精通,但看了幾眼也頓時明白了幾分:“那是被黃克仁佔領的星球嗎?”

張小龍道:“是呀!看着紅方越來越挺進,我也覺得頭疼,如果北部在我手中,在林海的時候我就會黃克仁吃掉,但是現在越來越難了。”

二人不自覺將話題牽扯的北部的戰爭上,方靜雅想了一下才道:“你想好如何說服李豎名沒有?聽葉外說起過,你和這些大公子的交情不淺,你心裡有主意了嗎?”

“人都是會變的,我和他快4年沒見了,我也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什麼一個樣子,只希望不要變得太大。”張小龍平淡地說着,心裡卻起伏不斷,回想當初在國防學院的日子,又是好笑又是可嘆,李豎名爲了追莫瑤可沒找給自己添亂子,冷美人不曉得現在怎麼樣了,他和李豎名在一起了嗎?

“你們是朋友,我想問題應該不大,但是中部現在邊境的戰事不斷,而且唐星會戰也在如火如荼的打着,考慮中部自身的利益,李豎名應該不會拒絕同盟的建議?”

張小龍苦笑道:“關鍵的問題不是這裡,而是北部需要李豎名的援軍,試想現在這種情況,拿什麼條件去和別人談?這是政治就是這麼現實,所以我想這事應該從長計議。”說到這裡下意識按了按太陽穴,這件事情難度確實挺大,張小龍卻不是完全沒辦法,要想談判就必須砝碼,如果北部的軍隊取得了勝利,與之結盟,李豎名定不會反對,高興還來不及,但此時的情況如同給中部加上一個大包袱,平白無故的李豎名如何願意,但是李豎名如果眼光長遠的話,他肯定會同意的,讓洪遙遠的軍隊在北部糾纏,這樣一來便可避免腹背受敵的尷尬。

方靜雅一雙聰慧的大眼睛眨幾下,靈機一動道:“那你不如漫天要價,看他怎麼還?”

張小龍微笑道:“還是你最瞭解,雖然有點不厚道了,不過我覺得還是要用一下。”

“你不去經商真是可惜了。”方靜雅的話說到張小龍的心坎裡了,他會提出非常不合理的條件,而且他也不會將北部現在的情形告知李豎名。

“別這麼說,我不過是比平常人壞點子多了點。”張小龍打趣地笑道,二人東拉一句西扯一句,時而溫存,時而嬉笑,好不愜意的打發着時間,一時間臥房內風光旖旎。

60多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通過控制室的窗口張小龍又看見那顆水藍色的星球——地球,回想起來當初自己離開地球的時候情景,心下感慨不已,方靜雅怔怔地望着窗外失神了,又想起以前的事情。

飛船抵達了西伯利亞宇航中心,常年冰寒的天氣溫度依舊很低,幸虧臨行前,方靜雅查了一下地球的氣溫狀況,北半球進入冬季,帶了幾件厚些的衣物,方靜雅把張小龍的大衣帶來了,剛披上外套,就聽一個帶着火氣的女聲。

“推什麼推!討厭!”

不是施煙蓉是誰,張小龍沒回頭已經知道了,低聲在方靜雅耳邊說幾句話,方靜雅點點頭轉過身向施煙蓉走去,金髮美女氣鼓鼓地望着方靜雅,她自然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新星總經理,貼胸的衣物一上一下起伏,看得出很有料,方靜雅不自覺拿自己和她比,但是很快暗罵自己荒唐,都什麼時候還想這麼東西。

“施小姐,請你配合一下好嗎?現在已經到地球了,我們不想爲難你,如果你在這樣大喊大叫,那就不要對你無理。”方靜雅咄咄逼人的說道,冰冷的容顏一下讓她的氣勢提升起來,開玩笑,掌管一家星際超級公司身上怎麼會沒有威嚴。

施煙蓉頓時氣勢弱了下去,嘴上卻不服軟:“我偏要,方總,這裡是地球,不是天雨。”

“對我來說那裡都一樣。”方靜雅冷笑一聲,飄然而去,施煙蓉氣惱地垛腳,被新星公司軟禁半年的時間心裡說不出的窩火,當知道此行要回地球,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只是方靜雅的存在讓她無法高興起來。

不管怎麼說施煙容還是老實了,張小龍一直等她從身後走過去才轉過身來,他不想找無謂的麻煩,掛着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朝門外走去,何晶雲和李文浩正站在門前說着什麼,見張小龍來緘口不語。

“小何,有和李豎名的辦公廳聯繫嗎?”張小龍也不多嘴,徑直說起了正事。

“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在他的辦公廳見面。”何晶雲回道。

李文浩忽然道:“張助理,那個施煙蓉好象和中部的軍方有些牽連,新星扣住她,會不會對談判有影響?”

張小龍淡淡笑道:“放心好了,方總會處理好的,小何,結束今天晚上的談話,明天一早就返航。”

“什麼?”二人同時驚道,行程太緊了。

“需要我重複嗎?”張小龍聲音不高,卻蘊涵着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魔力。

“是,我會立即安排。”何晶雲立即去安排飛船能源補充的事,李文浩長吸一口氣道,“警衛……”

“不需要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你們自由活動吧!”張小龍拒絕了警衛保護,李文浩還要堅持,可是這位助理先生已經走了,真是一個怪人。

飛船進入大氣層後開始以正常速度飛行,23分鐘之後順利降落在西伯利亞宇航中心,下了飛船張小龍就直接坐上了飛機,前往此次的目的地李豎名的辦公廳,只覺得心緒難以平靜,時隔數年,不曉得自己的老朋友現在如何?

李豎名陰沉着一張臉,與四年前相比他成熟很多,年少弱冠之時,被李天傲心腹部下強推上了政治舞臺,他才發現自己的父親是多麼的不容易,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有數不清的公務要處理,有時候他甚至忘記自己是一個人,隨着時間推移,李豎名在一批忠心下屬的輔佐下,逐漸穩定了中部的政局,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也在抓緊戰備,許可言這個名字是一個仇恨的符號,在他而言就是國仇家恨,抱着這個目標支撐着他所做的一切。

許可言的撤離帶走了星際武器龍頭企業麗星公司,李豎名在孫文正的建議下,大力扶植瀕臨倒閉的容克公司,從經濟、科技、人力和政策上給予寬厚的條件,容克公司數年之間隱約成爲能與麗星抗衡的大規模軍火製造商,並且不遺餘力開發新式空間戰機、星際戰艦、單兵武器等先進的戰爭武器,與此同時,爲了拉攏容克公司,李豎名更將容克公司的嬌嬌女施煙蓉安插進了軍方,最大限度的保證容克全力爲己所用。因爲本身容克公司對信息方面的研發不足,半年前施煙蓉前往北部去探察一家名爲新星的公司,專門以研製信息武器爲主的新興企業,可是這一去就被人家扣住了,對方獅子大開口,向容克公司索要10000艘戰艦,當即被李豎名回絕。

通過政府機構向北部交涉,風燎原個老狐狸卻百般推辭,前些日子傳來消息,風燎原病逝了,現任北部最高行政長官名叫楊玉明,後因大戰在即這事又被無限期的置後了,此次北部的行政助理前來與之洽談一些軍務,李豎名暗笑不已,趁這個時候把施煙蓉的事解決,翻看來訪人員只有一人——張小龍。

無名之輩,李豎名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從辦公系統裡看前方發回的最新戰況,雙方正處在對峙階段,小戰不斷,大戰沒有,顯然能看出許可言準備長期戰鬥的決心,當下冷笑,戰爭消耗巨大財、物、人,中部是中傲最爲繁榮的地區,這幾年在他的治理下積累財富物資,這樣拖下去他到是非常樂意,從得到的南部情報來看,這幾年許可言窮兵黷武,物資財富也消耗的七七八八,長時間的對峙怕是要讓許可言支撐不住了,看到這裡心情大好。

“名少。”一個西裝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莫小姐今天晚上沒時間,她有演出。”

李豎名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沒有了,苦笑一聲道:“孫叔,這是第幾次了?”

“第六十四次,唉!名少爺,莫小姐好象對你根本沒心,你就別在這麼下去了。”孫文正早就想說說李豎名了,在男女之情上,莫瑤是他永不可跳躍的天濺,自李豎名成了李系軍閥的頭頭之後,李天傲的去世給他不小的打擊,很奇怪那時候莫瑤對他並不象現在這樣,至少莫瑤從不拒絕他的邀請。可是持續了一段時間接觸之後,李豎名逐漸恢復正常的心態,正式接任了李系軍閥的管理工作,可是莫瑤對他越來越疏遠,有時候回想起來,李豎名都覺得很可悲,他已經知道那時候莫瑤對自己是憐憫,莫瑤對他沒有愛情。

李豎名輕點關上了虛擬影象,諾大一箇中部他都扛了下來,卻沒辦法打動一個小女人的芳心,不知道是莫瑤確實是鐵石心腸,還是自己無能,揮揮手示意自己冷靜一下,孫文正嘆息一聲退下去,李豎名怔怔發呆一會,才又看容克公司送上來的新型戰艦的研發計劃。

“吹皺一池秋水,干卿何事?”李豎名想到莫瑤在對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神情,說不上來的感覺,他永遠都不明白這個女人,那種看透世俗,置身事外,當真很不真實,可偏偏她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麼男人能夠被莫瑤看得上眼。

時間約莫過了一個鐘頭,外面的天色已黑,李豎名這時才起身,看桌子上擺放的影象記錄彙報材料,頓時覺得頭大,心煩不已。

“孫叔,北部的人來了嗎?”李豎名有些不耐煩對着辦公桌的電話問道。

“已經來了,我讓人攔在會客室了。”孫文正答道。

李豎名起身道:“讓他來見我,孫叔,麻煩你去幫我訂一張愛神交響樂團演奏會的門票,一會我想去聽音樂會。”

“我會去安排。”孫文正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少爺是鐵了心,當下也不多說什麼,北部一個行政助理這個級別還不夠孫文正親自去接待,回頭對身邊的一女子道:“曲卿,你去將北部的那人帶到少爺辦公室去。”

這女子是李豎名的貼身警衛人員,像貌秀麗,斯文端莊,一身合體的職業裝,第一眼讓人看到就認爲她是一個優雅的白領麗人,誰曾想她是一名近衛保鏢。

張小龍喝了三杯茶的工夫,終於見到一個優雅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來人先是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用極其專業的口吻問道:“你是從北部來的?”

“沒錯。”

那女子顯然有些吃驚,這個人就是北部的行政助理,似乎太過於年輕了,似乎李豎名差不了幾歲,心下計較起來,片刻才猶疑道:“跟我走吧。”

張小龍也不多發一言,跟着女子慢慢的向前走,李豎名的辦公地點就是中部的行政中心,第一次介入北部的權利中心,張小龍剛纔已經打量左右,當然周圍少不了許多隱蔽的特工監視着自己。

“先生,請跟我進電梯。”銀白色的牆壁回反着燈光着亮才,已經是傍晚時間,行政樓層裡的人還有不少,也沒人注意張小龍這位北部的來客。

“先生是第一次來地球嗎?”女子輕聲問道,她顯示出良好的個人修養。

張小龍自然答道:“不是,我是地球人。”

“哦,那張先生爲什麼在北部任職,先生年紀輕輕就是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當真令人驚歎。”女子不動聲色的旁敲側擊,不過她驚歎到是真的。

張小龍的招牌笑容又出現了,不動聲色地回敬道:“小姐如此年輕就在中傲最高的行政機構工作,讓我這個邊遠地區的小官也欽佩不已。”這不軟不硬的回話,那女子一愣,除非她是笨蛋聽不出這話中的意思,乾笑兩聲遂放棄打聽的消息,她瞭解一般處於行政機密中心的人口風都十分的嚴緊,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是以她也不再多問什麼。

一路走來,二人一前一後,雖說話題很少,但情境卻沒有絲毫尷尬,張小龍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的自信和從容,慢慢的感染到了女子,戒心也逐漸淡去,帶到了李豎名的房間前,女子恭敬地道:“張助理,身上沒有武器吧?”

張小龍詢問似的眼神回答了她,女子不在多說,敲門道:“少帥,人已到了。”

“進來吧!”

張小龍十分熟悉的聲音,淡然一笑,不需女子引見信步走進,那女子這時就跟在她的身後,光亮如白晝一般,張小龍不禁打量起好友的辦公室,非常乾淨,除了必要的辦公物品之外,沒有多餘的東西,每件東西都有存在的用途。

“少帥在裡間,你在等一下,他馬上就出來。”女子輕聲道。

張小龍哦一聲眼睛忽然落在牆壁上的一副照片上,華貴雍容的軍服裝,氣宇軒昂,不是李豎名是誰,走近仔細一看,相片下面有一行熒光小楷上寫着“國防軍事學院畢業留念”,隨口說道:“蠻帥的哦。”

“…………”見他意狀輕鬆,女子委實不知如何接下他的話。

“謝謝誇獎。”正在這當口李豎名緩緩而來,女子雙手垂立站在一旁,此時他看到張小龍的背影覺得甚是眼熟,心有疑竇,不由多得多看兩眼,等到張小龍轉過身的時候,李豎名一臉的微笑忽然之間凍結住了,緊接着不可思議地驚道:“是你!?”女子猛地警覺起來,但見張小龍還是一副微笑,下面更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李豎名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着張小龍:“你是孔明嗎?你小子當初怎麼失蹤了?”

女子聽得一頭霧水,只聽張小龍笑道:“就這麼和老同學說話?少帥,這不是你的風格。”

李豎名微微有些激動,揮手譴退了女子,待到房間裡只剩下二人時,李豎名當胸打他一拳不平地道:“你一聲不響的走了,可害苦了不少人,他孃的,爲了找你,我把警察部的人都用上了,只差用武裝部隊了。”

張小龍揉着被打的胸脯,內心泛着一陣溫暖苦笑道:“對不起,我真不知道。”

“對不起沒用的,哈,你小子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來了?哎,對了……難道你就是北部的行政助理?”

張小龍點頭道:“是的,我就是北部的行政助理張小龍。”

李豎名狐疑地望着他:“你就是張小龍?”

“沒錯,我是的。”張小龍鄭重地點點頭。

“那你爲什麼在國防學院的時候用孔明這個名字?我派人查過孔明,事實上在交通部的事故原始名單裡,這個人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李豎名惱道。

張小龍嘆息一聲,不得不解釋道:“因爲我需要這個身份,如果我接受這個身份,我恐怕已經死了。”

“你瞞得我好苦啊!”李豎名嘆氣道。

二人不無感慨地沉默了,相見的歡喜轉眼間被一種無形的隔閡阻擋了,轉身李豎名走了兩步,回過頭笑容又現,不無感慨地道:“好吧!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你的時間是我的,我要你把一切來龍去脈全說清楚。”

張小龍道:“這些不過是瑣碎小事,我們還是先談正事,我的來意你多少也該能知道,眼下兩處兵事已動,這對你的情形很不利,同樣對北部就更是一場災難,諸多勢力中風燎原對未注重軍事戰備,他以爲偏執一偶就能保住北部的平安,但有人卻不想讓北部安寧,我想和你談談中部和北部合作,建立戰略同盟的事宜。”

李豎名哂笑道:“北部和我談合作?那也需要拿出些條件出來,你們新上任的上官楊玉明爲什麼不親自來?”既然話題轉到公務上,李豎名也不因張小龍是故人而勉強同意,他直視着張小龍目光很是冷峻,張小龍忽然笑了,狡猾地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白紙送到他前面。

李豎名滿是疑惑地接過來,掃了一眼,頓時喜上眉梢:“新星公司如此放血?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隨即狐疑地看着他,“這個新星公司難道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張小龍微笑卻不迴應,笑道:“這三萬套設備以80%的成本價給你,時間是一個月以內全部到貨卻也是有條件的?”

“哎!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是想請求我出兵,解北部的危機,這兩下就抵消了,如果你還想有什麼要求,我們還需要重新談談。”李豎名聽出的話外之音,交情歸交情,到遇到正經事他可一點也不含糊。

張小龍沒好氣翻他一個白眼,到底是沒有用語言打擊他,淡淡道:“那你就不必出兵了,但我想問你要人。”

“什麼人?”李豎名一頭霧水不解地問。

“我要10000名一級戰艦駕駛員還有20000名一級火炮射手,借給我三個月,作爲交換的代價,我還會給你便宜10%,你要知道新星最新開發出的信息武器,可是絕密的,即便是北部也沒有裝備。”

李豎名心裡計算着,要3萬人相當與一個整編軍的編制,這隻佔他麾下的一級戰艦駕駛員和火炮手很小的比例,但他卻考慮到另外一個問題,不想不滅掉了一隻狼,又養出了一隻老虎,面情在燈光下陰晴不定,反而張小龍安然端坐於位上,不動聲色的觀望,他相信自己給的條件足夠讓李豎名心動。

“不行!”李豎名半響才吐出這兩個字,“人員減半,另外要價格要再減20%,不然免談。”

“你!”張小龍剛喝一口水,立即吐了出來,驚道,“太狠了吧!”

李豎名奸奸一笑:“這還不算,每個月的設備保養費全免,技術人員培訓費全免,要在地球設立服務分部,另外設備升級的費用要對半。”如果世界要說張小龍遇到最不講道理的人,李豎名怕就是一個了,張小龍聽完他的話,拔腿就朝外走去。

“哎哎!你幹什麼去?”李豎名拽住他的胳膊。

“走啊!”張小龍瞪了眼睛道。

“爲什麼要走?”李豎名沒聽出來。

張小龍氣道:“你說的不是條件,是明搶,你呀!該去當強盜,本來已經是吃虧的,這下就更賠到吐血,戰爭還沒打起來就先把自己給買了,算了,不談了。”欲擒故縱的計策怕也只有這樣用了,張小龍瞭解自己的好朋友,私下交心的朋友的,但現在既然立場不同,他定不會輕易答應,何況此時非常時,這三萬人就代表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戰艦操作人員,一股非常的力量。

李豎名哈哈大笑道:“還不肯承認新星是你搞出來的,你小子呀!總是神神秘秘,藏着掖着,從來不把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下面,這下你小子沒話說了吧!”

張小龍嘆氣道:“原來我一直認爲自己已經夠狡猾的了,不想你比我還狡猾。”

李豎名饒有深意地道:“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張小龍道:“你什麼意見,總要給我一個答覆,對吧?”

李豎名忽然看了看時間,笑道:“不忙,先去聽音樂會,聽完之後,我們再去吃飯,之後再談不遲。”

“我只好客隨主便了。”張小龍應下,二人邊走邊聊,走到門口處孫文正出現了。

“少爺。”孫文正仔細打量着李豎名身邊的人,“你……看着有些面善。”

李豎名介紹道:“他不是孔明嗎?”

“哦,我想起來,聽說幾年前你和黃則昆教授起來墜落之星,之後就突然失蹤,警察懷疑你被人綁架……少爺,北部的代表呢?”

“可不就是他嗎?”李豎名哼一聲,還在介意張小龍隱瞞他一事,“他就是北部的行政助理張小龍,走吧!孫叔,演奏會的門票在加一張,我和他一起去,其他人就不要跟來了。”

“我知道了,今天的隨行人員是曲卿、韓明一組。”孫文正已將演奏會的音樂廳四周戒嚴了,是以才大膽讓李豎名和張小龍同去,曲卿、韓明二人站在孫文正的身後,孫文正掃過張小龍的身上笑道,“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孔明,曲卿、韓明一路照看好張先生。”

“是。”二人表面上淡淡道,對張小龍警惕心又加重了,張小龍只當沒聽出他話外之音,李豎名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開口,一行人出了行政樓層,黑色的懸浮車已經停在大門前的,兩排警車穩穩停在前後,張小龍被李豎名拉上黑色的懸浮車,曲卿和韓明坐前駕駛位置。

“我很奇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欣賞音樂了?”張小龍問道。

李豎名臉不抽一下,很不自然地道:“回頭在和你說,走吧。”

張小龍轉念一想,發覺自己問的問題,真是可笑,不難猜測,肯定是愛屋及烏,一場演奏會張小龍到是興趣索然,只是陪着李豎名坐在優雅的看臺上,以專業的目光看了看周圍,不下於20個人在關注這他們這個位置,“愛神”樂團演奏十二首曲目,直到第六首曲子的時候張小龍才靜下心來,李豎名則是陶醉其中,不知道是爲音樂陶醉,還是因爲別的,全場下來,張小龍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留在鋼琴手的位置,心下隨好奇卻沒有多看。

演奏會散去,李豎名起身道:“有沒有興趣見一位故人?”

張小龍心道我能說不嗎?是以不打折扣地答應了,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滋味可真不好過,心裡苦笑不已,自己這位昔日的故友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就餐的地點是在一家格調很輕鬆的餐廳,大堂裡擺設着一架水晶的鋼琴,門口的熒光雨幕煞是好看,頂部是一座懸空的水幕,散着淡雅的光暈,如入夢境一般,泛着白光的離子光地板,每踏出一步都濺起水暈般的漣漪,張小龍歎爲觀止,這就是差距,在北部無論如何是找不出一家如此奢侈,豪華的酒店。

訓練有素的美女迎賓歡迎客人的到來,李豎名解下閃着柔和光澤白色毛絨外套,侍應生恭敬地接過來,張小龍將外套遞了過去,出奇的是李豎名竟然沒要貴賓房,只是在大廳裡就坐,侍應生並未要求立即點菜,而是自動退了下去,不消片刻,送上餐具。

李豎名時而向門口張望,適才他吩咐曲卿好象去叫什麼人,張小龍沒有刻意去探聽他的話,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看了看時間快21:00了,如果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在等人,而且李豎名眉宇之間隱見憂色,張小龍很快聯想到一個人,但他卻又覺得頭疼,因爲他和這個人的關係實在不怎麼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看到婀娜曼妙的身資出現了,李豎名喜上眉梢起身相迎,張小龍也站了起來,順着望了過去,果然魅力依舊,風采依然的冰美人莫瑤,身着咖啡色的風衣,遠遠走來,飄逸飛揚,一頭藍髮也顯得格外的顯然,對男性的眼球殺傷力效果非凡,這造型卻又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回憶起來,心道愚蠢,她不就是適才演奏會的鋼琴手嗎?

莫瑤與幾年前相比神情柔和不少,不似印象中的那麼冷漠,多了些須人性化的笑容,但也多了幾分成熟,在他看到張小龍的時候,很是驚愕,手指着他良久才道:“孔明?”回頭問道,“他是孔明?我沒認錯人吧?”

李豎名得意地笑道:“就是他,失蹤了幾年,今天突然出現了。”

莫瑤的驚訝之餘,眉頭舒緩,舊時的同窗即便心有芥蒂,也有幾份欣喜,三人安坐下來,張小龍總覺得有些彆扭,卻又說不上來什麼,李豎名可謂對莫瑤千依百順,可莫瑤淡淡的笑容卻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張小龍可真佩服李豎名的毅力,依然毫不在意,侍應生這時才走近點菜,張小龍客隨主便。

莫瑤對幾年未年見的張小龍顯然很感興趣,問道:“孔明,那年你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黃教授回來告訴我們,你遇難了。”聽這句話,張小龍心裡苦笑不已,他如何去解釋,面上笑道:“一言難盡,而且也很長,一句話二句話說不清楚,還是先吃些東西吧!我的肚子真的很餓。”

莫瑤哦一聲也不多問,李豎名道:“今天晚上在臺上的你表現的十分好,你的演奏實在已經徹底把我征服了,有時候如果不是政務太多,我真想好好拜師學學。”

莫瑤淡淡道:“哦,是嗎?謝謝,不過我還是認爲你現在非常好,男人就應該象一個男人的樣子,個人的追求不同,不必強求什麼。”這話語帶雙關,頓時讓李豎名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越是對莫瑤好,莫瑤就越冷淡,冰美人的稟性二人都知道,是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李豎名覺得內在裡有些不舒服。

精緻的菜餚送上來,張小龍只吃了幾口就放下餐具,今晚的胃口不好,一點都不想吃,手裡託着名爲綠魄晶石打磨成的酒杯道:“爲了今日的相逢我敬你們一杯。”

莫瑤本不喝酒,但聽他這麼一說,到拿起了酒杯,這個動作對張小龍卻沒什麼,但李豎名卻從來沒見她喝過酒,淺嘗即止,讓他看的不由呆住了。

“我的臉上有灰塵嗎?”莫瑤問道。

李豎名笑道:“沒有,第一次看你喝酒的樣子,不自覺就想多看兩眼。”

莫瑤放下酒杯道:“那我以後經常喝酒給你看,你就不會這麼看了。”

張小龍還是第一次見他二人如此對話,聽得張小龍直搖頭,李豎名有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如果依照常人的想法來分析,好似李豎名這樣年輕有爲,年紀輕輕大權在握,可是偏偏莫瑤對他不感冒,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

時間在二人一冷一熱的對話裡度過了,張小龍就象一個擺設一樣,因爲這個場合實在不是他說話的地方,時間已經接近22:00,看來今天晚上是談不成了。

“先不和你說,孔明,我還記得那次你在我們系的樂理課上彈的曲子,可惜自那次之後就再也沒聽到過,能否請你今晚彈奏一曲子。”莫瑤不願在和李豎名糾纏說什麼,卻把話題帶到張小龍的身上。

“幾年沒摸過鋼琴全都荒廢了,我看就不用了。”張小龍推辭道。

李豎名雙目一亮道:“別謙虛了,早就聽人說過你的鋼琴很棒,黃則昆教授對你跟在大爲讚賞,在老朋友面前就別藏着掖着了。”一面說一面直衝張小龍使眼色,那意思是一定要讓張小龍答應。

張小龍摸了摸下巴,完美的面部的弧線小範圍的動着,低頭看攤開的手掌,翻轉了一下,李豎名爲之愕然,手掌反覆是十的意思,看他笑得意味深遠,頓時明白,他要自己給他10萬人,否則不幹,冷哼一聲,卻瞥見莫瑤一臉不解的神情又有些失望,心中一軟,伸手按住張小龍的手,道:“就這樣吧。我在等着聽你的演奏。”

五個手指扣住五個手指,會意的眼神相互遞了過去,張小龍心裡暗笑,終於抓住機會拿住你的痛處了,我就不信你不就範。

李豎名笑地很牽強心道:你小子心可夠黑的,一口就翻了三倍,攔腰砍你一半,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你。

張小龍摸了摸鼻子:你適才也不是敲我竹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彼此彼此。

李豎名眨眨眼睛:目的達成了,還不去彈琴。

莫瑤看兩個大男人,手壓着手眉來眼去的好半天,非常奇怪,似乎在打什麼啞謎,輕咳一聲:“怎麼都不說話了?在打什麼暗語?”

李豎名忙道:“沒什麼,只是走神了。”

“對,對,是走神了,兩個人一起走神了。”張小龍起身莞爾地迴應道,到更顯得二人令有圖謀,走到鋼琴面前,一架純晶體制的鋼琴,張小龍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琴,價值不菲的鋼琴此時只是一件死物,他坐了下來,雙手出碰到有些冰冷的琴鍵,靜下心緒,眼簾緩緩合上。

整個餐廳裡靜悄悄的,雖然還有幾桌客人,就餐的時候聲音都很低,偶爾能聽到切切私語的聲音,李豎名和莫瑤自然將目光移到鋼琴的位置上,遠遠望去,那架鋼琴似乎晶瑩的冰塊雕刻而成,一個黑衣男子坐在演奏位置上,形成了鮮明的視覺衝擊效果,正上的光屏水幕滴灑着並不存在的藍星亮點,更顯得那人的飄逸和神秘,不曉得是視覺衝擊或着別的緣故,莫瑤心中一蕩,輕囈一聲,身邊的人卻沒聽清,因爲與之同時的還有第一個音符的聲音,而此時價值不菲的鋼琴忽然之間有了生命。

潺潺的音符聲迴盪在餐廳如夢似幻的環境中,不知何人將光屏水幕色澤改變了,散落下的藍星也變成了金星,象粉塵一樣順着一個方向飄着,一時間下面的男子仿如古代神話中的俊美的天神男子一樣,失去了往日的真實,即是久經舞臺陣勢的莫瑤也不禁看的癡了,餐廳裡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鋼琴位置上。輕聲悅耳的音符,流暢旋律不停的奔流,嫺熟演奏技巧,直到最後卻沒見張小龍睜開過眼睛,猶如着魔一般,十指連動,如行雲流水,一曲終了,久久未有聲息,直到他睜開眼睛,站起起身來,一干人等才轉醒,若說聽演奏聽到忘卻了時間,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李豎名心中的震撼更是不言而喻,着實沒有料到他彈的一手美妙如斯的好琴。

“給個評價吧?”張小龍再次坐回到餐桌前。

莫瑤如無暇白玉的臉龐轉到別處,一言不發,似是極爲失落,李豎名和張小龍二人不明所以地互望一眼,良久才轉過玉顏,不無幽怨地嘆道:“即上在練上100年,我也趕不上你。”

二人這才明白她是在感慨張小龍方纔的演奏,李豎明微微一愣,勸慰道:“你別和這怪物相比,再者說了,藝無止境,只要你堅持下去,定然會有更大的進步。”

張小龍心中的驚訝不亞於任何人,萬沒想到這一曲竟對莫瑤有如此大的打擊,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音律一途,雕蟲小技罷了,你不必在意。”

莫瑤冷冷一笑駁道:“既是雕蟲小技爲何你會精通如斯?我又是什麼人?”對張小龍的不已爲然很是反感,莫瑤此時更象一個衛道者,音律的衛道者,容不得別人絲毫詆譭。

張小龍瞥了她一眼,又看了李豎名一眼,吐出來兩個字:“女人!”

莫瑤隱忍不發,怒視他一眼,李豎名聽這話卻出奇沒有任何反應,看他似乎忍得很辛苦,不管是從前,或者是現在,能讓莫瑤生氣的人只有他張小龍了,不過此時的氣氛已無前時的沉悶,兩個男人會心地笑了笑,心照不宣。

終於三人的宴會結束了,莫瑤賭氣似的開車先行,李豎名對她可謂沒有半點辦法,自古癡情者多矣,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卻得不到,李豎名沮喪的嘆氣傳到張小龍的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他覺得自己要幸運的多,有兩個美麗的女孩子伴着一路走來。

“你在想什麼?”李豎名問道。

張小龍目光轉向他道:“我在想我比你幸運,我和我最初喜歡的女孩子走到了一起,愛情也算美滿吧!雖然我們經常會有口角,比較而言,我是幸福的。”

李豎名又沉默了,一個男人的沉默意味着有兩種情況可能發生,一種是無聲的沉默,一種是爆發的沉默,兩種極端的選擇,他的神色暗淡,雙目迷茫,無法猜測,生命要有挫折才精彩,太容易得到的事物總不會到得到珍惜,而得不到的東西恰恰是最珍貴的。

“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爲什麼我不能得到她的愛,我肯爲她做一切,可換不來她的一絲感情,我想……”李豎名悵然嘆道。

張小龍不無感慨地道:“看開點吧!這就是人生!”他又想起了藍靜雲,在他生命讓他爲之落淚的女子,命運的捉弄實在是一個諷刺的笑話。

李豎名苦惱地搖搖頭:“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同意你的條件,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給你5萬人,時限是三個月,另外你買給我的信息裝備,就按70%的價格吧!於公於私北部對我而言都不能置之不理,同時我派2支星際戰隊作爲援軍。”

張小龍見他說的鄭重,知道他不是說笑,當即問道:“唐星戰線雖然戰事不錯,但你不得不防畢千石,如果說還有什麼讓人不放心的事,怕只有他了。”

李豎名逐漸恢復了神采:“這個我知道,今天晚上我會把命令發出去,最遲後天會集結完畢,你什麼時候離開?”

“今晚,北部戰事強差人意,我實在是不放心,要回去看看。”張小龍不無擔憂地道。

“兄弟,守住我的後腰,你就幫了我的大忙了。”李豎名微笑着說道,大手拍在張小龍的肩膀上,“雖然你還有很多事情瞞着我,不過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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