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高中。
高二二班。
文化課。
方星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盯着蘭菲老師講課。
其他同學同樣非常認真，因爲伴隨着年齡的成長，離高三越來越近之後，他們距離上戰場也很近了。
蘭菲的講課內容，增加了許多戰場知識。
此時不努力，一年多後就直接丟命！
真·拼命學習！
“衆所周知，聯邦的空間技術還未追上域外邪神，在虛數空間中一直處於防守反擊的態勢……”
蘭菲神色肅穆，身後浮現出一片維度虛空投影。
在方星看來，就有點類似‘蜂巢’結構。
“這是我方構建的空間防禦陣地……而域外邪神投送的方式，就是偷渡蜂巢的一座座方舟，我們將其稱爲‘秘界’、‘迷界’等等……”
方星看得有些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認真記憶。
“通俗來說，域外邪神建造了一個臨時的‘空間泡’，通過蜂巢間隙，進入我方空間，然後投放空間泡中的邪神眷族……”
“我方在虛數空間中的防守方式與宇宙中不同，在主宇宙，我方有軌道炮、有空天戰機、有宇宙要塞、有機甲師……但在虛數空間的戰鬥中，我方難以捕捉‘秘界’，哪怕捕捉到了，限於虛空技術，也難以將秘界直接摧毀，必須派出戰士，深入秘界之中，斬殺邪神眷族……”
“而域外邪神之所以帶着‘神’字，就是因爲其幾乎擁有‘創世’一般的權柄，哪怕僅僅只是小小的秘界……比如，祂們可以限定進入秘界的生物，最高不能超過武道外景層次……或者，必須比秘界中的眷族低一個大境界……其實在二十七年前，祂們的虛空權柄更加強大，許多秘界只准比眷族低兩個大境界的戰士才能進入……不過得益於我方空間技術的發展，這種事情已經不可能再發生了……如今在虛數空間內的戰鬥，最多隻可能遇到比你強出一個大階段的眷族。”
……
“老師，那我們豈不是無敵了？”
歐陽倩倩舉起手：“不說我們投放戰士數量上的優勢，如果是我，我肯定選擇穿戴軍用機甲，帶上所有槍械彈藥，一進入就進行火力覆蓋，先炮火洗地三輪再說……”
“嗯，這是主宇宙世界中的戰法，但秘界不同……這些小空間非常‘唯心’，絕大部分都被邪神設下禁止科技產品進入的法則……”
蘭菲嘆息一聲。
歐陽倩倩面色大變。
方星也不由臉色陰沉下來。
‘難怪聯邦每年都需要海量的戰士，原來是去秘界之中真的掄刀子砍眷族？’
“那機甲師豈不是廢了？”
白浪臉色慘白。
“那也要看情況，你們忘了自身武道意志麼？這是對抗邪神的最大底牌……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只要你有足夠的堅定意志，就可以對抗邪神法則，帶更多的東西前往秘界……那是一處相當唯心的空間，如果伱認爲刀劍是你武道的一部分，你就可以將刀劍帶進去，如果你認爲機甲是你武道的一部分，你還可以將機甲帶進去……當然，要做到這種程度很難、非常難……整個聯邦的低階武者都沒有幾個成功的。”
蘭菲搖搖頭：“許多武者，只能赤手空拳地進入戰場，連把合金刀都沒有……”
“至於真正的‘機甲師’？低階機甲師不被允許進入秘界戰場，因爲那就是送死……他們中絕大多數無法帶入自身機甲，只能任憑宰割……不過機甲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到了高階機甲師之後，他們就會覺醒‘心靈之光’，機甲與身軀幾乎融爲一體，可以被送入秘界……但這種時候，又往往會受到秘界規則壓制，因爲高階機甲師實力太強，難以進入絕大多數秘界……最多出現那種特大秘界，有邪神子嗣乃至分身坐鎮的，才能進入，那往往意味着虛空空間中的大戰役……”
“因此按照聯邦慣例，機甲師一般只在主宇宙作戰，極少加入虛數空間戰場……”
……
聽着蘭菲講解，方星不由恍然大悟。
難怪聯邦需要炮灰，因爲有秘界戰場這樣的特殊環境，基本不支持科技造物，乃是武者與異能者之類完全靠自身之力的強者舞臺！
更關鍵的是，許多秘界戰場對修爲都有限制，只准低階炮灰入內！
這也是域外邪神的陽謀，如果不加阻攔，那這些邪神僕役就會廣泛進入人類疆域，在諸多星球之上全面開，給治安帶來難以想象的壓力。
“不過，人類的武道意志，不僅可以抗拒邪神污染，甚至還可以對抗邪神設立的規則……雖然這極難，但武道之路，好像不是一個炮灰系就可以概括那麼簡單啊……”
不過，聽着蘭菲講解那些虛數空間中的著名戰役，方星還是有些頭皮發麻。
許多赤手空拳，乃至只能舞刀弄劍的武者，在敵人的地利戰場之中，靠自身血肉之軀對抗邪神眷族，當真令人頭皮發麻。
甚至境界還不如對方！
如果不是聯邦在空間技術上有突破，可以具備數量上的優勢，那虛數空間防線早就告破了。
“也難怪聯邦的武道會如此……低境界之時，配套的招式卻驚人無比，原來就是要培養可以越階而戰的人才，也唯有這樣的人才，纔是合格的星際戰士！”境界這種東西，可能還會受到邪神的法則限制。
但低境界高爆發，就可以繞過此種秘界規則。
雖然……這種方式最好的是靠着科技設備，普通人都可以輕易斬殺四境、五境武者。
奈何這條路早就被邪神堵死了，在秘界之中，基本都是禁止科技產品帶入。
你說自身武道意志足以帶入科技物品的水平？
若有此等武道意志，只怕赤手空拳，也足夠將邪神眷族打死了……
叮鈴鈴！
下課鈴響起。
“老師再見！”
方星誠懇行禮，目送蘭菲的投影消失。
而班級上的氣氛則是有些沉悶，顯然被那些例子中血淋淋的傷亡與戰損比嚇到了。
‘哪怕有着人數優勢，也往往需要死上不少武者，才能幹掉一頭邪神僕從……’
方星不由想到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遇到邪神眷族，那頭‘月蟲獸’襲擊！
哪怕是在主宇宙，有着主場優勢，調集衆多武器與巡航導彈助戰的前提下，顧人往這位四境武道家依舊戰死！
‘說武道是炮灰系，好像也沒錯……若在秘界作戰，連納米防護服都帶不進去……’
‘果然，我還是先去大學深造一番，再看看是否上戰場比較合適……’
就在方星胡思亂想之時，夏龍大步走入教室：“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現在都給我起來，練功！”
他聲音如同洪鐘，令每一位同學都彷彿被抽了一鞭子般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夏龍環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方星，你給我出來！”
“老師！”
方星走出教室，看向夏龍。
“龍象功練得怎麼樣？我知道這門武功很難，哪怕沒有絲毫進步也是正常，不要太過灰心……寒假你武道上有什麼問題？境界有進步麼？”
對於這位天才學生，夏龍態度就溫和不少，擠出一絲笑容詢問。
方星沒有多說，直接舉起右手，一道道內息，也就是先天真氣冒出。
“這……咳咳！”
夏龍被嚇了一跳：“你……這就璞玉了？”
“我上學期期末就已經煉骨，又有特等獎學金，抵達筋骨境圓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方星理所當然地回答：“還要多謝老師，給我打好之前每一個小境界的基礎，令我在煉化皮肉筋骨上走到極限……因此煉骨如鋼之後，只是寧神靜坐，就自然生出內息，突破至璞玉境界了。”
“正常？正常你個大頭鬼啊！”
夏龍一瞪眼：“老子當初筋骨圓滿，卻死也抓不住內息萌發的感覺……還是最後又去學了一門‘龜息功’，才勉強生出內息，突破璞玉……”
原本他還以爲方星寒假能到二境圓滿，這學期傳他龜息功，可以順勢突破璞玉，然後以武道三境參加百星聯考，取得好名次……
沒想到……這教學計劃全部打亂了。
雖然，算是個驚喜吧。
“原來如此，老師，今天我聽了蘭菲老師講述，深刻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弱小了，璞玉境之後，應該可以學習一門s級武學了吧？”方星開始瘋狂暗示。
“怎麼？你想學‘大金剛般若神力’？”夏龍一瞪眼：“你龍象功入門了麼？”
“應該算吧……”
方星也不太確定夏龍所說的入門，跟自己屬性面板上的入門等階，是不是一個概念。
“什麼叫應該算？年輕人不要好高慕遠，想老子當年，那可是武道家之後，才勉強入門s級武學……雖然聯邦鼓勵你們低境界就學習高等階武技，但……”
夏龍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方星右手之上真氣交織，化爲龍鱗象甲，不由呆住。
等到回過神來，他當即一伸手，將方星一把抓起，腳步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