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神色一動,饒有深意的看着葉飛問:“倒是一個特別的規矩,不知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當然是你自己的故事,你可以從你出生一直講到你來到這裡爲止,只要你願意講,烤雞我管夠。”葉飛做出一副興趣滿滿的神情。
“既然你願意聽,給你講講也無妨。”葉凌輕輕點頭。
葉凌雖然將葉飛眼底露出的那一絲得逞的笑意看在眼裡,卻並不在意,他也想借着葉飛封閉六識的機會,讓他承認殺死自己的六叔那件事是他錯了。
“我出生在迦葉城的一個修仙家族。”
“等等!”葉凌只說了第一句話,就被葉飛打斷。
“怎麼了?”葉凌疑惑的看向葉飛。
“你剛剛說什麼?修仙家族?”葉飛瞪大了眼睛看向葉凌。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葉凌奇怪的看着葉飛。
“沒有,你繼續。”葉飛目中放光,他上一世是個武術套路表演者,可卻也僅僅只是一個表演者而已。
他一直癡迷於各種修煉功法,只是直到他被雷劈後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他什麼也沒練出來。
現在突然聽到葉凌說出自修仙家族,心中可謂涌起滔天巨浪。
只是他內心的波瀾其他人並不知道。
葉凌繼續道:“家族擁有兩件法器,一件名穿雲仗,一件名追雲梭,穿雲仗在我十二叔手裡,追雲梭被家族賜給了當時家族第一天才。”
“第一天才不是你?”葉飛笑着打岔。
“不是。”葉凌臉上並無任何不悅之色,繼續道:“在我十六歲那年,緊挨着迦葉城的修仙宗門雲華門要招收弟子,我們家族中,只有那位手持追雲梭的第一天才纔有完全的把握成功獲得名額,其餘人都沒有絕對的把握。”
“然後呢?”葉飛極感興趣的追問。
“我爹打起了六叔手裡的法器穿雲仗的主意,只要有穿雲仗在手,我肯定能獲得一個名額。”葉凌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看着葉飛。
葉飛見葉凌沉默,出聲問道:“你六叔可有子嗣?”
“有,他比我大一歲,不過當時境界比我低多了,表面上看,他就算手持穿雲仗,也不可能獲得雲華門弟子的名額,所以,我爹纔會打穿雲仗的主意。”葉凌一聲輕嘆。
“表面上看?也就是說,你的那位堂哥隱藏了實力咯?”葉飛笑問。
“算是吧,我那堂哥在家族大比上乾脆利落的將我擊敗,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敗。”葉凌點頭。
“我猜你那堂哥即便顯出實力,將你擊敗之後,你父親恐怕也沒有放棄謀奪法器穿雲仗的心思吧。”葉飛笑着分析。
“我堂哥在家族大比上廢了我親哥哥,這才引得我父親震怒,當天晚上就殺上十二叔家中。”葉凌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哀傷。
“看你神色充滿哀傷,莫非你父親被你十二叔反殺了?”葉飛疑惑的問。
葉凌搖頭道:“我父親即便震怒,也只是想搶了穿雲仗去雲華門換取靈藥治好我的哥哥,並無加害十二叔一家之心。”
“哪你爲何露出哀傷之色?”
“我哪堂哥手裡還有迦葉城第一修仙家族徐家的飛行法器浮空梭,藉助飛行法器浮空梭和十二叔逃出了迦葉城。”
葉凌頓了頓又道:“堂哥逃到他母親的孃家臨安城林家,林家對於我們迦葉城來說,是一個巨無霸的存在,沒有誰敢招惹。
徐家在得知浮空梭出現在我堂哥手中後,也參與到追殺十二叔和堂哥之中,只是徐家在追殺十二叔和堂哥一役中損失了兩位長老。
堂哥逃到了臨安,徐家不敢招惹臨安林家,就將怒火灑向我爹,要我爹賠償他們的損失。
我爹沒辦法之下,獨自潛入臨安城,想要見機從堂哥手裡搶回浮空梭,交還給徐家,以此來平息徐家的怒火,只可惜……”
“你爹失敗了?”葉飛只看葉凌的表情就知道猜到了結果,說不定他爹不但失敗了,還丟了性命。
“我爹潛伏臨安城許久,終於找到堂哥單獨外出的機會,我爹的境界比我堂哥要高許多,可誰知我那堂哥隱藏太深,竟然連我爹也不是他的對手,結果……”
“你爹死在你堂哥的手裡了?”葉飛跟着嘆息一聲。
葉凌黯然點頭,擡頭直視葉飛的眼睛,問:“你說,我應不應該找我堂哥報殺父之仇?”
“應該!”葉飛肯定的點頭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報,不當人子。”
“說得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報,不當人子,哈哈哈,說得太對了,哈哈哈哈!”葉凌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葉飛追問道:“哪你有沒有報仇呢?”
“之前,我爹試圖謀算十二叔家的法器穿雲仗的事被我哥知道,我哥就想出一份力,他想着只要我堂哥死了,十二叔就沒有理由不交出法器來。
他請了迦葉城一個傭兵組織想要害了堂哥的性命,我知道這件事後,馬上跑去十二叔家,想要提醒堂哥,讓他那段時間不要出門,誰知卻晚了一步,堂哥已經離開了迦葉城。
我馬不停蹄的一路追去,只是依然晚了一步,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幾十個傭兵給圍在一個破廟之中。
堂哥就是在那裡擊殺了重傷垂死的徐家長老,獲得的浮空梭,我眼看着堂哥從幾十個傭兵的包圍下全身而退,心知那些傭兵奈何不了他,就想着幫他毀屍滅跡,清理掉哪位徐家長老的屍體。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從那徐家長老身上找到一本絕世魔功。
我爹死在堂哥手裡後,我爲了報仇,不顧一切後果,毅然修煉了那部魔功。”
“然後,你終於大仇得報!”葉飛笑着插話。
葉凌黯然搖頭,輕聲道:“就算是我修煉了絕世魔功,實力飛速增長,可我幾次面對堂哥,依然被他壓制得死死地,所以,直到現在,我也沒能報仇。”
“你那堂哥那麼厲害嗎?”葉飛訝然。
“原本,有一次,我是有機會殺了他的,只是,我卻下不去手。”葉凌死死地盯着葉飛,眼眶中閃爍着淚光。
“爲什麼?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啊?”葉飛奇怪的問。
“可他畢竟是我的堂哥,是我的至親之人,對至親之人下殺手,我做不到,嗚嗚,我做不到啊……”葉凌的眼淚脫眶而出,將頭伏在桌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