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極有效果,然而傅宇卻是大感這辦法實在太笨,要知道這些微粒重量或許不大,但是顆粒的數量卻是成千上萬,要靠神識一顆顆操控出,真的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好在傅宇修爲到了元嬰期,神識又異於常人,整個神識猶如一道細密的大網,在礦液的海洋中捕捉游魚。連續數百網過去,也是將這些顆粒清除得差不多。
半個時辰,傅宇也是額頭冒汗,終於是長吁一口氣,停了下來。
“好傢伙,真的是要命啊!”
傅宇看着眼前的礦液,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辦法真不是人乾的,不僅要精神高度集中,而且還要無限將神識絲化,分出無數道,這樣才能一次性更多的帶出雜質微粒。
好在傅宇有煉丹的艱苦磨練,這才完成這艱苦的工程。
感受了一下礦液,其中的雜質已經是極少了。傅宇喃喃道:“就剩下第三種雜質了。”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找到什麼好的方法,只好暫時不理會。
稍微調息片刻,傅宇又拿出一塊材料,繼續開始融化剔除雜質。幾個時辰後,傅宇的面前已有幾團液體漂浮在面前。
按照一定的順序,傅宇將幾種礦液融合在一起,一個個法決打出,正是基礎煉器決中的煉製手段。
那幾團礦液逐漸在火焰的焚燒和法決中融爲一體,然後,傅宇手頭靈火溫度慢慢下降,那礦液在傅宇的操練下逐漸變形,拉長。慢慢的有了一把劍器的模樣。
隨着火焰溫度的進一步降低,礦液開始凝固,最後徹底成爲一把長劍。
“去!”
正當這礦液最後凝固的一剎那,傅宇雙手彈出無數虛影,低喝一聲,一道道法決落下,投入到長劍中,此時施展的正是刻畫陣法的手段。
鋒銳陣、堅固陣、加速陣......
一個個微小的陣法不斷的落入長劍中。
這段時間只有幾個呼吸,投入長劍的陣法越多,劍器的威力就越大。而靈器也不能無限制的承載陣法,每個陣法不能重疊,所以投入的陣法越微小,就能在有限的劍體上刻畫出更多的陣法。
這些陣法不是像雕塑一樣將陣法刻畫在長劍外面,而是在長劍凝固之時,採用法決的方法刻畫進去。這極爲考驗煉器師的時機把握能力和陣法輸出速度,能在這幾個呼吸間刻畫多少陣法,是一名煉器師水平的最直接體現。
不過,這對於傅宇來說反而極爲簡單。
陣法刻畫完畢,長劍終於徹底凝固。
此時,便有最後一道工序,那就是淬火,淬火也是極爲關鍵的一環,這個環節修士基本上不會操作失誤,淬火的好壞多數取決於淬火的介質。
許多修士淬火都是採集極寒的液體,普通的有天山雪水、深海凍液,高級的有萬年寒髓、幽冥汲水。各種液體有數百種,主要以它的寒度和淬火時溫度的穩定性來評判液體品質。
而傅宇手頭一樣液體都沒有,但是他卻有碧寒鳳焰決,不僅溫度可高可低,還有絕對穩定的溫度。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淬火介質。
心念一動,房間中溫度陡然下降,一道清幽碧綠的火焰圍繞着長劍,空氣中發出噼啪的聲響,顯然是空氣中的水汽被瞬間凝固發出的聲響。
幾個呼吸後,傅宇法決一收,碧寒鳳焰決瞬間消失。
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便出現在面前,傅宇一招手將它握在手中。
高階上品靈器!
好傢伙!第一次煉器就弄出這麼高品階的靈器,這要傳出去不知驚呆多少人,讓多少煉器師羞愧撞牆。許多修士煉製一輩子的靈器,也無法煉製出這麼一把長劍。
傅宇把玩着手中的長劍,臉上也是露出滿意之色。
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完全是傅宇自身優厚的條件,跟他的天賦並沒有多大關係。
長期煉丹磨練的神識,不斷強悍而且在操控上也高出一等,在煉器時也有不小的輔助作用,煉器煉丹同樣都是極爲精細的操控。
神秘莫測的紫色星點,保證了傅宇的神識在高溫時損傷後得以及時修復,更爲關鍵的是使得傅宇具有強大的洞察力。
化晶的強橫意念,讓傅宇任何狀況下都能冷靜心緒平靜,不受影響,完全專注投入煉器中。以至於他從頭到尾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強大無比的悟性,使得傅宇極快的參悟透徹手中的煉器知識,而且能很快找到解決雜質的問題。
還有一點就是傅宇修爲已經是元嬰修士,磅礴浩瀚的法力讓他在整個煉器過程中游刃有餘,從不擔心靈力不夠的問題。
種種令人羨慕嫉妒的優渥條件,造就了這個奇蹟。
接下來,傅宇便一遍遍煉製起靈器來,似乎是將陣旗的煉製忘記了。一件件各式各樣的靈器被傅宇煉製出來。這些靈器竟然沒有一件的品階低於高階上品,令無數築基、金丹修士眼紅瘋搶的上好靈器就這樣隨意的丟在腳下。
整整不間斷的煉製了兩天,傅宇才從這種瘋狂的煉器中醒來。
這種高強度不間斷的煉製,即便傅宇修爲到了元嬰,也是有些吃不消。難怪那些醉心於煉器的傢伙,一個個的邋里邋遢,常年一副憔悴不振的模樣。
將自己整理了一番,傅宇出了房間,問了一下越崔棠關於登天峰的消息,便來到大廳中,準備吃一些東西,放鬆一下。
然而,當傅宇來到大廳時,才發現整個大廳座無虛席,擠滿了穿着各異的修士。這些修士匯聚在這裡,顯然都是來坊市等待登天峰的消息。
看着熱鬧無比的人羣,傅宇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大廳,回到住所。
剛剛擡步沒有走兩步,便聽到一個修士招呼道:“傅宇!這邊來。”
傅宇尋聲望去,卻見臨窗的位子上,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真正向自己招手。傅宇一眼就認出這名修士正是邙荒大賽上排名第七的章遠州修士杜奇。
傅宇和他交過手,被杜奇打敗。兩人比賽倒是你來我往,都爲對方的手段感到佩服,算是不打不相識。
傅宇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向杜奇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過去。
“傅宇,你果然沒有出乎我所料,這麼快就結嬰成功了。”杜奇看着傅宇,雙眼精光閃動。
“呵呵,借你吉言,我也是僥倖成功。怎麼樣,這麼幾年未見,想必修爲更上一層樓了吧。”傅宇也是笑臉相迎,寒暄道。
兩人都是絕世奇才,修煉天賦非同小可,此時一見,也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這位是和我一個州的張廣普,這位是澄平州的周邈。”
杜奇略帶興奮的介紹道,用手指了指和他一桌的兩位修士。
“兩位好,在下雲州傅宇。”
“哈哈,你就是傅宇啊,杜奇這小子對你可是極爲推崇,如今一見傅道友果然風采過人,器宇不凡,在下週邈,以後多多交流。”
那名爲周邈的修士,身形略微魁梧,肩寬背挺,面闊眉粗,雙目精光閃動,極爲有神,聽他說話的語氣便是一個豪放之人。
“你好,在下張廣普,多多指教。”
比之周邈,張廣普就要含蓄清冷一些。這人面目清瘦,兩頰肌肉頗少,眉毛卻是極爲不和諧的濃密粗長,讓得眼睛顯得極小。不過傅宇並不在意,一個人品行如何從外表言語是不容易看出來的。
幾人坐下,重新置上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