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剛剛站定,便猛然感到後方法力的波動,想也不想,龍吟劍激射而出,下一刻又是一道劇烈的轟鳴聲響起。
“這戰陣果然厲害,不僅隱秘性極強,攻擊的威力也極爲強橫。”
這一次雖然沒有後退,但是那攻擊還是令傅宇手臂微微顫抖,傅宇不敢有任何小覷,神經高度集中,他知道這個戰陣不可能就是這一點攻擊的手段。
就在傅宇密切關注之間,那白臉修士神情同樣變得極爲鄭重,這個落入大陣中的修士不能以常理猜度,不僅能瞬殺道鼎圓滿的袁蒼風,而且在這兩次嘗試中,也展現出逆天的強大。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白臉修士知道,若是這一次將傅宇走脫,恐怕殤乾宗就變得極爲危險,一旦傅宇鑄鼎成功,以他展現出來的強大潛力,即便宗主塔信王也奈何不了他。
不能留手了,免得夜長夢多,憑生出意外。畢竟這場戰鬥,無數強大的勢力都在關注着,萬一有人插手,極有可能失去斬殺傅宇的機會。
“陣變,零月流光殺!”
白臉修士眼中露出一絲煞氣,決定不再以普通攻擊與傅宇消耗。
大陣中的殤乾宗修士聽到這命令,心頭俱是一陣震動,沒有想到這才兩次不算凌厲的攻擊,白臉修士便要直接祭出殤瞑乾坤陣的殺着。
這個大乘修士竟然逆天到了這種程度,需要祭出大陣的絕殺才能對付?
零月流光殺乃是殤瞑乾坤陣的第二強大攻擊手段,這攻擊也不是隨便祭出的,對大陣中的修士消耗不小。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動用這些絕殺的,因爲這招發出,大陣就會因爲修士的消耗而出現破綻。
若是在危險之地,這種破綻幾乎是要了大家的性命,一旦有敵人從外攻殺而來,根本就抵擋不住。
好在這裡是潮升城,乃是殤乾宗的勢力範圍,倒沒有這些顧忌,一旦將陣中的傅宇轟殺,大家恢復片刻也就無事。
維持着大陣的修士雖然心中震驚,但是仍舊沒有任何遲疑,瞬間變幻身法,一道道印記從他們手中飛出,那印記中凝結着極爲強大的法力,猶如一枚枚烈性炸彈。
而這樣的印記竟然不下一千之多,印記飛出,投入到大陣之中,便有令人驚顫的恐怖威能散發出來。
傅宇的視線中,那些星點已經隱去,傅宇也看出來了,這裡的每一個星點都是大陣攻擊的節點,此時消失了,不是要放過傅宇,而是醞釀着更爲強大的攻擊。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傅宇猛然變色,頭皮發麻,一股極度的危險在心中猛然升起。
“遭了!還是小覷了這戰陣的威力!”
到了此時,傅宇哪裡不知道對方接下來的攻擊非同一般,傅宇隱隱感到,大陣中狂暴的能量呼嘯彙集,一旦這些能量集結完畢,就是毀天滅地的攻擊。
“天眼,開!”
傅宇根本不敢保留,直接運氣周天追靈決,一隻豎眼在其額頭瞬間張開,頓時大陣中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破陣,周天追靈決實在是太厲害了。
下一刻,傅宇便看到那清冷的斜月周圍,無數強大的能量不斷投入。
天空都在這狂暴的能量撕扯下粉碎開來,一道斜長的流光雛形正在形成,那流光之前,斜月越發變得清冷起來,強大的殺意瘋狂積蓄。
要不了片刻,這攻殺之術便會在斜月之處爆發。
“不能等了,這一招根本接不下來。”
看着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能量波動,傅宇心頭都忍不住劇烈的顫抖了幾下。豎眼掃過大陣,無數能量節點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就是這裡了!”
傅宇目光落在那斜月三丈之處,這裡正是能量暴亂的邊緣,空間已經早被撕裂,以傅宇的空間奧義能力,正好可以藉助此處,打開一個縫隙脫身而出。
“幸好有天眼,否則這下就危險了。”
傅宇也不由得暗自警醒,他還是經驗太差了,這樣的情形,根本就不應該讓殤乾宗的修士將其裹挾進大陣,傅宇要走,沒有大陣的阻擋,有誰能擋其鋒芒。
“化字訣!”
傅宇低聲喝道,龍吟劍帶着強大的空間屬性猛然飛出,劍光連續斬過,那暴亂氣息的邊緣,所有的能量在化字訣的攻擊下,出現一瞬的平穩,傅宇神情一動,空間奧義毫不猶豫從龍吟劍中散發出來,那裡陡然出現一個不大的裂縫。
不再遲疑,傅宇一閃而逝,只留下一道殘影。
轟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傅宇消失的瞬間,那道斜月劃過一道流光,牽引着破滅一切的強大能量咆哮而下,直接將傅宇所站的地方轟成虛無。
看着傅宇的身影被那流光撕碎,殤乾宗的修士鬆了一口氣。
“雖然消耗不小,但是終於的乾淨利落的將這傢伙滅了!”
衆人心中一陣輕鬆,下一刻,一陣疲憊感瞬間席捲全身,衆人正準備坐下休息片刻,恢復消耗的能量。
噗嗤!
一聲利刃劃過肌肉的聲音響起,衆人猛然向那聲音處看去,一道血線沖天而起,碩大的頭顱跌落下來,那頭顱的主人正是白臉修士,直到此時,他那雙驚懼的眼中仍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什麼?”
殤乾宗修士大吃一驚,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淡然的臉上一道不屑的冷笑。
“你竟然沒有死!”
殤乾宗修士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可是親眼看着傅宇被轟碎的,可是眼前的一切讓衆人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呵呵,你們就不要關心我死不死的問題了,還是關心一下你們自己吧!”
傅宇的視線掃過殤乾宗修士,那些修士頓時臉色一變,此時正是體內空虛之時,面對這個殺神,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哪裡還抵擋得住他的殺戮。
傅宇手握龍吟劍,正欲揮劍斬向殤乾宗修士,突然神情一變,把劍一收,瞬間消失,遠遠的傳來傅宇的聲音。
“塔信王,你等着,今天就收點利息,要不了多久,我會親自上門討教的。”
原來傅宇發現潮升城深處,飛出兩道身影,氣息強大無比,不是一般修士能媲美的,其中一道更是強橫,雖然距離極遠,也讓傅宇感到一陣心驚。
此時,他自然知道的是塔信王來了。
而那些神情萎靡的殤乾宗修士頓時露出狂喜之色,塔信王來了,雖然可能被懲罰,但是總比被傅宇斬殺,丟掉性命好了百倍。
“這是怎麼回事?搞成這樣?”
幾個呼吸,這兩道身影便浮現在西丁酒樓的廢墟上空,正是塔信王和邢羅延。看着狼藉的場景,塔信王也不由眉頭大皺。
從戰鬥的痕跡看,殤乾宗不僅組成了大陣,而且還激發了殤瞑乾坤陣的第二絕殺零月流光殺。
但是,結果卻是令人大跌眼鏡,不僅讓傅宇逃脫,還他被斬殺了兩名道鼎修士。
“除了傅宇,還有誰?”
塔信王絕對想不到這種狀況是傅宇一個人搞弄出來的。
因爲傅宇,他已經是連續折損了三名道鼎修士,損傷不可謂不慘重,特別是高絕影,一身鬼魅的身法,配合戰鬥也是屢立奇功。刀出血現,斬殺了不少強敵。
所以,塔信王在發覺高絕影的靈魂令牌破碎後,這才趕到潮升城,正好碰到邢羅延正組織人手圍殺傅宇。
剛剛聽了邢羅延的彙報,兩人就立即動身,仍舊來遲一步。
“回稟宗主,只有傅宇一人。”另一名參與圍殺傅宇的道鼎修士回答道。
“只有傅宇一人?”
塔信王的眼神散發出冰冷的殺意,難道僅僅憑藉一個大乘修士,就能斬殺高絕影,在殤瞑乾坤陣的第二絕殺零月流光殺中毫髮無損的逃走。
不是塔信王不相信,而是這簡直不可能。
塔信王冰冷的目光看着這名修士,若不是這人還有點用,早就一巴掌將他拍死。竟然敢當着這麼多的人撒謊,簡直罪不可赦。
“宗主,這確實千真萬確,只有傅宇一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屬下敢以性命做保。”
這名修士從塔信王的神情中便知道,塔信王並不相信他所說的一切,若是不解釋清楚,恐怕以後在宗門日子就不好過了。
“回稟宗主,確實如此!”
殤乾宗的修士全都站出,證實這修士的話不假。
塔信王的目光在殤乾宗修士身上一一掃過,見到衆人雖然臉露羞愧和惶恐,但卻不像是說謊之樣。
“就他一人,你們竟然讓他逃了?”
塔信王心頭一陣無名火直冒,五名道鼎修士,外加幾十名大乘後期修士,還祭出了宗門大陣,竟然沒有留下傅宇。
“宗主,屬下無能,實在是那傅宇太過逆天。袁蒼風一個照面就被他擊殺,我等祭出戰陣將他圍住,本來以爲他插翅難飛,哪知道他竟然能在我們施展出零月流光殺後逃了出來。”又一名道鼎修士神色黯然的道。
邢羅延眼睛大睜,眼球幾乎要突出來,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
他自認爲已經是竭盡全力了,足夠重視圍捕傅宇之事,殤乾宗在潮升城中的精英全部被他安排過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大材小用。
可是就在這樣的天羅地網下,傅宇依舊從容逃脫,而且若不是宗主出現,面前這些精英恐怕沒有一個能留下。
“這.....”
塔信王不得不接受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即便塔信王見過無數天才俊傑,但是也從未見過像傅宇這樣的修士,當初他看到傅宇的時候,傅宇只不過是大乘中期,在其眼中猶如一個螻蟻,沒有想到這個螻蟻才短短的幾年時間,竟然有了這等驚人的成就。
回想起傅宇臨走之時的話,塔信王心中頓時有一絲寒意爬上心頭,派人追殺傅宇,與傅宇結下仇怨,恐怕是這輩子他辦的一件大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