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釋呻吟了一聲,然後坐起身來。
四周傳來了幾絲微弱的燈光。
身下柔軟的座椅墊子讓他帶給他一陣舒適之感。
他擡起左手,揉了揉額頭,幾個記憶片段從他的腦海中閃現,頓時讓他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是麼,我在最後時刻終究還是因爲麻醉光線而昏迷過去了。”喃喃自語着,陳釋擡起頭向着四周看去,“選拔賽怎麼樣了?初賽已經結束了,那麼在這之後是休息,還是立刻進行地字考覈?”
這樣想着,陳釋視線停留在自己的左手之上,原本包裹在左手上的金屬護臂,已經消失不見了,想來是因爲陳釋昏迷後,意識消散,自動的返回英靈紋中了。
緊接着,他坐起身,目光向着周圍掃去,很快一個令他感到驚訝的身影就映入眼簾。
“喲,你醒了,比我預料的要早上不少。”在他身邊的座椅上,齊洛北正斜躺在上面,並伸出一隻手打了個招呼。
“你...”陳釋的心中無法平靜,由於是當他注意到齊洛北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束縛物品的時候,就越發難以平靜,他可還記得很清楚,在自己對面的這位臉色有些蒼白、頭髮雜亂的青年有着怎樣的修爲水平。
煉氣層!
那是比煉體層高處一整個層次的境界!
“怎麼回事?我之前不是讓慕之卿想辦法限制住已經昏迷了的齊洛北了麼?怎麼他...難道說慕之卿失敗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陳釋的視線離開了齊洛北的身上,開始在四周快速的搜索起來。
此刻,他也就還是身在懸浮車之上,但很顯然車上的照明設備已經失去了效用——陳釋之所以能夠做出這個判斷,那是因爲,此刻只有少量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所以車內的能見度很低,可是即便如此,車內的燈具卻沒有一個是打開着的。
相信如果燈具正常的話,在一個昏暗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兩個燈具被開啓,而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藉由外面射來的微弱光線視物。
當然,即便光線很弱,但對於陳釋來說,這樣的影響並不算大,因爲他那雙經過了變異的雙眼,可以讓他在黑暗中看的很清楚、很細緻。
所以,在環視一圈之後,陳釋將略顯空蕩的車廂整個的觀察了一遍,於是不遠處分別躺在一個長椅之上的趙楠和蘇顏、車廂尾部由自己和慕之卿帶來的幾瓶罐頭和飲用水,靠近車門處的座椅上,堆放着的麻醉光槍,甚至是身邊座椅上擺放着的他的揹包,都被陳釋看的一清二楚。
“慕之卿不在這裡?”
心中微微一緊,陳釋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意外和擔憂,隨後他不動聲色的看向了靜坐在一旁的齊洛北,腦海中快速的思考起來。
“有點奇怪!”
陳釋看着齊洛北的面孔心中泛起了一絲疑問。
本來,毫無疑問的是,自己與齊洛北之間是敵對關係,畢竟就在昏迷之前,他們二人還曾經打打出手國,但此刻,陳釋在齊洛北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的敵意了,不僅如此,看齊洛北的樣子,似乎也沒有了之前的兇橫、瘋狂的盡頭,反而是流露着一股平靜之意。
簡單來說,齊洛北並沒有任何打算進攻的架勢。
陳釋心中的疑惑,透過他的雙眼,被他對面的齊洛北捕捉到了。
“切!”齊洛北忽然做出了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隨後就將表情收了起來,然後他的臉色流露出一股無奈之色,“奇怪吧,其實我也很鬱悶的,沒想到事情最火會變成這樣。”說着,他擺擺手,斜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的一個後仰,整個身子最終平躺在座椅上,雙眼看着車頂。
車頂中部,有着一個很顯眼的大洞,那便是他和陳釋進入時的“入口”。
“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地字考覈中了,所以小子你也安靜一會吧,我們現在已經是隊友了。”躺下之後的齊洛北,忽然說道,“如果你還記掛着之前我對你們的進攻,那麼大可不必,因爲老子可沒有那麼多的考覈分去浪費。”
齊洛北的一席話,讓陳釋腦子裡的疑問更多了,但同樣的,他也從中獲得了一些提示,或者說得到一些信息。
“是麼?地字考覈已經開始了,那麼也就是說這選拔賽在初賽之後,並沒有任何間斷,直接就進入到了地字考覈之中,”陳釋沉吟着,他再次回頭看向了車廂後方擺放着的一堆儲備食物,“那麼這些食物很有可能會起到作用。”
與此同時,陳釋還注意到了齊洛北話語中的另外一個含義——
“隊友?浪費考覈分數?難道說現在因爲某種限制,齊洛北不能隨意攻擊他人了?還是說,這地字考覈比的並不是誰的拳頭大,而是其他的競技對抗?”
種種疑問在陳釋的心中紛飛,但很快他的問題就只剩下了一個——
“慕之卿去哪了?”他問道,在看到齊洛北臉上浮現出的疑惑時,他補充道,“就是這車上原本唯一還清醒着的女孩子。”
聽到陳釋這麼說,齊洛北的臉上方纔浮現出恍然之色,隨後他笑了笑,說道:“哦?你是說那個長髮美女啊,她...”
“陳釋你醒了!”
齊洛北的話音還未落下,一聲清脆的呼喊就已經響起,這呼喊的聲音很大,完全蓋住了齊洛北的聲音,從車門處傳來。
陳釋循聲看去,入眼的是一個快速靠近着的苗條身影。
慕之卿。
此刻她的臉上浮現着的,是無法掩蓋的欣喜之色,與之相配合的,是她正快速交替、跑動着的雙腿。
陳釋注意到,她是從車外進來的。
兩秒鐘後,慕之卿來到了陳釋身前,陳釋看的出前者心中的開心、激動,這從她微微顫動着的嬌軀上就能夠輕易感受的到。
陳釋心中一暖,臉上流露出了笑容。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此刻所處的環境,於是他的雙眼眼眸不動聲色的向着齊洛北瞟了瞟,同時問道:“你怎麼...?”
慕之卿還未等陳釋問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笑道:“不用擔心,齊洛北同志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是強援,而不是敵人。”
“嗯?”陳釋聞言一愣,而在他身旁躺着的齊洛北則是臉上浮現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隨後冷哼了一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地字考覈的規則究竟是什麼?”陳釋再次看了一眼齊洛北,然後好奇的問道,對於慕之卿的話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況且旁邊安安靜靜躺着的齊洛北就是對慕之卿話語最好的詮釋,同理,陳釋也已經猜到了這一切的原因所在——地字考覈的規則。
目前來說,也只有這意種解釋,才能夠說的通。
“恩,確實是地字考覈的原因,不過在正式解答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查看一下自己在上階段的考覈得分呢?”慕之卿說着眨了眨眼睛,雙眼中流露出一股狡黠。
“上一階段的評分?”
陳釋點了點頭,然後擡起了自己的右手,並伸出左手在右手手腕上帶着的考覈護腕上輕點了幾下,隨後一個合成音響起——
“代號C11,所在關卡‘地字考覈’,狀態‘未被淘汰,考覈進行中’,考覈總分一百四十四分。”
隨着這一段電子音的落下,陳釋倒吸了一口涼氣,與此同時,原本一聲不吭的躺在座椅上的齊洛北也猛的坐起身來,然後一臉驚訝的看向了陳釋。
“不是吧,一百四十四分?這怎麼可能!”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透露出了心中的驚訝。
其實不僅僅是他,作爲當事人的陳釋,也感到了一陣驚疑。
“一百四十四分?我記得,之前在經過了幾輪考覈之後,我的總分是七十四分,那也就是說,在初賽考覈上,我一口氣拿到了七十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陳釋的目光轉移到了慕之卿的身上,後者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什麼驚訝之意,很顯然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她含笑說道:“你們昏過去之後,當懸浮車離開了廣場之時,每個人的護腕就開始報分了,當時我就已經知道了。”說到這,慕之卿頓了頓,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齊洛北,“然後,我正想要找些束帶把他捆綁起來的時候,這個傢伙就忽然睜開了眼睛。”
“哼,那些麻醉光槍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雖然會暫時失去意識,但我體內的真氣會在短時間內就將麻醉因子徹底瓦解掉!”齊洛北聞言一臉不屑。
“那些時間已經足夠了!”慕之卿卻不以爲然,她看向了一臉疑問的陳釋,“你肯定很奇怪,爲什麼這傢伙醒過來了,我還能玩好無損吧?其實說起來,真的很巧,正當他醒來想要出手的時候,這車子裡也響起了合成音,並且將地字考覈的一些規則說了出來,結果他就傻眼了。”說到這,慕之卿捂着嘴輕笑起來。
“到底是什麼規則?”陳釋連忙催促道,他感到聽女人叫故事實在是一種煎熬,因爲她們總是會跑題。
“哦,哦,”慕之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一條啦,就是乘坐着同一輛車晉級地字考覈的所有人,會被系統自動默認爲同一個隊伍的成員,同隊成員之間如果爆發衝突的話,挑起者會被扣除考覈分數,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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