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不由得向後移動,這真是作死的節奏,蕭華的本事也不過如此。
忽然,我感覺到身後一陣陰風,還沒來得及轉頭。“嘔!”一聲低沉的吼聲,直接將易芯宇撲倒。
無皮人,身上好像有流不完的血,我仔細一看,此人的下巴已經被打掉,鼻子位置兩個黑洞下面,就剩下一排慘白的牙齒,猩紅的舌頭耷拉得老長。
有了之前老李的警示,易芯宇趴在地上,儘量避免皮膚與無皮人直接接觸,揪着脖領子,把腦袋往裡縮。
我一把撥開老李,雙手攥着蛇棍的兩頭,卡在它的脖子上,用力向回拉,踩着無皮人的腰,我可以清晰的看見,後背上紅色的肌肉拉伸。
斬腰運動已經被拉伸到極限,咬着牙對易芯宇大喊道:“死婆娘,趕緊爬出去。”
無皮人的雙手正在玩命向回抓我,給易芯宇留出空間,聽到我的喊聲,匍匐前進,爬了出去。
目前,我處於有利位置,詢問老李,“怎麼辦啊?給個主意,要不然就把紅酒給我。”
老李懷裡摟着紅酒,一副死不休的架勢,我們還在僵持着,但是我的體力畢竟有限,逐漸的,無皮人身體下沉,身體也有了活動的空間。
一個翻身,擺脫了蛇棍,爲了避免受傷,我順勢將蛇棍丟在地上,但是,無皮人回身向我撲來,也顧不得受不受傷了,摟着它那噁心的頭顱,下盤猛然發力,雙雙倒地。
面對猙獰的面孔,我都能看見塌喉結下,那帶血的軟骨,閉着眼睛,伸手抓了上去,接觸時候,感覺像攥住一個又溼又黏又熱的東西,忍着作嘔的情緒。用力一扯,將這一團東西揪了出來。
順勢爬起身,看到手裡有黑色的筋,青色的血管,還有一塊白色的軟骨,無皮人躺在地上,身體抽搐,脖子上漾着血,像涌泉一樣噴出。
漸漸地沒了動靜,我回頭看着老李和易芯宇,二人對我嫌棄的目光,尤其是,看到我手裡一團黏糊糊的東西,易芯宇甚至捏起了鼻子。
我將手甩了甩,但還是有一些粘稠物,掛在手指頭上。
我問:“李師傅,你知道蕭華現在哪兒嗎?”
“你蕭爺我在牆上掛着呢!”我順着聲音向牆上看去,一面牆上,除了有點血跡,什麼都看不到。
我轉頭看向老李,倆門二人似乎什麼都沒聽見,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姓孫的,別琢磨了,就你能聽見我說話!趕緊跑,這裡還有人!”
我聽完蕭華的喊話,身上的汗毛瞬間乍起,對老李急促的說道:“不好!蕭華說這裡還有危險,那傻慫被掛在牆上了,咱們快跑。”
老李還沒反應過來,我牽着他們二人的手向樓梯折返回去。
奔跑的途中,易芯宇詫異的問道:“怎麼就你能聽見蕭華說話,你不是騙人吧!”
“你要是不相信,你回去!”我沒好氣的給了易芯宇一句。
我琢磨,難道還
回到那個狹窄的通風管道,忽然間,我想起老李懷裡的紅酒,停下腳步,伸手就要搶。
老李退後一步,問道:“小孫,你要幹什麼?”
我搖頭,回道:“李師傅,咱們太被動了,把酒給我,你們找地方躲起來,我下去跟他們拼了。”
老李再次擋開我的手,說道:“笨蛋,如果對面是巫和鬆,你喝酒根本不管用,蕭華是無形的魂魄,都被吊起來,咱們現在就是要拖時間,拖到老爺攻破禁制,咱們就安全了。”
我喘了兩口粗氣,帶着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跟着老李向樓梯上走去。
剛邁出一步,老李忽然停住了腳步,我差點撞在他身上,這一刻!我們三人都聽見,樓梯上傳來一個人的腳步,很慢,但很穩健。
漸漸地,我看清了,一個佝僂的身影,慢慢的走下樓梯,臉上掛着邪笑。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巫和鬆那張陰邪的面孔,跟丁教授一樣,讓我至死難忘。
身材瘦弱的老頭,伸手指了指我們身後的位置,老李很警惕,沒有回頭,我和易芯宇回頭的一剎那,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只見!歐金峰和那個馴獸師被勒住脖子,釘在牆壁上,舌頭伸得老長。
燈光較暗,跑上來的時候太急,居然沒發現身後有兩具屍體,幾個小時前,我還因爲白如夢和歐金峰爭風吃醋,現在卻全變成死鬼了。
我不禁一陣後怕,巫和鬆面孔變得陰森,每下一步臺階,我們三人就向後退一步。
我一把將老李懷中的紅酒搶奪過來,作勢就要開瓶。
巫和鬆停住腳步,“孫葉,咱們又見面了,這是酒壯慫人膽嗎?哈哈哈!你一直比較幸運,不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們闖進來,這一次,我沒有讓你活命的打算!”
巫和鬆這麼說顯然不知道我體內有變異的機能,白如夢,她人在哪裡?我想發問,但又怕壞了大事,怒火一下子燃燒起來。
還是老李比較沉得住氣,向前穩了一步,說道:“巫先生,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什麼動不動就要了別人的性命呢!積點陰德吧!”
“哈哈!”巫和鬆再次指了指我們身後的兩具懸掛的屍體,笑道:“我積德?我手裡的冤魂比牛毛還要多。”
“好!好!好!”;老李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巫先生,據我所知,跟你們前來的還有一位女士,不知道她現在埋伏在哪兒?”
巫和鬆嘴角微微顫動,帶動臉上乾癟的皺紋,說道:“血漫,你是說血漫嗎?不錯,她幾次任務失敗,好像都是因爲你?”
巫和鬆詭異的眼神,看着我。
“這麼多年以來,我頭一次看見血漫對男人動心,小夥子,你不簡單吶!看來要你活在世上,對我來說,始終是個不穩定因素。”巫和鬆說得輕描淡寫,很隨意,好像我的一條在他眼裡就那麼不值錢。
我的手已經攥緊酒瓶的瓶塞,但是,老李的餘光似乎注意到
我的緊張,手指輕輕點了點我。
老李沉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從此退出,大家免傷和氣。”
“哈!哈!哈!”巫和鬆又是一陣浪笑,嘲諷般的說道:“閣下就是李培東,李先生吧!早就聽說你能言善談,是個不可多得全才,可惜了,可惜……哈哈……李先生,你有什麼和我談價還價的資格!”
“不知道這個可不可以?巫先生是個識貨的人!”老李不經意間,從我手裡抄走了蛇棍,橫着攤在手裡,說道:“這是什麼法器,您肯定認識,如果當初你擁有它,那隻半鬼的威力會成倍增加。”
“蛇棍!”巫和鬆目露精光,向下走了兩步,“這東西怎麼會在你們手裡,秦絕……我真是小看他了。”
“怎麼樣?這是個好東西吧!我們用它換一條出去的路怎麼樣?”老李笑呵呵的說道。
巫和鬆定睛想了一下,“李培東,你這是在拖延時間,你還妄想着秦絕能從外面進來嗎?未免也太小看我的陣法了。”
我不由得心裡一緊,巫和鬆說話的語氣很有自信,蕭華屬於魂魄都能被掛在牆上,這裡就我們三人,能擋得住他嗎?
說話間,巫和鬆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向我們走來,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巫和鬆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挑選獵物一樣,一個一個瞅來瞅去。
終於,易芯宇第一個安奈不住,猛起一腳踢向巫和鬆的下巴,我對這一腳並不抱太大希望,畢竟她師傅石頂武都不是巫和鬆的對手。
果不其然,巫和鬆伸出單手,放在下巴處,穩穩頂住易芯宇的腳尖,老李在第一時間,也出手了,拿着我的蛇棍,對着巫和鬆腦袋抽去。
我抽出空擋,閃到一邊,希望能借住紅酒的力量,拖延一段時間,讓老李和易芯宇有時間逃跑。
瓶塞被我拔出來,嘴脣剛接觸到瓶子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巫和鬆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身體就像不受控制一樣,連老李和易芯宇都停手了,巫和鬆還在東一拳,西一腳的亂打。
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能聽到一陣陣叫罵聲,“媽的,你個老不死的,看你本事能有多大,有能耐來第二回!”
聽着桀驁不馴的聲音,我明白了,蕭華已經擺脫了束縛,儘管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從巫和鬆身型凌亂的章法,也能感覺到他處於劣勢。
我對老李二人喊道:“別愣着了,蕭華出來了,咱們怎麼辦!”
老李二人向我這邊跑來,我第一時間從老李手中拿過蛇棍,呵呵一笑,說道:“李師傅,這東西是我的,現在物歸原主,我說!現在咋整,等着給巫和鬆收屍?”
我信誓旦旦的說完,老李木訥的搖搖腦袋,說道:“你看不到蕭華,巫和鬆同樣看不見蕭華,但是蕭華畢竟屬於魂魄,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他撐不了多長時間。”
我暗暗撇嘴,不管老李說得是真是假,蕭華的能力肯定比不上秦絕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