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安撫好鬼獒之後,來到老李身邊,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鬼獒安靜地臥在不遠處。
我說道:“李師傅,都進去這麼久了,用不用打119。”
老李搖頭說道:“不用,即便火警來了,短時間內也滅不了火勢。”
眼看着豪華的昌都酒店,轉眼間就變成廢墟。
“啊……”一聲女人的驚呼,我猛然回頭,秦絕要我照看好李青蔓,如果她要是出了事,我麻煩就大了。
只見,李青蔓慌張着神色,向大樓裡望去,既然不是李青蔓,也不是易芯宇,那會是……如夢!
我橫跨兩步,向着大樓內探望着,只見一個飄着長髮的女人從裡面跑出來,衣服上有些許火星,臉上全是污垢。
但是,從聲音和身形,我可以明確判斷出,她就出白如夢,我馬上迎了上去,一把將白如夢抱在懷裡。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可算逃出來了!”白如夢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
我握着白如夢的雙手,問道:“秦大師,進去了,你有沒有看見他!”
白如夢又喘了一口氣,害怕的說道:“看見了,他正和巫和鬆在裡面打呢!”說罷,黑黑的臉蛋,向燃燒的大樓看去。
我握着白如夢的雙手,感覺有些不對勁,白如夢說話的語氣狀態,跟以前完全不一樣,雖然音色一模一樣,也許是我對她太熟悉了吧!
猛然,我突然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那就是——手,我握着白如夢的雙手,同樣白如夢也在握着我的手,尤其是在緊張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每一根手指的力道。
試想一下,白如夢沒有無名指,她那根手指的發力點在哪兒?
我一把將白如夢摟進懷裡,拍着她的後背說道:“沒事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緊皺眉頭,飛快地思索着對策,要知道,我懷裡這個人,是極度危險的巫和鬆,隨時都會要了我的命。
我歪着腦袋,對着老李使眼色,老李頭不愧是根老油條,瞪大眼睛,一下就明白我懷裡的白如夢有問題。
向前走了兩步,笑呵呵的說道:“白姑娘,不用怕,你能安全出來就好,來吧!咱們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說罷,老李伸出手就要牽白如夢。
爲了意外發生,我伏在白如夢耳邊說道:“只要你平安回來,我就沒有牽掛了,先跟李師傅走,我去接應一下秦大師。”
白如夢低着頭,應了一聲。
老李走過來,不經意間將我撞開,看似隨意,只是眨眼之間,我手中的蛇棍就和老李完成交接。
我明白他要搶先一步動手,但是,我也不能閒着,現在我們三人之中,最有威脅的,當屬那隻鬼獒,但是,它距離我的位置比較遠,把它叫過來,再安排任務,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也不清楚老李到底和我有沒有默契。
他動手的時候,能不能和鬼獒同步進行?
我蹲下身,對着老李說道:“李師傅,你們要去哪兒!用不用我叫鬼獒保護你們。”說完,我笑呵呵對着鬼獒招手,“嘖!嘖!
嘖!嘖!”
鬼獒搖着尾巴向我跑來,我直接將鬼獒抱起,調轉身形,腦袋對準白如夢,對着他屁股拍了一下,鬼獒馬上有了反應,齜牙,發出低吼聲。
此時又一個問題出來了,鬼獒眼裡貌似只有我一個主人,如果他攻擊的對象是老李怎麼辦?
我不由得擔心起來,老李好像也注意到這一點,但是時間不允許我們有那麼多時間計劃。
只見老李忽然轉過身,鬆開白如夢手,蛇棍從另一頭揮起,“噗!”一聲悶響,再看白如夢,半張臉都是血。
我心驚膽戰,鬼獒作勢就要竄起,被我拉住,此時,我猶豫了,如果巫和鬆捱打,不會這麼被動,白如夢的一張臉被血浸透。
老李對着白如夢臉蛋又是兩記狂抽,轉身就跑,對我喊道:“孫葉,還等什麼呢?放狗!”
我不再耽誤,指着白如夢的位置,衝着鬼獒喝道:“上!”
話音未落,鬼獒已經從我的手中躥出,掛着邪風向白如夢撲去,我不擔心鬼獒會受傷,有力的四肢足可以和牛腿比粗細。
突然,我呆住了,鬼獒在半空中停滯,就像雕塑一樣被固定在半空中。
我知道這是巫和鬆一種簡單的手法,要制服一直野獸,非常容易。
我站起身,看見白如夢臉上的血逐漸乾涸,表情開始扭曲,身體慢慢佝僂下去,草!真噁心,剛纔抱了一個糟老頭子半天。
巫和鬆的人形慢慢顯現,對我笑了笑,挑起大拇指,說道:“不錯,有兩把刷子,居然能認出我來,這個遊戲不好玩。”
媽的!我想起我的紅酒,應該留在來時的路上,和昏迷的林詩翼在一起。
我後悔了,心想有秦絕這顆大樹,紅酒就派不上用場了,現在,真是懊惱不已!
鬼獒還是停留在半空中,老李,易芯宇,我!呈三角狀,將巫和鬆圍了起來,不過!我覺得我的存在完全是多餘的,蛇棍不在手裡,鬼獒被控制住,如果巫和鬆想找突破口,一定是我這裡。
還有一件讓更加懊悔的事——李青蔓,我現在沒有任何保護李青蔓的資本,巫和鬆的目光,已經注意到易芯宇身後的李青蔓。
在眼神交接的一剎那,我急忙向李青蔓衝去,擋在她身前,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是!如果李青蔓死了,我還活着,那我就算徹底完了。
我心裡默默祈禱着秦絕能趕緊從火焰裡出來。
我們能拖,但是巫和鬆拖不起,對着瘦弱的易芯宇動手,易芯宇做足準備,拉開架勢,準備大幹一場,拳腳還未揮出,巫和鬆像黑夜裡的一道旋風掠過易芯宇。
我還沒看清他的身法,就覺得身體涼意襲來,緊接着,身後發出“恁,恁!”聲響。
不好,我回頭的一瞬間,看到巫和鬆陰邪的笑容,李青蔓的脖子死死掐在他手裡。
我全身汗毛乍起,採用商量的口吻,完全是病急亂投醫,說道:“巫大師,咱們商量一下,別拿女人做籌碼,我……其實我也很重要的,你劫持我好不好!”
巫和鬆冷笑着,對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只是個小角色,
在秦天海眼裡,什麼都不是,而她,就不一樣了。哈哈哈!”
“廢話!當然不一樣。”一聲冰涼的嗓音,在我們周圍響起。
巫和松下意識的回頭,“嗷!嗷!”一聲怪叫,我定睛一看,掐住李青蔓脖子的手,被秦絕攥住,只聽見,“咔嚓!”白花花的骨頭茬子,從手腕處扎出。
我趕忙將李青蔓拉到我的身後,不知道秦絕是什麼地方冒出來。
巫和鬆手腕流淌着鮮血,秦絕站在他身邊,深邃的眼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說道:“你在裡面真夠能忍的!”
如果不是巫和鬆歲數大了,想必也是一條硬漢,臉上冒着冷汗,眼神卻很剛毅,惡狠狠的回道:“還是秦大師你技高一籌!這麼快就破了我在火焰裡面下得禁制。”
秦絕冷冷地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火焰陣的確不錯,不是我本事大,而我根本就沒進去!”
巫和鬆驚恐的眼神,瞪着秦絕,看來這個大 BOSS即將終結。
哪知,秦絕等了一會兒,說道:“血漫在哪兒?”
“呵呵!”巫和鬆臉上露出苦笑,目光逐漸凝聚到我這裡,說道:“秦大師這是在和我交換嗎?”
“咔嚓!”又是一聲脆響,這次是手肘,巫和鬆的胳膊呈內彎曲九十度,秦絕動手時,沒有太大的浮動,更多得是輕描淡寫的隨意。
秦絕扔下半殘的巫和鬆,冷冷地說道:“既然是我提出來,就是打算和你交換,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說罷,秦絕冰冷的眼神,看向我,其中帶有一絲埋怨的意思。
曾幾何時,我聽秦絕說過,當初半鬼和秦絕在斷崖決鬥的時候,墜崖!是白如夢救了他一命,這是秦絕親口承認的事實,至於之後怎麼到雲南,爲什麼裝瘋賣傻,他都沒交代過。
在我的印象中,秦絕是個有仇必報,當然,有恩也必報,這次,估計是在打着我的牌,但是,爲了白如夢,我也只好吃啞巴虧,對着秦絕腦袋耷拉下來。
秦絕說道:“說吧!血漫在哪兒?能保住你一條命。”
巫和鬆沉了沉呼吸,像是在考慮秦絕話的真僞。
秦絕向前跨了一步,背對着巫和鬆,冰冷的說道:“快點,我沒那麼多耐心,再不說,你這條命,活着也沒什麼意義了。”
巫和鬆嚥了一口吐沫,艱難的站起身,扶着那條斷臂,說道:“秦大師,找到鬼獒的時候,就應該發現了血漫。”
我仔細回想着,鬼獒是和秦絕一同出現的,歐金峰和馴獸師的屍體出現在酒店內,很明顯,是白如夢帶着鬼獒先走一步!
“五里亭!血漫在那裡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巫和鬆低着頭說道。
秦絕背對着巫和鬆,冷冷地說道:“我明白了,姓巫的,你算是沒白活這麼大歲數,什麼時候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今天你走運!”
巫和鬆站直了身軀,向後挫了一步,說道:“在下佩服,有你這樣的對手,不枉此生。”
秦絕眉頭微皺,說道:“這是你手裡最後一張牌,下次再和我碰面,你就是具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