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站起身之後，冷冷地說道：“老李和石頂武留下來看家，我們去看看。”
說完，莫展輝和邱石像風一樣率先跑出大門。
我們來到刑警隊，直接奔檢驗科走去，檢驗科內的面積本不小，但是裡面放置的女人，都快沒有工作人員站的地方了，即便如此，還有相當一大部分女人，被放置到別處。
秦絕走上前去，看着躺在臺案上的女人，每一個都光着身子，眼神亂轉，胸口起伏不定。
秦絕開始微微皺眉。
邱石上前解釋道：“老秦，只要有空氣吸入他們肺部，體內的細胞就會重組，這個問題很嚴重，一共94個女人。”
莫展輝恨恨的說道：“實在不行，封鎖消息，就地正 法。”
邱石回頭看着莫展輝，說道：“94條人命，人道主 義，不能這麼做。”
莫展輝向前頂了一步，說道：“沒辦法，這些女人變異之後，還是逃不過死的命運，你不是說了，只要她們一接觸到空氣，細胞就會重組，她們在某種層意上已經是個死人了。”
邱石反駁道：“老莫，一下子殺死94個女人，社會和媒體這一關你怎麼過？上級這一關你又怎麼過。”
莫展輝顯然已經準備好了，說道：“省廳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我會找理由糊弄過去，現在主要是封鎖消息，不能讓媒體曝光。”
邱石喃喃的搖頭，說道：“今天上午在現場已經有媒體在報道此事，而且後續的報道還在進行，失蹤人口家屬，警方總要給個說法吧！”
莫展輝說道：“等她們都變成刑屍之後，再給媒體說法，是不是很理性啊？老邱，你拿腦子想想，這些人如果不處決，後續麻煩會更大。”
莫展輝和邱石還在激烈的商討，我實在對這些話題不敢興趣，刑屍會不會有嚴重後果，現在已然跟我沒太大關係，我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
我退到檢驗科的門口，易芯宇也跟了出來，看來，她對這些女人興趣也不大，開玩笑的對我說道：“喂，你不進去看看嗎？一個個大美妞都光着屁股呢！”
我撇了她一眼，說道：“光着身子有什麼用，看你不是更好。”
說罷，易芯宇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行了，不和你鬧了，你心裡還惦記着白如夢呢？”
易芯宇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看着就好笑，說道：“芯宇，你纔不到18歲，感情的事，你懂嗎？”
易芯宇迅速挽着我的手臂，說道：“老公啊！人家都嫁給你一回了，你咋還問什麼感情的事呢！”
我真受不了了，一會兒女漢子，一會兒萌妹子，自從蕭華回來以後，易芯宇的性格反差實在太大了。
我撥開她的胳膊，說道：“芯宇，咱能好好說話不？你這是在爲我排憂解難嗎？”
誰知，易芯宇腦袋自然而然的靠在我肩膀上，說道：“好吧！老公，你想聊點什麼正事呢？”
我徹底
無語，問道：“你是不是吃什麼髒東西了，要不然我叫邱哥給你看看。”
之後，不管易芯宇再和我說什麼，我一律不回答。
等了半天，易芯宇才跺着腳，說道：“姓孫的，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老孃就要動手了。”
我看她恢復正常，嘆了一口氣，說道：“芯宇，我不知道白如夢是怎麼想的，但你先告訴我，小娜這一關，我怎麼過。”
易芯宇低頭想了想，說道：“問我不如問你，你心裡到底有誰，或者說，小娜在你心裡還佔多少位置。”
我搖頭，這種問題，我對白如夢的感情，已經不能用語言表達了。
易芯宇說道：“長痛不如短痛，我看啊，你還是直接和小娜挑明瞭算了，畢竟這種事，強取豪奪，沒有意義？”
誰強取豪奪？小娜嗎？搶奪誰？小娜對那份感情還停留在三年前的熱戀中，而這份感情，在我心裡，已經麻木，更準確的說，已經隨着她在三年前死了。
這個悲痛的話題，易芯宇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本以爲她會說一些安慰我之類的話。
結果，她轉過身，甩出一句，“你們男人啊！真是喜新厭舊，還好沒跟你洞房，後悔還來得及，真想一腳踹死你。”
易芯宇叫什麼排憂解難啊！完全就是給我添堵，我剛想找地方順順氣，她快步走回來，貓在我身後，小聲嘀咕道：“你看看姓秦的，再對那些女人做什麼？”
我向前走了兩步，能讓易芯宇這種女漢子都害怕的事，估計也就只有秦絕能幹出來。
只可惜，圍觀羣衆實在太多了，邱石已經讓這裡的工作人員都退了出去，我低頭，從人縫中間窺探秦絕的行爲。
只見，秦絕冷着臉，坐在一具女屍旁邊，找來一整桶的冰塊，倒在其中一個女人身上，我曾經聽秦絕說過，液氮這種低溫液體，可以有效的緩解刑屍的速度。
想必，這是同樣的原理。
女人躺在臺案上，光着身子，讓一大幫男人圍着，我看女人的歲數不大，長得清秀，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之前被定義爲失蹤人口。
我看得清清楚楚，女人連最私密的地方，都一覽無餘，不過，我對這些慘白的皮膚實在沒什麼興趣，只見，女人的皮膚上逐漸有了牴觸的反應，上面開始出現雞皮疙瘩。
人在低溫中，皮膚會不由得緊縮，雞皮疙瘩就是這種反應。
雙腿很自然的併攏，我向前湊着腳步，看到女人的眼睛慢慢恢復神采，不像之前那麼呆滯。
秦絕信手從旁邊抻過一塊白布，在女人甦醒之前蓋在他身上。
秦絕伸手將女人扶起，回頭冷冷地對我們一衆人說道：“退後，她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一幫人趕忙撤步，莫展輝這個棒槌還踩了我腳一下，要不是有秦絕在場，我真得給他兩句。
秦絕讓女人靠在牀頭上，坐在她視線能捕捉到的範圍，冷言冷語的問道：“你最後的記憶是在哪
裡？”
女人的嘴角開始哆嗦，不知是凍的，還是緊張。慌亂的眼神一直看向秦絕。
秦絕伸出手，握住女人的雙手，冷冷地說道：“告訴我，你最後的記憶在哪兒？”
女人這下沒了顫抖，回答更機械性，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和丈夫在飯店用餐，我去了趟洗手間，就……就看見鏡子裡出現一張沒有人皮的臉，血……全是血……”
女人緊跟着劇烈顫抖，身體的浮動越來越大，之後倒在牀上，嘴角吐出白沫，抽搐慢慢停止。
邱石上前摸了摸它的脖頸，轉身對一衆人說道：“她死了。”
秦絕慢慢的站起身，表情冷峻，看着旁邊另一個女人，冷冷地說道：“下一個。”
秦絕繞到另一個臺案前，被邱石攔住，厲聲喝住，“老秦，讓你來，是怎麼解決救人，這個女的醒來不到一分鐘就死，你要給我解釋。”
秦絕冰冷的目光看着秦絕，說道：“我給不瞭解釋，這些女人，沒有一個能活命，按照老莫的做法行事吧！”
說完，秦絕越過邱石，我看到邱石眼中有一絲絕望，的確，生死麪前，何況是94條鮮活的人命，在秦絕口中說得那麼冷淡。
當秦絕拿出另一桶冰塊準備倒在女人身上，邱石上前阻止，說道：“老秦，你想想辦法，如果這些女人活着被警察救出來，送回去只是屍體，別說家屬這關過不了，連我自己這關都過不了。”
秦絕一手擋開邱石，冷冷的說道：“老邱，如果解不開這些女人身體裡的秘密，鬆海市會死更多的人，別說這些人救不活，還會出現更多的刑屍。”
邱石再也沒有阻攔的理由，眼巴巴的看着莫展輝，希望他能幫一下忙，畢竟邱石是法醫，對生命的尊重，會比一般人強。
莫展輝不爲所動，巴不得趕緊查出真相呢！
我撥開易芯宇，向前走了一步，來到秦絕面前，說道：“秦大師，您不是一直以無辜的性命爲主嘛？這些女人都是……起碼現在還活着，您是不是努努力。”
“努力的事，是警察該做的，跟我沒有關係。”秦絕的話雖然冰冷，也很絕情，顯然是拒絕了我，但是沒有將手中的一桶冰塊倒在女人身上。
緩了好久，不見秦絕有下一步舉動，邱石趕緊上前，說道：“老秦，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鬆海市已經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了，何況你眼前這些女性。”
秦絕慢慢放下手中的冰塊，回過頭來，陰冷的眼神看着我，說道：“通知老李，讓他把煉獄變帶過來。現在！”秦絕最後兩個字，力量很足，更像是在命令我。
我不敢耽誤，急忙撥通了老李的電話。
《煉獄變》一副消失在世上3000多年的古畫，觀者非死即瘋，我到現在都記住這句話，當初爲了這幅畫，在鬆海市博物館的地下室，我險些喪命，還得到秦絕的讚許。
這幅畫對我印象很深，在盜畫的前一天晚上，我和白如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