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傑臉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原地轉了一圈,陰邪着雙眼,看着石頂武,說道:“閣下想用這種招式困住我嗎?”
石頂武大言不慚,眉毛上挑,將胯下的尿袋,向上一撩,掛在肩膀上,沙啞的說道:“不然怎麼樣?有本事出來比劃,比劃!”
吳傑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對秦絕說道:“秦大師,我沉寂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被人解封,我不想就這麼放棄,大家還是別撕破臉的好。”
秦絕背對着吳傑,身形沒有一絲變化,擡頭看着夜空,冷冷地說道:“給你臉了,你不要!”
吳傑喘了一口氣,信步朝石頂武走去,表情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當腳步踩到雞血的同時,馬上發出“呲啦”的響聲,吳傑的臉也出現了變化。
血色的皮膚馬上變成青色,面色鐵青,帶着陰暗,彷彿從裡面都要滲出血來一樣,一陣白煙從吳傑腳下冒起,就像踩到硫酸上一樣。
吳傑扭曲着表情,眼珠凸起,從我的角度看,都要掉出來一樣,佈滿血絲的白眼球,像魔鬼一樣一步步逼近石頂武,惡狠狠的說道:“沒人能攔得住我!”
“嗖!”一道白色的身影乍現,近在尺咫,畫面就出現在我眼前,石頂武像石雕一樣定住,傻着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秦絕,身體沒有任何浮動,一下子瞟到吳傑對面,擋在石頂武身前,臉上不帶有一絲表情,冷若寒霜的雙眼,不禁讓吳傑停住腳步。
秦絕冷冷地說道:“我說過,讓你從我家裡帶走易芯宇,我就別混了。”
“秦絕!”吳傑幾乎是咬着牙從嘴裡喊出。
吳傑猛然擡起一隻手,我離得很近,清楚的聽見電流交錯的聲音,沒錯,就是電流交錯的聲音,一隻慘白的手掌,慢慢推向秦絕胸口。
就像磁鐵同性相斥的原理一樣,吳傑的手掌,好像永遠也觸及不到秦絕的胸口,“噝!”又是一聲電光火石的聲音,一道白光從秦絕手中冒起,直達吳傑的天靈蓋。
秦絕每次出手,肢體的動作,都沒有多餘的廢話,一切從簡,而且效果明顯。
吳傑就像遭受五雷轟頂一樣難受,雙手拼命撕扯着頭髮,在地上打滾。
“蛇棍!”秦絕冷冷地說道。
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喊我,顧不上胸口的疼痛,一個前滾翻,軲轆到吳傑身前,反握着蛇棍,直杵進吳傑的嘴裡,“哇!”他的胸口發出一聲莫名的響動。
就像炸彈一樣,不光我的耳朵瞬間失聰,連地面都感覺到明顯的振幅,“咔嚓!”一聲,沒來得及疼痛之餘,我的嘴巴瞬間張大,吳傑的一隻手,捏住我的肩膀,骨頭瞬間坍癟。
不用查看,我也知道,這一帶的骨頭關節,被活生生捏碎,緊隨着,鑽心的疼痛,讓我的發力手,使不上一點力氣,憤怒大於傷痛,交於左手,狠狠地將蛇棍再往裡捅了一寸。
此時的吳傑,身體就像沸騰一樣,渾身冒着熱氣,難道蛇棍發揮的作用,將他一步步融化嗎?
我仍在努力摁着蛇棍,感覺頭頂一陣外力拉扯,擡眼一看,吳
傑薅住我一把頭髮,心想,草!大不了,少一縷頭髮,我不要了,今天跟你拼了。
也許是我想得有些美好,吳傑隨手一甩,直接將我擲出,五米開外,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歪頭看去,吳傑從地上爬起,身上被蒸汽包圍,嘴裡的蛇棍被甩在地上,嘴脣上的裂口,就像被人豁了嘴巴,下巴處沒有懸掛的肌肉,連帶着下顎,耷拉在下面。
吳傑胸口的浮動很大,看樣子,這次重創再也沒有跟秦絕討價還價的資本了,嘴巴一張一合,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音節,沒有了下巴的支撐力,連說話都說不利落。
不過,看吳傑這個架勢,好像是要跟秦絕,迴歸談判的架勢,只見,秦絕默默的轉過身去,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我殺不了你,但我答應過易芯宇的母親,沒人可以傷害她。”
吳傑看着秦絕的背影,又說了一些嘰裡呱啦的話語,我看着他的表情以及肢體語言,好像是在說,錯過了這次機會,如果得不到易芯宇,自己就會被打回原形,永不超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滾!”秦絕背對着吳傑,冷冷地說道:“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說完,吳傑含恨的眼神,看向二樓的窗戶,帶有一切的不捨,慢慢後退,知道消失我的視線內。
我不知不覺的,我嘴角里洋出一股暖流,不用想,用舌頭品嚐,就知道這股腥味,我的內臟已經受傷,而且傷勢不輕,我連呼吸都感覺胸口的撕疼。
過了幾分鐘,一幫人一股腦的從別墅裡涌出,易芯宇快步跑我面前,看見我胸骨坍陷進好大一片,焦急的喊道:“師傅,孫葉怎麼樣了,你快救救她。”
看着易芯宇着急的神態,我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我被一幫人扶上草坪,歪坐在椅子上,秦絕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說道:“視死如歸,如果血漫能看到,你們不應該是對兒瘸腿鴛鴦。”
什麼意思?我被秦絕的話,說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張嘴要說話,就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疼痛,根本就發不出聲來。
秦絕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點燃,吐了一口菸圈,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麼冷漠,看着我說道:“既然你一往情深,我可以幫你一把,但是,等你傷養好了再說吧!”
這時,老李笑呵呵的走到我身邊,單手扶着我的胸部,說道:“小孫,老爺答應你把血漫找回來,但是,之後的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說不出話,詢問的目光一直看着秦絕的背影,多麼希望他能說明白一點。
“哈哈哈!”老李一陣豪爽的笑聲,說道:“你還沒明白嗎?血漫雖然是個殺手,但也是個女人,你試想一下,鳳凰影城的廟再大,怎麼能容下血漫?”
眼神驚愕,白如夢一開始就在演戲嗎?準確的說,秦絕和白如夢雙雙墜崖以後,他們就在一起密謀什麼嗎?
我疑問的看向老李。
老李笑着抹了抹我的胸脯,說道:“不錯,血漫真正棄暗投明,是從老爺從雲南回來以後,一切都是在給鳳凰影城演
戲。”
那豈不是連我也騙了,我可是主角中的主角,不過,這一切的騙局,都掩蓋不住我的內心的狂喜,眼睛一直,視線開始模糊,隱約中,聽見易芯宇喊我的名字,之後,漸漸淡化,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當我醒來的時候,躺在牀上,身上的衣服被扒個精光,纏着厚厚的繃帶,只有左手能動換,一股子濃重的藥膏味,實在刺鼻,我難道是被薰醒的嗎?
我清咳了兩聲,試着發聲,能出聲了,胸口也沒那麼震裂的疼痛了,易芯宇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來,帶着笑容說道:“真有你的,睡這麼長時間,李師傅給你正骨,你都不帶醒的,連麻藥都省了。”
看着易芯宇端着一冒着熱氣的湯藥放在牀頭櫃上,我問:“芯宇,你怎麼知道我會醒,如果我繼續昏迷,你這藥不是白煎了嗎?”
“哼!李師傅說,你要是再睡,就把你打醒。”
“哎呀,還是老婆你心疼我啊!你會下得去手嗎?”我打趣道。
哪知,易芯宇舉起拳頭,在我的鼻樑處比劃着,說道:“大官人,您昏睡了兩天兩夜,嘴裡喊得都是白如夢的名字,醒來後,口口聲聲的喊我老婆,我是不是很委屈?”
易芯宇的小拳頭作勢就要朝我臉上砸來,被我攥在手心裡,問道:“什麼?你一定是聽錯了,我夢裡的情人,每次都是你。”
易芯宇將拳頭撤出,“你給我拉到吧!一幫人都能聽見,你喊得是白如夢,莫展輝還挖苦我一番。”
我昏睡了兩天,“如夢……不,不,不,不是,芯宇,那個……那個什麼什麼吳傑,有沒有再來找過你?”
易芯宇睖了我一眼之後,站起身向外走去,語言帶着憤怒,說道:“不知道,不知道,煩着呢!死了也沒人管你。”
哎……
我試着活動着身軀,身上的繃帶勒得很緊,我坐起身,感覺沒想象那麼疼,慢慢下地,除了肩膀已經右手不能動換,別的部位感覺還好。
這時,老李推門進來,看到我站在地上,驚奇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哎呀,還是年輕力壯啊!身體素質好啊!再過兩天,你的骨頭就能長好嘍。”
我急忙問道:“李師傅,如夢來了沒有?”
老李對我撇着嘴,笑了笑,說道:“先把藥喝了!”
“咕咚,咕咚!”一碗燙嘴的中藥湯,還沒嚐出什麼滋味來,就被我喝個精光。
老李說道:“老爺既然答應你,就一定會將白如夢帶來,你放心吧!鳳凰影城,也沒幾天蹦頭了,只要找到林淑梅,所有答案都會在近期揭曉。”
長時間的分離,原來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我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白如夢,但是,我最關心的還是白如夢對我是否真有感情,那一夜,她身上的體香,在前幾天的證實中,的確是屍油散發出來的香味。
老李將我扶在牀上,說道:“小孫,這麼多年你也累了,但是,有一個問題,你不得不解決,之前的那份感情,你怎麼處理?還有個女人在苦苦的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