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邱石恍然大悟,樓道內有音頻和攝像頭,顯然,我們一切行動都在丁教授的掌控之內。
“行政樓!監控室在學校的行政樓!”白如夢急忙說道。
我和邱石迅速下車,準備前往行政樓!
秦絕也慢慢悠悠的走下車來,卻朝着相反的方向慢行。
我茫然的問着,“邱哥,秦大師這是走什麼套路啊!控制室不是他提起的嗎?”
邱石點了點頭,如釋重負的說道:“我才明白老秦剛纔爲什麼不出手,小孫,你想想看,如果老秦剛纔動手,丁教授一定會被嚇跑!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咱們豁出半條命纔將那些屍體制服,丁教授肯定還會有接下來的招數等着咱們!”
我心中的怒火不由焚燒,簡直讓那個王八蛋牽着鼻子走!“邱哥,咱們去逮他!”
邱石點頭,我們三人一溜小跑,來到行政樓,路上,我們在白如夢的帶領下,刻意躲開攝像頭的視線。
白如夢說道:“孫葉,邱哥!這裡是行政樓,攝像頭的覆蓋率是百分之百,全程無死角,無亂在哪兒都會被拍到,如果丁教授還在控制室,我們必須要快,不能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邱石贊同的點點頭,對於白如夢合情合理的解釋,我更加深信她已經棄暗投明了。
行政樓下。
我和邱石安排好了“戰術”
瞬間起步,我的腳力從來就沒有那麼快過,哈哈!
剛纔的“戰術”,是邱石衝在前面,以第一時間控制丁教授。
而我卻沒有遵循他的部署,我明白,監控室在四樓,論起爆發力來,邱石遠不如我,畢竟我年輕力壯,幾步躥到四樓,不過十幾秒的時間。
看準控制室的門牌,低着腦袋就是一陣狂衝!“咣噹”一聲,門被我撞開,就地一滾,隨即一個掃堂腿,不過!我這些防禦動作是多餘的,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喘着粗氣,轉了一圈,一目瞭然的控制室,只有顯示器前一把椅子。
我警覺的用手扶着椅子的坐墊,還有餘溫!明顯是剛有人離開不久,而我敢肯定,這個人就是丁教授,接實驗樓的麥克風,此時,還亮着綠燈!這說明,剛纔有人使用過!
連按照約定,每一層樓都將逐一排查,本來,這些工作都是我的,但我實在沒心情幹這些瑣碎的事情。
幾分鐘過後,邱石來到四層,輕輕對我搖頭,我指着桌上的麥克風,邱石明白了,“椅子上還有溫度。”
“他離開沒多久,如果運氣夠好,老秦在外面能逮住他。”邱石說道。
我們失落的走下實驗樓,秦絕正在和白如夢交談着什麼。
邱石問道:“老秦,你在外面有沒有碰見丁教授?”
秦絕面無表情,直愣愣的看着邱石,眼神沒有一絲溫度。看得邱石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恍然大悟,秦絕沒見過丁教授,邱石也意識到這一點,無奈的嘆口氣,問道:“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秦絕面無表情轉過身去,“通知老莫,丁教授肯定與鳳凰影城有關,去省廳把借屍還魂的案例申請下來,重審!”
一句話點燃我的希望,夢寐以求的事,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查了。
當天,我與莫展輝來到省廳,莫展輝掏出了我的革職令,拍在廳長的辦公桌上,“劉廳長,我懷疑咱們系統內,有內鬼!我的手下被無緣無故的革職三年,我需要解釋。”
劉廳長伸手扶了扶眼睛,仔細的看着那張革職令,“這張革職令,附和程序,莫局長你
不要有任何意見!”
“哦?”莫展輝臉上一陣壞笑,“原來附和程序啊!哈哈!”“唰!”莫展輝一把將革職令搶了過來,“既然廳長說附和程序,那我也不多在糾結什麼了。”
莫展輝轉身就要走,被劉廳長急忙喊住,“莫局長,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孫葉革職,只是小事一樁,三年前那件案子,卷宗不在省廳,三年前就已經被調到公安部。”
“好!那我就去公安部,討個說法!”莫展輝作勢就要走出大門,又被劉廳長喝住。
“莫局長,那孫葉被革職的事情……”劉廳長說道。
莫展輝沒有說話,直接走出了大門,我更加堅信,我被革職,一定是起冤案。
公安部,接見我們的是部長的秘書,姓施。
莫展輝的態度,在公安部完全沒有在省廳的模樣,“施秘書,您好,我是鬆海市公安局局長,莫展輝。”
施秘書點了點頭,和莫展輝握完手以後,親和的說道:“莫局長,我知道你們前來的目的,今天部長不在,我可以和你們交談嗎?”
“當然,當然!”莫展輝連忙說道。
宰相門前六品官,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雖然施秘書的地位遠不如公安局局長。
施秘書說道:“莫局長,我知道你的能力,不然上頭也不會將這麼棘手的案子,交給你,誰不知道您莫展輝的大名,鬆海市首屈一指的神探。”
莫展輝連忙擺手,面露難色,“哎呀,施秘書過獎了,我哪有那麼大本事,運氣好而已。”
一番寒暄之後,“莫局長,如果你想查三年前那件借屍還魂的案子,還是算了吧!部長有明確指示,那件案子已經封了,任何人不能在過問。”施秘書說道。
“哦!這樣啊!”莫展輝一臉壞笑,將我的革職令遞到施秘書身前,說道:“我不查也可以,但是,鬆海市刑警隊爲此死了三名同志,還有一名被革職,施秘書,革職令上的簽字,您不會不認識吧!用不用咱一起找個地方說理去?”
施秘書看着革職令上的簽字,額頭上滲出一絲汗水,“莫局長稍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施秘書走出辦公室,我探頭問道:“莫局。革職令上的簽字是誰啊?”
“哈哈!”莫展輝開懷大笑,“小孫,這張革職令不但能恢復你的工作,還能讓三年的案子,大白於天下,他們以爲做的密不透風,哼!簡直是班門弄斧。”
莫展輝信誓旦旦,十分鐘後,施秘書回到辦公室,手裡拿着幾個牛皮紙袋。我和莫展輝同時盯着那幾個牛皮紙袋,上面已經貼上封條,想必一定是三年前借屍還魂的案宗。
施秘書將牛皮紙袋扔在桌子上,說道:“部長有指示,如果莫局長想調查三年前借屍還魂的案子,需要把這三件懸案破獲,不然!沒得商量。”
莫展輝將桌上的三起卷宗拿起來,緊緊盯着施秘書的眼睛,眼神中不在是猶豫不決,莫展輝看不到商量的態度,“好!沒問題,我莫展輝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是會破案!希望施秘書和部長不要食言。”
莫展輝僅將三件案宗掃了一眼,就滿口答應,我不明白這是不是局長的氣派,反正我當時是慌了,施秘書更是瞪大眼睛,本想給莫展輝一個臺階,讓他知難而退。
施秘書眨了眨眼睛,愣了好久,“莫……莫局長真答應了?好……好吧!部長有令,三個月限期破案。”
莫展輝將三件案宗撿起,“沒問題!小孫,咱們走。”
……
公安部門口。“莫局,您爲什
麼要答應,塵封在公安部的案子,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死案,根本破不了。”我有一點着急,不知道莫展輝哪來的信心。
莫展輝微微一笑,“在公安部的案子,百分之百都是死案。”
“那你爲什麼要接下來?”我問。
莫展輝將卷宗夾在腋窩下,打開車門,一臉壞樂的說道:“小孫,這些案子,你破不了,我更破不了,但是,不代表姓秦的那位大師破不了。只要老秦點頭,別說三個月,一個禮拜內全能搞定。”
我詫異萬分,一個禮拜解決三件懸了多年的死案,這怎麼可能,我知道莫展輝的話有誇張成份。
我接過那三件案宗,公路碎屍案,這是一個月的案子,我在電視上看過報道,聽說當時莫展輝也到過現場,後來,這件案子不了了之。
我問道:“莫局,這件案子也沒破嗎?”
莫展輝嘆了口氣,“看上去是平白無奇的兇殺案,但是,現場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一幫專家學者,研究了一遍,都沒找到證據,更沒有發現線索。”
我拆開封條,依山環海的臨山路,發生一起喪盡天良的慘案,山腳下的公路旁發現兩具女屍,年長的女屍,身首異處,頭顱被強勁的外力,活生生從腔內拔出來,頭骨碎的很厲害,全身多處骨折。
年輕的女屍,臨死前肯定也沒少受罪,頭髮連帶着頭皮被扯得哪哪都是,已經辨不清原來的長相,胸口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
現場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在兩具女屍中間,公路的地面上印着一隻血淋淋的掌印。
我看了個開頭,問道:“莫局,就這麼點線索嗎?一個血掌印怎麼查?”
莫展輝笑了笑,“線索很多,但都沒用。”
我接着往下看,目擊者!有目擊者還找不到線索嗎?目擊者是名出租車司機,案發當時有位穿着羊皮大衣的人,向山裡跑去,而且速度奇快。
我陷入了思索,莫展輝發動了汽車,馬達發動的聲音,影響到我的思路,“莫局,您腿腳不方便,還是我來開吧!”
莫展輝輕輕搖了搖腦袋,緩慢的開動汽車,“你先看看案例吧!我帶你去當時的現場看看。”
我低頭坐在車內,仔細閱讀着案宗。
現場死者的車輛被找到,車前的保險扛,有明顯的撞擊痕跡,車內有一瓶打開的紅酒,酒瓶的齊瓶頸處被打碎,用來砸瓶子的石塊被找到,帶瓶塞的瓶頸也被找到。
在封口的金屬皮上,可以看見正常開瓶留下的痕跡。
從案宗的情況看,目擊者收工的時候,路過臨山路,沒有目睹行兇的過程,卻看到兩名死者,和向山上逃竄的穿着羊皮大衣的人。
我從牛皮紙袋裡,拿出幾張照片,真是觸目驚心,當刑警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現場照片。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臨山公路,我看着周圍的野山,問道:“莫局,這一片都是未開發的野山,怎麼會有人向山上跑。”
莫展輝回道:“還有更邪乎的呢!派了幾名調查員進山搜捕,全都沒回來,屍體也找不到。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展目望去,山上茂密的叢林,除非派大部隊上山,要不然,想藏起一個兇手,簡直輕而易舉。
莫展輝說道:“事發地點,處於鬆海市的交界處,沒什麼人愛接這種無頭案,死者只是普通百姓,所以就不了了之。”
我不禁陷入了疑問,這件案子雖然很懸,但死者只是普通百姓,沒什麼影響力,爲什麼公安部會如此重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