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噗通,噗通”跳起,意識也跟着恍惚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年前,鬆海市著名的借屍還魂案,被定義成靈異事件,事件牽扯到鳳凰影城有限公司。鳳凰集團董事長,林淑梅是著名的女企業家,也是白手起家的典範,某日下午,突然暈厥在辦公室。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搶救無效,死亡。死因不詳,暴斃。
鬆海市各大名流,都來參加林淑梅的葬禮,就在哀樂響起之時,很多人惋惜落淚,躺在玻璃棺內的林淑梅,突然睜大眼睛,推開棺材,大聲喊道:我是朱莉。我怎麼會在這兒?
朱莉,女,37歲,半年前因家庭暴力,喪命,她的案件還是我處理的,好像是被丈夫和小三兒謀害。
死而復活,在場人都被嚇呆,倉促逃離現場。
借屍還魂事件,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內,鋪天蓋地的席捲鬆海市,什麼樣的說法都有。
朱莉還魂在林淑梅身上?難道真有其事?還是惡作劇,我是刑警,受過高等教育,怎麼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
於是,警方展開了調查,堂堂鳳凰集團的董事長會被一位死去很久的中年婦女俯身嗎?
這件靈異案越吹越懸乎,隨後的幾天內,我們專案組被勒令停止調查此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不讓調查,於是,我暗中走訪鳳凰影城,蒐集資料。
終於讓我找到一個驚天的秘密,可是,之後的一天內,我收到上級對我停職的處分,而且是永久開除警籍。
雖然沒有警職,可我仍不放棄,幻想有一天此案被我告破,官復原職。可惜……
與我相戀多年的女友遭人綁架,同一時間,我收到恐嚇信,這到底是誰在暗算我?我很愛小娜,選擇了妥協,但是,我的軟弱並沒有換回小娜的性命。
我幾經淪喪,本來我已經放棄了,三年後,我終於看見小娜,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爲什麼小娜的屍體會在這兒?冰涼的冷庫內,我卻顯得無比燥熱,心中的怒火隨時都要噴發出來。
這到底是一傢什麼學校,合法運屍渠道?如果我手裡還有槍,第一個解決的就是丁教授,這個衣冠禽獸。
雖然這件事過去一年了,結疤的傷痕再次被掀開,我已經放棄了刑警,爲什麼又讓我……
媽的,人都是逼出來的,刑警的第一要素,就是冷靜,哪怕你面對自己親人的屍體。
我擡起顫抖的雙手,仔細檢查小娜的身體,沒有傷痕,憑藉多年的經驗。窒息或者是鎮定劑過量的慢性死亡。
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小娜生前沒有遭到歹人侮辱。
不行,既然小娜的屍體擺在我面前,冥冥之中,多少冤屈要我去洗刷,雖然我現在不是刑警,就算賠上我這條性命,我也要查。
我走到冷庫門口,慢慢關上房門,要查到事情真相,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個屍體搬運工。
冷庫的門被我鎖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仍是睡意全無,校工和教師開始陸續上班,白如夢和丁教授也來到辦公室。
白如夢詢問我昨天晚上的情況,我如實交代,憨厚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
白如夢想了一下,說道:“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會有送屍體的車來,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
我點頭。
白如夢轉身就要走,我趕忙上前攔住,“白助理,我的食宿都在學校嗎?宿舍在哪兒?”
她恍然大悟,帶我來到宿舍,態度不像昨天那樣冷漠,大概是我的工作表現
不錯,得到認可,以一個同事的關係相處,“孫葉,這是你的宿舍,單間!不錯哦!”
這還叫不錯?我聞着屋子裡的黴味,骯髒的窗臺,連窗簾都沒有,上下鋪的牀板鋪着一層厚厚的塵土,我俯身一吹,頓時塵土暴起。
白如夢一邊扇着一邊退到門外,將手裡的鑰匙扔給了我,說道:“你就不能一會在收拾嗎?”
我也捏着鼻子退到房門外,喘了兩口氣,說道:“好傢伙,美女!您家的宿舍能住人嗎?我要洗澡上廁所去哪兒啊!”
白如夢像遠處一指,說道:“在那邊,浴室和廁所都在那邊。”
說完,白如夢向樓道外走去,回頭,嚴肅的說道:“孫葉,請注意對我的稱呼,雖然咱們是同事,但最好少開玩笑,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喊我白助理。”
留下一臉尷尬的我,看着宿舍內塵土飛揚,實在是沒有心情進去,我在門口蹲了一會兒,抽了兩顆煙,極不情願的走回宿舍,一番徹底的收拾,好歹能讓人睡覺了。
我拿來鋪蓋,已經是下午了,關上破舊的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嗨……要是晚上發出這種動靜,就別睡了。
當我尋找門上的插銷時,咦?沒有,晚上怎麼關門啊!我靠,這間破宿舍只有門外一把掛鎖,白如夢這個小妮子,成心要我好看。
沒有門鎖的保證,我把兜裡僅存的幾百元現金,藏進鞋墊底下,但是,對於毫無戒備的大門,還是不放心,輾轉來到門外,費了好大勁,搬來一塊二十來斤的大石頭,頂在門口。
長出一口氣,拉了拉房門,踏實了!就算是有賊進來,破門而入,也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出去的時候有些麻煩,管不了那麼多了,安全第一。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沒有窗簾,晃動的樹枝,像一個個魔鬼的爪子搖動,看着就慎人。
一夜沒睡的我,現在也有些熬不住了,困難只是暫時的,先湊合吧!脫鞋上牀,剛鑽進被窩,白如夢打來電話,“喂!白助理,什麼事?”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鐘,“孫葉,你的工作時間到了,爲什麼還不出現。”冰冷的語言讓我聽出白如夢不悅。
哎呀,把這茬兒忘了,迅速穿好衣服,來到實驗樓,看到白如夢一臉怒氣的站起門口。
我抱歉的說:“不好意思,白助理!您沒交代我上班的時間是幾點。”
白如夢擡手看了看手錶,說道:“以後每天學生下課,你都要來實驗室接班,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是你工作的時間。”
我撇着嘴,上班時間超過八小時了,給這麼點錢,還要熬夜。
白如夢看出我的不滿,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你工作只需要看管好屍體,夜裡做好屍體交接程序,至於工資問題,如果你做得好,丁教授會給你額外補助。”
補助?你們幹得都是草菅人命的勾當,當然不缺錢,“謝謝美女,我一定好好幹。”我說。
白如夢向樓道里走去,高跟鞋戳在地面上,“噠!噠!噠!”幽深的樓道內,高跟鞋的聲音,回聲很大,“我跟你說過,請注意你的稱呼,不要跟我套近乎,至於你的補助問題,如果丁教授欣賞你,肯定會比你的工資高。”
哼!什麼丁教授欣賞我,你們這家學校根本就是黑店,要說欣賞我,不如說,想找一個嘴嚴的臨時工,這點貓膩我見得多了。
白如夢推開辦公室門,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到門外“罰站”的我,問道:“孫葉,進來啊!”
“丁教授不是說,不讓
我進來嗎?我怕壞了規矩。”我撓着腦袋站在門口。
白如夢撲哧一樂,說道:“你還真聽話,那是白天,不能打擾丁教授工作,以後你晚上守夜的時候,就在辦公室裡。”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位小美女還是挺平易見人的,不像之前那麼冷漠。
我搬了把椅子,像個傻子一樣靜靜地坐在白如夢身邊,看着她工作。
白如夢轉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笑着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就這麼工作嗎?在辦公室也沒什麼要乾的。”我問。
白如夢的笑容,彷彿仙女下凡一般不真實,說道:“我忘記告訴你了,你晚上把外面的門鎖好,等到晚上送屍體的人來,完成交接工作就好了,沒什麼繁重的工作,櫃子下面有張摺疊牀,沒事的時候,你睡覺就可以了。”
10點鐘,我坐在摺疊牀上無聊的翻着手機,看到白如夢哈欠連連,哈!這個美女也是個工作狂,我說:“白助理,你來牀上歇會吧!我白天也沒幹什麼工作,不困。”
白如夢又打了一個哈欠,轉回頭來說道:“不用了,我有一份屍體檢驗報告,明天要交給丁教授,你先睡吧!”
哼!警惕心還不小,生怕你睡着了我會佔你便宜,雖然這位美女有讓我犯罪的衝動,但我畢竟是警察出身,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分得清楚,況且,隔壁的冷庫內……
已經一天一夜沒睡,我也是困得合不攏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2點,準確的說,是白如夢把我踹醒的,我驚醒的瞬間,手下意識的摸向後腰,“什麼人襲警?”
時間過去三秒鐘,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白如夢一臉質疑的看着我,“你是警察?”
此時的我,已經完全醒來,後背溼了,該怎麼樣去圓謊呢?“不好意思,白助理,我喜歡警匪片,常常幻想自己就是警察。”
樓外,喇叭聲響起,白如夢說道:“走,運屍體的人來了。”
我擦了擦眼睛,跟着白如夢向樓外走去,實驗樓門口,停着一輛冷藏車。
副駕駛上下來一個黑衣男子,看不清歲數,也看不清長相,帶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小聲說道:“驗貨吧!”
我繞到車廂後面,提高警惕心,擰開了把守,空蕩的車廂內,一個黑色所料帶包裹着一具屍體,外面用麻繩捆綁。
車頭前的白如夢說道:“爲什麼只有一具屍體?”
我歪着腦袋,黑衣男子被車頭擋住,“能有屍體運來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屍源很緊張,我們還要和丁教授重新商定價格。”
白如夢語氣上有些不滿,“你們這是坐地起價,丁教授是不會同意的。”
“哈哈!”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寂靜的夜空中,穿透力很強,“白小姐,我們一家獨大,需不需要隨你們便,不過!今天的價錢照舊,你們趕緊驗貨吧!”
我將屍體抱到冷庫,白如夢用下巴指了指屍體,你現在檢查吧!
我點頭,用裁紙刀將麻繩和塑料袋劃開,一具比較鮮活的屍體,男性,準確的說,是個男孩,十三四歲的樣子,還沒發育完全,身高不超過一米七。
我帶上橡膠手套,將屍體翻了一圈,順着頭顱向下摸了一遍,確定肢體完好,沒有中毒傳染病跡象,對着白如夢點了點頭。
白如夢看我更加奇怪,“你的手法很專業,一個務農的農民,根本不會這樣檢查屍體,你受過專業訓練,到底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