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讓我照顧一個瘋子,我聽說姚莎莎以前也是個刑警,而且是空手道高手,這要是犯起瘋病來,我還不被大卸八塊。
我湊近老李,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李師傅,讓易芯宇去不行嗎?好歹他們都是女人,照顧起來也方便,我一個大男人,再說了,如果真發生意外,我一個人也頂不住啊!”
老李仍是一臉壞笑,剛要說着什麼。
身後響起秦絕冰冷的聲音,“照顧莎莎不是輕鬆的差事,如果發生不測,我要你保證她的安全。”
我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鼻子,“秦大師,這麼艱鉅的任務,您確定交給我嗎?”
秦絕冷漠的點頭,“莎莎不能受到任何傷害,這個任務你必須完成。”
我除了點頭,再無其他選擇,幾分鐘,我的表情,就像昨天石頂武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孤獨。
我來到姚莎莎的病房,這個瘋女人倒是很安靜,也不鬧,靜靜地坐在搖椅上,看着陽光明媚的窗外,但是,嘴裡好像只會說“蕭華”兩個字。
這樣的工作到不是很累,安靜的姚莎莎沒有多餘的舉動,尤其看着窗外的眼神,充滿了等待愛人的期望。
我拿起一個蘋果,坐在姚莎莎身旁,晃悠着蘋果,問道:“莎莎,你好!我叫孫葉,今天來照顧你,吃不吃蘋果?”
聽到我的聲音,姚莎莎轉過頭來,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衝我點頭,“蕭華,你回來了!”
看來病的不輕,不過!倒是挺讓我驚訝的,姚莎莎還能說出別的字眼來,我繼續說道:“我不是蕭華,問你吃不吃蘋果。”
“嗯!”姚莎莎點了點頭,繼續衝我微笑,不再多說什麼。
簡直太美了,有點難以想象的感覺,尤其是衝我樂的樣子,我不禁羨慕起蕭華來,真是死也值得,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爲你發瘋,可是,我呢?瞬間建立的感情,卻又瞬間消失。
我拿起小刀,削完蘋果皮,切成小塊,喂進姚莎莎嘴裡,姚莎莎甜美的笑容,一邊嚼着蘋果一邊說道:“謝謝你,真甜。”
嗨……當個安靜瘋子多好啊!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你……你知道嗎?這裡晚上好黑,你能不能陪我睡,好不好?我怕!”姚莎莎低着頭說道。
看來又把我當成蕭華了,雖然我不是什麼君子,但絕對不是小人,“莎莎,晚上你踏實睡啊!我就坐在你旁邊。”
“嗯,還是你好!嘻嘻。”姚莎莎天真的笑容,就像小孩一樣。
就這樣,我陪着安靜的精神病患者,一直到了下午,期間,我在醫院轉了一圈,真是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掃地和做飯的都沒有,晚上我和姚莎莎吃什麼?
我回到病房,姚莎莎仍舊一副快樂的樣子,看着我一個勁兒的笑,走到我身邊,挽着我的胳膊,甜聲說道:“你可回來了,真壞,扔下我不管!”
難道豔福來了嗎?還是算了吧!我讓姚莎莎坐在搖椅上,鄭重的說道:“莎莎,我不是蕭華,我叫孫葉,是來照顧你的。”
“哦,好吧!”姚莎莎迴應,似乎能聽懂我說得話。
也對,神經錯亂,又不是傻子,兩個概念,正當我爲晚飯犯愁的時候,老李走了進來,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不用問,一定是我們的口糧。
老李將東西放下,走到我面前,笑呵呵的說道:“怎麼樣,小孫,照看病人適應嗎?”
我將老李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李師傅,要不您來照顧吧!這麼輕鬆活兒?姚莎莎一直以爲我是蕭華,吵吵要跟我睡覺呢!”
老李靦腆的一樂,說道:“老爺看出你是正人君子,才放心把她交給你,她是老爺最關心的人,小孫,你做事可要悠着來。”
這種話當然不用你說,正人君子不敢當,趁人之危的事,我絕對做不出來,不過,守着這麼大一美女,也是夠煎熬的。
老李拍了我肩膀一笑,“小孫,忍忍吧!外面很危險,老爺也是逼不得已纔將莎莎交給你照顧。”
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你們個個本事都比我大,一定有更艱鉅的任務,突然,我意識到不對,“李師傅,這裡不是下死禁了嗎?您是怎麼進來的?”
老李一笑,說道:“老爺在醫院外,禁制還沒有下,等我走了以後,這裡就會成爲封閉的空間,對了,老爺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
說罷,老李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的東西,不長,跟匕首差不多,我想應該是防身的武器吧!
果不其然,老李打開牛皮紙,“這是打鬼,打屍用的神器。”
我打眼一看,我還以爲是鑲滿寶石的寶劍,上面在弄點鬼畫符,可以斬妖除魔,但是,眼前的這個東西,和我的想象大相徑庭。
一把黑漆漆的警棍,跟大廈門口站崗保安腰間掛的一個款式,說是警棍,又不像,我拿在手裡,掂量着,一斤來沉,通體漆黑,但是,我仔細看去,上面凹
凸不平,刻着圖案,像是一條龍,不對,準確的說是長蟲。
龍是中國的神話象徵,這上面的東西,除了體型像龍,剩下的,一點邊兒都不沾!尖尖的腦袋,滑溜的身體,更像是一條蛇。
給我這玩意有什麼用,不到半米長,還不如給我倆手榴彈呢。
老李看出我有不滿的情緒,笑道:“小孫,你不要小看他,這叫蛇棍,遇到魂魄之類的東西,威力大增,當年老爺闖天下的時候,用得就是這件法器,但是,蛇棍因人而異,老爺也是沒辦法纔將蛇棍交給你,但願你用不上它。”
原來是寶貝啊,秦大師闖江湖用得武器,我將蛇棍插 入腰間,心裡有了不少底氣。
老李囑咐道:“隨身帶着,關鍵時候,可以保命,但是,不許玩兒丟了,想着物歸原主!天底下僅此一件。”
我滿意的點頭,心想道,你堂堂的秦大師,還在乎這一件傢伙嗎?算是我給你賣命的報酬吧!
老李又交待了兩句,便走出醫院,晚間,我給姚莎莎喂完食兒,無聊的躺在牀上,翻着手機,忽然間,我看到白如夢的電話號碼……
我按下通話鍵,
嘟……嘟……電話那頭居然有人接聽,我猛地站起身來,但是沒人說話。
天吶,我確定,我完全確定,電話另一頭,我聽到有人的呼吸聲,“喂!如夢嗎?我是孫葉,你在哪兒……”我等了半天,電話那頭也不見有人迴音。
“如夢,你能不能說句話,我知道是你,就算你不告訴我你在哪兒,也好讓我知道你平安,如夢……如夢……”我失望了,電話被掛斷。
當我再撥過去的時候,無盡的忙音……
我心情極度煩躁,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姚莎莎興致格外的好,不停在病房內走來走去,和白天完全就是兩個人。
將我從椅子上拉起,喜上眉梢的說道:“喂!你有沒有想我呀!人家都惦記死你了,討厭。”
說完,姚莎莎背對着我,靠在我身上。
這一刻,我毫無情緒,更不用說去哄什麼姚莎莎了,一把將其推開。
只見,姚莎莎逐漸紅了眼光,慢慢蹲在地上,抽泣聲越來越大,“嗚……嗚……你欺負人……我不跟你好了,我要告訴師傅去。”
哎……我這是爲哪般啊!她只是個病人,我蹲下身去,輕撫着姚莎莎的頭髮,安慰道:“莎莎,對不起,是我不好!”
哪知,姚莎莎一把摟着我的脖子,我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就被他撲倒在地,姚莎莎趴在我身上,哭着說道:“你討厭,都丟下人家這麼久了,嗚……”
我廢了好半天勁,纔將姚莎莎扶起,看了眼時間,九點半了,按照老李的囑咐,這時候,她應該上 牀睡覺了。
我把她扶到牀上,一邊哄着一邊安慰道:“乖啊!睡覺了。”
姚莎莎坐在牀上,踢起一隻腳來,嘟着小嘴,說道:“給我脫鞋!”
我低頭一看,撓着腦袋說道:“莎莎,別鬧了,你穿得是拖鞋啊!甩下去不就行了嗎?”
姚莎莎的臉越來越委屈,小嘴撅得越來越高,“以前都是你給我脫鞋的,哼!”說完,腦袋向別處一扭。
算了,脫就脫吧!誰讓你是病人呢!我算是沾了蕭華的光了,只許看,不許碰!
我給她蓋好被子之後,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
姚莎莎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說道:“你不上來睡嗎?來,我給你騰地方。”說完,姚莎莎向裡挪了挪。
我輕輕搖了搖頭,“你先睡吧!我喜歡這麼看着你睡。”
姚莎莎滿意的點點頭,“說好哦,你不許走,我醒來的時候,還要看見你。”
我滿應滿許,姚莎莎合上眼睛,過了幾個小時,我也是實在盯不住了,困得擡不起眼皮,昏昏沉沉的歪在姚莎莎牀邊睡着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感覺脖子涼絲絲的,難道我又在做噩夢嗎?我猛然睜開眼睛。
不是夢!我躺在姚莎莎的牀上,正當我想起身的時候,發現手腳都被捆綁,側頭一看,姚莎莎冷峻的面孔,正拿着一把刀,那是我削蘋果的刀,鋒利的刀刃貼在我脖子上,她要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