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一陣陣翻涌,呼吸越來越粗,我擡起頭,莫展輝那個棒槌喝得二歡。
我的異常,倒是引起邱石的注意,“小孫,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說着,正在胡吃海塞的秦絕和李青蔓,擡頭看着我,秦絕嘴裡還嚼着東西,瞅了我一眼,繼續低頭吃。
石頂武最先反應過來,走到我身後,輕聲說道:“調整氣息,千萬不要衝動,走,回房間。”
我被石頂武拖拽着,老李也跟了上來,莫展輝在後嚷嚷道:“小孫,酒量不行就別逞強,連我老婆都喝不過,哈哈哈!”
我回到房間,老李馬上問道:“石教主,出什麼問題了?”
“屍毒發作!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石頂武沙啞的說道。
我瞄了一眼右手臂,青色!血管凸起,跟上次的症狀一樣,“冰水!”石頂武說。
老李馬上警覺,急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邱石走了進來,看到我的手臂,皺眉說道:“怎麼會這樣?”
石頂武來不及解釋,從我的腰間抽取皮帶,將我右手死死捆在牀頭,我掙扎,瞪着眼睛衝石頂武嘶吼。
老李端着一盆冰水跑進來,直接潑在我腦袋上,石頂武一隻手摁住我,嚴肅的說道:“你感覺怎麼樣?”
“熱!我熱死了?啊……”我雖然理智還算清晰,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尤其是右手。
若不是老李和邱石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恐怕,我早已經爆發了。
“刀,有沒有刀!我要給他放血。”石頂武大喊道。
老李咬着牙說道:“現在上哪兒給你找刀去?”
身下的牀幾乎被折騰散架了,石頂武大急,張嘴咬在我右手臂的血管處,腦袋橫向一拽,一注黑血瞬間飈出。
我居然感覺不到疼痛,膨脹的手臂,再也控制不住,緊繃的皮帶,連着牀頭一腳,被我活活扯了下來。
壓在我身上的老李,讓我揪着脖領子,扔了出去,此時,體內就像有無窮的力量,隨着燥熱的激發,拳頭所到之處,都掀起毀滅性的破壞。
石頂武一把抱着我腰身,對着老李說道:“快點,都來摁住他,手臂上淤積的屍血,放乾淨就沒事了。”
石頂武的力道很大,就像千斤墜一樣鎖住我的身體,我回手,拎着石頂武衣服,單手提起,在我感覺,石頂武雖然是又矮又小的糟老頭,但分量可不輕。
被我提在手裡,既然沒有任何重量,我喊道:“石教主,你們快走,不要管我。”
“你媽的,你揪着我,怎麼走?”石頂武我被拎在半空中,沙啞的喊道。
“嘩啦”一聲,石頂武腰身用力,連同我一同撞在窗戶上,跌了出去,我們從二樓的窗戶狠狠摔在地上,我感覺不到疼痛,但是石頂武卻齜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滾。
我的手臂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而且堅不可摧,不知不覺的“鐵拳”,對着石頂武腦袋砸了過去,呼呼掛着邪風,速度奇快,我想!完了,石頂武腦袋肯定是要被我砸開花了。
當石頂武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拳頭只離他的面門不到幾公分。
冷汗一滴一滴從他的額頭滲出,我的拳頭就像定格一樣,卡
在石頂武面門前。
當老李一衆人從別墅跑出來的時候,我還在保持這個姿勢。
老李等人不敢輕舉妄動,走到我身前,慢慢從我拳頭底下,將石頂武拽出去。
邱石扶着我的手臂,問道:“小孫,你怎麼樣?能控制嗎?”
我搖頭,等了許久,“邱哥,我的手臂沒有知覺,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動不了。”
這時,莫展輝夫婦,秦絕“夫婦”也聽到動靜,從餐廳跑了出來。
莫展輝不解的說道:“哎呀呀,小孫,你可太不客氣了,再怎麼說你也是這裡的客人吶!你看老秦失憶,你就隨便耍酒瘋是不?”
我擡頭望去,李秋雨紅着臉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可是,不解風情的秦絕,雙手緊握着李青蔓,場面真是好看。
老李將我放平,躺在地上,從肩胛骨的下側拔出一根銀針,“兩寸深!”老李默默唸道。
石頂武站起身來,將銀針接過來,驚慌地看着老李,“天泉穴?”
老李閉着眼睛點點頭,石頂武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被孫葉衝昏了頭腦。”
我不明白老李和石頂武說着什麼,反正我聽不懂,秦絕“夫婦”也聽不明白,兩情悠長的對視了一眼,接着回餐廳吃飯去了。
半個小時後,我的右手逐漸恢復了正常,邱石一直在房間內守着我。
我差異的問道:“邱哥,有什麼事嗎?”
邱石搖搖頭,“等石頂武和李師傅回來,你就明白了。”
幾分鐘後,老李和石頂武走進我的房間,我問道:“李師傅,您二位幹什麼去了?”
“抓賊!”石頂武脫口而出。
老李二人坐在我的身邊,掏出那根銀針,說道:“小孫,屍毒的命脈就在天泉穴,有位高人,可以在很遠的距離,將這根銀針精準的插進你的命門,而且還是在忽略阻力的情況下。”
我明白石頂武口中的“抓賊”是什麼意思,“那有結果了嗎?是誰救了我?”
老李搖了搖頭,“禁制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我不禁問道:“那會是誰呢!”
老李微微一笑,對我說道:“小孫,已知的人裡面,能在分毫之間,有這種本事的人,第一個:老爺,第二個:石頂武,第三個:血漫(白如夢)”
我第一個就能排除石頂武,因爲在當時的情況下,石頂武若想施針,我不可能察覺不到,那麼……
邱石也陷入了爲難,說道:“會不會是白如夢一直潛伏在秦家。”
老李失望的說道:“剛纔我和石教主,將秦家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沒有!”
不是石頂武,也不是白如夢,難道——秦絕?
我和邱石眼睛瞬間睜大,老李說道:“老爺的可能性也不大,雖然他有這個本事,但是……”
老李沒有說下去,邱石說道:“如果是老秦,他這麼做是爲什麼……我絕不相信,單單隻爲了一個李青蔓。”
……
幾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合適的結果,紛紛退出了房門。
我躺在牀上,細細回想着,按照當時的情況看,此人出手很明顯是爲了
救我,但又隱藏着身份,秦絕和白如夢的可能性,五五開。
秦絕——爲什麼要裝瘋賣傻?白如夢——爲什麼要不與我相見?
我當時反應很狂躁,除了思想和理智爲我所控,剩下的……尤其是右手,簡直就比電鋸的破壞力還大。
酒!兩次很相同的情況,就是我喝完紅酒以後,開始出現這種狀況。
難道紅酒和啤酒的功效不一樣嗎?我草,我可不敢再試了,兩次雖然大難不死,但也讓我後怕不已。
……
第二天早上,我來到草坪,老李一個人在忙活着,我的記憶似乎好停留在幾個月以前,問道:“李師傅,還這麼早,秦大師沒出來坐啊!”
老李呵呵一笑,“老爺現在跟李青蔓一個房間睡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倆人睡一塊了。”
“哈哈!”老李放下手中的活兒,說道:“本來啊!給李青蔓母女收拾了兩個房間,但是,李青蔓膽小的很,說什麼也要她媽一起睡。”
我不解的晃悠着腦袋。
老李繼續解釋道:“昨天我和邱主任,好說歹說,讓老爺回房間休息,但是……他一瞪眼睛,我們就沒膽了,直接鑽進李青蔓的房間。”
我聽得也是好笑,瞬間來了興致,一溜小跑,向着李青蔓的別墅跑去。
當我快溜到房門口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背影趴在門外。
哈哈,原來還有比我好奇心重的,我湊近一看,李秋雨正在“努力”的偷聽着。
發現了我之後,對我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將耳朵貼在門上。
我走上前,用手語表示了來意,伏在李秋雨耳邊,輕聲說道:“大嫂,您不會聽一宿了吧!”說完,我捂着嘴笑。
看着李秋雨表情難看,側頭說道:“我有李師傅的萬能鑰匙,咱們打開門看看!”
“那怎麼行啊!”李秋雨悄悄說道。
我對李秋雨擺擺手,將鑰匙插 入鎖眼,慢慢轉動,門被我推開一條小縫兒。
李秋雨比我還迅速,腦袋直接鑽我前面,透過門縫,我看到裡面不是很清晰,拉着窗簾,現在是深秋的早晨,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我可以明顯看到,秦絕打着地鋪。
李秋雨鬆送了一口氣,拍着胸脯,向樓道里走去。
我重新回到草坪,看着李秋雨就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太明顯,只能岔開話題,“大嫂,莫局呢!沒看見他,還睡呢?”
李秋雨喘了一口氣,“他啊!凌晨也不知道幾點,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有命案發生了,急急忙忙的就和老邱去案發現場了。”
……
我在草坪上靜坐了一會兒,邱石和莫展輝回來,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坐到我身邊,兩雙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好像在問我要答案。
我剛要詢問着,莫展輝一臉萎縮的笑容,對我說道:“小孫,出命案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鬆海市那麼大地方,出命案我都要知道嗎,你們懷疑人是我殺的?
不對……看着莫展輝和邱石的眼神,發生的命案明顯就和我有關係,與其說和我有關係,不如說是——血漫。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