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石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我手裡，我拆開信封，掏出幾張照片，嗬！全是血，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人。
邱石解釋道：“在飛機 場候機大廳，死了11個人，致命傷在頸動脈，下刀的手法很詭異，也很隱蔽。”
莫展輝嘆了一口氣，“起初市局以爲是恐怖組織暴 亂，但是看了視頻才發現，兇手只是一個人。”
我不解，你們懷疑兇手是一個人，就確定是血漫嗎？
我問道：“邱哥，莫局！現場一定沒有證據吧！那你們怎麼就能肯定兇手是如夢呢？”
莫展輝掏出手機，播放當時現場的視頻，人羣中，有一個女人，步伐走得很慢，被勾上紅圈，我看身材，的確和白如夢相像。
此人帶着帽子和麪紗，對！我敢肯定，她臉上的不是圍巾，而是面紗。這麼冷的天氣，居然帶面紗，而且鬆海市的空氣很好，帶面紗的人寥寥無幾，此人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看不清面貌，但是邱石和莫展輝，懷疑的對象一定是針對我而來。
我不想辯解什麼，雙手一攤，“莫局，祝您早日破案，如果兇手是白如夢的話，想着到時候讓我見一面。”
說完，我就要走，被邱石一把摁下，我看着邱石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態度也冷漠了許多。
邱石看了我一眼，嚴肅的說道：“小孫，我是警察，你曾經也是警察，警察的職責是什麼？現在死了多少人，你還在認爲那縹緲的愛情現實嗎？”
我不可否認邱石的話，我和白如夢聚少離多，肝顫寸斷的心情，不知出現過多少次。
我低下頭，說道：“血漫！全東北的警察都奈何不了她。”
“那又如何！”莫展輝撇着嘴說道：“老秦一出手，就斷了她一根無名指，現在血漫再現江湖，而且是在鬆海市，肆無忌憚的殺人，就是在和市局、老秦挑釁。”
我無言以對，因爲我根本不想去管什麼原因，莫展輝抓住我的手，說道：“小孫，白如夢雙手沾滿了血，她早在幾個月前就應該受到制裁，都是你，是你救了她，現在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會安心嗎？”
當初刑警的那份初衷，猶然心頭，“你們想我怎麼做？”
邱石沉了一口氣，與莫展輝對視了一眼，說道：“老秦現在指望不上，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只有你才能引出血漫。”
我不明白邱石的話是什麼意思，“血漫殺人有目的嗎？”
莫展輝鬆開我的手，說道：“11名死者，全部是鳳凰影城的高管人員。孫葉！鳳凰影城的案子，你有沒有興趣？”
草！又是鳳凰影城，怎麼什麼事都跟這家公司扯上關係。
莫展輝說道：“我們懷疑鳳凰影城內部會有大動作，這次是市局獨立破案，跟上面省廳沒有任何關係，誰也命令不了我，所以，小孫！咱們可以撒開手腳去查，捎帶手你的案子……”
莫展輝的話很有誘惑力，我想了一會兒，說道：“莫局，你太狡猾了，我這條命都死了好幾回了。”
“哈哈！”莫展輝哈哈大笑，說道：“這次對手是白如夢，你認爲你的危險，有幾成？”
哼！說得比唱的還好聽，“莫局，你會有這麼大權力？”
莫展輝
還沒說話，邱石一伸手，說道：“權限有多大？你我都不清楚，不過！今天早晨，鳳凰影城已經讓老莫封了，所有人員都在調查範圍之內。”
我詫異的看着莫展輝，看到這次殺人案驚動不小，如果沒個說法，市局的頂頭上司，也難辭其咎，看來這次，鳳凰影城玩得太大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人很擔心，血漫到底是不是殺手，對我來說，沒有太大關係，關鍵是，這後面還藏着一個神出鬼沒的丁教授，那孫子，操着屍體的把戲，真不是鬧着玩的，我現在半人半屍的狀態，全是拜他所賜。
一拍即合，我答應了莫展輝。
我們三人首先來到刑警隊，檢驗科，臺案上躺着11名死者，我問道：“邱哥，這些人的身份都確認了嗎？全是鳳凰影城的？”
邱石點頭。
我繼續問道：“這裡面有沒有個叫湯藝的人？”
邱石看了一眼資料，搖頭。
湯藝，是上次我做保鏢的時候，包養電影明星王寧的老女人。
現在她沒有死，可見這些人跟人力資源部沒有什麼瓜葛，我問道：“他們都是什麼系統的人？”
邱石說道：“會計4名，檔案管理員3名，還有四名全是助理之類的職務。”
我看了看11名死者的傷口，都是在頸部，下刀的位置全是由下至上，傷口不過兩三釐米，但可以讓人最短的時間將血流乾？
邱石解釋道：“下刀的位置，全部在第一時間找到動脈，這種人爲的手法，比機器還要精準。”
莫展輝接着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我們三人看着視頻，莫展輝解釋道：“你們看，這個神秘女人在路過每一位死者的時候，都沒有大動作。這說明，她的手法極快。”
我接過手機將視頻來回播放了三遍，問道：“莫局，監控拍的很清楚，她是怎麼動手的呢？這根本不能作爲證據？”
“假設！”莫展輝鄭重的說道：“在案發前後，只有這個女人跟他們有過接觸，懂得這種手法的人，也證明她的高明之處，小孫，你試想一下，能在毫無痛感的情況下將人殺死，會是誰呢！”
我低下頭，不可否認，這種殺人手法，的確只有血漫能做到。
我問道：“莫局，現在鳳凰影城讓你封了，咱們怎麼查？”
莫展輝說道：“這個，我還沒有想好，不過！小孫，我們現在要你一個態度，如果抓到白如夢，你會怎麼做，你若還對她有感情，那麼咱們就會前功盡棄。”
我一陣苦笑，說道：“莫局，我的態度很明確，一直都很明確，我就想見如夢一面。”
“然後呢？放她走？”莫展輝詫異的問道。
我點頭，毫不猶豫的點頭。
邱石和莫展輝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莫展輝嘆了口氣，喃喃的說道：“看來當初將你革職，是最正確的決定，你不配當名刑警。”
邱石摘下眼睛，問道：“小孫，現在你到底查不查，要不要配合我們，如果配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抓到白如夢的一刻起，你不會跟她有見面的機會。”
“我配合！”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以往的操守精神，不過！現在還值得一提嗎？我當初有對不起任何人嘛？
草！
最初意見算達成一致，莫展輝說道：“好！現在就要審一審鳳凰影城的內部人員，今天晚上，你和老邱要探一探他們公司。”
我不禁笑道，“偷雞摸狗的事，你們永遠忘不了我。”
他們沒說什麼，正當想分頭展開行動時，邱石接到電話，“喂！李師傅，什麼事啊？哎……”臉上露出苦笑，十分無奈的苦笑，“先這樣吧！我跟老莫商量商量。”
邱石撂下電話以後，嘆氣連連，我和莫展輝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邱石。
邱石笑了又笑，說道：“老秦帶着李青蔓母女離家出走了。”
“爲什麼？”我和莫展輝同時問道。
“大概是李青蔓不願意寄人籬下，慫恿老秦私奔了，現在他們租了一間平房，李青蔓和老秦在外面找工作。”邱石喪氣的說道。
莫展輝疑問道：“靠，這是什麼意思，另起爐竈，一家三口過日子嗎？那不就是老秦的家嗎？怎麼這個道理他們不明白。”
邱石白了一眼莫展輝，“你天天嚷嚷要繼承老秦的財產，難免會讓李青蔓產生想法，現在人家落個清靜。”
莫展輝躊躇的問道：“老邱，咱們現在是去看看老秦，還是查案，老李頭這麼着急打電話來，顯然是對老秦沒轍了。”
邱石戴上眼鏡，將手上的白手套摘下來，說道：“案子你先查，我跟孫葉先去看老秦。”
說罷，我們按照老李提供的地址，來到秦絕的出租房，仍是一處平房，離市區很遠，經老李介紹，房租800元，就是一間屋子一張牀。
邱石默默唸道：“這個老秦，打地鋪打上癮了？”
老李感概的說道：“老爺現在對我很牴觸，看來咱們的工作沒做好，要先從李青蔓下手，這樣下去，老爺很可能在近期離開鬆海市。”
邱石點頭贊同道：“不錯，不能由着他性子來。”
看着邱石要衝進平房，我趕忙阻攔，“邱哥，你想打架嗎？秦大師你要惹怒的話，不好辦？”
邱石猶豫了一下，轉過頭來，對我小聲說道：“小孫，如果李青蔓消失，會怎麼樣？”
我還沒說話，老李一步站在我們中間，“不可，邱主任，我看還是要以安撫爲主，首先要讓李青蔓接受咱們。”
邱石皺着眉頭說道：“在鳳凰影城的案子中，丁教授已經知道老秦出手了，現在老秦失憶，我怕他會遭到黑手。”
正說着，後面響起一陣易拉罐“嘩啦，嘩啦！”的聲音，我們回頭一看，李青蔓提着一些破爛向回走。
邱石作勢就要上前，被我和老李攔住，老李笑呵呵的說道：“李小姐，是不是你們住不慣？可以說嘛！不至於不辭而別啊！”
李青蔓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李師傅，實在不好意思，天天麻煩您，端茶送水的，我們實在過意不去，請您原諒，本來阿力……”
老李說道：“本是同根生，咱們500年前是一家，一筆寫不出兩個李，跟我還客氣什麼，老爺這一走，着實把我們嚇得不輕。”
李青蔓只是紅着臉低頭。
老李眼珠轉了一圈，上前一步說道：“李小姐，不瞞你說，老爺有很多仇人，你們現在很危險……對了，我家老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