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送客!”秦絕那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再次想起。
我們被李師傅禮貌的清楚秦府,門外,我有些尷尬,一時間又難以啓齒。
邱石看出我的異常,問道:“小孫,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哎……我可以厚着臉皮再進去一次。”
我擡起頭,馬上又低下了,這種丟人的事,怎麼好意思在老大哥面前提呢!
邱石有點急不可耐,“你就直說吧!跟我還有忌諱?”
“邱哥,你知道的,我被革職的三年裡,一直沒有工作,所以……所以……”我覺得臉越來越燙。
邱石臉上一陣苦笑,恨鐵不沉的表情,“小孫,讓我說你什麼好啊!行了,回去我跟你嫂子請示一下,明天把錢給你。”
“好,就這麼定了!”我生怕邱石反悔,趕緊鑽進了副駕駛。
週二晚間,我一個人呆在實驗樓內,冷藏車如期而至,又是一具,我拿着三萬元,交給黑衣人,“這位大哥,我想要一具年輕的女屍。”
“再說吧,我需要看看有沒有貨。”黑衣人一邊將錢揣進兜裡,一邊說道。
黑衣人明顯誤解我的意思,“我額外多要一具屍體。”
黑衣人微微擡起頭,懷疑的看着我,“你要屍體做什麼?”
此時,我纔看清楚黑衣人真正摸樣,四十來歲,青鬚鬚的鬍渣子,並帶有濃重的黑眼圈。
我淡淡搖了搖頭,刻意左右看了看,說道:“幹你們這一行,還需要打破砂鍋嗎?”
黑衣人對我呵呵一笑,故作爲難的說道:“現在屍源很緊張,有些難度。”
“如果資金到位,還有難度嗎?”我問。
黑衣人看我財大氣粗的架勢,愣了一下,“當然沒難度,女屍好找,但如果,要保證新鮮、完整的話,嗯……三十萬。”
“好!沒問題。”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不管多少錢,一定要把小娜的屍體偷出來,“三十萬可以,不過,我有兩個要求,第一,這具屍體,三十歲以下,身高不超過1米7,體重不超過110,肢體完整,身上不能有傷疤和紋身。”
黑衣人想了一下,“沒問題。”
“第二,這具屍體是我私人購買,不能讓丁教授他們知道。”我說。
黑衣人臉上露出笑容,“哈哈,老弟,看來你這是要單起爐竈啊!”
“不錯,有這麼點意思。你答不答應?”我問。
“當然答應,誰跟錢有仇?後天準時送到。”黑衣人爽快的回答。
漫長的熬過兩天時間,我特地買了水果和一些便宜的酒水,登門拜訪邱石。
邱石的老婆,是位標準的美女,名叫顏無雙,熱情的將我迎進門,“嫂子好!”我客氣的說道。
其實,顏無雙歲數比我還要小,邱石是二婚,準確的說,老婆孩子死於意外,過了五年,才和顏無雙對上眼兒的。
邱石坐在沙發前,看着我買的廉價禮品,說道:“小孫,跟我客氣什麼,來!
把錢收好。”
我看到桌子上擺的三萬元,臉上露出一些尷尬,邱石沒看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手頭不富裕,這錢!算哥哥送你的。”
我愧疚的低下頭,輕聲說:“嫂子,我想喝杯熱水。”
“哎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小孫,稍等啊!”顏無雙拿着杯子走開。
我急忙趴在邱石耳邊說道:“邱哥,他們要三十萬!”
邱石馬上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三十……三十萬呢?這麼多?”
此時,我雙手擺在哪裡都覺得尷尬,顏面無存的搓着手。
這時,顏無雙從廚房端出一杯熱水,看着邱石驚奇的眼神,問道:“老邱,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來!你跟我進屋來。”邱石說。
邱石的住處,不過是套兩居室,沒有豪華的裝修,家裡也沒有奢侈品,我心裡有些失落,三十萬對邱石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數字。
不一會兒,邱石從房間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張存摺,顏無雙沒有出來,臉色有些暗。
我急忙說道:“邱主任,這錢我一定還給你。”
邱石沉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緩慢,似乎在思考些什麼,“錢對我來說,遠沒有朋友重要。”
當時,我的眼淚差點就流出來!
……
凌晨兩點,這回白如夢沒有查崗,而是不停的發短信囑咐我,不知道白如夢有沒有想法,但我完全沒有心思考慮其她。
隨便敷衍了兩句,冷藏車就來了,我和那夥人順利的完成交接,冷庫內,我還做了細節處理,將替換的女屍,剪成小娜一樣的髮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區別。
邱石早已在學校外等候,我將實驗樓門鎖好,翻牆,坐進邱石的車內。
“邱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邱石發動汽車,說道:“你準備把小娜的屍體,怎麼處理?”
小娜是重要的證據,一定會有線索,如果掩埋或者火化,我怕小娜死不瞑目。
失蹤三年的人,既不能送殯儀館保存,也不能送醫院。
“邱哥,是不是將小娜送回檢驗科,那裡可以保存屍體!”我說。
邱石搖了搖頭,“既能保存屍體,又能查出線索,爲什麼不送到秦絕那裡。”
“秦……秦大師,他會收嗎?”我有些顧慮。
邱石卻毫不在乎的說道:“花了我三十萬,他敢不收,我就賴在他家。”
秦府!老李帶着疑問將鐵門打開,我用一卷白布將小娜包裹,照舊來到草坪,秦絕仍是很享受地坐在草坪上,看着夜景。
我很納悶,秦大師知道我們要來了,雖然秋天的夜景很美,但現在是凌晨,秦大師不需要睡覺嗎?
邱石走上草坪,開門見山,“老秦,這是孫葉的女朋友,按照你的方法換出來了,借用你家,保存一下,順便……”
邱石的話還未講完,秦絕面無表情的擡起手阻止,冷冷地說道:“怎麼
拿進來,怎麼給我拿出去。”
邱石似乎早就料到秦絕的話,伸出一隻手攤在秦絕身前,“她女朋友是我花了三十萬贖出來,主意是你想的,你要是不管,屍體就會腐壞,你把錢還我,我就不存你這兒!”
秦絕仍是面無表情,將腦袋歪過來,冰冷的說道:“你的臉皮,什麼時候,變得跟那個人一樣厚了。”
邱石不由分說道:“老秦,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小孫,快!跟我來。”
我抱着小娜一溜小跑,跟隨邱石來到別墅羣中間的一間小木屋,這間小木屋與周圍豪華的建築,顯得格格不入,古香古色的建築,純實木圍砌的木房。
我們走進木屋內,邱石指着一張石板製作的牀鋪,“來!把小娜放上去。”
我有些懷疑,這間木屋能保存屍體嗎?雖然說現在已是深秋,但小娜放在這裡,一定會腐爛的。“邱哥……”
邱石一擡手,認真的說道:“你放上去就知道。”
果不其然,我將小娜放在牀上的一刻起,雙手馬上感覺到冰涼,迅速撤回手,驚訝不已,“這是什麼牀,這麼冷!”
這個冷的定義,絕非指得是冷庫那種冷,而是冰涼刺骨,扎手的感覺。
我圍着石板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聯電的線路,“邱哥,這是什麼原理啊?”
邱石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外的腳步,秦絕邁着緩慢的步伐,揹着手,飄逸的布衣在風中抖落,走進來,眯着雙眼注視着被包裹的小娜。
看了一會,秦絕的眼神凝聚起來,慢慢移向邱石,“老邱,你在跟我玩火,不要以爲我開玩笑!”
邱石就像沒聽見一樣,將腦袋撇向一邊。
這時,老李走了進來,秦絕看着屍體,冷冷地說道:“把這個東西扔出去。”
看着秦絕冰冷的眼神,沒有溫度的話語,不容有一絲逆悔!
老李走到小娜身旁,伸手去掀上面的白布。
我趕忙竄上去,擋在小娜身前,“秦大師,我女朋友是冤死的,我爲你做事十年,就是要讓小娜瞑目,如果你不答應,打死我也不會爲你做事。”
秦絕臉上沒有表情,此時,我絕望了,他的眼神中,我讀不出一絲內容。
秦絕揹着手,慢慢轉過身,“這是在威脅我?老李,動手!”
正當我要第二次阻攔的時候,蓋在小娜臉上的白布被掀開,老李急聲說道:“老爺,你快過來看這具屍體。”
所有人目光都被老李的話吸引,秦絕也不例外,走到小娜身前,眼神突然閃現異樣的精光,但話音仍舊冰冷,“有意思,鬆海市居然有此等高人,屍體先扔這兒吧!”
說完,秦絕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這都什麼情況啊?怎麼秦大師的態度轉變那麼快!到底他在小娜身上發現什麼?
“李師傅,怎麼了?秦大師爲什麼這麼說!”我急忙問道。
老李一番慧心的笑容之後,“小夥子,也許你的女朋友還有得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