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芯宇詫異的問道:“她什麼時候給你的?你不知道嗎?”
我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按照字條上的信息,應該是白如夢在進入酒店以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我兜裡。
事已如此,我轉頭問道:“李師傅,怎麼辦?咱們上哪去找她?”
“上哪?你還想着找白如夢?能不能出去都兩說着。”老李苦着臉說道。
聽老李的意思,我們很有可能被算計了,紅酒,我第一概念就是紅酒,既然中計,一會兒,肯定會有危險狀況發生,如果我能拿到紅酒,生存的機率就會多幾分。
我向樓上衝去,沒等老李和易芯宇追問,我頭也不回的喊道:“我去拿紅酒。”
我來到易芯宇的房間門前,一下就愣住了,我記得她的房間,明明的關着的,現在卻大門敞開。
雖然當時情況緊張,但是身爲警察的我,對這些細節很敏感,我身體慢慢貼向牆邊,蹲下身,從後腰處,將蛇棍抻出,一會兒,我聽到凌亂且倉促的腳步聲。
老李和易芯宇跑上樓後,我回身向他們擺手示意,易芯宇在前,靜步慢慢向我走來。
湊到我身邊,小聲嘟囔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
我回頭說道:“剛纔你的房門是關着的。”
說完,易芯宇警惕的眼神向裡面望去,點了點頭,對樓梯口的老李打着手勢,回頭對我說道:“走!進去。”
“好!”我回應完,原本想着易芯宇發揮女漢子性格,搶在我前面衝進去,可是,我等了半天,不見身後有動靜。
回頭一看,易芯宇正在用含恨的眼光瞪着我,我撇着嘴說道:“我現在沒有變身,你身手比我好,是吧……”
“哎呦”說完,腦袋立馬被她敲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大男子漢呢!讓我一個女流之輩頂在前面,你好意思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起身之後,就覺得小腿肚子一陣發軟,回過頭,對着易芯宇比劃了一下。
易芯宇趴在我耳邊,說道:“這叫誘敵深入,你本事差勁,第一個衝進去,吸引敵人注意,如果有事,我救你去。不要怕,你命大,想死難着呢!”
我巨汗!美人救英雄,好說不好聽啊!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又不是第一次出糗。
我貓着腰,蹲在門口,磨蹭了好久,裡面聽不見任何動靜,腦袋頂地,一個前滾翻,軲轆了進去,然後就地打滾,手裡的蛇棍在黑暗中一通亂甩。
燈被打開,我揮動蛇棍的浮動越來越大,完全就是抽風式的表演,閉着眼睛一通狂抽。
“行了,行了,屋裡沒人!”易芯宇手扶着開關,一臉鄙視的表情看着我,“真服了你了,膽子這麼小。”
這叫膽子小嘛?明明的把意外的機率降到最低,雖然動作不好看。
我擺正了身姿,問道:“喂,你把紅酒藏哪了?”
易芯宇用眼神甩了一下牀邊的旅行箱,說道:“就在那裡,你拿出來之後,上樓梯口找我們。”
“喂!,你等等我,咱們一起走!”我這麼說,不是害怕,完全是出於安全的角度考慮。
因爲
我清楚的記得,剛纔易芯宇的門明明是關着的,這說明,在我們查看監控這段時間,有人進來過!
易芯宇站在門口,雙手叉腰,不滿的說道:“好!我的大英雄,你趕緊的,我就站在這裡看着你,行吧!”
我看着門外的易芯宇,心裡一陣忌憚,心想,你要是能靠我近點多好了,出了意外,也好有個照應,但是,爲了免受她的羞辱,我只是嘆了口氣,走到她的行李箱前,拉開拉鍊。
心中竊喜,紅酒還在,正當我想拿出紅酒的時候,“啪!”房門一下被關閉,“芯宇,芯宇!”我衝門外大喊。
門外也響起易芯宇拍門的聲音。
我左右看了看,沒人,門爲什麼會自己關上呢?
“吼!”一陣低吼聲,我聽見動靜從牀底下發出,我緊急退後兩步,還在猶豫是不是將紅酒搶出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即便喝了也需要等五分鐘以後才能變異。
萬一被打碎了就麻煩了,我看見牀底下露出一個腦袋,一個血琳琳的腦袋,我確定這個不是刑屍,當這個東西,從牀底探出半個身子時,我徹底嚇呆了。
這個“東西!”沒有皮,對!沒有人皮,腦袋上血肉模糊的頭蓋骨,渾身的肌肉線條,帶着血絲,掛着黑色的神經線。
全身流着血湯子,我的腿已經開始顫抖,門外的易芯宇大喊道:“姓孫的,門被鎖上了,你趕緊從來裡面打開。”
我才反應過來,衝到門口,扭動把守,貌似我是在做無用功,門像是被焊住一樣,我大喊:“臭娘們,你不會把門踹開啊!”
……
“媽的!你等老孃進去了,弄不死你!”易芯宇聲音好像遠了一些,估計是在助跑。
“咔嚓!”一聲,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不見門被踹開,只見一隻腳捅了進來,哎……一個賓館的房門,質量用不用這麼好。
此時,那個沒皮的人,已經站起身,我不知道是男是女,被扒了皮的人,關鍵部位,一片模糊,看着此人的身型,應該是男的,個頭很高,足有一米九往上,肌肉的紋路也很粗壯。
我看着此人很像剛剛被扒皮的一樣,身上還冒着熱氣!
尤其是面部,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臉上沒有皮膚,顴骨下面貼着兩條肌肉,整齊的牙齒和牙牀暴露在空氣中,鼻子的部位,完全就是兩個黑洞。
眼睛瞪了溜圓,愣愣的看着我,一步一個血腳印,向我靠近。
現在,我唯一比較確定是,這個東西一定是死人變得,但是,他的身體噁心程度,不是一般二般,牙齒一張一合,裡面舌頭猩紅,好像是要張嘴和我交流。
我下意識的彎下腰,可是,這個人彷彿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幾條神經線牽着眼珠子,溜溜一轉,瞳孔對準匍匐在地上的我,轉移腳步,繼續靠近。
我不打算跑了,既然這個玩意帶有自動定位系統,與其被活活啃噬,不如拼個你死我活,還有生存的機會。
唯一比較慶幸的事,蛇棍還攥在我手裡。
我站起身,蛇棍豎於胸前,作勢要跟無皮人,一決高下。
看着他緩慢的腳步,貌似戰鬥
力不是很高,我扎着膽子,向前頂了一步,當他身體還未做出反應之時,掄起蛇棍對着那張沒皮的臉,橫抽過去。
“嘩啦!”一聲,讓我驚喜,幾顆帶血的牙齒脫落,無皮人腦袋被我抽成90度,我再起,挑起身子,準備來個泰山壓頂,一鼓作氣將他腦袋砸成稀巴爛。
當蛇棍即將拍到他頭蓋骨時,猛地,一陣外力阻撓,我定睛一看,無皮人擡起一隻手,攥住蛇棍的另一頭,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就像皮球一般被甩了出去。
對方的力道很大,蛇棍脫手,我被重重的砸在牀頭櫃上,一記悶響之後,我感覺我的脊樑骨已經錯位,牀頭櫃被我壓塌一塊。
媽的,酒店的硬件措施,質量都這麼好嗎?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軲轆到牀底下,我猛然響起秦絕的一句話,在我接觸非人類的時候,只要停止呼吸,或許可以躲過一劫。
我馬上捂住口鼻,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我從牀底下有限的視線內,看到那雙血琳琳的腳,停止了移動。
又過了幾秒鐘,無皮人轉身走向門口的位置,我這時候纔想到,易芯宇的一隻腳,還卡在門上……
就聽見門外大喊道:“姓孫的,你是不是死了,誰!啊……誰在拉我的腿,是不是你,孫葉……”
一陣鬼哭狼嚎,我在牀底下實在安奈不住,從另一邊軲轆了出去。
看見蛇棍被丟在地上,無皮人雙手正在用力拔着易芯宇的腳。
這時候,也顧不上髒淨了,一步躥到無皮人的身邊,低頭撿起蛇棍,對着外面大喊道:“芯宇,趕緊把腳拔出去,不用管我了,你們快跑。”
說罷,我混起全身的力氣,利用對付刑屍的手法,雙手攥着蛇棍,對着無皮人的脖子抽了過去。
起到效果,但是不明顯,無皮人雖然鬆開手,但是,僅僅退後一步,慘白的眼珠注視着我。
有了上次吃虧的經驗,我攥着蛇棍,專捅無皮人的喉嚨,如同擊劍一般的打法,數次進攻之後,無皮人被我壓迫到牆角的位置。
我很納悶,我在裡面搏鬥這麼時間了,爲什麼門外沒聽見老李的聲音。
我下意識感覺不好,加緊了手裡的力道和頻率,無皮人左右擺動着頭顱,牙齒已經所剩無幾,牙牀上不滿了黑色的牙神經,往外汪着黑血。
這麼打下去,我的體力畢竟有限,而且門沒有被打開,正當我意識鬆懈的一剎那,喉嚨突然發緊,一隻溼乎乎,黏糊糊的血手掐出我的喉嚨。
無皮人的手臂很長,長到我用蛇棍都抽不到他的腦袋,身體一點點被提起,被鎖住的喉嚨,發不出任何求救信號。
雙腳逐漸處於亂蹬的狀態,急中生智,我猛然想起我在警校學過的反擒拿手段。
丟掉手中的蛇棍,雙手攥住那黏糊糊的手臂,緊接着腰身用力,下盤擡起,雙腿也掛在他的手臂上,然後,以他的手臂爲軸心,也就是發力點,像陀螺一般打轉。
果然,接着慣性的作用,那條黏乎乎的手臂被我擰了個36 0度,我着陸的時候,無皮人已經趴在地上,但是那隻手仍是死死卡在我的喉嚨上,絲毫感覺不出力道的減輕。
(本章完)